新唐人故事(六): 明大義 唐人上訪「控中原」終成泡影(上)

送紅潮


【正見網2006年04月16日】

中國是一個整塊,被分成三四十個中級塊塊,又被分成二百多個小的塊塊,一隻大鐵手抓住中國這個整塊,許多中號鐵手抓住中級塊塊,更多小鐵手抓住了小塊塊。這些鐵手的手指縫處是海陸空交通路線,平時中國人在這些大鐵手、中鐵手、小鐵手的手指縫處,可以獲得一些軀體挪移的自由,但是,自從中共鎮壓法輪功以來,不斷有人從這些鐵手指縫處流出,前往北京國務院信訪辦反映情況,於是各級鐵手的手指縫就嚯的一聲夾牢鉗緊。唐人一行四人就是在這個時期的2000年3月1日,從鐵掌中心挪到了指縫處――直達北京西站的本市火車站。

火車晚上十一點鐘到,還有四個小時。他們拿出筆來寫上訪信。在遠離乘客的一個角落,明亮的燈光照著他們四個堅毅的身影。唐人的那個學生小夏,把信紙放在皮包上,把包擱在大腿上,低頭寫著。同小夏一起來的楊婆婆,她的信出發前早已經寫就,她坐在小夏的旁邊,時不時問一句:「這個字寫對了沒有?」唐人的那個同學沈老師身體較胖,盤坐在報紙上,雙肘伏在條凳上,抬頭望著牆壁,想著該怎麼開頭;唐人跪在鋪了報紙的地板上,挺直上身,把信紙鋪在條凳上,不假思索的寫著,大意是:法輪功有益身體健康,淨化了社會風氣,取締法輪功是有失調查的,希望國家領導能深入民眾,實事求是,了解法輪功的真相,再作結論。

他們的行為合情合理,也合乎憲法,任何人無需干涉。可是,就在他們寫信的當兒,許多人在淘神費力,只想把他們拉回鐵掌的掌心裡來。各級鐵手,嘎吱嘎吱一響,人們就趕緊化作下一級的鐵手,要把唐人一行拉回頭。

在唐人父母家裡。母親楊珍接到龔咪的電話,驚慌失措,「這怎麼得了?這怎麼得了?」她抱著老三的孩子琦琦,放下電話,下樓來,對唐人父親唐鵬和大兒子唐文講:「老二,人走了,不曉得哪裡去了,咪咪說可能是去北京了,上訪,就是為法輪功的事,嗨,塌了天!這怎麼得了?」

唐鵬本來和老大小聲地說什麼,一聽,兩眼瞪圓,頭上青筋暴暴,一陣突發的痛苦衝上來,太過於濃重,他本能的用高聲來緩衝:「上訪去了,這真是――哼,我正跟文文在說呢,我剛才看電視,說是法輪功只要上訪就是抓,看,越是擔心越是出事,嗨,他呀,從小就犟,你犟得過xx黨?說他不懂事吧,又是筆墨滔滔的大學生。這個孩子,不曉得接誰的代,弄不懂。現在好了,等著別人看笑話,嗨,家族在衰敗啊! 剛想喘口氣。哎喲――」唐鵬腰痛病發作了。唐鵬揉著腰,想一會兒,搖幾下頭,想一會兒,搖幾下頭,嘴裡嘟嚨著:「不管他,不管他。」一會兒他又突然抬起頭來,對大兒子說:「你說怎麼辦吧。」

唐文驚是驚了一下,但是還很鎮靜,自從和自己的妻子天翻地覆的大鬧了一場之後,他就有點處驚不變了。唐文和妻子吳桃五年前結婚,本來就是未婚先孕,婚後又互相常有猜疑,後來,做妻子的不守婦道,做丈夫的發現了之後,拳腳交加,從此做丈夫的公開與外頭女人亂來,夫妻就這樣各取所好,彼此縱容對方的罪惡。母親總是說:如今的社會,不對頭,不對頭。而唐文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這樣,電視小說裡這種事太多了,這叫現代生活。這一年,對於「妻子情人兩者可以兼得」的論調,唐文深有體會。所以,依唐文看來,二弟上訪或許有個原因就是對目前婚姻的厭倦,不然的話,新婚不久,就「奔殺場」,真是不可思議的了。這個唐文,的確是被黨文化流氓化了,但他又覺察不出來,反而打算第二天跟父親一道,到城裡跑一趟,用暗示的手法,叫老二開開竅。

唐文猛吸一口香菸,徐徐吐出,煙圈升騰起來,搖搖擺擺的成為一根青色的繩索,盤在大家的頭上。

「是的,他到了北京,還是要押回來的,不一定就會判刑,我們去跟他談一談。識時務者為俊傑,讀那麼多年的書,該花了多少氣力,花了多少血汗錢??∶魈煲淮笤紓?頤塹竭溥淠搶鐧熱恕!?p>說完,他起身向大門快步走去,因為隔壁一個年輕女老闆嬌聲喊他,叫他幫忙殺只雞。母親望著他的背影嘆口氣,心說:「只有兩種人喊,他跑得最快,一是喊賭博的,一是賣風流的。老大要是有老二一半好,就好了。 好人命薄!」

母親抱著的孩子不小心撞在桌角上了,孩子哇哇哭起來,母親順手從桌上抓一把鐵勺子,狠狠地懲罰著桌子的角,「邪得很,哪個叫你撞我家的孩子的,打死你,打死你,又沒有惹你。好,不哭了,不哭了,打了它的。咳――好人命薄!」

再看余書記家裡。

年輕的余書記白天開了一個會,會上李副書記用白皙的手指輕輕敲著豪華的桌面,壓低聲音叮囑:「小余啊,唐人的情況怎麼樣?不能大意,看看報,形勢比較嚴峻。」

晚上,他覺得有件事情非做不可。於是他坐下來看報,看完了,他又在書房裡舉啞鈴,一口氣舉了二十下,臉都漲紅了。然後他又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洗完了澡,做什麼呢?他又舉了幾下啞鈴,放下來,看報。突然他把報紙一推,下決心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噔噔噔,他快步走到客廳,客廳裡擺著一個大書櫃,他從最高一排抽出一本發黃的薄書來,拍了拍封面,是一本《河殤》,他手一動,現出了《河殤》的目錄:  

第一集 尋夢
第二集 命運
第三集 靈光
第四集 新紀元
第五集 憂患
第六集 蔚藍色

啊,那時還在念大一,借到這本書,小餘一口氣讀完,夜不能寐,真帶勁!那時真是敢想敢說啊――

余書記手一動,從書中飄下一張照片,「對,就是找這張照片,『六四』前一天,在天安門照的。」余書記心裡說。這是六個同班同學在天安門附近照的,六個同學互相把熱烈的手臂搭在熱烈的肩膀上,小余那嘴是張著的,唱的是「漂亮的中國人」,背後就是人民英雄紀念碑的絕食學生,大家臉上的那種莊嚴剛毅,在那時隨處可見,在那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啊。「 後來呢?軍隊開槍了,一個同學被打死了,四個同學被處分,自己在一個親戚的活動下,逃過了秋後算帳,後來呢?後來就鑽進了中國特色的生活這麼個套子裡頭,人鑽進去了,想爬也爬不出來了。」余書記搖搖頭,眼前浮現出唐人的表情,正是那種剛毅莊嚴,只是多了些單純、慈善,「啊,我說過的我只管教書,誰想卻管起閒事來了?」

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他照片還在手上,就開了門,一看是唐人的妻子龔咪,立刻一揚手:「進來坐。」趁一揚手一收手的機會,利索的把照片塞到口袋裡去了,與此同時, 黨支部書記的作派和感覺不知不覺間在他的四肢五官上瀰漫開來,就像一瓶剛剛澄清的清水,被一滴濃墨又弄得漆黑一團。他微笑著問龔咪:「還好吧,唐人在備課?李書記很關心他,都想把他調到書記辦公室去呢!」

「他不見了,很有可能是到北京去了,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余書記立刻瞪大了眼睛,儘管新聞聯播中不斷播出此類消息,余書記還是吃驚不小,仿佛受到了唐人的很大的欺騙,他第一反應,不是思考或追問唐人上北京的理由,不是擔心唐人會不會遭遇什麼危險,而是,我,要做檢討了,我,要丟面子了,我,要告訴市610辦公室了。所以,他二話不說,迅速抓起電話,說了幾句,便捂住電話,問龔咪唐人是幾點出去的,然後,又對著電話說:「六七點鐘。對,對。」放下電話,余書記傻坐了幾分鐘,潛意識嘲笑他是倍極無聊,當初鬧學潮自己上北京,根本不理睬系書記的嘮叨嘛,但是他的嘴巴子卻自我開脫起來:

「現在,有一個學員去北京上訪,市長都得向省裡做檢討呢,更不用說我們了。今天李書記反覆囑咐,就怕出這個事。我剛才還在想呢,組織上這麼關心唐人,唐人不應該有什麼事吧。我還得給李書記打一個電話。」

他把手伸向電話。

龔咪坐了一會,告辭出去了。

余書記在客廳裡踱了幾步。停下來,從口袋裡取出那張照片,仔細的看了幾分鐘。他不知不覺的舉起右手,用右手握成一個手槍形狀,瞄準自己的右太陽穴,望著天花板,沉吟良久,把右手鬆下來,在脖子的肉皮上輕輕揪了一下,搖搖頭,把照片重新夾在小薄書裡,踮起腳,把書插回最高一排的最左邊,跟那些永不會再看的書擠在一起。

人們越是想要控制唐人一行,叫唐人一行失去自由,中共就越是將這些人牢牢控制在手,叫這些人同樣失去自由。自從中共當局啟動國家機器開始鎮壓法輪功以來,每一級政府和公檢法工作人員,從高層到基層,在力圖控制修煉人的合法行為的同時,也被攥著中國的大鐵手、中鐵手、小鐵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掐弄著。

晚上十點多了,高高的市公安局局長潘偉,胖胖的市政保大隊隊長魏山,瘦瘦的610主任冷銳,在市公安局辦公室內玩一種叫「鬥地主」的撲克牌,公安局局長打得相當精湛,610主任不禁嘖嘖讚嘆。局長還談起一件重大殺人案,兇手五年前殺了前任局長孫康的唯一的一個兒子,今年經人舉報,在上海發現並拘押了兇手。市公安局打算早早派人去上海把兇手押回來,在五一節槍斃,前任公安局局長說了,不與兇手及其家屬談什麼,只要兇手活人倒地,公安局所有工作人員都覺得應該這樣,並且大家都踴躍參與辦案。公安局局長說:「那個懶傢伙小周,把辦公室的桌子拍得山響,『直管叫我今天晚上出發。』我說,『你沒瞧見,這一陣子我們在忙大事,忙完了再說吧。』」

正說到這兒的時候,年輕的辦公室主任小張端一盆熱氣騰騰的火鍋進來:
「三位領導吃個夜宵,酸菜魚火鍋,趁熱吃,晚上有點寒氣呢。」

「哎――不搞這一套,你,你,不要搞這些事。」局長望著小張,故意提高嗓門責備。

「是的,是的,這是我請你們三位領導的,三位難得聚一聚,不能餓著肚子加班吧? 我請你們三位領導的。」

「你請的也不行啊。」局長臉色卻溫和下來,「你請的也不行啊。」嘴上這麼說著,手上的撲克已經丟了,向火鍋裡面看去,好實在的一鍋酸菜魚湯啊。局長把頭扭向政保大隊隊長和610主任:「餓了的話,就不客氣啊。」政保大隊隊長和610主任不作聲,只是看著酸菜魚湯。辦公室主任小張趕快出去了,三位領導不客氣地抓起了筷子。

三位吃了一會。610主任看政保隊長只是吃菜多,吃魚少,就笑起來,「你呀你呀,吃魚,怎麼,怕卡喉嚨是不是,我吃給你看。」

政保隊長說:「呵呵,你餓了就多吃點。」說著扭頭向局長:「我還是對那個不除疑,你說那個兇手,在上海躲了五年,是誰發現的呢?」

局長:「是他的一個朋友,因為借錢的事鬧翻了,就把他賣了。」

「噢,噢,噢,人為財死!」
「那傢伙拚命的賺,據說還存了不少。」
「可惜,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五年前我就知道他,孫局長就一個獨子,你說,該多傷心,不然,五年都過去了,為什麼老孫還是要以命償命?」

政保隊隊長和局長正談得很投入,突然覺得610主任好久沒作聲,扭頭看去,610主任正在那裡翻白眼,魚刺卡在喉嚨裡,他拿手一會在口裡撈一下,一會在喉嚨上摸一下,想咳又不好意思大聲,臉漲得通紅,因為他說過:「怎麼,怕卡喉嚨是不是,我吃給你看。」

政保隊長見狀,忍不住要大笑,但是笑容還是僵在了臉上,漸又被驚訝和同情沖淡:「哎――,你快吃點菜,把刺拖下去。」610主任大吃了幾口白菜,但是,從表情看來,作用不大。政保隊長嘆口氣道:「要是有活鴨就好了,鴨涎喝一小杯,就解決問題了。」

局長很是贊成:「是的是的,鴨涎,我小時候卡了刺,就是喝這個東西,不過現在那裡去找呢?」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政保隊長起身接了電話,很快就把電話掛了,「快點快點,唐人學校打電話來說唐人不見了,唐人愛人說有可能是上訪去了。」政保隊長朝著局長和610主任,激動得抖著雙手。

局長和610主任一下子象彈簧一樣站起來,「快,去車站。」局長說。 「魏山,你去汽車站,冷銳,你去火車站,你沒問題吧?冷銳。」

610主任支吾了一下,生氣地說:「 哎――哎――真是見鬼――。沒事。」冷銳摸了摸喉嚨,一咬牙和政保隊長一道出了辦公室,各人帶一幫人,驅車趕往汽車站和火車站,來截唐人一行。 當他們剛走進候車室,唐人一行已經登上了去往北京西站的火車,並且火車已經緩緩的開動了。

天黑地也黑,只有火車通明。唐人他們第二天上午十點鐘左右到達北京西站,叫了一個的士,直奔天安門,的士司機知道了他們此行的意圖。在離開他們之前,的士司機從駕駛室的窗口把頭伸出來,勸道:「不要到天安門去,不要去國務院信訪辦,便衣多著呢。你們轉一圈,看一看,買點東西,回去吧,啊?」唐人向天安門走去,此時的天安門毫無莊嚴感。天安門上毛澤東的巨幅舊畫像足足有一堵牆壁那麼大,可是畫像底部破損了鍋蓋那大一塊,無人過問。天安門裡面有個院子,正在舉辦一場「古代酷刑展覽會」,平添了一股殺氣,在最神聖的地方刺激著國人最低級的趣味,似乎在欺騙民眾說:「暴政從來就是個普遍現象。」有個院口邊一個高高的人力車上坐著一個車夫,他正在用外語跟一個路過的外國人打招呼,問他要不要坐車,那個外國人搖搖頭走了。金水橋邊的警察緊張的盯著每一個人,甚至不許任何人坐在路邊。人民代表大會堂滿足了人大代表的虛榮之後,自己也表情呆板的橫在那裡。人民英雄紀念碑愣頭愣腦,象是從九霄砸下來的一個巨大而沉重驚嘆號。護旗兵每天把中共的國旗升起來,這面天安門上的國旗,連同高高旗杆,恰似一個血紅的問號。這個血紅的問號,在蒼穹下,遠望故宮長城,五十多年來,無時不刻地重複問道:「為什麼?」特別是著黑衣的便衣混在人群中,使小孩子都能感覺到中共的那種強烈的危機感,這種危機感破壞了天安門悠久的歷史沉澱下來的莊嚴肅穆。黑衣特務遊走在民眾當中,鬼鬼祟祟,心理陰暗,如同一根根黑色的鐵釘,把「偉大光榮正確」的華麗外表釘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黑窟窿。

正趕上一場戒嚴,人民大會堂前出動了數以百計的警察和便衣,人民代表大會堂開了,人民代表們從大會堂潮水般湧出來,就因為這個事,廣場開始戒嚴。 唐人問一個的士司機,司機說今天星期五,現在信訪辦快關門了,星期六星期天,國務院信訪辦又不上班。於是,唐人一行只好坐車就近找了一家旅社住下來,等到星期一再上國務院信訪辦去遞交上訪信。唐人他們分住兩個房間,登記,交錢,押身份證,吃晚飯。然後,老婆婆進到唐人他們的房間裡,大家把腿一盤,掏出《轉法輪》來看,看著看著,疲憊和紛亂的感覺逐漸消失,大家感覺象是透明氣球一樣的輕鬆,又回歸到心清似玉的正覺上來。

而此時,旅社的老闆,心緒紛亂,緊張沉重。因為控制北京的那隻鐵手嘎吱嘎吱的在掐他。北京公安局強迫他們仔細觀察每一個客人,發現是法輪功來上訪,就必須報當地派出所,否則,後果自負。旅社老闆一見唐人一行,就覺得麻煩來了。為了把事情辦妥,好向公安局交差,他找來自己的大姐,兩人避開客人,嘀咕了好一陣子。

「我看他們盡點素菜吃,住最便宜的房間,安安靜靜,就像法輪功呢。關鍵是,到底是不是來上訪的,是不是到天安門去喊口號的。」

「噢,噢,那還不容易,我跟富春旅社老闆學了一招。你聽我講,我和你明天清早起來,坐在他們的窗子底下,裝作是法輪功學員,我們就討論去上訪的事,坐幾路車呀,幾個人一起去呀,就這麼談,大點聲,他們就會來問。只要他們來問,我們就能把他們的來意套出來,如果是法輪功,又要上訪,我再找一個人來幫你把他們穩住,然後去跟派出所聯繫。」

「這一說,就簡單了,就可以交差了。怎麼搞的,我們倒成了警察了!搞的還是誘捕!」

「哈哈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誘捕,你說的什麼話?哈哈哈――」

這個時候,唐人四個又煉了個把鐘頭的功,然後,婆婆回自己房間,大家都休息了。住的是一樓,窗外黑黢黢的,不見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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