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8年04月04日】
考慮是初次打交道,黃總裁吩咐靜雅,和王海知會一聲,不帶車出發,乘坐火車。到瀋陽、哈爾濱後,他們那裡的分部要是方便,給派車在附近景點轉轉也就可以,也就感激不盡了。這裡,吉普車給送到山海關乘火車,第一站是瀋陽。
老太太是很講究的人,但是並不挑剔。中華民族儉樸的傳統作風,隨時在其生活中都有體現。就是一張面巾紙,都是反覆的使用正反面後才扔掉的。瑣碎中的生活細節,鳳游無意中觀察到。
有人喜歡乘汽車,因為它機動、富有變幻;有人喜歡火車,因為它安全,舒適、活動自如。不過,乘火車的感覺,常常是枯燥。排遣枯燥的辦法,就是看書,聊天,或者乾脆睡覺。
坐在窗前,欣賞一番了無生機的冬季黃昏的景色,漸漸的困意有些襲來。稍稍感覺眼皮發訖(nie/),鳳游輕輕的搖頭,有意的使自己精神起來,嘴唇稍稍的翕合著,似乎背誦什麼東西。
黃總裁在對面的床鋪,上車後躺了一會兒,起來喝水後,就靠在臨窗位置坐定。放下水杯,開口說。
「你說,鳳游啊,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看你象一個人。」
鳳游等著她下話,她又不言語了。好半天,她再開口。「鳳游啊,說說你吧,講講你的故事。」
「我,我有什麼好講的。年紀輕輕,平平淡淡。和您沒法比啊。」鳳游笑哈哈的說著。
「唉――,哪能這麼說。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講講生活,事業,未來的打算,講年輕人的戀愛也行啊。」老太太微笑的說著。
看看鳳游還遲遲的沒開口,黃總裁接著說。
「我呀,高中沒念完,就拉倒了,那不正是文革嘛。上山下鄉去了。我老家是天津寶坻人,有海外關係,上山下鄉絕對的跑不了。當時就下鄉到了黑龍江的雙城縣,一個靠水邊的偏遠農村,非常窮,非常苦。我想這次去看看那裡,唉,咋說也算第二故鄉」。
「鳳游啊,你是哪年畢業的?」
「九一年,畢業於文學系,工作後,又考研,學的管理碩士。所以,今天從事的也是半路出家呀。」
「九一年,哎呀,正趕上六四不是?那時你應該在校啊。」
「趕上了,在北京還遊行了幾次,後來學校亂鬨鬨的,就回老家呆幾天,可是一下子交通癱瘓了,全國高校到處都遊行示威,我在當地還跟著遊行了呢。再後來就是開槍了,一陣恐怖後,又從新回校上課。」
「哎呀,六四…….。不是人哪。」顯然,老太太受到觸動一般,似乎自言自語,一邊搖頭嘆息。雙眼無光,有些痴呆的樣子看著桌面。
「你再細說說你那個過程?」老太太忽然抬頭,看著鳳游。
「啊,看來總裁對這些挺有興趣。那時學生就是反腐敗,沒有什麼奪權企圖,反官倒嘛,這是其中之一的口號。愛國,那是真正的愛國,沒什麼雜念,就是憂國憂民。抱著對政府的信任,抱著民主的理念,出來和政府示威,希望政府改變現狀,經濟上整肅一下,政治上再寬鬆一些。遊行隊伍的橫幅,就是打倒官倒,打倒腐敗。後來就激進一些,也有打倒李鵬、打倒鄧小平的口號了。但是這些是個別的。如果當初鄧也好,李也好,能夠坦率的和學生對話,能夠大公無私的處理官倒,哪怕是殺一儆百的做法,也許學生就平息了,因為學生著重是徹底杜絕官倒為目地的。那是八四年吧,就是它們建政三十五年的時候,天安門檢閱中,群眾不還自覺的打出了「小平您好」的標語嘛。中國人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傳統。趙紫陽的一句決不秋後算帳,就把學生給平息了。所以說,學生也好,民主人士也好,為的就是今後的路怎麼走,不是不依不饒的非得把誰怎麼樣了。再後來我就回老家了,具體北京的細節就不知道了。等聽說北京採取果斷措施後,才傻眼了,知道當權者鎮壓了。」
「為此,返校後校方摳我很長時間呢,懷疑我是出去串連,家裡的當地居民委,鄰居打證明,才算放過我。」
「六四呀,是徹底的把中國人的道德摧毀了,僅有的一點正義感,良心感,使命感都摧毀了。從此國人徹底的夾起尾巴,老老實實的學壞,徹頭徹尾的狡猾撒謊。等到一南巡後,我就知道完了,人馬上要分出三六九等了,被甩在社會底層的,很難翻身了。這不,正打我這話來了,中國是當今世界貧富差距最大的國家。底層民眾供孩子念書,都十分困苦了。富人是變著花樣的消費,也還是花不盡的錢。」
老太太沒有插話的意思,靜靜的聽著。靜雅也從上鋪下來,坐在姨媽旁邊,一邊一隻手給老太太輕輕捶腿,一邊瞪著眼睛聽。
「六四後,學生的愛國情緒一掃而光。我的很多同學都紛紛出國,古語云,哀莫大於心死。他們出去的時候,我們大家,流出的是悲涼的眼淚。我們握手告別,對視中無語凝噎。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不用說。民族魂死了,民族希望沒了,我們都是象流浪的犬,此生只管圍繞打食一事而奔波轉悠吧。了此殘生,莫問國事。真的,我們非常難過,一個人沒有精神,沒有希望,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假如我們當初都是這樣的靈魂境界,也就算了,可是,我們是一腔愛國情,滿懷報國志的啊。我們曾經是用心來品讀岳飛的《滿江紅》,來吟誦文天祥的《過零丁洋》,來欣賞辛棄疾的《南鄉子》啊。曾幾何時,我們滿懷豪氣的在生日祝福中,在節日歡慶中,憧憬我們偉大祖國美好未來的啊。」
「我們那一代啊,是今天的大學生不能理解的,甚至挖苦的說,不是今天年輕人所能企及的。今天的孩子,那思想,那所作所為。所以說,社會上才出現了什麼八零後,九零後的說法。以年代劃分群族,來評判人格,來衡量能力,固然不科學,甚至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今天的年輕人……。也許當今這才是統治者希望的結局。只注重肉體,不管精神;只管眼前享受刺激,不管將來民族前途。」
「所以說,邪黨才更加害怕,痛恨法輪功,法輪功的反迫害,一定程度是在喚醒民族魂,喚醒民族精神。今天,邪黨又重演歷史的,瘋狂迫害法輪功,歷時更長,手段更殘忍。但是,這一次,邪黨打錯算盤了,邪黨也不止是遇到了對手,而是遇到了致命的克星,遇到了神的懲戒,遭到了上天的伐踏。」
一口氣,鳳遊說了這麼多。緩過神來看她們,才發現她們從聚精會神,到了驚訝驚懼。自己上鋪原本躺著的旅客,也伸出頭在聆聽。
「你,你加入法輪功了?」靜雅吃驚的問。
「不是加入,是修煉。」
她們娘倆對視一下。還是老太太先把表情平緩下來,「信仰沒錯,人有個信仰挺好。」
「我不是想說法輪功不好,我是感到吃驚。這麼迫害,在大陸還有人堅持,而且,竟然這樣的人被我碰到。你還這麼大膽的到處說。」靜雅急忙解釋著,看著鳳游。
鳳游笑吟吟的不做聲。
「在美國,法輪功很多,每天都發傳單。在車裡都看的到。一天我在街上走,剛好一個法輪功跟我說了句什麼,然後讓我在徵簽上簽字,我隨手就簽字了,反正我恨這個共黨,反對共黨的簽名我不猶豫。我很少上街,而那天就我獨自出門,說來都巧。平時都是靜雅陪著我的。好像是共黨給法輪功活體摘除器官吧,有這樣的事情?」
「有。非常殘忍的,證據確鑿。」
「法輪功可吃苦嘍!回去有時間我研究研究法輪功,看看大家為什麼這麼對他著迷。」
「姨媽,你乾脆也煉得了,說法輪功祛病奇效,我在小報上看到的。」靜雅接著姨媽的話趕緊說。
「煉不煉都是另外的事,了解一下怎麼回事。」說著,老太太又喝了一口茶。
老太太喜歡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