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自傳:穿越生死(九)

-冤獄.迫害.流亡紀實
王玉芝


【正見網2004年08月21日】

第九章 三陷魔窟

親人淚水最多的一天

哈爾濱是我的故鄉,我熱愛這一片土地和鄉親。雖然我為了真理不幸流離失所、吃盡了苦頭,可是心中總是裝著「真善忍」,心的容量也不斷加大。大法要求我們處處為別人著想,即使在困境和磨難中也應該如此。越是艱苦的環境,越是需要每個大法弟子的互相幫助。我感受到了向世人講清迫害真象的重要性,因為這是最大的慈悲。

當時很多學員境況都很艱難,食衣住行都成問題。幸好我還有一些積蓄,能夠幫忙解決一些問題。每一個學員的困難都是自己的困難,他們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我租房子買設備,他們提供行動上的幫助,我們的心連成一片。在印製傳單的最後一年,消耗掉很多機器設備。雖然那時追捕我的風聲逐漸減弱,但是由於我多次出入銀行,在監視器裡留下了大量的紀錄。為了支付購買機器的費用,我去銀行準備取出全部款項,竟因此落入魔掌。

二○○一年七月十六日,我到銀行取款時被人認出,並且報警處理。那個銀行的主任,一看我的帳上有這麼多美金,而我是個通緝在案的人,她的兩眼冒著綠光,一口咬定我「裡通外國」。我在這家銀行往來十幾年,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大款」,可偏偏那天一個認識的人都不在,使我百口難辯。十幾個保安緊緊的把守封閉的房間,在我無法脫身的狀況下,就以「裡通外國」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抓進監獄。省公安廳組織的二十多人闖入我姐姐家,不但將我十五萬美金存摺抄走、電腦手機全部私分,凍結銀行資金,並且刑求逼供我的親屬,兩天兩夜不讓她們睡覺,要我姐姐交代我關於法輪功的活動。姐姐嚴詞峻拒。警察讓她罵師父,姐姐說:「世界上的好人從不教人罵人,我不會罵人,我永遠尊敬師父。」

我的戶口所在地是七政派出所。在我被綁架的當天,警察擺宴席「慶賀」抓到了我,進進出出的喜不自勝。這些人在鎮壓善良的人們中,得到了江氏集團經濟資助的甜頭,不惜助紂為虐。

每個公安的手裡都拿著酒瓶,邊喝邊說:「抓到你不容易,多虧有人告訴我們,不然別人抓到了,我們白費勁了。」他們嬉皮笑臉的說:「我們一塊喝吧,就因為你是我們管轄,沒抓到你,讓我們管戶口的幾次想入黨,上級都不批。他老爸是老乾警,入黨、提升幹部都成了問題。你的戶口乾嘛遷到我們派出所,給我們惹出這些禍來?」

在第二次被放以後,我的家管轄的派出所經常來找麻煩。今天上門談話,明天讓寫保證,每次都被我拒絕。他們也不耐煩了,上面逼得急,他們就找我家屬讓我遷戶口,沒想到戶口剛落到那個我從沒住過的地方,我就被通緝了,這個管戶口的警察認為很冤枉,倒楣喪氣,還不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入黨申請被退回,提升幹部也沒門,賞識他的領導唉聲嘆氣。他急得非抓住我不可,否則工作幹不了,官也當不了。

事情也真巧,我最後兩次被抓,都恰逢我丈夫過生日。當時朋友來得很多,大家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都沒有心思吃喝,公公婆婆和孩子在一邊默默流淚。從我修煉開始,家庭環境變得和諧了,和公司員工和睦相處,寧可自己虧損也要給員工開支,這些變化大家都看在心裡,明白大法弟子都是好人。

其中一位朋友,我被捕前一天到她的公司打電話,電話裡傳來哭聲,朋友看到我一邊打電話一邊流眼淚,就不忍聽下去而暫時避開這個場面。我打電話給一個多次進京上訪的同修。她告訴我:「許多功友冒著生命危險,從明慧網下載和投寄文章,不幸被抓。從網上得知,自從六月份萬家勞教所虐殺慘案之後,七月份哈爾濱的長林子勞教所,又傳來虐殺十餘名法輪功男學員的消息。但是當局繼續封鎖這些訊息、掩蓋實情。長林子勞教所對法輪功學員用刑非常殘酷,使用的酷刑包括一種蹲不下、站不直,頭抬不起來的吊銬方式,一吊就是十多天。」聽著這些我眼淚馬上流了下來,聲音哽咽了,我們邊哭邊打電話。

當這位朋友把看到的情景和盤托出以後,親人心裡都非常難受,擔心我會遭到同樣的待遇,又感到從前對我關心太少,像虧欠我很多似的,丈夫的生日聚會在大家悲憤壓抑的氣氛中散宴。我不禁想到一次又一次的被抓,為什麼都在至親的人過生日時發生?也許是要讓他們知道有多少像我一樣的煉功的好人被關押吧。鎮壓法輪功以後,這是婆家娘家和孩子們淚水最多的一天,可是又是誰讓千千萬萬個家庭不得安寧?

挑撥離間難奏效

在獄中,我回首自己走過的路,文革時的經歷如同夢幻一般又回到了眼前。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父親早年被誣陷而入獄的命運,竟無情地落到自己的身上。

在中國大陸每抓到一個印真象資料的,都要受嚴刑審訊。先是讓你交代清楚:同夥是誰?製作人是誰?都與誰聯繫?一旦說出來,就會開始大規模的抓捕行動。然後在判刑勞教之後,繼續無休止而可怕的轉化,要你放棄深信不疑的理念。這個過程一直延續到把一個人的意志瓦解,直到精神崩潰為止。

在關押期間,辦案單位幾次輪番提審我,對我嚴刑逼供,我拒不交待也不配合,他們就利用犯人對我施加酷刑,一時令我身上傷痕累累。但我絕不屈服、絕不放棄自己的信仰。他們用盡了招兒,商取物證材料,想給我加上一個罪名,好加以判刑。他們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調查,卻一無所獲。他們想從我身上找一個缺口,趁機抓捕更多的大法弟子。然而四個月過去了,他們依舊無可奈何,沒辦法定案。

他們找來一個搶哈爾濱農業銀行的女強盜,和一個販毒吸毒的女犯人來看管我。管教用食品和香菸做獎賞,讓她們每天匯報我的情況。他們經常把我帶到一個有監控器的房間裡,暗中偷拍錄影。

一天,公安又來提審我。他們把卷宗往桌子上一放,共有四、五大本,足有一尺那麼厚。他惡狠狠的說:「你不交代別人也已經說了,不承認也得承認。你不說也都已經成了事實。」他們經常挑撥離間。大法弟子沒有交代,就用欺詐的手段。我對他們的恐嚇毫無所動。因為保護同修是我的責任,問我什麼一概都不知道,我誰也不認識。他們說我幹了什麼事,印了多少份傳單,和誰一起乾的……,這些事情讓別人說不如由自己描述,這樣可以為自己減罪。他們還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聽著都覺得好笑。他們逼近我:「你再不說我們就把人證帶上來,人證物證鐵證如山,判你十年八年,看你還老實不老實。」我說:「你帶上來吧,我誰也不認識。」只要我說認識,他們就會被連累、被判勞教,所以我寧死也說不認識。這些人開始狡辯:「就你們這號的,還修真善忍,連真話也不敢說。別裝蒜了,誰不知道你是幹啥的?」我說:「我製作的傳單裡的內容,是最真實的話。我說了真話被通緝、被抓,今天你讓我出賣良心,我不能做對不起天良的事。你們不也瞧不起那些背叛大法和師父的人嗎?你讓我說的目地不就是向上級匯報嗎?告訴你們領導: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最後說:「今天看你絕食,犯人怎麼對待你的,你是清楚的,今天先不動你,你會知道我們要怎麼對付你。」我說:「我也不過是一個法輪功修煉者,我只想把法輪功受迫害的真象告訴大家,已經因此而流離失所,你們為什麼還要對我下手?」

在抓到我之前,大法弟子們被嚴刑逼供,所受的苦更大!警察指使「包夾」人員辱罵、毒打、以「吊飛機」的酷刑進行逼供。這些受「六一○」指使的邪惡之徒,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謗師、謗法、搶經文,我在被關入的號子裡面才知道他們把我的照片讓學員指認,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過目。不管怎麼樣,我不會怨恨任何供出我的人。

動用百萬捏造假案

三個月來他們不停地提審我,我拒不交代。我沒有犯任何罪行,更沒有裡通外國。我的二十萬美金是母親在國外匯來的,裡通外國完全是造謠,沒有任何證據。我被抓幾個月後,有些居心叵測的惡人拼湊假證據。我和不修煉的哥哥都遭到一位惡人的舉報,說我們與國外法輪功勾結,攜帶幾十萬美金,參與中國的法輪功活動。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給法輪功造謠,我根本不認識這個惡人。舉報直接到了北京公安部,震驚了黑龍江省和「六一○」,被公安部列為中國法輪功第二大要案,由公安部長劉京主抓。為此,從中央到地方公安,動用大量人力物力將我們全家上下徹查到底。我們全家人都是守法公民,與國外的法輪功沒有任何關係,而我在中國製作真象的材料用的全部是我個人積蓄的資金,與國外根本沾不上邊。我也不認識任何國外同修。在腐敗和利益的刺激下,中國的公安部門就這樣耗費老百姓的血汗錢坑害無辜。他們放著殺人放火的要案不管,卻對信仰「真善忍」的善良百姓大肆迫害!

我在國外的家屬,告訴我特務跟蹤他們好幾個月,連扔掉的垃圾都被撿起來看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家人只要一回國就立即監控、全程跟蹤,監視所有的一舉一動。親友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只有找到當地公安部門氣憤的質問:「為什麼對我們無法無天的刁難至此?簡直欺人太甚!」

半年來,我的親屬們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對他們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生意上也遭受很大的損失。我的親屬在全國被監控的電話就有四十多部。調查進行了五個多月,國外我的母親也慘受池魚之殃。七十四歲的母親被迫多次與國內公安交涉,好澄清事實。母親前後寄給我們的二十萬美元全部來路明白、一清二楚,與國外法輪功沒有任何關係,與什麼「裡通外國」根本沾不上邊。六個多月後,證實此案純屬造謠陷害。公安人員氣呼呼的指著我說:「光是調查你一個人,就消耗了將近一百多萬元,公安人員的腿都跑斷了。」這些錢在哈爾濱市公安局的帳上是有據可查的。參與調查的公安警察忙了半天,全都慘叫「我們上當了」。

強行灌食,生命危在旦夕

第三次被捕時,我被關押在哈爾濱市第二看守所。他們不讓我會見任何律師,沒有正式審判、沒有出示任何逮捕證和逮捕理由。公民的基本自由和權利都被野蠻地剝奪了。

這次被抓進來以後,我拒絕吃飯。當天晚上就要給我灌食,所長王樹生,特意進來看了看說:「你前兩次進來沒有絕食,這次犯了什麼毛病,看我怎麼收拾你,把她帶出來!」我走一步,他們就罵一步。他們要我低頭背手,我像沒聽見一樣,因為我不是犯人。到了一個房間,有一塊綁人的木板,周圍站滿了犯人,醫生孫大剛仗著姑姑是管看守所的處長耀武揚威,手裡拿著灌食工具對我說:「吃不吃?不吃就灌。」我看著他們那副架勢,平靜的說道:「你們的行為與法西斯有什麼區別?」孫大剛看著我說:「你是什麼學歷、做什麼工作的?」我看他那樣子是想要知道我的底細再對我下手,我說:「我的學歷並不高,鎮壓法輪功後,我多次被抓捕,工作已經沒了。我們這些受害者,各行各業都有,有農民、工人、學生幹部、科學家、還有警察呢。」孫大剛端詳了我一會兒之後說:「你先回去考慮考慮,這些準備你都看到了,兩天以後再灌你。」這分明是在恐嚇我。

我每天的食物只有半碗粥,如同餵豬一樣粗糙的食物,碗底全是沙子,也不讓人上廁所。我堅持要煉功,他們就交相打罵,數次將我的脖子扼緊,使我窒息昏迷過去。我堅信自己沒犯任何罪行,不應該被關在這個人間地獄。我決定絕食抗議這種慘無人道的迫害,並要求無罪釋放。

他們為了繼續關押我,對我進行強迫灌食。對於絕食抗議的法輪功學員,他們採取灌食這種極不人道的野蠻手段。看守所的醫生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將橡膠管或者塑膠管強行通過被灌食者的鼻子或者口腔,插入他們的喉嚨。我在看守所被強行灌食時,他們將管子插入我的喉嚨,經常插破氣管或者肺臟,甚至胃。我幾近窒息並開始嘔吐,鮮血從口腔鼻孔裡湧出,唾液及被灌進的東西也一併嘔出,有時一天被灌好幾次,身心遭受極大的痛苦與傷害。

我一直都很清楚,只要寫一封揭批法輪功、保證不再煉功的信,就會立即被釋放。在如此酷刑的折磨下,的確有人承受不住,背棄了自己原先神聖的信仰。這場毫無人性的迫害最根本的目地,就是要毀掉法輪功修煉者對「真善忍」的信仰,用滅絕人性的辦法,摧毀大法弟子的正信。而這場災禍不僅僅殃及法輪功學員,全社會的正義良知都不得不在選擇真理和屈服邪惡之間,作出殘酷的決定。當一個人在獨裁者的淫威下背棄自己的信仰時,所失去的東西比性命還更寶貴。

第一次被強行灌食,是在二○○一年七月十八日。每次灌食時,由十幾個人將我按在木板上,綁住手腳,防止我看到他們的面孔和帶血的器械。他們把我從頭到腳蓋上一塊白布,然後強行撬開我的嘴,用撐馬口用的鋼撐子來撐住我的嘴,用鋼鉗撬我的牙,將兩米多長的粗膠管插入我的口腔,再進入胃中,進行野蠻灌食。我滿口都是鮮血,身上被打得遍體鱗傷。一個看守惡狠狠的說:「就是要把你插死,誰叫你頑固!」灌進去的東西如同豬食,有時灌的是濃鹽水,將我的腸胃燒灼得很厲害。我嘔吐不止,灌進去多少就吐出來多少,反反覆覆,有幾次粥食嗆入我的氣管,嗆噴出來的血和胃液,黏到十幾個人的身上。他們經常給我灌兩大碗玉米面粥,再給我用膠管強力壓迫胃部,用力掐我,使我幾乎窒息。每次我都掙扎著往外拔管子,一有力氣就堅持說「法輪大法好」,警察害怕被人聽見,就命令犯人用拖地的布堵住我的嘴。管教左X、田XX、劉X與犯人一起不停的辱罵大法,污言穢語不堪入耳。因為場面非常殘忍,恐怕有人聽見,每次灌完,就急速把我送入單獨的一個號子。號子裡有個狹窄的鐵門,打開以後往地上一扔。我滿身是傷,躺在地上骨頭都像要裂開一樣。我的口腔、食道破裂,連呼吸都疼痛,在極度的痛苦中昏迷過去。

每次強行灌食都像上刑場一樣。門前一個獄頭在那指揮,如果誰不動手,他就上前打罵。有一個犯人經過我多次跟她講真象以後,她不再動手打我了,在灌食中實在看不下去,眼淚流了出來。獄頭就上來踹她一腳,說:「你心眼挺好啊。再不動手,我給你加刑!」他們把我拖走以後,這個人求哀我說:「你就吃飯吧,你要不吃飯,總這麼折磨你,我要不打你,他們就會打我。」

有一次,他們又開始折磨我,十幾個人一擁而上把我按在木板上,用馬撐子插入口中,下管到我的胃裡,我一下子就被憋得窒息過去。他們再拔出來,上面都帶血,過後犯人跟我說:「拔出帶血的管子之後,很多犯人都驚叫『哎呀媽呀!』我們全閉上眼睛,都不敢瞅你。」他們雖然蒙上了我的眼睛,但從他們的聲音就能聽出來,當時的場面有多麼血腥。

有一天,我被灌完食抬到監號,躺在地上昏迷過去。有個六十多歲的大法弟子趴在我身上喊著我的名字,盼我醒過來。她是一名共產黨員,在萬家慘案發生後,她的女兒也被勞教。當時窗外下起傾盆大雨,天昏地暗如末日之勢。只聽到管教和犯人說:「天看見你受罪都流淚了,下雨下個沒完。你快醒醒吧。」我在模糊中聽到這些話,心底默喊著:「師父,我要站起來,我不能倒下。」我當時沒有換洗衣服,夏天就穿著單衣,每次被抬回來,衣服都是一攤攤的血和著黏糊糊的東西。裡面的犯人就把自己的衣服給我換上,幫我洗好衣服,還對我說:「看你多平靜啊,你真是一個好人啊,如果我們都像你一樣就好了!煉法輪功的都是好人,我們出去以後,還能找到你嗎?」我被看守所釋放的時候,認識的犯人們都向我招手,希望以後能再見面。

每天他們強行推開牢裡的鐵門,幫凶的犯人就一擁而上的強行抓住我,像綁架一樣似的,捉著我的胳膊和腿,猛力往外拖。我兩隻手死死抓著監號的圍欄、鐵絲網不放,他們就上來摳我的手指頭,把我的手都摳出血來。我高聲喊:「法輪大法好!」他們聽了全慌了,因為邪惡就害怕聽到這句話。著急之下,他們就用掛在牆上擦地的抹布來堵我的嘴。還有好幾個人上來打我、掐住我的脖子,拽住我的胳膊與腿,不讓我掙扎。

醫生以救我為由強行灌食,我一有機會就對他們說:「你要有你做人的尊嚴,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沒有像你這樣方式搶救人的,你插管子的時候你的手不顫抖嗎?如果我是你的一個親人,你的姐妹,你還下得了手嗎?你這樣做要問問你的良心,你有沒有醫德?我是中國人,你也是中國人,江xx在利用你們做整人的工具,就是文革的時候也沒有像你們這樣啊!」醫生聽了我的忠告後,第二天就不再給我灌食,他說我不再給這個法輪功學員灌食了。無奈之下獄頭只好換醫生,一共換了五個人。每次灌完後,我就起來要求和他們說話,用我最真誠的心去打動他們,希望他們不要這樣迫害我。

第二天換了新醫生,所長又帶領一幫人來,把我抬到他的辦公室。他們把我的頭、手、腳都按住,想給我灌食。我不張口,新來的醫生就叫人拿嵌子來。好不容易扒開嘴後,再撬我的牙。發現撬不開,就讓犯人捏住我的腮幫兩邊,想拉開嘴。可是一再換人也沒打開我的嘴來。我忍著巨痛、咬緊牙根。十幾個犯人掐我的腿、按我的頭,我的臉都拉扯得變形了。他們七手八腳的,有的掐鼻子、有的捏嘴、有的蒙住我的臉,最後才得逞。惡醫撬開我的牙齒,一邊灌食一邊說:「我這是搶救你、是救你呢,我要不救,你就得死了。」他們用插管往我的胃裡插,一邊插還一邊說:「我插你,把你的胃撐大。」灌了一碗不夠,要灌兩碗。他們站在兩米高的位置灌,因為站的越高,壓力越大,灌的速度越快,越不容易倒嘔出來。灌完後,我嘔吐出的東西都帶血,手腳冰涼,臉像火燒。這次灌食後,我有好幾天開不了口,整個臉又青又腫。即使如此,他們也沒有停止對我的灌食。每灌進去一次,我就往外嗆,因為口腔都堵塞了,食物就往外噴,噴得到處都是,噴到犯人和管教的身上,他們就更瘋狂了,像瘋狗一樣的打我,將我的身子扳過來,圍上來猛捶,痛得我差點暈了過去。有一次我坐起來對他們說:「你們不要打我了,今天我要跟你們說幾句話。」我說:「你是一個醫生,你是在救人嗎?如果你的患者受到了冤屈,他身體非常不舒服,不能吃飯了,你們就用這種方式來搶救他嗎?你是一個醫生,你知道應該怎麼樣對待一個患者,你們還有沒有人性?」醫生也知道自己理屈,訕訕的說:「這是上級領導要我們這樣做的。我們也不願意做這些事呀。」我說:「你不願意就不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受他們指使呢?你連自己都不能管自己了,這不是把自己的命都交給別人了嗎?要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是天理呀。」

有的時候他們無話可說,就反問我:「你們師父怎麼不回國,到國外去了?」我說:「如果用我們師父的生命,能夠去掉當權小人的妒忌心理、能夠去掉你們對一億個好人的懼怕,師父馬上就回來。」有的人聽了以後說:「行,了不起!」有人卻哈哈大笑的說:「你說得倒挺順口,那又怎麼樣?你不是在這裡活遭罪嗎?」

二○○一年十月十九日,我開始第二次絕食抗議他們對我無理由的非法關押。這一次所有的犯人都沒有向管教匯報這個消息。因為他們知道對我強行灌食,讓我遭受這樣痛苦的折磨,會犯下很重的罪孽,所以不敢匯報。結果我連續十三天滴水不進,惡人也沒看見我到底有沒有吃飯。最後我衰弱得不能站立,奄奄一息的躺在潮濕的地上。我知道我不會死的,我要堅持下去。最後我連呼吸都很費勁。拘留所所長王樹生多次向上級匯報,要求處理我的案件,表面是在為我著急,甚至出差到北京也不斷往看守所裡打電話,「關心」我的情況如何,實際是害怕我死在那裡。他們也知道法輪功早晚要被平反,怕傳出風聲以後要擔負往後的責任,要遭受報應。在我絕食抗議的第七天,他指著我說:「你們法輪功的全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幹活,就你長了一張嘴卻不吃飯。」更陰險的是,看守所寫了一紙罪狀,誣陷我在牢裡鼓吹法輪功絕食、攻擊國家主席江xx、反對共產黨,建議對我非法判刑。

他們最後一次提審我的時候,偷偷的在提審室裡安上監控器,觀察家屬來看我的情形。我用暗語寫信給家屬,揭露看守所的罪行。結果家屬剛一出門就被搜身。我時刻處於嚴密監控之下,還安插一位特務在我身邊,假意的對我特別好,連我去洗澡,她都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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