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7年03月28日】
成語「南柯一夢」用來比喻個人名利和榮華富貴之短暫,它源於唐・李公佐的《南柯太守傳》。
唐朝時,有個叫淳于棼的人,是東平人,喜歡交遊、重義氣、能救困扶危的人。愛喝酒,常意氣用事,任性而為,做事不拘小節。他家裡積聚了豐厚的產業,養了許多豪傑之士。他曾經因武藝高強,被派遞補缺額,擔任淮南軍的副將。但因為酒後失態,觸怒了主帥,最後被撤銷官職。之後,他就到處飄泊流浪,放縱自己,不受拘束,每天縱情飲酒。
他家在廣陵郡東十裡之處,居住的房宅南邊有一株巨大的古槐樹,樹的枝幹長而濃密,使得所覆蓋的幾畝地都蔭涼無比。淳于棼常常和一群豪俠之士,在樹蔭下飲酒作樂。貞元七年的七月九日那一天,他因和朋友喝酒喝得大醉而身體略感不適。他的兩個朋友攙扶著他,並把他送回家去,讓他躺在堂屋東邊的走廊裡。這兩個朋友對淳于棼說:「你好好睡一下,我們兩人在此餵馬、洗洗腳。等你的身體稍好之後,我們再離去。」
淳于棼將頭巾解下,枕著枕頭,在昏沉恍惚中睡著了。迷迷糊糊間,仿佛做夢一般,他看見兩個穿紫色衣服的使者,走進門來,對著他先行跪拜之禮,然後說:「奉槐安國皇帝之命,邀請先生到槐安國一游。」他不知不覺的走下床,整理好衣服,就跟著二位使者走到了門外。門外停著一輛青油小車,由四匹馬駕著,共有七八個隨從侍立一旁。他們恭敬的將淳于棼扶侍上車,車出了大門,一直往前向古槐樹的洞穴駛去。使者趕著車進入洞穴裡面。淳于棼心裡感覺很奇怪,卻不敢隨便發問。忽然他發現兩旁的草木道路、山川風景,和人世間的景致很不一樣。馬車再往前走了幾十裡路,看見有外城城牆。許多車馬和行人,絡繹不絕的在路上來來往往。淳于棼身邊的隨從,一路不停的大聲呼喝,兩旁行人便急忙向道路兩側閃躲走避。不久,他們又進入一座大城,金紅色的大門,層層疊疊的樓閣,牌樓上書寫著金色的大字:「大槐安國」。城門的守衛快步上前來向他們行禮,又迅即向內通報。接著有一個人騎馬過來,傳達指令說:「皇上顧念駙馬從遠方來,舟車勞頓,暫且先讓他到東華館休息。」說完,便在前面帶路。車行不久,看見一個開著的大門,使者請淳于棼下車。走進門裡,只見裡面到處是彩繪雕花的華麗欄杆和柱子,廳外栽種著一行行壯觀的樹木,樹上結著珍貴的果實。門帘、酒席,桌椅和墊子,都陳列在大廳外。淳于棼看到這一切精緻的擺設,心裡很高興。不久聽見有人喊說:「右丞相將要到了。」淳于棼恭敬的走下台階迎接,只見有一穿著紫色朝服的人,手拿著象牙手板,快步走來。賓主之間行完禮之後,右丞相說:「皇帝陛下不因我國地處遙遠偏僻,特派人迎請您來,要招先生為駙馬。」淳于棼說:「我只是個地位微小卑下的人,怎麼敢妄想高攀呢?」於是右丞相禮請淳于棼一同前往拜見皇上。
他們大約走了一百多步,便進入一個朱紅色大門,左右兩側排列著許多手持矛戟斧鉞的威武武士。文武百官,分立在石板大道兩旁。有個常常和淳于棼一起喝酒的酒友,名叫周弁的,也站在人群中。淳于棼見了心裡很高興,但卻不敢上前和他說話。右丞相帶領著淳于棼進入一所莊嚴寬敞的宮殿,門外守衛非常嚴密,好像是帝王的住所。只見一人高大端莊嚴肅,坐在大廳正中的位置上,頭戴紅色花冠,身穿白色錦服。淳于棼不禁感到害怕,頭幾乎不敢抬起來。一旁的侍者示意淳于棼向皇帝叩頭。皇帝說:「朕遵照令尊的請託,不嫌棄我們是偏遠小國,答應讓我的二女瑤芳,招先生為東床駙馬。」淳于棼跪在地上,驚喜萬分,不敢回任何話。皇帝說:「你暫時先回賓館去,等一切準備妥當後,再舉行婚禮。」於是右丞相就和淳于棼一起回到東華館。
這天晚上,結婚大典所要用的禮物,鋪滿會場,整個排場隆重又氣派。有三個官員,穿戴得喜氣洋洋,上前來對淳于棼行禮說:「遵照命令,我們是做駙馬的儐相。」其中一個人竟是淳于棼的老朋友,淳于棼對著他說:「你不是田子華嗎?」田子華回答說:「是的。」於是淳于棼走上前去,握著田子華的手,兩人談著過去的事,交談了許久。淳于棼問子華說:「為甚麼你會住在這裡?」田子華說:「我名山大川隨意遊玩,到了此地,受到了右丞相的知遇和賞識,我就在這裡住了下來。」淳于棼又問說:「你知道周弁也在這裡嗎?」子華說:「周弁地位尊貴,目前在此擔任司隸的職務,他的權勢很大,好多次我都蒙受他的照顧庇護。」兩人談談說說非常高興。不久裡面傳來聲音說:「恭請駙馬進殿。」三個男儐相更換了新衣服,子華說:「沒想到今天竟能親眼看到如此盛大的婚禮,請不要忘記你我的情誼。」這時來了幾十個美麗的仙女,她們演奏著各種奇妙的音樂,樂聲婉轉清亮,曲調卻流露出淒涼悲傷,這些美妙樂聲,都不是人世間所能夠聽得到的。還有幾十個人拿著金碧輝煌的燈燭在前面領路,左右兩邊布滿金色和綠色的帳幕,上面鑲著細緻精巧的彩色碧玉,接連有好幾裡長。淳于棼端正的坐在車子裡,感覺心神恍恍惚惚的,很不平靜。田子華不停的和他說說笑笑來安慰他。不久來到一個宮門,宮門上書寫著「修儀宮」三個大字。許多皇家的親戚眷屬,也紛紛的來到門邊,幫忙淳于棼下車行禮。所有結婚的禮節和人間的一模一樣。最後撤去所有障子和遮臉的羽扇,只見一個美貌女子,稱為金枝公主,年紀大約十四五歲,燦若朝霞,高貴典雅的像神仙一樣。淳于棼一見鍾情,喜愛萬分。
淳于棼和公主感情一天天的濃厚,榮耀名聲也一天天的興盛。府裡日日車如流水馬如龍,遊玩宴會時所跟隨的賓客、侍從,多到僅次於皇帝。皇帝讓淳于棼和朝廷的官員,在大槐安國西方的靈龜山上,舉行大規模的打獵。靈龜山上,山連著山,顯得險峻而秀美。往下望去,江河湖泊寬廣的望不到邊際。林中的樹木高大茂盛濃密,裡面飛禽走獸,樣樣不缺。他們獵捕了很多珍奇動物,一直到晚上,大家才盡興回去。
有一天,公主對淳于棼說:「你想不想做官?」淳于棼說:「我疏懶放蕩慣了,未曾研究安邦治國之道,又不熟悉政界治事之法。」公主說:「只要你肯做官,其他的事由我來處理。」公主就向皇帝請求。幾天後,皇帝對淳于棼說:「本國南柯郡政務治理得不好,南柯太守已被免職。我想藉助你的能力,請你擔任太守的官職,你就和公主一起前往南柯郡吧!」淳于棼恭恭敬敬的接受了皇帝的命令。皇帝就下令讓主管的官員為新任太守準備好日常行李等用品。並準備好黃金、珠玉、精美的絲織品,還有好幾大箱公主的衣物、僕從侍女車馬等,都排列在四通八達的大路上,來為公主駙馬餞行。
淳于棼向皇上上表說:「我沒有治理政務的經驗,也沒有任何才藝和策略,如果勉強擔當重任,怕有負所託。我想尋求一批有才能的人,來幫助我治理南柯郡這個地方。我看司隸周弁剛強正直,不循私逢迎,嚴守法律和制度,不隨意遷就,具備輔佐政事的才能。處士田子華謙虛清廉,做事謹慎,明曉世事的變化,了解政教的本源。我和他們倆人有多年的交情,我了解他們的才幹和能力,確信可以安心把政事託付給他們。懇請任命周弁為南柯郡的司憲,任命田子華為南柯郡的司農。有他們的協助,相信可以使我呈現出優異的政績,令國家的法度、章程有條有理。」皇帝同意照他上表所奏。當天晚上,皇帝和皇后為他們餞行。皇帝對淳于棼說:「南柯郡是本國的大郡,那裡土地肥沃,有才能的人很多,你要實行愛民政治才能治理好這個郡城。況且還有田文華和周弁二人的協助,你要努力為之,以達到國家的期望。」皇后告誡公主說:「駙馬性情剛烈,喜歡喝酒,又正當年輕氣盛。為人妻子,貴在溫柔順從,你要好好服侍照顧丈夫,這樣我也就不需擔心了。雖然南柯郡離京城不遠,但我們從此不能天天見面。今日一別,怎不令人神傷呢!」
淳于棼和公主拜謝皇帝皇后之後,就往南柯郡而去了。他們坐在馬車上,衛士騎士們前後簇擁著,一路說說笑笑,倒也十分歡樂。走了幾天,到了南柯郡。郡裡的所有官吏,和尚、道士和當地德高望重的老者,奏樂的車隊,威武的軍官衛士和車子,爭相來迎接。人馬喧鬧,到處熙熙攘攘,有的撞鐘有的打鼓,處處是一片喧譁的聲音。又走了十多裡路,就看見高大的城牆和華麗的樓台宮殿。進入城門,門上掛著大匾額,寫著金色的大字:「南柯郡城」。紅色的大門外,掛著威嚴的刀槍劍戟,顯得威武森嚴。
淳于棼上任後,就到處視察民情風俗,解除人民的痛苦。郡中政事交給田子華和周弁處理,他們把郡中治理得有條不紊。淳于棼到南柯郡二十多年以來,政治教化推行得非常切實,百姓們用歌謠歌頌他,並為他樹立歌頌功德的石碑。還在他生前,就為他建立祠堂。皇帝很重視他,賞賜給他許多封地和相當於三公宰相的爵位。周弁和田子華也都因為處理政事有功,而被提升到更顯貴的職位上。淳于棼共有五個兒子,二個女兒。兒子因父母的關係當上大官,女兒也嫁給王公貴族。他家一門榮耀顯赫,達到了極鼎盛的地步,在當代沒有人能比得上。
這一年,鄰國檀蘿國,派遣大軍來侵犯南柯郡。皇帝命淳于棼派遣將官和軍隊去迎戰。淳于棼上表推薦,派周弁率領三萬大軍,在瑤台城與敵人對戰。周弁剛烈勇敢,卻輕率冒進,結果他的軍隊吃了大敗仗。周弁一人單騎裸身逃走,到了晚上才回到城裡。檀蘿國的軍隊也因死傷不少,就收兵回去了。淳于棼將周弁囚禁起來,向皇上請罪,皇帝全都赦免他們。這個月,周弁舊病復發死了。而淳于棼的妻子,金枝公主也身染重病,十多天後也死了。淳于棼請求免去太守的職務,要護送公主靈柩回皇都去。皇帝答應了他,南柯太守的職務就由田子華代理。
淳于棼悲傷痛苦的護送靈柩回到了都城。皇帝和皇后穿著白色衣服在郊外痛哭迎接靈柩的到來,頒授給金枝公主「順儀公主」的稱號。然後把公主葬在國都東邊十裡的盤龍岡。這一月,周弁的兒子周子榮也護送著周弁的靈柩回到國都。
淳于棼長年鎮守南柯郡,與滿朝文武百官、豪門大族和權貴人家都相處得很好。自從辭去南柯郡職務回到國都,許多交往遊歷所跟隨的賓客和隨從,便開始作威作福,不可一世起來。皇帝心裡感覺有些疑忌和討厭他了。這時朝廷有大臣上奏章說:「天象出現譴責的徵兆,表示國家將有大災禍發生,首都即將要搬遷,宗廟即將要崩壞,這種種災禍皆是由外姓人所引起,禍患即將自內部發生。」當時所有的議論,都認為是淳于棼生活太過奢侈的緣故。於是皇帝就撤走了淳于棼的衛士,禁止他隨便遊玩,將他軟禁起來。淳于棼心裡煩悶不開心。皇帝也了解他的心思,就對淳于棼說:「你離開家鄉已經很久了,你不如先回家一趟,看看一下親戚朋友。幾個外孫可以暫時留在這裡,由皇后親自教導養育他們。三年以後,我再讓他們去接你回來。」淳于棼覺得很奇怪,就說:「這裡不就是我的家嗎?怎麼還要我回家呢?」 皇帝笑著說:「你本來住在人世間,這裡並不是你的家。」這時淳于棼恍恍惚惚間才覺得像在做夢一般。過了很長時間之後,他才想起之前種種的事,於是他流著淚請求皇帝讓他回到人間。皇帝命左右的人送淳于棼離開,淳于棼拜別之後就走了。
此時他又看見那兩個帶他來的紫衣使者。他一到門口,看見乘坐的車子又舊又破,沒有車夫也沒有僕人,也沒有朋友送他,淳于棼心裡覺得很感嘆。他們走了大約幾裡地,又經過一個大城門,看起來很像是從前來大槐安國時走過的道路。山川風景,仍然和從前一樣。但送他的兩個使者,卻沒什麼威嚴的氣勢。他回想以前的榮華富貴,不由了悟到人世間繁華的虛幻。不一會兒馬車走出一個洞穴,他又看見大槐樹。自己的家鄉,與從前並沒有什麼兩樣。淳于棼不禁暗暗悲傷,不知不覺流下淚來。
兩個紫衣使者帶領著他下車,走進他家大門。淳于棼踏上自己家門的台階時,看見自己的身體竟還躺在堂屋東邊的走廊裡。淳于棼感到吃驚訝異,不敢靠近前去。紫衣使者於是大聲呼叫他的姓名,連叫了好幾次,淳于棼才突然醒轉過來。他看見家裡的僕人,正在庭前掃地,而兩個客人正坐在床榻上洗腳。斜射的陽光尚未從西牆上消失,沒有喝完的酒,還放在東窗下。人世間過了一會兒的時間,在夢中卻像是活了一輩子一樣。淳于棼不禁感慨萬分,嘆氣不已。於是他叫過兩個客人,把夢中發生的事說給他們聽。他們聽了也是又驚又怕,覺得不可思議。
於是兩個朋友與淳于棼一起走了出去,尋找大槐樹下的奇異洞穴。淳于棼指著槐樹洞口說:「這裡就是我在夢中坐著馬車進去的地方。」兩個朋友以為是精怪和樹妖作祟,就令僕人拿來斧頭,將樹根砍斷,又砍去旁邊重生的樹枝。只見周圍大約一丈方圓處,有個大洞穴,洞穴裡面根部空空洞洞的看得很清楚,大約能放下一張床,上面堆積許多的土,建造成像城郭台殿的樣子。有好幾十鬥的螞蟻,生活聚集在裡面。中間有個朱紅色的小平台,兩隻巨大螞蟻就住在那裡,紅色的頭,白色的翅膀,長大約三寸,旁邊有好幾十隻大螞蟻護衛保護著他們,其他螞蟻都不敢靠近,這就是槐安國的皇帝皇后,這裡也就是他們的國都。往旁又挖掘到一個洞穴,這洞穴和朝南一根中空的槐樹枝是相通的,大約四丈寬,裡面曲折宛轉,中間是方形,一樣也有用土堆造成的城牆和樓台,有一群螞蟻聚集住在裡面,這個地方就是淳于棼所鎮守的南柯郡。又有一個洞穴,在西邊大約二丈遠的地方,洞穴寬廣空曠,洞的形狀跟其他的不一樣,洞穴的中間有一個腐朽潰爛了的烏龜殼,像鬥那麼大,在雨水的浸潤下,小草四處滋長,長得很茂盛,掩蓋遮蔽住古舊的烏龜殼,這就是淳于棼和朝廷的官員打獵的靈龜山。再往旁又挖出一個洞穴,在東邊一丈多的地方,許多古老的樹根在此盤旋彎曲著,像龍蛇一樣,中心有個一尺多高的小土堆,這裡就是
盤龍岡上淳于棼埋葬公主的墳墓。淳于棼親自觀看追尋所有的跡象,想起夢中的情景,心裡十分感嘆。這裡和夢中一切事情全都符合。他不希望這兩個朋友毀壞它們,趕緊令僕人將洞穴掩埋堵塞起來,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到了晚上,突然風雨大作。淳于棼一早起來就趕緊去看那洞穴,但是所有的螞蟻都已失去蹤跡,不知道都去了哪裡。原來先前槐安國大臣說國家將會有大災難發生,都城必須遷移,這就得到驗證了。淳于棼又想起檀蘿國大軍侵略南柯郡的事,就請兩個朋友到外面去尋訪檀蘿國的蹤跡。在住宅的東面一裡處,有條古老且已經乾涸了的山澗,這條山澗邊上有一棵大檀樹,樹上藤和蘿糾纏交織成一片,往上看不見太陽。檀樹旁邊有個小洞穴,洞穴裡竟然也有一窩黑色的螞蟻聚居隱藏在裡面,想必這就是檀蘿國。唉!小小螞蟻的神奇事件,尚且不能令人考查探究明白,更何況隱藏潛伏在山林之中的那些大型動物的奇異變化呢?那時,淳于棼的好友田子華和周弁,都住在六合縣。他們和淳于棼已經十天沒有來往了。於是淳于棼趕緊派家僮去問候他們。原來周弁得了暴病,已經去世了;而田子華也重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淳于棼感慨人生的虛無空幻像過眼雲煙一樣,人生的富貴如夢般縹緲無常。從此他專心修道,再也不喝酒,也不接近女色。過了三年以後,在丁丑年,淳于棼也在家裡死去,死時年齡為四十七歲,剛好符合跟皇帝約定的期限。
李公佐於貞元十八年的八月,從吳郡坐船來到洛陽,船停泊在淮河的岸邊,偶然聽聞淳于棼的事。李公佐就詢問探訪,尋求他所遺留下來的事跡,然後再三反覆的推敲,確定南柯一夢全都是真實的事,就將它編寫並抄錄成傳記,以提供給喜歡追求新奇事物的人閱讀。雖然這些內容涉及的都是神奇怪異的事情,且事情有些不合常情。可是對於那些竊取官位而生活的人,希望經由這個故事能引以為戒。後世的正人君子,希望你們以南柯一夢為借鑑,不要拿名利和官位炫耀驕傲於天地之間。
以前華州參軍李肇曾讚嘆說:「即使官做到最尊貴的等級,權高勢大,舉國之人無與倫比。通達事理的人看待這些人,跟一群聚集在一起生活的螞蟻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