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中緣(下)

魏臻


【正見網2002年09月18日】

畫面:在德慧的家裡,明明和夢兒嘻笑著在玩汽球,德慧在一旁安靜地讀《轉法輪》。

德慧合上書,含著笑說到:「到這快兩個月了,今天才聽到你真正的笑聲,從小就是這樣,什麼樣的傷痛都自己悄悄地去養,你知不知道,你為自己的驕傲和自尊付出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袁的臉上又失去了笑容,轉而變得十分凝重:「姐。你最了解我了,很多話我也只跟你講,這些年我們很少能見上面,我內心就更孤獨了,從小我的世界就太沉重,有許多事我從不敢向任何人提起,傷我的都是我至愛的人,而我盡力維護的,又都是傷我的人,我已經太累了,我感到自己的承受能力已到了極限,我真的快要崩潰了。」

德慧:「我能理解,其實每個人都有不能為他人所知的苦痛。」

袁悽然一笑:「也許吧,這兩個月你什麼也不說,謝謝你,也真服你了。」

德慧一臉平和地微笑著:「我有自信,在我這你出不了問題,不怕你有什麼樣的心結,都有辦法給你解。」

袁輕輕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從小到大,我覺得自己最愛的是我媽,她也一直說我是她最珍貴的,可後來我覺得她的愛遠不及我的純真,說白了她最愛的是她自己。」

德慧理解地:「我理解,只有在利益衝突中才能看出人心。」

袁接著:「後來我就找啊找,我總是想,如果我能忘我地去愛一個人,當然有人會和我一樣愛我。可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為了能夠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動力,我麻痹自己,欺騙自己,甚至自甘墮落,可我心不甘啊!」

德慧:「對此我深有體會。」

袁繼續:「在我的靈魂深處,有坦誠,有愛心,有善良和正義,雖然在面臨切身利益時,我也會有自私,有貪婪,有邪念,可是在痛苦的掙扎之後,更多的時候我選擇維護自己的本性。」

德慧:「所以大家都說你幼稚、不現實、太固執甚至太傻。」

袁感動地:「為了維護自己靈魂的潔淨,我失去了許許多多現實的利益,這樣的事情多了,別人覺得我有毛病,我自己也懷疑自己是否正常。」

德慧:「你很正常。」

袁:「可是今天,當我痛不欲生的時候,連自己的母親都在說我太傻,為什麼那麼相信自己的丈夫,為什麼要用整個生命的去愛他,為什麼不看淡他,自己也到別處去尋找可填補的感情。」

德慧:「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擺脫痛苦。」

袁:「我不是說人不應該原諒別人的過失,可是他們在指責他的放蕩、不忠、不理、不信的同時。卻也在譏笑我的忠誠、守信、守潔,認為這是傻的體現,反而覺得他的表現情有可原、自然平常,一句話見得多了。姐,你說是我有病還是這個社會有病?」(語氣越來越激動,悲從中來,淚水滾滾而流)

德慧走上前攬住袁,袁積蓄已久的痛苦終於如洪水般的傾倒出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夜空中迴蕩。

畫面:德慧安頓好了睡著的明明,回到了夢兒的身邊。

德慧:「今好了,總算是哭出來了,心裡是不是好受點了,想聽聽姐說兩句嗎?」

德慧接著說:「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不是你有問題,是這整個社會的道德觀念出問題了,人人都在做著錯事,人人都不覺得自己錯,同時人人也都在承受自我放縱所帶來的苦果。淵青給我打了許多次電話,他跟我說在感情上從未背叛過你,現在他自己也感到非常痛苦,讓你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諒他一次。」

袁淒楚地冷笑一聲:「我還談得上原諒誰嗎?我現在連為什麼要活著都搞不懂,怎麼還能去管別人?姐,我時時想啊,我寧肯是一棵樹、一株草,我就是不願做人,做人實在是太苦了,人心險惡、骯髒,我不是他們的對手,遲早讓他們害了。」

德慧:「沒有人能害得了你的,害你的是你自己對情過於執著的那顆心。」

袁微微一震,思索片刻滿臉困惑的:「那我該為什麼活著呢?我真的太傻了,我把整個身心都給了他,他能有今天,裡面有我多少的心血,我一生不求名不求利,就想能守著一份純真的愛,這還有錯?」

德慧:「夢兒啊,你覺得愛情是最神聖不可侵犯的,把自己整個人生的喜怒哀樂都系在上面。有的人覺得只有錢才是活著的動力,整個身心都操勞其間,為金錢的得失而喜而憂。有的人為爭得聲名利益,與他人苦苦相鬥,吃不好睡不穩,為自己的失意而哭,為對手的失敗而笑。當你嘲笑另外兩種人的人生追求時,想沒想到,其實自己和他們並沒有太大區別?」

袁爭辯道:「可愛情是神聖的,它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怎麼能跟名利這些東西相比?」

德慧:「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而已,生老病死的本就很無奈很苦了,人與人之間還要為了世間的名利情爭執不休,結下無數的恩怨情仇。其實名也好、利也好、情也罷,得到的能有幾人,十全十美者你見過嗎?即便是得到了他們就真快樂了嗎?還不是時時因為怕失去這些東西而不得安生。夢兒,你從小冰雪聰明,有沒有靜靜地問過自己這些問題,想一想人真的只能為名、利、情活著嗎?」

袁:「姐,這些問題困擾我很多年了,我始終找不到答案,我把淵青看得這麼重,是因為我覺得愛情真的很美好,當我愛著一個人,同是也被他所愛的時候,我感到生命對我而言就有了意義,我就是為他而生為他而活的。今天命運和我開了一個大玩笑,使我在一剎那失去了生存的意義和勇氣,我真的不知道我活在這世上究竟是為了什麼?」

德慧:「你談到了自己因愛一個人而覺得快樂和有活力,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能愛更多的人,你將成為一個更快樂的人呢?」

袁一臉困惑地:「愛更多的人?」

德慧:「夢兒,你想過沒有,愛情之所以傷人,是因為身處其中的雙方都是有私心的,都把對方看成是自己的私有財產,給予對方愛是因為那可以交換到對方給自己的愛,自私的心還會時刻平衡著付出的與得到的是否相當,這才是矛盾產生、愛情不長久的根源所在。」

袁思索地:「你是說自私才是愛情的墳墓?」

德慧:「我是這樣看的,想想熱戀中的情侶,心裡眼裡只有對方,時刻揣摩著戀人的心思,為了對方死了也心甘,人們祖祖輩輩傳頌著的、經歷著的美麗的愛情故事不都是這樣的嗎?」

袁夢語般的:「我們原來是這樣的。」

德慧:「隨著現在人們變得越來越現實,人的慾望被無限豐富的物質所帶動,很多人在生活中得出這樣的理論,愛情再美好當不了飯吃,對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懂得去珍惜,以為得到的越多就會越快樂。其實一個人得到的東西越多他就會變得越自私,而這種轉變連他本人都是很難意識到的,可是一個變得自私了的人很少去想,自己的行為是否會傷害到別人,所以他就會對他的家人和社會帶來傷害。」

袁邊聽邊流淚。

德慧:「這已經不是個別現象了,現在我們自己身邊的朋友、同事,結了離、離了結的多得數不過來,真正幸福的有幾個?人人都在抱怨社會風氣的下滑影響了自己家庭的和諧安寧,可是誰都不去想一想,家庭是社會的細胞,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從自身做起,少一點慾望和私心,多一點奉獻和寬容,做事能為更多的人著想,進而關愛更多身邊的人,家庭不就穩定了,社會問題是不是也就少了,我們的生活是不是會更輕鬆和快樂啊?

袁:姐,你說的當然好,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就像你說的,這必須是大家都發自內心地願意改變自己自私的言行才能做到的,想想自己過去,有許多時候也是很自私的,我願意改,可現在大家都覺得掙錢才是頭等大事,感情上的歉疚也多用錢來補償,我有時候真的覺得很絕望,好人真是越來越沒有出路了。」

德慧:「有出路,我天天看的這本書就是所有善良人的出路。」

袁半信半疑地拿起書:《轉法輪》?

德慧平靜地:「這本書改變了許許多多人的觀念和生活,從道理上講清了人為什麼必須遵從真善忍三個字來生活,使一切願意做好人的人,在面對一切不公的時候仍能心平氣靜的做好人。」

袁好奇地拿過書。

德慧:「連許多誤入歧途的人看了這本書之後都浪子回頭,我們有個鄰居,她丈夫是有名的混混,在外面經常打架鬥毆不說,在家常常喝得醉熏熏的,把自己的老婆打得渾身青,後來看了這本書之後,象換了個人似的,把他老婆嚇了一跳,問他:「你對我這麼好,到底有什麼企圖啊?」他說:「過去我不是人,現在李老師把做好人的道理給我了,我要重新做新人。」」

袁:僅僅因為看了這本書?」

德慧:是啊!而且這種事多得數不勝數,事實證明大部份人是向善的,一旦人們明白了書中的道理,大家就會自覺自愿的去做好人的,現在看這本書的人很多很多,夢兒,我們是幸運的,因為真善忍的理給我們整個社會、民族乃至人類帶來了希望。」

袁:「一本書有這麼神奇的威力?我先看看。」

畫面:袁一個人在燈下仔細看書;和德慧一起學煉動功;學盤腿痛得直哼哼;同修在德慧家相聚,袁看大家一起學法討論;大家在一起有說有笑……

袁畫外:我看了《轉法輪》也學了功,煉功人給了我親人般的安慰和溫暖,使我的心結一個個的被打開,我覺的如果用真、善、忍三個字來衡量自己,我不能算是一個好人,而是很自私的,不管淵青有多少錯,孩子是無辜的,我一心只想著自己的痛苦而根本不去想他多麼需要媽媽,我怎麼還敢以好人自居呢?

畫面:德慧在機場和袁道別

德慧:「你這次回去,會面臨很多心性考驗的,修煉就是很難,別人也幫不上忙,不過不要怕,遇到問題一定要多看書,你能得到答案和勇氣的。

袁:剛學,我還有不少疑惑,但我相信按真、善、忍做人沒有錯,師父說生活中的一切苦都是自己以前做下壞事、積攢了業力造成的,欠債要還,這使我對淵青的怨恨變得沒了理由,我的心豁然之間平了許多,那種鑽心的痛楚一時之間減去了八九分。」

德慧:「我知道,但按照真善忍的要求,現在你不但應該原諒他們,而且對淵青還要比以前好。」

袁:「這對我的確太難,不過我會盡力去做,你放心吧!」

畫面:在袁媽媽的家裡,袁母在忙著燉雞,袁在房間裡將李老師的法像掛到牆上

袁母:「夢兒,媽給你買了不少補品,你得好好調理調理了,這幾個月看把你折磨成啥樣了,等養好了身子再找淵青這個爛良心的算帳。你可別犯傻,離婚前一定把他廠裡的帳都得查清了,少說也是對半分,要能把孩子要過來,每個月讓他付個兩、三千,以後你們娘倆的生活也就有保障了。」

袁:「媽,誰說我們要離婚了?」

袁母驚訝地:「以你的心氣,你能忍下這口氣?夢兒,就是媽也咽不下這口惡氣呀!你對他還有什麼舍不下的,以你的條件再找一個也不難,人活一口氣,咱們將來活出個樣來,也好出出這口惡氣。」

袁用手指了指師父的法像說到:「李老師說:「為一口氣活著,活得苦不苦、累不累、值不值得。」我的生命是萬分珍貴的,我對人生、宇宙還有這麼多的迷惑,我不該為一口氣活。」

袁母:「那你想怎麼辦?就這麼自己走回去?」

袁:「那是我自己的家怎麼不能回?」

袁母:「也對,指不定誰該搬出去呢,要媽陪你去嗎?」

袁:「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哎!也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

畫面:天黑了,袁夢乘計程車到了家門前,天上下著小雨,她提著行李開門進了屋,客廳裡的燈光幽暗,孩子臥室的門敞開著,可薇抱著孩子滿臉笑容地迎了出來

可薇:「小寶寶來看看,爸爸回來了!」

畫面:整個房間的空氣凝固了,袁夢好像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她呆呆地看著孩子,隨後她的眼睛轉到了牆上她和淵青的大幅結婚彩照上,隨手拿起一個茶杯,向鏡框砸去,突然她停住了半空中的手臂,滿臉仇恨地轉向了覃可薇,臉上的表情可怕極了。可薇膽怯地低下了頭,下意識地抱緊了手中的孩子。袁夢一步步地逼進可薇。

袁一字一句的:「這是我的孩子吧,你把他給我,這是我的家,你馬上從這滾出去,否則我報警。」

畫面:可薇魂不守舍地沖了出去,消失在雨夜之中。夢兒懷抱著孩子癱坐在椅子上,痛哭失聲。孩子的哭聲將她從痛哭中喚醒,她不知所措地抱著孩子走了兩個來回,隨即拿起了電話

袁邊哭邊說:「姐,這考驗太大,我過不去了,我想殺了他們,我快要瘋了。」

德慧:「夢兒,你冷靜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麼?」

袁:「我相信了淵青,以為他不過是一時糊塗,誰知道我離家才幾個月,那個女人居然住進了我的家,剛才如果不是師父的聲音「難忍能忍」始終在我的耳邊迴響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德慧:「我聽到孩子在哭,你們在那?」

袁哭:「我自己的家裡,可我不知道怎麼面對淵青,他還沒回來,我不想看見他。」

德慧:「你先帶孩子回你媽那去,你需要靜靜心,千萬別干傻事,心中多念幾遍真善忍,不管結果怎樣你會闖過去的。好嗎?」

畫面:周身狼狽的袁夢抱著孩子進了袁母家,壓抑著心中的委屈、氣憤、傷心,把孩子遞給了母親

袁母:「出什麼事了?哎唷,寶貝你可回家來了,想死姥姥了。」

袁萬分疲倦地:「媽,勞您駕給我帶一下,我真的很累很累,讓我歇一會吧。」

畫面:袁夢關上房門哭倒在地上,她抬眼看著牆上李老師的法像,
袁一聲聲地哭喊著:「師父,救我,救我呀!」

畫面:袁母將睡熟的孩子安置好,悄悄地聽了聽袁夢的哭聲,滿臉氣憤地走向電話

袁母邊翻電話本邊自語:「這個遭天殺的,又做什麼缺德事了,把我逼急了,這條老命跟他拼了。」

這時電話鈴響了,袁母拿起電話

袁母:「餵?」

德慧:「二姨是我,德慧,夢兒回來了嗎?」

袁母聲音梗塞地:「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回來就在房裡哭個不停,真可憐啊!我這當媽的聽著心裡疼啊!」

德慧:「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您別著急,一會急壞了身子,您早點休息,把電話給夢兒,我有辦法。」

畫面:袁夢在和德慧打電話

德慧:「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袁:「姐,我相信今天的種種痛苦和煩惱都是由我以前造下的種種罪業所致,欠債要還,可我為什麼還得那麼心不甘,那麼痛苦呢?」

德慧:「還是你思想中對婚姻固有的觀念在折磨著你啊!你知道李老師講過這樣一段話「這個人前一世對那個人有恩,那個人無以為報,前一世也許官很小、也許很窮。他受他的恩惠很大,他就心裡想著報答,那麼也可能促成夫妻之緣。那麼也有的人前一世愛慕他,或者兩個人都愛慕,可是沒有那個緣不能夠成為一家,那麼就能促成來世的夫妻之緣。」(《在紐約講法》) ,可見,良緣天定,孽緣也是必有前因的。」

袁:「這些我都明白。」

德慧:「夢兒,人生在世,事事都逃不出一個業力輪報,人人都想得到世間的財富、健康、和睦家庭,可有誰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爭來、求來的,是修出來的。」

袁:「修出來?」

德慧:「對呀,只有真正地按著真善忍去做好人,對給自己帶來痛苦的人也抱著一顆善心,坦然承受生活中的不公和困苦,這才能在還清業債的同時又結下善緣,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從中悟道,提高你的心性。」

袁:「可是這太難了,我做不到。」

德慧:「想想老師講的,一個人要是沒有業力,走在大街上不認識的人都會衝著你笑,可見對眼前的不公首先應該做到忍,然後再從自己的內心入手,問問自己是不是真、是不是善,夢兒,如果你能這樣走過來,我保證你會找到真正的快樂的。」

袁:「我做不到。」

德慧:「你能做到的,有人處境比你艱難很多的也走過來了。夢兒,你從小就很善良,你問問自己,有沒有過自私心,有沒有過妒嫉心,有沒有過爭鬥心,有沒有傷害過別人,如果自己都那麼不純淨,可以要求別人純淨嗎?如果自己都不能變好,有什麼權利去要求社會上的人都做好呢?」

袁:「你怎麼總讓我做好?」

德慧:「這就叫修煉啊,多讀幾遍《轉法輪》,多想一想你與淵青的緣分,如果你為了今天的一口氣,逃避眼前的矛盾和責任,這符合真善忍嗎?不是舊債未還又結新怨嗎?善惡有報是天理,只爭來早與來遲,要想有一個真正美好的未來,你一定要按真善忍的要求去做呀!」

袁手執電話半天不語,但神態漸漸地平靜下來

畫面:淵青醉熏熏的走向家門,一身透濕的可薇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委曲地啜泣著將淵青扶進家門

聶:「你在搞什麼鬼,哭什麼哭,還弄得一身濕。」

覃:「你太太把孩子抱走了。」

聶好像猛醒般的:「夢兒?她在那裡?」

覃:「我看見她抱著孩子走了,不知道上那去了。」

聶怔怔地:「走了?走了?」

隨即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喃喃地:「走,都走了,真是家破人亡了。」隨即哭出聲來。

覃攬住他輕聲道:「你還有我呢!」

聶猛地推開她,恨恨地盯著她:「你是什麼東西?都是讓你給害的,我不愛你,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愛你,你給我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覃傷心欲絕地:「你醉了,你是說醉話,你快躺下吧,等你醒了再說。」走上去想扶淵青。

聶突然魔性大發似的抓住她的手臂,惡恨恨地:「拿上你的東西馬上從這搬出去,我要把我的妻子和兒子找回來,這不是你的家。」

覃哭道:「可是她不會要你了,我是真……」

話沒說完,聶一掌打在覃的臉上,將她打倒在地,聶瘋狂地:「滾!滾!滾!否則我殺了你。」

覃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畫面:聶在家裡坐臥不寧,他拿出了結婚錄像帶放了起來,開片時的鏡頭在電視上再現。袁母家裡,夜已深了,袁夢一個人還在讀《轉法輪》,電話鈴響了,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鍾指著2:43

袁:「餵」

聶:「夢兒,是你嗎?」

袁略感無措地:「啊,是我。」

聶急切地:「夢兒,我們必須談談,你不能對我這麼殘酷,我錯了,可就算你要看我下地獄,也得看我一眼不是,你讓我把心裡的話講完,要殺要剮的我都認,啊!夢兒、夢兒,你在聽嗎?」

袁:「淵青,你別說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聶:「幾時?你不說定了我沒法睡,要不早上十點鐘我開車過來接你?」

袁:「也好。」

畫面:淵青在駕車,看得出他很緊張,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看袁,袁夢的眼睛始終注視著窗外,表情很平靜。車在一個風景很優美的自然公園停了下來。袁夢下了車緩緩地向前走去。由於不是周末,遊人很少。聶緊趕幾步,走在了袁夢的身旁。

聶:「這幾個月,我常常一個人坐在這裡發獃,期盼著你能微笑著向我走來,就像我們初次約會時那樣,我知道自己是不可原諒的,你一定會離開我的,為了減輕心中那無法言表的痛苦,我嘗試著忘記你,可是你卻每天夜裡在我的夢中幽怨地徘徊。我太痛苦了,又無法解脫,夢兒,你發發慈悲,罵我打我吧,也好讓我的心裡好受點。」

袁抬眼看著聶,一種十分複雜的表情籠照著她的臉盤,她的嘴張開來,卻欲言又止。

聶:「夢兒,這裡的山水花鳥都曾見證過我們的誓言,你真的不肯原諒我?真的要我……」

袁連忙用手擋住了聶的嘴:「淵青,你不要說了,哎,我都明白。你我夫妻一場,有許多事我從未和你講過,我是怕你承受不住我靈魂深處沉痛的重負啊!(稍示停頓)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投入了監獄,在他被關押的日子裡我的母親有了外遇,幾年後,當他終於被平反釋放,滿懷希望地來尋找他的妻兒的時候,他得到的是冰冷的閉門羹,絕望的他到處哭鬧,母親於是繪聲繪色地告訴我他是如何可怕而又危險的,對我漠不關心的一個歇斯底裡症患者。我全信了,對他滿懷恐懼和仇恨,直到二十多年後的一天,在四十幾歲就病逝的父親的墓碑前,他的後妻告訴我,父親曾到幼兒園去看我,而我卻因恐懼遠遠地逃開,那一天他差點上了吊。」

袁的聲音哽咽得說不下去,她平靜了片刻之後,繼續幽幽地:「這一切是源於那場人整人的文革,可惜我的成長需要漫長的二十多年,到了今天我才明白,父親只是一個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不肯向謊言和高壓低頭的一個滿身傲骨的勇者,他為了自己的清白,被打、被抓、被關押、被勞教。而母親則是被迫放棄了自己良知的一個可憐人,她不去譴責那些高喊革命口號折磨父親的打手,卻去怨恨父親不講假話、不表忠心,從而給自己的妻兒帶來了災禍。在一個正直的人遭受冤屈的時候,他身邊的親人、朋友、妻兒為了自己的生存私利,責備他、出賣他、背叛他、甚至陷害他,他沒有象當時許多人那樣選擇自殺真是一個奇蹟。這場民族的災難給我帶來的是終身的痛苦,當我明白母親以前跟我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而是她為了掩蓋自己由於怯懦和自私背叛了我的父親這一事實,而編造出來的種種謊言時,我被震驚、憤怒、和無盡的悔恨所包圍,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可信任的?越是覺的失望,也就越是想要擁有,我把什麼都看得淡,唯一最珍視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相互的信賴和忠誠。我們的愛情曾經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就為它活著。」

聶聽得淚流滿面,哽咽難言:「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一切呢?」

袁:「我的第一個男朋友,因為不堪分擔我那份心靈的重擔以及我對愛情的偏執而離開了我,我很自私,我怕失去你。」

聶:「不會的,你不會的。」

袁:「淵青,我的內心遠沒有我的外表來的那樣單純,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的自私,而今天我才明白,所有痛苦也是源於我的自私。」

聶:「你再這麼說,不是更讓我無地自容嗎?」

袁:「其實,這些心靈的創傷是我在整個人生中,由不同的人或事所造成的,按著《轉法輪》講的理去理解,其實是由於我自己生生世世所造下的業力帶來的,將化解這些傷痛的希望都寄托在愛情上是危險的,對你也是不公平的。」

聶越加羞愧地:「夢兒,你不要再說了,你沒有做錯什麼,都是我的錯,天啊!我差一點要了你的命。」

袁微微一笑:「頭兩個月中,我固執地反覆想著同樣的問題:是她毀了我的生活,她必須受到懲罰。我構想了一個又一個怎樣報復、羞辱她的計劃。對你也是氣恨難平,各種可怕和惡毒的念頭在我心中翻湧,但這一切帶給我的只是更深的痛苦,也讓我看清了自己自私的惡的一面。」

聶:「你別再說了,聽這些話真比挨打還難受。」

袁:「從中我明白了一個理,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去主動地抑制自己人性中的惡,滋養自己人性中的善,那麼,由我們這些個體組成的世界不是要變得越加醜惡不堪了嗎?我們今天的悲劇和痛苦,有很大成份是由這個道德觀念敗壞的社會造成的,要想讓這一切不再發生,只有從自身做起,不再怨天尤人,實實在在地挖揭自己的佛性,也就是善念、正念,抑制自己的魔性,也就是邪念、惡念、私念。」

聶:「夢兒,你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袁:「在明白了萬事皆因緣的道理後,我知道了對感情的事是不能強求的,我們能成為夫妻是因為一個緣字,我們不能再做夫妻也只能是因為我們緣份已盡,現在的事已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糾葛,我想你對她也有了承諾和責任,我相信欠債要還,今生不還,來世也是逃不掉的。對於痛苦和不公,我學到的是要坦然承受,對於敵人,不但不能恨,而且如果做不到愛都達不到修煉人的標準。要做到這一切真的很難很難,可是此刻,當我心中沒有了恨和不平時,我感到自己的靈魂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和安寧。」

聶:「你是說,你已經原諒我了?」

袁:「談不上誰原諒誰,我不願看到你這麼痛苦,姻緣前世定,聚散終有因。你也看開些吧!」

聶:「你是說你還是要離開我?」

袁:「她有多大的承受力,只有你清楚,處理不好只怕你會愧疚一輩子的,這筆孽債如何去了又怎麼能是我說了算的?」

聶:「從一開始我就告訴她我心裡只有你,我從未愛過她呀!」

袁痛苦地:「這些我真的無能為力,淵青,雖然從理上我知道,這一切恩怨糾葛不過是冤冤相報,不過象這樣的討論對我還是太殘酷了,我想回去了。」

聶慌亂地:「對不起,我只是想求你帶孩子回家,我,我不能沒有你們。」

袁:「回家?一個怨婦不斷的在我的房前屋後游弋?」

聶:「不會的,我保證。」

袁:「可憐的淵青,你保證不了什麼,你覺得自己很強大有力嗎?別難為自己了,你先回去試試看,等你處理好了,我們自然會有該有的一切。但願不會太艱難,這本書送給你,相信能幫你度過難關的。」

畫面:覃在向聶哭述、哀求:聶軟硬兼施地在勸說覃,並把錢送到她手上;聶抱著手腕流血的覃走向救護車,聶在手術室外痛苦地徘徊;聶在零亂的家中頹然地看著夢兒的像片,眼裡滿含著淚水,突然聶想起了什麼,從枕頭底下翻出了《轉法輪》,靜靜地讀了起來。

聶畫外:夢兒是對的,我幾乎全線崩潰,朋友們在看笑話,說我不夠狠,那樣的女人一腳踹開就是了,給她點錢就算仁慈,可我信夢兒說的「欠債要還」,我也知道,做得不好,夢兒也是不會接受我的,在惡念叢生的時刻,夢兒給的書確實幫了我,以前我除了自己誰也不信,可現在我真誠的在內心深處祈求神佛的指引,我聽到了回音,那是反覆在虛空中迴響的三個字「真善忍」。

畫面:聶帶著鮮花到醫院看覃,病房裡表情哀苦的覃見到聶,眼裡流路出一絲驚喜和希望。

聶微笑著:「感覺怎麼樣,一會給你結帳就出院了。」

聶坐下後繼續道:「小覃,過去都是我不好,我也為自己的所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當我只是沉浸於自己的痛苦中時,我是極端自私的,我把一切的罪責都推到你身上,並找理由開脫自己,結果我在死胡同裡痛苦的掙扎,就是看不到出路。

在夢兒幫助下我看到了自己的自私,也明白了,我們所有人,其實都是社會上那些敗壞變異觀念的受害者,人應該善良理智的活,而放任慾望只能是害人害己,最終自我毀滅。

夢兒說她今天會來看你,為那天對你的態度向你道歉,並想送你一份極其珍貴的禮物。」

正說著袁夢抱著孩子走進來,臉上平靜、祥和、美麗。

袁:「小覃,你我不知道是那一世結下的這場恩怨,我的生活因你的出現而被毀,幾個月前是我差一點走上了絕路,而我的歸來,又粉碎了你的夢幻。如果我們再因此而彼此怨恨,不但會毀了自己的未來,恐怕淵青和小宇的一生也都將在痛苦中掙扎。」袁將一本新的《轉法輪》送到覃的面前。「當初如果不是這本書,我是無法從怨恨和絕望中走出來的,今天我想把它送給你,也祝願你能早日找回平和的心態。」

畫面:聶和袁建煉功點,將《轉法輪》送給朋友,全家的生活甜美溫馨,聶的生意越做越好。覃將大法書籍帶到家鄉,鄉親們奔走相告,集體煉功……

聶畫外:找到了生命意義的人是最快樂的,我甚至找不到詞彙來描述我和夢兒共同修煉後的所得到的美好生活。

風雲突變,聶和袁帶著小宇趕火車、問旅館,天安們抓打場面,看守所裡的棍棒,小宇的哭喊聲,黑夜裡的逃亡,街頭掛橫幅。

聶話外:小宇兩歲半時,法輪功在全國遭到封殺,我和夢兒毅然走上了無數法輪功學員用血汗鋪成的和平上訪之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為別的,就為了讓自己的良心能得到安寧。可薇在我們全家顛沛流離的時刻,幫我們躲過警察的搜捕,照料和轉移小宇,那其中的故事,以後我再來講給大家吧。

主題歌:緣

相遇,相遇為何情,無非緣字一線牽(重複:一線牽)。愛他也是緣、恨他也是緣,緣盡枝葉兩分開,何必就看不開。

相離,相離為何情,無非緣盡終有期(重複:終有期)。喜他也是緣、怒他也是緣,恩怨償盡緣已結,最苦是迷中人。

苦中悟機緣,心懷善念結善緣,噁心惡念惡緣生,今生緣不了,來生續再來,千年恩怨緣化就,笑看迷中人。千年恩怨緣化就,笑看迷中人。

(全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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