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2年12月31日】
周末的下午,我把從網上找到的幾所美國大學申請表列印出來。由於我考完GRE已經是十二月中旬,「托福」要等到一月中旬才能考,所以許多大學的申請截止日期我都趕不上,可以選擇的學校範圍非常有限。
在我正一頁一頁地填寫申請表和準備其他申請材料時,姐姐忽然打電話給我問我知不知道爸媽去哪裡了。
「不知道啊,」我說,「昨天打電話的時候他們也沒跟我說他們今天要出去。」
姐姐沒有說話。
「你回家多長時間了?」我問。
「早上就回來了。他們中午也沒回來吃飯。」
「也可能出去辦事兒去了吧,」我說。
「不會呀,出去辦事兒應該中午打個電話回來。我打他們手機打不通,一開始是沒人接,現在已經關機了。」
「是嗎?」我心裡掠過一絲不安,不會又是國慶節故事的重演吧。
「你不知道就算了,」姐姐說,「再等等吧」。
「你吃飯了嗎?」我問。
「我吃了,」姐姐說,「我先掛了啊。」
「要是有什麼消息給我打電話。」我趕緊說。
「嗯。」姐姐答應了一聲。
我和璐璐對望了一眼。「爸媽不見了,是嗎?」一直在一邊聽我說話的璐璐問。我點了點頭,「爸媽最近跟外地功友的聯繫越來越多,而且把我給他們的一些明慧網資料複印後送給附近的功友,希望他們別出什麼事兒。」
「別擔心了,老公,他們做事兒都挺小心的,」璐璐安慰我說,
「再等等吧。」
我沉思了一會兒,接茬兒填申請表。
隔一段時間,我就往家裡打個電話,但是爸爸媽媽一直沒有消息。
「老公,」璐璐忽然問我,「如果我有一天也突然就這麼失蹤了,你怎麼辦?」
「不許胡說!」我嚴肅地阻止璐璐這麼想,「監獄是關壞人的地方,我們都在努力做好人,根本就不應該到哪裡頭去!」
一直到夜裡十一點多的時候,爸爸媽媽仍然沒有消息,我和璐璐已經準備睡了。不知道為甚麼,雖然我也感到一點點擔心,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很快就會平安無事地回來。
客廳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喂,你好。…啊,你們回來了!」我鬆了口氣,問道「白天你們幹嘛去了?」。
「我們是剛從派出所回來,」爸爸在電話那邊說。
「怎麼啦?怎麼又把你們抓到那兒去了?」我問。
「昨天你媽聽這邊的功友說,現在天安門那兒查法輪功特別嚴。誰要是想上天安門城樓,不但得搜身,還得問你是不是煉法輪功的。如果要說不是,那就得罵一句法輪功,或者咱們師父才能過去。」
「我也聽說有這麼回事兒,這主意真夠餿的。中國人的臉都讓這幫人丟盡啦!」
「我和你媽覺得這也太過分了,不太可能。今天早上,我們倆說到天安門那兒看看。結果上城門樓子時候,收票的還真讓我們罵師父。我和你媽沒吱聲,她就叫旁邊的警察把我們帶走了。這不就一直關到現在嗎?」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我嘆了口氣,「給你們關哪兒了?」
「一開始關在天安門派出所的鐵籠子裡,後來問了住址後就讓岳各莊派出所來接我們。」
「應該問問警察,中國哪條法律規定信了法輪功就不讓上天安門的?」
「嗨,中國就是人治。要是講法律就不鎮壓咱們了。」爸爸說。
「他們沒打你們吧?」我問。
「那倒沒有。陳光直罵我們,說我們傻,二百五。」
「他可能覺得烏龜智商最高,」我諷刺了一句。
「他覺得我們給他惹事兒了唄,」爸爸說。
「他不管不就沒事兒了?」
「他不這麼想,他覺得我們去天安門可能得扣他獎金呢。」
「你們吃飯了嗎?」我問。
「沒有,你姐姐現在給我們熱飯呢。」
「又餓了一天呢!」我感嘆說,「還說什麼人權就是溫飽權呢,飯也不給吃一口。」
「你們還得當心點,」爸爸說,「我聽部裡傳達內部文件說,鎮壓這事兒持續到年底結束,看這意思根本結束不了。」
「是結束不了,他們覺得到時候咱們就銷聲匿跡了,純粹是一廂情願。」
「所以才讓你們當心點,不能按時結束的話,政府面子就掛不住了,很可能會加大力度。」
「嗯,」我點點頭,「可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