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中的妒嫉

憶塵


【正見網2017年10月07日】

在修煉中,同修之間因為修煉而相識,是一種聖潔的緣分,但是很多時候,我發現,同修之間的緣分是被舊勢力有意的做了手腳。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看到,我和一位同修之間的妒嫉,是在宋代時,被舊勢力有意在輪迴中反覆打造過。

話說北宋時期,在山東有一個大戶人家,主人康成海,有子康饒,年方十七,長的一表人才,知書達禮,言談舉止為人讚賞。康成海有個好友藍宓平,藍宓平的女兒叫藍馨,年方十五,長的婉約可人,氣質姣好。康成海在藍家見到藍馨,甚為賞識,遂向好友提婚,欲結秦晉之好,藍宓平就一口答應了。

康成海記住了藍馨的生辰八字,回去後,和兒子的生辰八字放在一起,請人批卦,批卦之人說:「兩人極是合婚,但女方在十多年後恐有不祥之兆,所生兒子前途不可限量。」康成海默默思量,將此事埋在心裡。兩家開始準備婚事,鼓樂喧天聲中,藍馨嫁入康家。

藍馨進入康家,孝敬公婆,禮數周全,加之女工活計十分精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得公婆喜愛。康饒既愛藍馨美貌,又喜藍馨才華,花前月下,兩人卿卿我我;書房閨閣,或談古論今,或品茗賦詞,日子過的舒適愜意。

自藍馨入門,康母便盼望藍馨懷孕,生個孫子。三年過去了,藍馨未有身孕,康母著急,想讓兒子納妾。康父攔阻道:「你不必著急,想當初,我們結婚後,不也是五年後才有了饒兒嗎?我看兒媳是宜男之相,還是先不要著急了。」在第四個年頭,康父有病去世,臨死前叮囑妻子:「我死後,無論如何,兒媳婦的正室位置不可動搖。」康母點頭答應。

過了一年,康母對兒子說:「夜間做夢,夢見兒孫環繞,心內歡喜,醒來倍覺淒涼,你婚後五載,尚無子嗣,我膝下空寂,你看中誰家女兒,對母親說,母親做主,把她納為側室。」康饒見母親一臉嚴肅,不敢吱聲,諾諾而退,卻覺的無法對藍馨開口。

康母見兒子不說,便親自對兒媳談起。藍馨跪拜說:「馨兒無德,婚後不育,讓母親憂慮,愧對母親疼愛,甚是惶恐,此事但憑母親做主,馨兒絕無二言。」康母便托人作媒,康饒不敢忤逆母意,娶了二房席方殊。席氏極富美貌,又工於心計,對康饒嬌嗔撒嬌,在一些事情上與康饒也不相讓,康饒覺的席氏別有一番感覺。

康饒與藍馨品茗作畫時,席氏便盛裝前來,說是請教,卻依偎康饒,舉止輕佻、語言親昵,藍馨頓覺意境被打破,心內著急,席氏卻遲遲不走,藍馨找個藉口便離開。如是幾次,藍馨便不與丈夫賦詞品茗,便移讓出去了。

康饒晚上在藍馨屋內留宿,席氏便以夢魘、消化不良為藉口,派丫環來找康饒,藍馨便催康饒去看席氏。一天晚上,康饒在藍馨處,哈欠連天,藍馨笑著對他說:「去殊妹妹的屋裡吧,免得躺下再起來。」康饒連說:「不能,不能。」藍馨一口氣吹滅了燈,說:「相公坐上一刻,看看如何。」不多時,席氏的丫環前來敲門,說:「二娘心口疼,請老爺過去。」康饒便走了出去。

席氏進門五個月,便懷了身孕,如此一來,更是讓丈夫陪著自己,說是丈夫睡在身邊,心裡安穩,睡覺都香。康母也讓兒子常陪著席氏。及至席氏生子,滿門歡喜。康母一個心思放在孫子身上,康饒初為人父,心內歡喜,給孩子取名康樂。藍馨去看孩子,席氏說話,有意無意的擠兌藍馨:「姐姐這樣喜歡孩子,自己也生一個,免得樂兒沒有玩伴兒。」藍馨聽了心內很不舒服。

節日裡,一家人喜氣洋洋,席氏著意邀功顯示,藍馨就覺的自己不在其中,多喝幾杯,不勝酒力,提前退席。席氏帶著兒子,在康饒身邊環繞,康饒也抽不出身來和藍氏在一起。藍氏是情重之人,得不到丈夫憐愛,婆婆的認可,心內苦寂,落落寡歡,日漸消瘦。

藍馨有時寫些詞,但是失去了以前的詞風,以前詞調清雅,語氣平和。現在信手寫下的詞,便多了酸楚之意。如:「倦琴畫,懶梳妝,心裡地兒倍清涼,幾顆珠玉落腮旁。」「笑語溫情今去了,寂寞又染淒涼。」「香車蘭舟空剩夢,燕兒雙飛笑奴傷,一枕黃粱。」康饒見了藍馨寫的詞,覺得神傷。

藍氏有時借小妹出嫁、小弟有子等事回娘家多住一些時日。一年後,席氏又生一女,取名康梅,至此,席氏呼兒喚女,志得意滿,有心想當正室,拿話試探,康饒不搭攏這個話題,婆婆也不說話,席氏心裡干著急。

藍馨婚後第九年,父親病重,藍馨長居娘家,照顧父親,父親病好了,藍馨積勞成疾,臥床不起。康饒來接藍馨回家,藍馨不見康饒,讓母親轉告康饒,病好再見,康饒只得回去。知道康饒已經回去,藍馨心如刀絞,默默流淚。

藍馨的病遲遲不好,讓父母擔憂。這一天,來了個遊方僧人,藍父把僧人讓進門來,敬上齋飯。僧人飯畢,見藍父愁眉不展,借問何事。藍父說起女兒的病。僧人說自己能治癒疾病,藍父大喜,將僧人領到藍馨屋外,僧人站在門外,高聲唱偈:

「世人皆為情所擾  不知自身乃是寶
  你去何人樂開懷  世上情緣知多少
  我勸佳人莫煩惱  靜修去情惡自了
  此身既已入塵世  形銷骨立空自擾
  萬事看開心境寬  眼前天地盡知曉」

藍氏聽了,心內有清涼之感,僧人又唱了一遍,藍氏心裡記下了。藍父帶僧人去廳房落座,僧人說:「尊女之病,乃是心病,由情而起,我觀閨房之內,有憂怨之氣瀰漫,需以情攻情,方得自解。我這裡有兩樣物件,可助尊女康復。」言罷,從破囊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又拿出一個黑色的丸子。說:「此瓶內裝著四海情緣升騰後集結之水汽,此藥丸集結九州塵世之情埃,混以世間雜物,將它們服下,自有解脫之時,多念佛號,乃是至寶。」說罷,不與主人道別,徑直走了,藍父忙跟在身後相送,只聽僧人一邊走一邊唱到:

「世間情緣是個寶  消災消難苦罪消
吾來點醒夢中人  它日相聚勿忘了」
藍父記下這四句偈語,回來寫在紙上。

藍馨服下藥後,一覺醒來,說是想念康郎,便要回去,藍母說:「我兒身體消弱,受不了舟車勞頓,病好了,再回去。」過了幾日,藍母發現女兒飲食增加,心內高興。藍馨說:「我想快點病好,回去見康郎。」藍母驚訝,揣摩僧人的話,心想:莫不是以毒攻毒之法,以情攻情,讓馨兒看淡情。便對女兒說;「我兒回去後,康郎未必陪著你,還要陪著席氏和孩子呢?」藍馨一怔,眼淚慢慢的滑落下來。藍母說:「我兒婚後生活甜蜜,甚少回家。自席氏入門,我兒常常回家,愁眉不展,女人心中的苦,會愁殺自己。」藍馨說:「母親知道女兒心中的苦楚嗎?」藍母點點頭。藍馨說:「我的苦已經包住了我,漫漫長夜,寂寞象一層一層的繭,裹住了我,日子過的暗淡,人也沒有了光澤。心真是一種煎熬。聽到康郎和席氏的笑語,我忙避開,聲音卻如影相隨,揪著我的心。我有時在水池邊,就想:一下跌進去,淹死了,就不知苦了。我憑空想出一些死法,卻不敢死,怕父母傷心,活著,就一天天捱著,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藍母聽了,心如刀絞,強忍著悲痛,說:「明天我帶你去佛堂念經,佛主慈悲,會使我兒得到解脫。」

第二天,母女倆在佛堂跪拜著念經,念著念著,藍馨覺的頭腦發沉,昏昏沉沉中,眼前浮現出昔日裡與康饒夫妻恩愛的畫面,心念一動,不由得憶及美好的過去,想著想著,丈夫與席氏在一起的畫面突然閃現,一個接著一個,藍馨立時覺的呼吸困難,心象堵住一樣,渾身無力,癱坐在佛堂地上。藍母用嚴肅的表情看著她,嘴不停的在念經,藍馨張嘴去念,卻發不出聲來,冷汗涔涔,支撐不住,藍母忙扶住女兒,讓她倚靠著自己,依舊念經。藍馨只覺的眼前一切天旋地轉,形成一個黑色的漩渦,自己被卷了進去。越進越深,心在急速的下滑,卻一直感覺落不到底。

在這個恐怖的下滑過程中,藍馨卻清晰的感覺到丈夫一家人在旁邊說說笑笑,全然不顧藍馨的危險,藍馨倍感絕望,覺的生命就要終結時,突然看見母親莊嚴的在念經,嘴中吐出的是金色的線,金色的線越來越長,這些金線綁住了自己,向上拽著自己,自己的心才安穩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藍馨覺的自己精疲力盡,象躺在沙灘上的一條魚,氣息微弱,可憐至極。終於感覺到眼前的一切恢復正常時,她說:「我感覺自己好像死過去了。」藍母說:「孩子,你好好想一想,你要是沒了,最傷心的是你的父母,一個人活著,不單單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別人,你要堅強些,要大度,沒有誰能把你打倒,就怕你自己把自己打倒了。」藍馨說:「我會好起來的,但是需要一些時日,母親幫我。」藍母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兒,點了點頭。

就這樣,藍馨和母親在佛堂裡念了半個月的經,期間出現幾次虛脫。一次,藍馨竟脫口而出:「我恨不得讓康郎死去。」藍母大驚失色,說:「我兒何出此言?是被情障所魔,昏頭了嗎?」藍馨哭道:「我這樣說,是因為心裡太苦,難不成我說自己死,母親好受嗎?」藍母流淚,默默無語。還有一次,藍馨說:「我不想念經了,剛一念,各種念頭紛沓而來,我都要收不住自己的心了,一刻也不想在佛堂裡,想奔出去。」藍母說:「我兒一定要戰勝各種妄念,把自己的妄念都滅掉了,心才能解脫。」藍馨點頭。

這樣又過去了十多天,一天,藍馨對母親說:「這一個月來,我身心疲憊,在排斥各種妄念,今天,感覺到有一種解脫感,心裡生出一種力量,在支撐著自己,我覺的我能不被情強烈的帶動了。」藍母高興,說:「佛主憐憫我兒,我兒戰勝了那些妄念,生命的本質是純淨、善良的。你若靜下心來,會發現,康郎對你還是一樣的,人哪,總想守著一份情,不讓它減少,這是不可能的,還得放寬心。」藍馨說:「女人的私心真的會害了自己,我希望和康郎長相廝守,自席氏進門,我日漸痛苦、妒嫉,心痛之感使我忘了婦德、孝義,現在好了。但是我覺的見了康郎,我還會動心。若是心不動,就好了。」藍母說:「我兒若是如此,豈不修成了,夫妻本是緣分所定,心中有善,包容大度,豈不更好。設若你把自己當成饒兒的長姐或妹妹,又會怎樣對待席氏?」 藍馨說:」此念甚好,若有此念,便不會生出無數的煩惱。多謝母親點醒。」藍母笑道:「何言謝字,女兒好,母親便好;女兒不好,母親安好?」

再說康家,康母一天晚上做夢,夢見庭院裡有兩株花,一株花很艷麗,另一株花很淡雅。艷麗的花已經開花結果,果實煞是好看。她心想:這淡雅的花怎麼不結果?太可惜了。正想著,發現淡雅的花突然長出一個果子來,果子肥碩,瞬間變成一個穿著肚兜的小男孩,孩子非常可愛,笑著撲過來,康母滿心歡喜,要接住孩子,一下夢醒了,孩子的笑聲還在耳邊迴響,康母發現自己的兩手還伸著,她遺憾的放下手,琢磨這個夢,一下明白了,兩株花指的是兩個兒媳婦,看來這個夢預示著大媳婦要有小孩了,康母想到這兒,心裡高興,便覺的這幾年有些虧待了藍馨。

第二天,康母去寺裡上香,敬香之後,抽了一個簽,只見簽上寫著:「子殊父榮,家道豐盈;朝闕之命,五載無得睹慈容。」康母見了此簽,心中大喜,想:「我這個孫兒,是官家的命,出門做官,幾年不見家人,也是正常。」

康母回來對兒子說:「馨兒好久不在家,我都想她了。」康饒說:「兒子準備一下,去接她。」康母說:「去吧,早點把馨兒接回來,不要讓我惦記。把遼東參給你岳丈拿去,挑上等的綢料送給你岳母。馨兒回來後,你要多陪陪馨兒,這些年也虧待了馨兒。」康饒心裡納悶,這些細小的事情母親怎麼也插手,不過自己還是願意聽的,他沒注意到,席氏的粉臉拉長了。

康饒來接馨兒,見到馨兒,康饒又驚又喜,喜的是馨兒身體康復,驚的是馨兒的氣質與以往不同了。柔美中多了淡雅、飄逸之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祥和之意。兩人單獨在一起時,康饒握住馨兒的手,說:「我很想你,你變化很大,心裡沒有煩惱了吧!」馨兒嘴角含著笑,說:「快不快樂,是一種心境;煩不煩惱,是一種心量;心不拘束,便神采飛揚。」康饒一愣,說不出話來。

藍馨回去後,康家大小俱是驚訝,康母覺的兒媳高雅賢惠,豁達大度,席氏覺的大夫人更漂亮了,僕人覺的大夫人柔美中多了一種剛性的東西。康饒的心思放在了藍馨的身上。藍馨早上請安後,安排好家事,便去佛堂念經,飲食也極為清淡。中午小睡之後,就在書房抄寫佛經,康饒有時和她在一起,就覺的藍馨舉止中一種淡然和超脫。

藍馨回去兩個月後,一天早飯時,看著滿桌的飯菜,藍馨突然覺的沒有胃口,不願動筷。婆婆說:「馨兒,怎麼啦?吃飯呀。」藍馨剛要說話,突然一陣噁心,忙離開桌子,嘔吐起來。康母面露喜色,康饒起身,輕拍藍馨的後背,說:「馨兒,你懷孕了吧?」藍馨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康饒,說不出話來。藍馨的表情康饒覺的很是受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席氏的心卻很不是滋味。

早飯後,康母吩咐管家去請郎中。郎中來了,號脈後,向夫人和老夫人賀喜,說是喜脈。康母吩咐康饒好好照顧馨兒。一家人喜氣洋洋,唯獨席氏不樂。康饒照顧藍馨,席氏不滿,有時在婆婆面前念叨小話,婆婆說:「我看饒兒照顧馨兒,和照顧你沒什麼區別,你有兩個孩子,你這些年說話也沒少刺激她,她卻沒說你半個不字,這次你一定要有個心量。」席氏不再說什麼,心裡卻不滿。

九個月後,藍馨生下一個男孩,男孩八斤多重,生的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大耳有輪,一派福相。康母樂不可支,康饒更是喜歡的不得了,給兒子取名康周。康母和康饒圍著藍馨母子倆,樂的合不攏嘴,席氏心內不滿,氣得不行。

藍馨生下兒子後,容顏潤澤,越發光彩照人,康饒對她的恩愛又增了幾許,更是把兒子視為掌上明珠。倒是藍馨常常對康饒說:「不要過分福澤孩子,要多關心二房和兩個孩子。」對藍馨的大度和善解人意,合家大小稱讚,席氏眼見康郎對大夫人的關心,耳聽僕婦對藍馨的稱讚,心裡怨氣叢生。

藍馨照舊常去佛堂念經,眼前有時就閃現一些場景,藍馨把這些場景連在一起,就明白了自己和康郎、席氏的因緣關係。感嘆人生無非是因緣際合,對席氏卻更好了。席氏表面姐姐長、姐姐短的叫的親切,背後對藍氏依然不滿。

藍馨把看到的情景當作故事,講給自己的貼身丫環雨綺聽,說有個大戶人家,有兩個女兒,姐姐叫映苹,妹妹叫采苹。姐妹倆年齡相仿,既有美貌,又有才情,姐姐寬厚、妹妹要強。姐姐嫁得如意郎君成楠,生有一子,很快掌家,處理事情,一應得體,受公婆疼愛,丈夫寵愛。妹妹嫁人,不到一年,丈夫生病去世,便時常回娘家。有一次采苹去姐姐家,就羨慕姐姐有人疼愛,又執掌家院,悲嘆自己命運不濟,妒嫉姐姐。姐姐的小叔子成浩,已經成婚,見了采苹,被迷住心竅,想納采苹為妾,和母親說起,遭母親反對。采苹回去後,成浩偷著與采苹來往,一來二去的,采苹有了身孕。成浩將此事說與嫂子,央求嫂子幫自己。映苹思來想去,就向婆婆請求,婆婆勉為其難,答應讓采苹進門。成浩對采苹極好,采苹生了個男孩,總算賺的顏面。

映苹執家,辦事公允,可是采苹總覺的姐姐應該向著自己,眼見各房平等,對姐姐漸漸不滿。兩年後,成浩的正室因病去世,采苹被扶正室。不知怎的,采苹的妒嫉越發厲害,帶在手上的玉鐲,就覺的姐姐的好,就和姐姐換;一樣的布料做出來的衣服,就覺的姐姐穿了更好看。有時姐倆在一起,映苹就覺的妹妹說話帶刺,映苹就讓著妹妹,有時心中也怪妹妹不知足。姐倆回娘家,母親覺察的采苹的妒嫉,背地裡把采苹數落了一頓,采苹收斂了自己的言行,妒嫉不輕易表露出來。可是好景不長,成浩得病去世。婆婆對采苹不滿,認為采苹克夫,很不喜歡她。而采苹看見姐夫疼愛姐姐,婆婆器重姐姐,就妒嫉的不得了。同時,心中還有一個遺憾,就是一輩子沒能掌家。

雨綺聽了這個故事,說:「人啊,怎麼這麼不知足啊,命運安排在那裡了。我覺的采苹和二夫人有點象。」藍馨沒有說話,她知道故事中的映苹就是自己,采苹是席氏,成楠是康饒,婆婆呀,就是現在的婆婆。唉,安排的怎麼這麼巧。

不久,藍馨又給雨綺講了另一個故事:

說有這麼一個醫藥世家,老爺子坐堂診病,兩個兒子就幫著打點外面的事情,兩個兒媳婦就幫著婆婆理好後院。大兒媳婦賢淑、能幹,辦事能力強,二兒媳婦心直口快、性情急躁,婆婆就把內院的一應事情交給大兒媳婦打點,二兒媳婦就不滿。老爺子歲數大了,考慮繼承家統的事情,覺的兩個兒子辦事能力相當,考慮到兒媳婦的因素時,老爺子就覺的大兒媳婦能協助大兒子,不致生出是非;二兒媳婦毛手毛腳,不是細心之人。就著意培養大兒子。二兒媳婦就不滿,就經常在丈夫面前說公公不好、家人對他們都不好。

一次老二出去買藥,結果把假藥買回來,被大哥說了,被老爺子知道了,又被斥責了一頓。老二著急上火,臥床不起,媳婦一面照顧他,一面嘮叨公公、哥嫂如何不好。大嫂生有兩個孩子,自己沒有孩子,對大嫂也不滿。眼見大哥掌外,大嫂掌內,橫豎沒有自己伸腰的地方,嫉恨之下,生了重病,又沒有心思讓病好,就耗著,大哥開的藥,大嫂熬的藥,送來,她也不喝,都給倒了。自己也不想讓這個病好,拖延著,竟去世了。老二借酒消愁,也振奮不起來。

雨綺聽了這些故事,就說:「人啊,怎麼這麼想不開呀!少奶奶,你給我講的兩個故事裡,姐姐和大兒媳婦都有些象你,妹妹和二兒媳婦都象二夫人,這些故事有什麼聯繫吧?」藍馨沒有說話,她知道故事中的大兒媳婦就是自己,二兒媳婦就是席氏,公公是康饒,婆婆呀,還是現在的婆婆。

不知不覺中,康周已經五周歲了,聰明異常,看過的東西過目不忘。康母常說:「我的大孫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以後會當大官兒。」席氏聽了,心裡不舒服,心想:「以後大夫人要是官家人的母親,就更沒有我伸腰的地方了。」心裡嫉恨大夫人,妒嫉所致,生出奸計,就想害死大夫人。

一次,席氏讓丫環給大夫人送湯,藍馨突然心口疼,不想喝湯,雨綺看著這湯,心生疑惑,就拔出銀簪,插在了湯裡,藍馨剛要阻止雨綺,眼見雨綺拿出的銀簪在變顏色,兩人非常驚訝。雨綺說:「這事應該讓老爺知道,把二娘休回去。」藍馨讓雨綺不要聲張,說:「萬事皆是註定,婚後這十年,自席氏入門,未嘗不有心死之日。日子過的甜了又苦,苦了又甜,無非是因為有沒有孩子的事情。在心裡折騰的這些苦,我都看開了,不想節外生枝。如果此生我欠二夫人的,該還就還吧。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此事,萬一兩個孩子沒娘心疼,也是苦,何必呢?」雨綺說:「就您菩薩心腸,我看二夫人不會罷手的。」藍馨說:「我聽母親說過,有遊方和尚斷言,我家世代念佛,會出現一個知道自己過去世的人,我想,就是我吧,我和二夫人的真是緣分不淺啊!」雨綺試探著說:「你和二夫人前世先是姐妹,後來是妯娌,對吧?」藍馨蹙著眉,點點頭。

隔了一天,藍馨對雨綺說:「綺兒,你陪了我二十多年,可是不能總這樣下去呀。我打聽有個好人家,你想不想嫁出去?」雨綺連連搖頭,說:「我可不想,萬一那家的婆婆和夫人很刁蠻,我輕則體無完膚,重則性命不保,還是跟著您吧!」藍馨說:「你我雖是主僕,卻情同姐妹,我想你應該有個好去處。」雨綺說:「我捨不得夫人,捨不得小公子,我哪也不去,我還得保護你,防著二夫人。」話說的很堅決,藍馨就不言語了。

過了幾日,康周在二娘屋裡,看見了點心,拿了一塊。這孩子有個特點,見到好吃的,就先想到母親,拿著新做的點心,往母親屋裡來。這一天藍氏心裡突然有些絞痛,蹙起眉頭。看見兒子,眉頭舒展,康周把點心遞給母親,讓母親吃,藍氏笑著接過去,慢慢吃了幾口,逗兒子玩耍,心內又絞痛起來,臉色變白,呼吸急促,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康周嚇得大哭起來。雨綺一看,知道是中毒所致,忙讓人去找員外,又把半塊點心揣在袖裡,藍馨看著雨綺的袖子,費力的搖搖頭,雨綺抱著藍馨,哭了起來。

康饒很快過來,抱起藍馨,藍馨示意雨綺,從床頭櫃中拿出一個錦囊,康周來不及細看,揣入懷中,眼看著藍馨臉色由白變紫,康周驚慌失措。郎中過來搭脈,告訴老太太,大夫人是中毒所致,無藥可治,準備後事吧。

雨綺把一個薄紗蓋在夫人臉上,跪著對康饒說:「夫人不喜歡容顏不整,員外不要再看了。」康饒一腳把雨綺踹倒。雨綺突然發瘋了一般,護著藍馨的頭部,康饒淚如雨下。一時間,康家哭聲四起,白幡揚起。

人啊,輪迴轉生中會忘記自己的前世,可是,這畢竟是被有意打造的人生,故事中的藍馨就是我,我身邊的兩位同修分別是康饒和席氏。當故事中的我們在這一世相逢,友善也罷,妒嫉也罷,清高也罷,無非都是紅塵中的痴迷。人生若只是相逢一笑,也許就沒這麼多煩惱,偏偏要經常見面,就會生出許多的煩惱。

有一次我們在一起時,我突然出現了心痛的感覺,匆忙之下我趕緊回家,一路上忍著疼痛,回家後我馬上立掌,發正念的瞬間,我的心痛得就像裂開了一樣,伴隨著這種痛苦。以往的人生歷歷在目,我看見了「我」(蘭馨)和兒子的在一起時的場景,點心吃下後,我的痛苦,雨綺的驚悚,康周的大哭,然後是康饒的傷心,婆婆的無措。我看見了那個臉色發紫,七竅流血的屍體,一直被雨綺看守著,不讓任何人窺見夫人的容顏。

這些情景在陸續出現,每個情景的出現都伴隨著劇烈的心痛。我竭力在排斥這種撕裂般的心痛,不承認過去的那一切在我這兒的反映,就這樣努力排斥中,痛苦的感覺還是讓我難以自持,那是一種印在心靈深處的烙印,在身體中,記憶中都有。現世中的我和記憶中的我合在了一起,我情不自禁留下了眼淚,我努力抑制著自己,倚靠著牆,懇請師尊的加持,心想:我是法中的生命,擯棄過去的一切感覺,清除掉這種感覺和生命中的烙印。發出這樣的願望後,心痛感逐漸消失。

這是一次清晰的輪迴記憶,我知道了曾經的輪迴。後續的故事是這樣的。藍馨給康饒的錦囊中,有書信一封,讓康饒把席氏扶為正室,讓康饒聽雨綺講兩個故事,讓康饒給雨綺找一個好去處。雨綺分別對康饒和康母講了輪迴中的故事,康母也對兒子講了自己抽籤時的話語,認為是天意。康饒最終明白了輪迴中的情緣,把席氏扶正,雨綺一心只想照顧康周,後來由老太太做主,被康饒納為側室,康饒開始潛心念佛,席氏對藍馨的死,表面很悲戚,心裡卻十分輕鬆。

現實中,由席氏轉生而來的這位同修的妒嫉、爭鬥依然很可怕,妒嫉心會生出占有欲,同修的言談舉止中有和過去雷同的痕跡。在矛盾中,同修那憤怒的火氣,威脅的語言,恨不得讓我消失的嫉恨,讓我深深的嘆息。我們在三界中經歷的一切記憶,被歲月壓縮著烙印在身上,如此的深刻。其實我們只不過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而已,那巨細無遺的紅塵往事,就像一根根纜繩,栓住了想遠行的船,我們打算什麼時候砍斷那牽絆,回歸生命真正的港灣?

這被有意打造的三世妒嫉、三世情緣,無論在思想上,還是在身體上,都留下了痕跡。復甦的記憶中那刻骨的痛苦,忘卻的記憶中那不捨的情緣,在現世中都成為我們修煉的障礙,撥開情緣,抹去情絲,在法中反覆的清洗,才會使我們更純淨。

修煉中那些不愉快的往事,那曾經的滿城風雨,那曾經的痛苦無眠,無非是修煉的鋪墊而已。在三界的顛撲輪迴中,那刻意被打造的情緣,被師尊將計就計的利用來提高我們的心性,終究有一天,我們會紅塵夢醒,返回真正的家園。

這是一個知道許久的故事,文章的底稿寫出來,卻一直沒有整理,花些時間,把這些陳年往事梳理一番,心中偶爾還五味雜陳,面對自己的死去,我一度停筆,不想寫,想廢掉這篇文章,最終我還是衝破了寫作中的這個瓶頸,把這些故事說給還糾纏在歷史打造的一個個連環的業力圈裡的修煉人,放下成見,不要痴迷,快快從人中醒來吧!

希望這個故事對修煉人有提醒作用,這是我最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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