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25年10月19日】
秋分之後,迎來寒露節氣(西曆10月8日-22日,共計15日),意味著深秋到來,屬於秋季最後一個月的第一個節氣。此時露氣寒重,陽退陰盛,潛陽之象顯露。此時讀懂寒露物候,把握陰陽氣機之變,即可順天應人,調整食養之法。
奇異的物候:雀入大水為蛤
所謂物候,就是以自然可見的事物來形像地標記時令氣候的變化。古人通過觀測陰陽二氣的變化,將一年分為二十四個節氣,平均一個月兩個節氣,每個節氣又分三候,一候五日,意味著陰陽氣機五日發生一個小變化,是一個小節律。所以三候就是十五日,構成一個節氣。
因此寒露有三候:一候,鴻雁來賓;二候,雀入大水為蛤;三候菊有黃華。
前後兩候尚明,唯「雀入大水為蛤」最為奇異難解。雀何以化為蛤?此究竟是寓意之說,還是古人所見的自然物象?
古人實觀:物候非虛
古籍《酉陽雜俎》載:「海人言,秋時有小雀投海,春得蛤,殼似鳥紋。」《搜神記》亦云:「漁者見群雀入波而沒,明歲貝成,形如鳥喙。」可見古人並非想像虛構,是根據年年可見的自然現象記述:秋深之後,大雁等候鳥南遷(鴻雁來賓),漁夫見鳥雀入海,此時海邊雀類驟少,而潮間貝類肥美盈沙。貝殼線紋如羽,形似喙首,於是人以「雀化蛤」記錄此時物象。
在古代觀物思想中,物候不僅是詩意的比喻,更是天地陰陽氣機的可見形跡。雀化蛤並非想像,而是古人用肉眼記錄陰陽轉化的一種自然現象。
「大水」即大海
「雀入大水」中的「大水」,並非泛指江河,而有三重意義。
其一,地理之海
古稱海曰「大水」。秋候之際,候鳥自北飛南,常棲息於濱海濕地。古人望之,見群雀入潮間而沒,後見貝生其處,遂有此言。
其二,氣機之水
五行之理中,南方屬火、為陽,北方屬水、為陰。寒露時節,火氣開始潛藏入水,大地寒氣籠罩,即陽入於陰,因古時太陽之神,為朱雀之象,代表陽氣之極,而陰水則以北方玄武為象,所以陽入於陰,就是所謂的「朱雀入玄武」。此「大水」,象徵陰氣之極、能藏陽之所,亦即天地之「太陰之府」。雀屬陽火,入水化蛤,化為水中的貝類,象徵火入水宮,陽潛於陰,如太陽沒入海中,為冬藏之始。
其三,星象之水
在古代星象學的二十八星宿之中,南方朱雀七大星宿主火,北方玄武七宿主水。寒露之後,朱雀之火陽之氣轉入玄武水宮,火潛水中。故「大水」在星象層面亦指北方水府,是天象運行中火歸於水、陽入於陰的深層微觀氣象。
如此看來,「雀入大水為蛤」,實是天、地、人三才氣機同時轉變的寫照——陽退陰生,動化為靜,顯化為潛,是宇宙間氣機由金氣的收降,向水氣的潛藏轉化的時節。預告冬季不遠,水氣即將主政,寒水之氣即將發揮封藏陽氣的力量。如同一天之中的黑夜即將到來,如太陽入海,潛入水中,萬物寂靜,寒氣封藏大地,以養精蓄銳,陽氣不可泄露,好為第二天的陽氣甦醒,做好准備。當然對應大的季節,也就是為春天萬物生發,陽氣升起做好冬季藏陽的准備。
此時,人不可逆天地收藏之道,需順天地氣機而行,方可健康無恙。
陰陽潛藏與人體之應
寒露屬秋金,主收斂。此時陽氣漸伏,陰氣滋長。人體小宇宙,通天地之氣,節律同,若仍恣食辛熱、勞心動火,則陽不入陰,火氣克金,肺金受火烤,因此受傷,乾咳、煩熱、失眠皆由此起。
因此,此時養生之要,在「潛陽、養陰、斂氣」。正如雀入水化蛤,火入水宮,人亦當順此氣機變化,使陽藏於陰,神安於內。
道家醫理常言:「陽潛則神安,陰足則氣寧。」寒露之後,當早臥早起,避風防燥,飲食宜溫潤、宜靜養、宜收藏。凡能得水氣、潛陽氣之物,皆可助人體順時而養。
後記
「雀入大水為蛤」,既是古人以眼觀天的記時智慧,也是提醒人順時安身的溫言。懂得此候者,不懼寒露,不畏冬深——只需隨天藏陽,以食為藥,方能在秋盡冬生之際,蘊得來年之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