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6年08月20日】
傍晚,辛晨正在家裡的電腦前忙碌著。電話鈴聲響起來。
「餵……噢,是你,我找你好多次,就是……」
「我回不了單位了,好朋友通知我,幾十個警察開著警車去抓我了。我找過老張他們,有兩個也被抓了,還有幾個聯繫不上,好不容易聯繫上一個,又好像嚇得夠嗆,我想算了,還是給你……」
「你真夠可以的,居然還知道給我打電話。謝謝你看得起我。」
「瞧你,人家是怕給你添麻煩。」
「就你婆婆媽媽的。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接你。」
「我們初次見面的那個老地方。」
「十分鐘,你離遠著點兒啊,不要傻等在大路旁邊。」
辛晨的車象箭似的沖了出去。
辛晨把車門打開,古月娟上來了。辛晨虎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生氣了?」
「那能呢?好歹你還算記得我。我已經是受寵若驚了。」
「你呀,我覺得咱們的關係人家都知道,很快他們可能也會找到你這裡來。」
「在我這,你沒有什麼好怕的。」
「當然不會怕,另外畢竟我們……」
「我有兩間房,你一間我一間,很方便啊。」
在辛晨的廚房裡,古月娟忙碌著。辛晨探過頭來:「怎麼樣,真的不要我幫忙?「
古月娟沖他甜甜的一笑:「就等著吃現成的吧。看看網,能看明慧網吧,看看現在各地的形勢怎麼樣?」
幾碟小菜和兩大盤熱氣騰騰的餃子擺到桌上。
「你是手快而巧啊。看來我真的沒有找錯人。」
「想什麼呢?」
「結婚以後,我可以天天吃現成的了。」
「美的你,到時候可就沒有餃子了,就是窩頭鹹菜。啊哈。」
「你就這麼狠心?」
「當然不會了。」月娟緊挨著辛晨坐下,深情的望著辛晨,輕聲的說,「只要你願意,我就天天給你包餃子,好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加起一個餃子慢慢的送到辛晨嘴邊。辛晨抑制不住內心深處的起伏,一下把月娟的手攥住。
「嗯……」月娟示意他吃餃子,辛晨把嘴張得大大的,誇張的來咬這個餃子。
哐哐哐……巨大的砸門聲打破了詩一般的夢幻。月娟手裡拿著的筷子掉在地上,餃子也落下去了。
辛晨一指裡面房間,順手將月娟的鞋和提包遞給月娟,她立即走到裡面。辛晨將房門鎖上,鑰匙往旁邊的書裡一塞。然後走到門邊。
「誰呀?」
「警察,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少廢話,耽誤了公務你可吃不了兜著走。」「就是來核對點事情,沒別的事兒。」
辛晨略略想了一下,就把大門打開了。五六個警察沖了進來。
「你們干什麼?」
警察馬上就開始搜查。
「別亂來啊,你們有搜查證嗎?」
「馬上會有的。」
一個警察喊起來,「這間房子鎖著呢,就在裡面。」
「開門吧。」
辛晨嚴厲的看著警察沒有說話。
「那我們就砸門了,如果拒捕就開槍,你可掂量好嘍。」領頭的警官說。
「你們都給我出去,這是我的家,給我出去!」
「呦喝,你敢跟咱爺們兒叫份兒?」
「你們都放明白點,這裡是特別小區,可不是容得下你們這號撒野的地方。」
「嘶,我倒真想見識見識,看看你們有什麼特別的?」
一個警察低聲對警官說:「這裡住的背景比較複雜,您看……?」
「看什麼?給我砸!」
辛晨內心突然分外平靜,他威嚴的向外走,一個警察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拎著消防斧子,走到裡面房門邊抄起斧子對準門把手狠狠砍下去,「哐,哐……「另一個警察衝上前去狠狠沖門踹上一腳,門被踹開了。
突然,刺耳的警報響起來。
一個警察慌張的喊起來,「他……他……他拉了火警了!」
警察們都發愣了,一時不知所措。樓裡的居民們紛紛從房間裡跑出來,樓道裡堵滿了人。
辛晨站到樓梯高處。
「各位鄰居,對不起打攪了。警察沒有搜查證就破門而入。要隨便抓人。我得請你們主持公道。」
人群中躁動著。
「真不象話,警察越來越猖狂了!」
「可不是嗎?跑這耍威風這可是讓咱這特別小區的人丟份兒呀!」
「真瞎了他們的狗眼。我叫幾個哥們來,收拾收拾這幾個王八蛋!」人群中的躁動漸漸強烈起來。
「呦,是晨哥啊,這是怎麼說的?」一個穿的很暴露的女孩兒很親熱的喊道,「哥,這位晨哥就是我跟你說了好幾次的那個世界級的頂尖專家。」
「咱們家的電腦自控裝置就是他給裝好的?」
「可不是他嗎?」
「啊,是辛晨,我那兒子說了,他給點撥了幾下就頂了學校裡複習三個月的,真厲害,我那兒子這不就考上清華大學了。」
「哥,你最喜歡的音樂噴泉也是他給設計的。哥,平時你不是特牛嗎?怎麼今天這地面上你都罩不住?」
這個被稱為「哥」的沖那個女孩一擺手,走到警官身邊。
「你是新來的吧,這地面上的規矩你就沒打聽打聽?」
「我們公務在身,是奉了命令來的。」
「這我懂,給個面子,怎麼樣?」
「我看,這事你還是少管的好,別給自己惹上麻煩。」警官冷冷的說。
「呦喝,我這個人還就是愛管個閒事。」這個穿著背心的男子轉身走到旁邊的門裡去了。一轉眼,套上了一身軍服,是位中校,跟著他後面,出來了好幾個軍官,其中兩個手裡捏著槍套。
這幾個警察互相看了看,一個老警察對警官耳邊說:「他們好多都是各軍事大院的,我說了複雜。還是退一步。」
「娘的,哪個小子不想活了?」一個操四川口音的軍官把槍抽出來,子彈上膛了。
警官有點慌張,「你……你們別胡來啊。我們是警察。」
「哈哈哈哈」,幾個軍人互相看著大笑起來。「警察,不就是狗腿子嗎?哈哈哈哈……」
那個當哥的小伙子說了:「這幾個哥們兒可都是老山前線殺過人的,你知道,這鯊魚聞了血腥味兒就瘋起來什麼都不賃了。」
「咱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
「扯淡,你們不是欺負到咱爺們頭上來了。」
「奶奶的,老子玩的正高興,你們就來添堵,掃了老子的興頭,老子給你們放點血,怎麼樣?」
「你們都出來,站在人家房子裡算哪個廟裡的和尚啊!」
警察們立刻都從房間裡出來了。
那個「哥」逼近一步,咬著牙根的說:「你到是聽懂了沒有?」
警官臉漲得通紅,聲音有點發顫,「沒、沒、沒有你們的事啊,我們是來抓法輪功的。」
「法……」那個作哥哥的聲調一下低下來。他臉上出了點笑模樣。「嘿,什麼功不功的,算了,我知道你們也是執行公務,咱們今個兒就算認識了。這都是咱的鐵哥們。門砸壞了呢,明兒個我叫人替他修上。我說這位朋友,天挺熱的,要不到我那裡喝點法國白蘭地,怎麼樣?冰鎮啤酒管夠。啊?」
「好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走。」警察魚貫的走下樓去。
「哥,今天你怎麼這麼熊啊,往常你那個凶勁兒,收拾這幾個警察還不是小菜一蝶啊。」女孩妖艷的說。
當哥的轉身對辛晨說:「朋友,你不知道,不是我收拾不了這幾個警察。要照著往常,在咱哥們地面上敢公然砸門,我非得叫他們跪著爬出去。可這法輪功……軍隊裡只要一沾這個邊兒,一擄到底呀。」
大門關上了。
古月娟從裡屋走出來。看著辛晨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有點琢磨不定。
「娟娟,別擔心,你就在我這呆著,看誰敢動你。」
月娟走到窗前,撩起窗簾,從窗角裡看下去,幾輛警車停在不遠的樹叢裡,警察三三兩兩的散在旁邊。
「他們死盯上了。你這裡我不能呆了。」月娟轉過身來。「我得走。」
「他們就在底下,你怎麼走得了呢?」
「這賴我,我其實已經想到了,可是總想和你在一起……」
「娟娟,」辛晨把月娟扶到沙發邊坐下。輕輕的用手臂摟著月娟的肩膀,月娟把頭依偎在辛晨的肩頭。「你就在我這裡住著,我叫朋友把鐵柵欄門送來裝上。窗戶上也裝上,他們不用坦克就甭想進來。」
月娟笑起來。「這到是好主意。可惜有漏。人家要是從下面鑽天花板呢?從樓上切地板呢?」
「這……」
「幫我想想辦法,我一定得出去。我還要去聯絡更多的同修,我們不能這樣乾等著警察來抓,要把真相讓更多更多的人知道。」
「人家控制著所有的媒體,你一個個講,能講多少啊。」
「是啊。怎麼辦呢?哎,昨天我媽媽從加拿大打來電話,她不是加拿大公民嗎。她說在加拿大的媒體上,美國的媒體上都按照大陸這邊的宣傳,說了許多壞話呢。世界上都被欺騙了。唉,真急死人哪!」
「過去啊,也聽說過那麼多冤假錯案的,什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我從來也沒在意過,那麼多上訪喊冤的,我還覺得他們怪討厭的。現在打到自己頭上來,我才真能體諒到那些人的處境了。怎麼那麼無助啊。」
「是啊,不過日子還是要過。咱們先吃餃子。」
「就是,這麼好的餃子可不能讓他們給攪了。」
飯桌前,月娟再一次把餃子夾起來,溫柔的送到辛晨嘴邊。這一次辛晨沒有張大嘴,而是怔怔的看著月娟,看著月娟漂亮的面容,微紅的臉頰,臉上的甜甜的酒窩兒。不知怎麼,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嘿!男兒有淚不輕彈哪!」
「只因未到傷心處。」
兩人突然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說了,靜靜的好一會兒。月娟緩緩的低下了頭。接著,她突然頭一抬。「還記得師父寫的那些詩嗎?」
「你背吧。」
「悠悠萬事過眼煙雲 迷住常人心,」
月娟為辛晨擦去眼角的淚水,辛晨握住月娟的手,緊緊的。接下去背誦著
「茫茫天地為何而生 難倒眾生智。」
「生無所求,
死不惜留;
盪盡妄念,
佛不難修。」
「佛來世中行,
常人迷不醒;
毒者甚害佛,
善惡已分明。」
「天之大天上有天
同有日月層層滿蒼宇
地之廣有天有地
共生萬物芸芸遍乾坤 」
「何為人?情慾滿身。
何為神?人心無存。
何為佛?善德巨在。
何為道?清靜真人。」
「天象大變,
世人無善念。
人心失控魔性顯,
天災人禍憂怨。
人人相見如敵,
事事都難如意。
世人怎知何故,
修道者可知謎。」
「正法傳,
難上加難。
萬魔攔,
險中有險。」
「眾生魔變災無窮,
大法救度亂世中;
正邪不分謗天法,
十惡之徒等秋風。」
「蒼穹無限遠,
移念到眼前;
乾坤無限大,」
兩個人同時背誦「法輪天地旋」
兩人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辛晨突然眼睛一亮,「有辦法了。」
辛晨把月娟領到廚房,在側牆壁上用大改錐撬開一塊磚。一個大洞顯出來。
月娟興奮的喊起來,「怎麼回事?」
「這個小區施工的一位工程師是我朋友,他到這裡來看我時跟我講,這個房子不安全。他告訴我當時這裡有一個通道是為了傳送工程用料臨時建的。後來,施工的人就忘了,各種建築材料都是按照小下來的尺寸準備好了,所以他們就擅自決定給封起來了。「
「通哪裡?」
「車庫」
「太好了!」
「出去後,你去哪裡?」
「我其實已經聯繫過了,我可以到大學同學那裡去。噢,別多心啊,是女的,蘭蘭,她要我去。但是我還是想到你這裡來呆兩天再走。我……我想,現在我不能回去上班了,也許我得流亡一段時間,我……捨不得你。」
「娟娟……」
「不過,我不相信這場鎮壓會持續太久的。很快我會回來找你。」
「我明天給你取出兩萬塊錢來。」
「現在不用,我把存款都取出來了,夠用一年兩年的。」
「千萬和我保持聯繫。」
「一定。」
漆黑的牆壁通道,剛剛能容下一個身子。兩個人緩緩的從牆壁的通道摸著下來,來到了停車庫。車庫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辛晨天蘭色的新轎車在暗淡的燈光裡反射著一縷亮光。辛晨發動了車,古月娟在後排座位上躺倒下來。瞬間車子疾馳而去,從警察的眼皮底下開了過去。警察們正在吃西瓜,喝啤酒,嘻嘻哈哈的。
藍色的轎車來到了一片林蔭道停了下來。月娟從車裡出來,拿著提包,她回頭和辛晨招手告別。
辛晨感到心情壓抑的很,怔怔的看著走開的月娟。古月娟一步三回頭,突然她放下提包,猛的奔跑回來。
「你看那邊。」
辛晨順著月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是濃濃的一片幽暗。
月娟一下子摟住辛晨,在他臉頰上重重親吻了一下。然後退後一步,帶著顫音的說,「晨晨,再見!」止不住的淚水啊從辛晨的眼眶裡奔涌而出。他喃喃的自語道:「娟娟,早點回來,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