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7年12月31日】
(一)
肖蘭坐在人力三輪車上還是抱怨個不停,「這個破地方,連條象樣的馬路都沒有。」
我說:「蘭蘭,我們已經很幸運了,兩年前我來這兒時,也是這樣,因為不習慣走這樣的土路,結果是沒走多遠,鞋跟就拐壞了,可憐的是還打不到車,不得已一小步一小步、高一腳低一腳的蹭回到旅館,那鏡頭真是讓人不堪回首!」
「真是後悔,不如聽你的,我想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變化?真不如也穿雙平底鞋。現在怎麼辦?哪裡有賣的?」
「這小鎮的鞋,款式你一定瞧不上眼的。我知道咱們住的旅館對面有一個修鞋棚,修鞋匠的手藝很高,他修的鞋包你滿意。」
「那就太好啦!不知道現在他還修不修鞋?」
我努力的回憶,說:「應該修吧……」
(二)
兩年前,我拖拉著掉了跟的鞋走回到旅館後,忙問前台的服務員:「請問這兒哪有修鞋的?」
「對面的小胡同裡就有。」說著從吧檯走出來,指著對面說:「那個買電器的旁邊,牆角處,那兩個灰色的小棚子,都是!」
「謝謝呀!」我剛要轉身時,服務員叫住我:「等等,一定要去靠我們這邊的那個,那人好,聽出你是外地口音,也不會多要錢,而且修的又好!」我忙點頭。
服務員說的這個修鞋匠,大約是有六十歲的年紀,穿著黑色的帆布圍裙,滿手的黑紋。我來時,他正忙著修另一雙女鞋,見我的樣子,忙說:「我先修你的!」「不用,先把這個幹完吧,反正我也要坐這兒等。」
我一邊等著修鞋,一邊和他閒談,我知道他的父親就是個修鞋匠,他也在這兒修了大半輩子鞋啦。我說:「難怪服務員讓我上你這兒修來!」又低聲的重複服務員的話。他笑了,說:「做人、做生意都要有一定的原則呀!得講點什麼,不能貪心,不是好來的錢也不會好花的。」
我說:「現在象你這樣的人少啦!人們普遍向錢看,為了錢無惡不做。」他說:「好人還是有的,比方說……比方說那些信神信佛的。」
「嗯,比如信法輪功的!」他突然停住手,抬起頭看著我,我看著他說:「我們樓裡就有一個老太太,是煉法輪功的,人就特別好,樓道裡有一個階段沒人打掃,都是她來打掃。她會做麵皮,在小區裡賣,每天賣不掉的,就挨家送,大家都不要,讓她明天接著賣。她說放到明天,就變質了,不好吃不說,還會吃壞了肚子。我們都說別家都是摻裡買,她說她是煉法輪功的,得講真,不能造假。」
他低著頭幹活,慢慢的說:「煉法輪功的都這樣。」
(三)
車在指定的地點停下來,修鞋的小棚就在眼前了,我高興的說:「這裡真是沒變化!看,就是這個修鞋棚啦!」
我扶著蘭蘭走到修鞋棚的正面,修鞋匠依舊穿著黑色的帆布圍裙,在那正忙著修鞋,我更高興了。剛要開口,他抬起頭,這是一張陌生的年輕的臉,我有些吃驚,向另一家棚望去,「你在這兒修鞋?」可能問題問的太莫明其妙,他也一驚,轉爾象是明白什麼,說:「我爸爸原來在這兒修!」「啊,這樣呀!」
我們坐下來等。「我以前讓你爸修過鞋,他的手藝真的不錯的。現在,你爸他不幹了嗎?」
「是呀,他沒法干啦!」
「身體不太好?戶外風吹雨淋的,雖然有個小棚,也遮不住什麼。」我想像著說。
「噢,不,不是的。他……他被抓起來啦!」
「什麼?!」
「哎,你們不知道,他煉法輪功。他因為常年在外幹活,吃飯不應時,胃病嚴重,而且腿風濕,去了好多地方治,也不見效,後來煉了法輪功,沒多久就全好了。後來xx黨不讓煉了,搞鎮壓,我家裡被抄了四五次,除了法輪功的書籍被抄走外,警察們是見什麼好拿什麼,值錢的都被拿走了,最後沒啥可拿的,洗衣機也被抬走了。幾次下來,連抄家再『罰款』,得損失了二萬多。這還不說,我爸還被抓到洗腦班,被多次用橡膠棒打,那東西打上,開始看不出來什麼,可都是內傷。這樣,大家都害怕了,不讓我爸煉,他也慢慢放棄了。不煉法輪功後,他變了一個人,內向,不願和人說話,掉了魂似的,身體也漸漸不好啦,胃病又犯了,一下雨一陰天,腿就疼。
大約兩年前,有一天,我看見他早上起來又煉功,挺生氣,就說:『怎麼又煉上啦?』他說:『你想看著你老子病死、窩囊死嗎?明知道法輪功被冤枉,還不敢說,明知道法輪功好,還不敢煉。昨天,上我這兒修鞋的一個小丫頭,都敢公開說煉法輪功的好,我都這個歲數了,還怕什麼?』從那以後,他就又煉功,很快身體又好啦,我們又一次看到奇蹟,也就不管他了。再有來修鞋的,他就給講法輪功,也因此半個月前又被抓到洗腦班啦!……不得已,我來替他。」
我的心象是被絞了一般的疼,「那他現在怎麼樣?有消息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不讓見人,只讓存錢存物。哼!我爸說這xx黨是邪教,看來真是!」
蘭蘭說:「你這樣說,你不怕嗎?」
「怕什麼怕,我又不是煉法輪功的,我說的這些,哪個不是事實,不讓人說就別做呀!我現在也想開啦,就像我爸說的不能窩囊死。」
(四)
回到旅店,蘭蘭說:「我說,那個和修鞋匠講法輪功好的是不是你?我覺的一定是。」我沒吱聲,我在想,應該找個機會,再見見那個小修鞋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