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精選今譯:蓬萊移情,珠聯璧合

鄭重


【正見網2013年05月05日】

【原文】 

伯牙學琴於成連先生,三年不成;至於精神寂寞,情之專一,尚未能也。   

成連云:“吾師方子春今在東海中,能移人情。”乃與伯牙俱往,至蓬萊山,留宿,謂伯牙曰:“子居習之,吾將迎師。”刺船而去,旬時不返。

伯牙近望無人,但聞海水洞汩崩折之聲,山林窅寞,群鳥悲號,舍然而嘆,曰:“先生將移我情!”乃援琴而歌。曲終,成連回,刺船迎之而還。

——清代張英等《淵鑒類涵》卷一八八

【今譯】

伯牙向成連學習彈琴。經過三年學習,雖然掌握了彈琴的技巧,但他尚未達到精神寂寞(神情專一,旁若無人)的藝術境界,也不能排除雜念,情志專一地彈奏。  

一天,成連對伯牙說:“我的老師房子春,現正在東海那邊,他善於改變人的情趣,我送你到他那兒去吧。”於是,他倆一同來到蓬萊山。成連安排伯牙住下,對他說:“你先坐在這兒練琴吧,我去迎接老師,很快就會回來。”說罷,撐船而去。  

一個時辰過去,成連還沒回來。伯牙孤寂一人,眼望四周,空曠寥廓;腳下海浪滾滾,不時地拍打著崖岸,發出深沉的聲響;遠處林木幽邃,海鳥在暗藍的海面上低回,悲涼地鳴叫著。  

伯牙觸景生情,醒悟地嘆息說:“啊,這是成連先生要改變我的情致呀!”他情不自禁地撫琴撥弦,那情感的波濤,便在他的手指下面翻騰瀉流。

他邊彈邊唱,全然沒有注意周圍的一切。一曲終了,他的老師(即成連)也回來了。於是,成連老師便把依然沉浸在音樂旋律之中的伯牙,引到船上,乘船破浪遠去。  

自那以後,伯牙便成了天下無與倫比的琴師。 

【附言】

這故事是說,要重視向實際學習。伯牙學琴,學了三年,還沒有達到教學要求,這是因為沒有接觸實際,雖然掌握了技巧,但不會用來表現實際生活。一旦被老師(成連)引到蓬萊“仙境”,觸景生情,使他產生用琴表達自己感受的願望,這時,他的技巧才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彈奏出動人心弦、美妙絕倫的樂曲。  

這個故事,還告訴我們,要想在事業上有大成就,必須做長期的努力。伯牙在蓬萊山的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三年苦學基礎上的飛躍,由量變到質變的結果。假如沒有三年的努力,連彈琴的技巧都不掌握,縱然面對良辰美景,也只能束手而罷。

成連的善教,伯牙的善學,二者可謂教育史上的珠聯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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