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年:歷史真貌─三大盛世天朝之一 唐朝(九)

(公元618年---公元907年)
心緣


【正見網2004年09月28日】

唐朝皇權衰弱的表現之一──安史之亂後的藩鎮割據

安史之亂被平定後,安史餘部還保持相當大的勢力,昏懦的唐代宗為了求得苟安,“瓜分河北地付授叛將”。而在平叛的過程中,唐朝對內地掌兵的刺史也多加節度使的稱號。因此,中原地區也出現了不少的節度使等大小軍鎮,以後又擴展到全國。他們是地方的軍政長官,是州以上一級權力機構,即藩鎮。安史之亂後,在今陝西、四川以及江淮以南的藩鎮大多依舊服從中央政府,向中央繳納賦稅;而在河北、山東、河南、湖北、山西一帶的藩鎮,即時稱“河朔三鎮”的成德、魏博和盧龍三鎮,則割據一方,表面上尊奉朝廷,但法令、官爵都自搞一套,也不向朝廷繳納賦稅。甚至節度使的職位也往往父死子繼,或由部下擁立,唐中央只能加以承認,不能更改。除河朔三鎮外,重要的藩鎮還有淄青鎮(治青州,山東益都)、淮西鎮(治蔡州,河南汝南)、滄景鎮(治滄州)等等。它們也多仿效河朔,專橫跋扈,割據稱雄。

這種藩鎮長期割據的局面,破壞了唐王朝一統天下的局面,也影響到了中央的財政收入。

此外,各藩鎮對境內的人民都實行殘暴的統治。節度使為了維護統治,除拚命擴充軍隊外,還挑選精勇組成親信“牙兵”。牙兵多“父子相襲,親黨膠固”,有著共同一致的利益。節度使對牙兵供給豐厚,往往能得他們的死力,但這也使牙兵十分驕橫,只要節度使對他們稍不如意,他們就或殺或逐,另立新主,遂形成了“變易主帥,如同兒戲”的局面。

當然唐中央政府也試圖削弱藩鎮的權力,因此中央政府和藩鎮時常發生爭鬥。在德宗和憲宗時期,先後出現了“四鎮之亂”和“淮西之亂”。

“四鎮之亂”的起因是781年,成德節度使李寶臣死,其子李惟岳繼節度使位,要求朝廷加以承認,唐德宗不允許。為了維護世襲特權,魏博鎮田悅、淄青鎮李納、山南東道(治襄陽)節度使梁崇義和李惟岳聯合起來,共同起兵。不久,梁崇義和李惟岳兵敗被殺,田悅和李納也被唐軍打敗。但盧龍鎮節度使朱滔和成德鎮降將王武俊為了爭權奪地,又勾結田悅、李納發動了叛亂。淮西節度使李希烈也加入了叛亂的隊伍,自稱天下都元帥。783年,德宗抽調關內諸鎮兵去平定叛亂,涇原鎮兵在路過長安時發生譁變,攻進長安。德宗逃到奉天(陝西乾縣)。涇原叛軍立朱滔的兄弟朱泚為主,在長安稱帝,國號秦(後改為漢)。朔方節度使李懷光率兵救援德宗,但到了長安附近他又與德宗發生矛盾,就聯合叛亂軍共同反唐。在李懷光的逼迫下,784年(興元元年),德宗又從奉天逃到梁州(陝西漢中)。後來,德宗依靠李晟率領的唐軍才收復了長安,逐殺朱泚,又與朱滔、王武俊、田悅、李納等勢力相妥協,才勉強平息了這場叛亂。

“淮西之亂”發生在唐憲宗時期。814年,淮西鎮吳少陽死,其子吳元濟自領軍務。他更加跋扈,四出攻掠。憲宗遂發兵討伐淮西。出兵三年仍不能奏效。817年,憲宗任命宰相裴度為淮西宣慰處置使,負責統帥全軍。當時各道軍中都由宦官監軍,將領因受到壓制,都不願出力。裴度到前線後,奏請憲宗取消了監軍宦官,被動的局面才漸漸扭轉過來。在這年冬天一個風雪瀰漫的夜裡,唐將李?率領九千士兵突襲淮西鎮所在的蔡州城,一舉活捉了吳元濟,平定了淮西之亂。

淮西平定後,滄景、盧龍、成德等鎮相繼歸順中央。淄青的李師道獨力頑抗,被唐中央發兵打敗。到此時,唐朝算是恢復了表面上的統一,但節度使領有重兵的局面並未改變。

藩鎮割據也使唐中央政府的財政收入受到影響。因為一些藩鎮不繳納賦稅,唐中央政府的收入主要依靠江淮一帶。為了整頓財政,改革稅收制度,增加政府收入,肅宗時負責財政的大臣劉晏和德宗時的楊炎先後實施了一些措施,比如整頓均田制度,把“王役不供,簿籍不掛”的流民和客戶,重新編排在國家的均田土地,比如對鹽法、漕運的改革,比如平抑物價和實行兩稅法等。這些措施使唐中央財政狀況有所好轉。

唐朝皇權衰弱的表現之二-----宦官專權與黨爭

唐初政治清明,宦官數量不多,地位也很低,只負責皇宮內的守衛和清掃等事宜,無權過問軍政大事。玄宗時,這種情況發生了顯著變化。開元、天寶年間,宦官激增至三千人,其中五品以上的宦官達千餘人,宦官高力士尤被重用,開元末年以後,他居然可以審閱大臣送來的奏章,小事由其處理,大事才由玄宗自己裁決。諸王公主稱高力士為“阿翁”,太子稱其為“二兄”。此外,玄宗還委派宦官監軍到藩國出使等重任。不過,此時宦官勢力雖然已經抬頭,但對皇帝還是惟命是從,凡事不敢擅專。

安史之亂後,宦官掌握了軍權和財權,皇權開始削弱。唐朝宦官專權始於肅宗和代宗時期。肅宗就是由宦官李輔國扶持即位的,而即位後的肅宗對其十分寵信,讓其掌管禁兵,並升任兵部尚書。肅宗還任命宦官魚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前線著名將領郭子儀和李光弼均受其節制。此外,宦官還掌握了國家財權。

從代宗開始,還以宦官二人充內樞密使,掌管機密、承宣詔旨,權力很大,他們和二護軍中尉合稱“四貴”。宦官有了武力作後盾,地位愈加鞏固。他們有權任免將相,地方上節度使也多從禁軍中招用。由於宦官掌握大權,藩鎮多引為內援;宦官為了增加自己的實力,以便控制皇帝,也多引藩鎮為外援。

德宗時所設護軍中尉二人、中護軍二人,全以宦官充任,統率左右神策軍、天威軍等禁軍。從此,宦官掌典禁軍成為定製 。

宦官擅權給整個社會帶來了災難。當皇帝不滿於宦官時,宦官可以殺死並廢立皇帝。唐後期的順宗、憲宗、敬宗皇帝皆死於宦官之手,穆宗、文宗、武宗、宣宗、懿宗、僖宗、昭宗都是由宦官擁立的。也就是說,從憲宗起到唐亡,皇帝都形同傀儡,宦官成為唐朝的實際統治者,而宰相、大臣則成為宦官的附庸,即“南衙”(外朝)成為“北司”(內朝)的附屬機構。

除了宦官專權之外,由於政見與利益的分歧,朝廷中形成了不同的派系,互相對立,這就是所謂的朋黨。

晚唐時期的朋黨之爭主要是“牛李黨爭”。唐朝中央的官僚主要由兩種人組成,一是門蔭出身,另外則是進士及第出身。依據政治傾向來說,門蔭出身的多傾向於沒落的門閥士族,進士出身的多傾向於與門閥對立的庶族。

唐朝每年平均中進士的不過三十人,但在官僚階層中卻居於主導地位,他們的政治地位相同,情趣相合,所以很容易結成黨派。當時同榜登第的進士稱同年,進士對考官稱座主,考官對被他錄取的進士稱門生,他們之間關係密切,互相援引。士族一貫以閥閱自矜,儘管他們的地位已經每況愈下,但他們瞧不起庶族,仇視進士。這兩種出身官員之間的明爭暗鬥,由來已久,其中歷時最長、鬥爭最烈的是以牛僧孺為首的“牛黨”和李德裕為首的“李黨”之間的“牛李黨爭”。

牛、李開始結怨是在唐憲宗時期。808年(元和三年)制科考試時,應試的牛僧孺、李宗閔等通過對策,指斥時政,言詞激烈,被主考官錄取。當時李德裕的父親李吉甫為宰相,認為他們攻擊自己,因此向憲宗哭訴,並指出考試中有舞弊現象。結果考官都遭貶逐,牛僧孺等也長久不予升遷。這是牛李黨爭的序幕。

牛、李兩黨鬥爭的高潮是在文宗時期。兩黨鬥爭的形式是兩黨交替掌權,一黨掌權,不問敵黨有無人才,一律排斥;不問敵黨政策是否可取,一律更張,完全把朋黨的利益置於國家社會利益之上。朋黨之爭的結果是政治更加腐敗。

面對牛、李兩黨的激烈傾軋,文宗束手無策,哀嘆說:“去河朔藩鎮非難,而除此朋黨實難!”

宣宗之後,牛、李兩黨的領袖人物相繼死去,這場持續長達四十年之久的朋黨之爭終於停息。

宦官集團在面對朋黨之爭時,內部也出現了分裂,但最終一致對付外朝大臣,外朝大臣也相機應變。

一些不甘心受宦官集團的支配的朝臣也曾進行革除弊政、削奪宦官權力的努力,比如順宗時期的“永貞革新”和  “二王八司馬”事件以及文宗時期的“甘露之變”,但結果是相關大臣或被貶或被殺,宦官勢力更加難以動搖。從此,“天下事決於被司,宰相行文書而已”。這種混亂局面一直延續到唐末。這為唐朝的滅亡埋下了伏筆。

唐後期憲宗的“元和中興”

德宗、順宗死後,憲宗即位,年號為元和。當時,唐中央財政狀況有所好轉,有能力擴大和強化中央禁軍。而憲宗本人又能勵精圖治,可以說他是唐朝後期唯一有成就的皇帝,幾乎重建了太平盛世。

首先他選用如武元衡、李吉甫、裴度等良臣整頓朝綱,其次他採取正確的削藩策略,即先弱後強,各個擊破,孤立元兇。憲宗首先派兵攻打實力較弱的西川和浙西節度使,使其歸順朝廷,接著集中力量對付強大的淮西節度使。由於名相裴度的運籌帷幄,淮西被平定。其他藩鎮紛紛獻地表示歸順朝廷。《資治通鑑》上說:“自廣德以來,垂六十年,藩鎮跋扈河南、北三十餘州,自除官吏,不供貢賦,至是盡遵朝廷約束。”後人將憲宗在位的這十幾年稱為“元和中興”。不過,憲宗雖使藩鎮歸順中央,但並沒有能鏟除根基。

但是,820年,憲宗在試圖鏟除宦官勢力的過程中,被宦官殺死。此後,河朔三鎮相繼叛變,割據勢力越演越烈,這種藩鎮割據林立的局面一直延續到唐朝滅亡。

從德宗開始,到憲宗時代,唐朝的商業也有了進一步的發展,特別是長江流域的商業更為活躍。唐後期的揚州,是漕米、海鹽、茶葉等貨物的集散地,故“雄富冠天下”,商業更加繁榮。許多大食、波斯等外商在這裡從事珠寶一類的奢侈品買賣。益州是西南地區的政治、經濟中心,西南地區出產的各種貨物,多在這裡運銷外地,故商業亦極繁榮。時人稱“揚一益二”,可見在唐後期,揚州、益州的經濟地位已超越長安和洛陽。東南地區的杭州,到唐後期也發展成了繁榮的商業城市。

廣州、泉州、明州是著名的對外貿易城市。外國商船載來了香料、藥品、象牙、犀角、珍寶等貨物,從中國販走瓷器、絲綢等物品。唐政府在廣州設立市舶使,管理對外商務。明州則是對日貿易的重要港口,許多商船從這裡出海前往日本。

壯志未酬之君王――唐文宗李涵

憲宗之後,太監劉克明又弒殺了大唐第十七代皇帝唐敬宗,欲立絳王李悟,卻被宦官首領王守澄率禁軍沖入宮中殺死,李涵被扶立為帝,是為唐文宗,當時宦官的勢力可謂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經歷了二百多年的唐朝,到了唐文宗,已是政道昏暗,霧色蒼茫之時。朝廷弊端甚多,宦官權傾朝野,宮廷內瀰漫著一股恐怖的氣氛。

唐文宗不甘大唐就這樣衰竭下去,決意挽回失勢,光興祖宗基業。首先恢復單日上朝,勤政愛民,去奢從儉,更下詔釋放宮女三千人,讓她們重獲自由。文宗時常召見侍制官,問及為政得失。朝野發放出一股新氣象,人民似乎感覺太平日子將要來臨。

太和九年(834年),文宗決定為復興宗室打最重要的一仗,心腹鄭注和李訓安排好一連串伏殺所有宦官的大計。本來一切準備妥當,但李訓卻想獨占功勞,竟自行改變策略。十一月二十一日,李訓趁文宗上朝之際,派人奏稱左金吾廳後石榴樹上夜降甘露,企圖乘文宗與眾宦官前往觀看時,把全部宦官一網打盡。

可宦官首領仇士良行至左仗院時,驟聞幕下傳來兵器之聲,他心知不妙,立即拚死逃回殿上,挾持文宗進入宮中。李訓馬上發難,率衛士追殺宦官,連砍數十人。仇士良劫文宗入東上閣門,立緊閉之。不一會,眾宦官率神策軍出門反攻,見人就殺,就連無辜的大臣亦枉死於劍刃之下,史稱此為“甘露之變”。

李訓敗亡,鄭注隨後亦被誅殺。文宗無奈,從此愈發受宦官監製,怨恨苦惱。後更自嘲不如亡國之君周赧王和漢獻帝,因他們只是受制於諸侯,而今天自己卻受制於家奴。可憐文宗,鬱鬱不得志而終,享年三十一歲。

唐王朝在經歷了憲宗時期短暫的中興後,終於沒能挽回頹勢,在外有藩鎮割據,內有宦官專權和朋黨之爭的局面中,開始走向分裂,走向滅亡。

《推背圖》中關於唐朝滅亡的預言

《推背圖》第九象預言了唐王朝的滅亡。該象圖中畫著一棵大樹,樹上有一個鳥巢,下面躺著許多死人。暗示著唐末黃巢起義失敗,死人無數。

讖文中說:“非白非黑,草頭人出。借得一枝,滿天飛血。”前兩句指黃巢起義,“非白非黑”,即指黃色,暗寓黃巢。後兩句講黃巢起義,與唐朝開戰,飛血滿天。頌詞是:“萬人頭上起英雄,血染河山日色紅。一樹李花都慘澹,可憐巢覆亦成空。”繁體的萬字上部分與英的下面結合,仍是一個黃字。一二句仍舊是講黃巢起義,戰爭死人之多,染紅了山河。而三四句講黃巢起義後,李姓的唐王朝的日子慘澹,已經沒有幾天好過的了。第四句講黃巢舊將朱溫滅掉唐朝,但朱溫建立了後梁,所以說:“可憐巢覆亦成空。”

唐朝的分裂和滅亡

朝政的腐敗,藩鎮的割據和爭鬥,使昔日輝煌無比的唐王朝走向了沒落,老百姓的生活狀況也逐漸惡化。在唐文宗時期,唐朝的形勢就已經是“官亂人貧,盜賊並起,土崩之憂在旦夕。”到了三十年後的唐僖宗時期,農民已經是“凍無衣,飢無食”,特別在賦稅嚴重的江淮地區,起義浪潮席捲江淮各地,其中還出現了較大規模的袁晁和方清的起義,唐朝的統治已然是危在旦夕了。

公元875年,山東王仙芝在濮陽縣起義,部卒達數萬之眾。在發布的檄文中,王仙芝指責唐朝“吏貪沓,賦重,賞罰不平。”而在今山東曹縣北的黃巢亦率眾數千人,響應王仙芝。

王仙芝和黃巢都是私鹽販子。史書記載,黃巢家有資財好騎射,略通詩書。

後來王仙芝兵敗被殺,餘部全部歸附了黃巢。黃巢號稱“沖天大將軍”,率軍與唐軍作戰,先後攻下了杭州、福州、泉州、廣州、洛陽、長安等地。由於黃巢沒有能力約束部隊,所經之處均遭洗劫,死人無數,應了《推背圖》中的所說的血染山河。

黃巢攻占長安後,唐僖宗逃往成都。黃巢於881年1月在長安自稱皇帝,國號為大齊,年號為金統。唐朝的達官顯貴或死亡或逃散,消失殆盡。正如一首唐詩描述的“天街踏盡公卿骨”,“甲第朱門無一半”。唐朝滅亡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由於長安城內糧食不足,加之黃巢部將朱溫在同州(今陝西大荔縣)降唐,唐軍進攻長安,黃巢不得不放棄長安東撤。884年,黃巢在山東兵敗自殺。持續九年的黃巢叛亂雖然平息了,但其造成的後果是十分嚴重的:它使統一的唐朝走向了分裂。此後,雖然唐朝名義上還存在了二十多年,但已經是名存實亡,唐朝的轄地被各種割據勢力瓜分。這些割據勢力經過爭鬥,形成了三個主要的集團:以汴州為中心的朱溫,以太原為中心的李克用,以風翔為中心的李茂貞。

907年,朱溫廢掉唐朝最後一個皇帝哀帝,自立為帝,改國號為梁,改元為開平。唐朝正式滅亡,歷史走入了五代十國時期。

一幕轟轟烈烈的大戲雖然落幕了,但曾經輝煌的唐朝在各個方面都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財富,並成為中國歷史上最讓人回味的朝代。

添加新評論

今日頭版

歷史

神傳文化網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