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詩醇:王維斥「惡鳥」,休得枉疑忌!

唐蓮


【正見網2016年12月26日】

王維:《積雨網川莊作》

積雨空林煙火遲,
蒸藜炊黍餉東菑。
漠漠水田飛白鷺,
陰陰夏木囀黃鸝。
山中習靜觀朝槿,
松下清齋折露葵。
野老與人爭席罷,
海鷗何事更相疑!

【註解】

積雨:久雨。 輞川莊:莊指別墅。輞川莊即輞川別墅。 空林:林木稀疏。 煙火遲:因久雨空氣濕潤,不易點燃,故煙火升起遲緩。 藜:一年生草木良物,嫩葉可食。這裡泛指菜蔬。 黍:指飯食。餉:送飲食。 東菑(讀資):已耕種了一年的熟地。這裡指東邊地裡的農人。 漠漠:密布貌,指水田廣布。 陰陰:林密幽暗。 夏木:夏天枝葉濃郁的樹木。 囀:鳥類輕柔悅耳地鳴叫。 朝槿:槿指木槿,落葉灌木,夏秋之交開花,花早開晚謝。故詩說“觀朝槿”。古人常以槿樹喻人生短暫。 清齋:素食齋戒。 露葵:綠葵,蔬菜的一種。

野老二句:野老,作者自指。 爭席罷:不與他人爭席,不爭名利。海鷗:鷗鳥。這兩句說,我這個村野老人,已百事隨和,與世無爭,海鷗(指奸佞小人)為什麼還要猜疑我、忌憚我呢?

【簡析】

本詩描寫輞川山莊久雨初停的景色,是王維所作山水田園詩中的名篇。

第1、2句,以煙火升起遲緩,寫久雨以後空氣濕潤,很有特點。

第3、4句,本出於李嘉佑詩,但由於加上“漠漠”和“陰陰”兩個疊詞,使得此聯,成為名句。這兩個疊詞,鮮明生動地描繪了久雨後水田的景色。“漠漠”狀久雨後的水田上空朦朧、寥闊,極為真切。“陰陰”狀夏天樹木在久雨後的蔭濃濕潤,也很貼切。再加上白鷺飛翔,黃鸝啼鳴等景物的配置,大小相襯,大中含小,靜中有動,真切地表現了久雨後田野的空曠清幽。總之,由於用詞的貼切鮮明,使得詩中景色,猶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鮮明地表現了王維詩歌“詩中有畫”的特色。前人稱讚說:“王右丞水田白鷺,夏木黃鸝之詩,即畫也。”(《鐵網珊瑚》)

第5、6句,寫詩人在山中閒適的隱居生活和修養心性之樂。

第7、8句,寫詩人退隱以後,仍遭到奸佞小人猜忌的苦況,所指也許確實是“當時有嫉之者。”

全詩形像鮮明,在清新秀麗的自然景色描寫中,蘊含著無窮詩味。

【今譯】
空林裡,久雨後,炊煙徐徐升起,
蒸飯燒菜,給東邊田間人送去。
漠漠的水田上空,低飛著白鷺,
密密的樹林中,黃鶯婉轉歡啼。
山中養性,看木槿開花悟禪理,
松下齋戒,采折露葵佐餐,頗增食慾。
我已歸隱山林,不與任何人爭名奪利,
水邊確有惡鳥,還在對我猜疑,妒嫉!
(呸!這些水邊惡鳥,真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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