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出塵(四十五)

揚帆


【正見網2002年10月02日】

「去六部口,」我和璐璐上了計程車。

車子沿東二環一路向南,在建國門右轉上了長安街。在二環上開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麼,一上了長安街,警察和便衣就驟然多了起來。每個路口和人行道上都站著警察,看到外地模樣的人,就攔住他們打開包檢查,如果攜帶有《轉法輪》這本書的就沒收。車子開到北京飯店附近的時候,已經堵得很難前進了。

我和璐璐下了車,順著長安街由東向西走,從南長街向北拐,想繞北海到府右街。沿路我又給家裡打了幾次電話,但毫無影響。

也可能是因為我和璐璐一直拉著手,沿路都沒有人盤問我們。當我們沿南長街向北走的時候,看到滿滿兩輛大客車和四輛卡車的武警從我們身邊經過。我和璐璐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的憂慮。從北海到西四都已經戒嚴,警察也封鎖了府右街整條街道。試圖接近府右街的人直接送到警察在路口停的麵包車上拉走。

「裡邊發生什麼了?」我決定探探警察的口氣,就靠近一名負責戒嚴的警察問。

那個警察抬頭看了看我說,「趕快走,少管閒事兒啊!」

我和璐璐走到附近的一個電車站坐下,琢磨是否還有小路可以繞進去。不過我知道我想也是白想,我能想到的小路肯定都被警察封死了。那一天天氣陰陰的,空氣又悶又熱,好像要下雨的樣子。我和璐璐互相看著,感到束手無策。

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說她一大早就和功友來到了信訪局。結果被警察抓上公共汽車,拉到石景山體育場後,警察將他們放下就不管了,現在她已經回家。

「姐姐怎麼樣?」我問她。

「她也回來了,一樣被警察拉到豐臺體育場。現在在家呢。」

「你們怎麼打算的?」我問她。

「現在還沒有。我們得商量商量。」

我掛了電話,對璐璐說,「咱們回去吧。看樣子今天沒戲了。明天如果能多來些人,可能才有希望和政府對話。」我頓了一下,問璐璐「我去公司上班,你呢?」

「我也去公司吧。」璐璐說。

我攔了輛計程車,對司機說「先去亞運村,然後去麗都飯店那邊兒。」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被抓上警車的兩個功友說,「法輪功弟子,好人呢!」

「怎麼,您也煉啊?」我有些吃驚。

「對啊。」司機說,「我剛從玉泉營兒那邊過來,警察在那兒截下來好多法輪功,整個長途汽車站那兒都戒嚴了。剛才我聽別的司機說,北京站,西站和機場都戒嚴了。剛才你們上車那地方不也是嗎?」

我知道一般計程車司機的消息都比較靈,就問他,「你知道為什麼要戒嚴嗎?」

「整法輪功唄,」司機說,「這回是江xx下的令。」

「你怎麼知道?」我問他。

「嗨,除了他誰沒事兒跟老頭兒老太太過不去啊?我就看他不順眼,長得跟蛤蟆似的。中央這幫人,朱熔基對法輪功不錯,我聽說李XX的兒子腦袋上長個瘤子,哪兒也治不好,後來煉法輪功好了,昨天還有好多人上他們家找他呢。」

「後來他怎麼說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哎!你看我現在挺好的吧,」他一邊說話一邊指自己的腦袋,「原來這兒有皮膚病,頭髮一塊一塊地掉,沒治。現在煉功都好了。挺好點事兒,老江就使壞。」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

「我和我媳婦兒也煉功,今天本來我們也是想問問為什麼抓人,結果根本靠不近信訪局的邊兒。」我說。

「我其實頭兩天兒就知道要抓人了。」司機說。

「是嗎?您消息夠靈的!」我說。

「也不是。我和警察都挺熟的。前兩天我們那兒片警上我們家找我,讓我這兩天機靈著點兒。」

「是嘛?您是不是平時老幫他們忙兒啊,他們這麼照顧你?」

「你看不出來吧,我是大刑上來的,在裡邊關了7年。出來後,這不警察就時不常兒的來看看我怎麼樣嗎?

「真的!」我非常吃驚。「真看不出來。」

「所以我說法輪功好呢!原來天天喝酒打架,我媽都差點兒讓我氣死。出來後開計程車,什麼時候交過份兒錢呢?不讓頭兒給我錢就不錯了,頭兒都怵我。煉了功就老實了,這不是李大師讓咱們做好人嗎?現在份兒錢我月月按時交。」

「這回你媽高興了吧?」

「高興,現在她也煉呢。別人也都說我煉了功跟換了個人似的。前兩天,我在長城飯店附近拉一女的,一看就是小姐,上車一會兒就跟我說錢不夠,還說這個那個的,要擱過去……現在我瞅都不多瞅她一眼。」

「你還真行,」我頓了一下,「我覺得這次抓人挺厲害的。」

「我不怕。前兩天他們輔導員家都讓警察盯上了,我就跟他們說,都上我們家去。不就看看書嘛,有什麼呀?」

「我們家附近的一個聯絡人可能是進去了,現在根本聯繫不上。剛才我給我媽打電話,她剛才來上訪,結果給拉到石景山體育場去了。」

「是嗎?」司機說,「一會兒我過那邊看看去。」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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