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故事(八): 明大義唐人上訪 「控中原」終成泡影(下)

送紅潮


【正見網2006年05月15日】

天安門


說到天安門,它原是一座神聖之門,到公元2000年的時候,都快500歲了,它是明朝永樂十五年建造的,作為紫禁城的正門。起初名叫「承天門」,含有「承天啟運」與「受命於天」的意思。中國帝王在天安門城樓上頒發詔書、舉行大典的時候,中國的君臣百姓,總是滿心充盈尊神敬天的誠意,上蒼也就開啟玄妙之門,總是讓中國人生出一種神聖的感覺,覺得身體高大,頭頂藍天,腳踩大地,心神在上蒼的轟鳴中飛翔。

不過,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不是那樣了,現在我們就是在天安門城樓站上十天,抬頭望多高,也不會有那般神聖之感了,因為呢,我們中國人的神聖之感,被一個怪物給囚禁起來了,囚禁起來之後,中國人遭殃可就遭到骨子裡頭去了。若要細說端詳的話,這過程跟天安門還有些關係呢。

話說1966年八月份,一個高個子男人,踱出他的書房,來到天安門前的金水橋邊下了車,一會兒推開警衛去和紅衛兵們握握手,一會兒又換上了一套不合身的軍裝,最後登上天安門城樓,揮動軍帽,把當時上百萬的青年學生煽得熱血沸騰,昏頭轉向。

這個高個子男人,喜歡抽菸,愛好鬥爭,很高興中國人給他跳一跳忠字舞啊喊一喊萬歲什麼的,他不願意聽別人的意見,也就聽不到什麼意見,當然死亡影子的警告,他還是時時聽得到的,因為那時他已經七十好幾了。人到七十古來稀,每次接到死亡警告,可憐的他都是兩眼一片漆黑。這個時候, 更由於馬克思亡魂的驅動,他要連根拔掉中國人的神聖感,就不打算留一點後路了,於是,他首先把中國的母腹一刀劃開來,拿出母腹裡的嬰兒,趁熱氣蒸騰,移植到中共的肚腹裡面,稍加培育,便成長成為1966年那個時候的大中小學生, 在高個子男人的誘導與唆使下,他們搖身變成了紅衛兵。高個子男人說:「階級鬥爭是你們的一門主課」, 要破四舊,要除毒草,要橫掃牛鬼蛇神, 紅衛兵立刻就殺向街頭, 先把北京城內外砸了個遍,人民日報一聲《好得很!》、「破四舊」運動就噼裡啪啦燒遍了全中國城市和鄉村。
 
八國聯軍洗劫中華的時候還有他們辦不到的事,他們辦不到的事情,嘿,紅衛兵們辦到了。八國聯軍洗劫頤和園時,槍擊過萬壽山頂的千尊佛像,留下一些五官不全的佛像。八國聯軍走了半個多世紀,哪曉得又衝來了中共的紅衛兵,紅衛兵是連五官不全的佛像也搗亂砸毀了。這裡我們何妨琢磨一下,八國聯軍搞洗劫,說到底是仰慕中國文化,認為有價值,中共破四舊,事先就挑明了是仇恨中國文化,認為無價值。差別是很大的哩。由於是恨嘛,所以就狠,人家日本人也是燒搶,可還懂得珍惜中國文化,中共它只要它的那個黨文化,把中國傳統文化一個勁兒的狠踩。單說五台山上,曾有一位和尚,刺指咬舌,用血寫了一部七十五萬字的《華嚴經》。抗日戰爭期間,日本人曾借到東京展覽過半年,最後卻也按期原物歸還。輪到紅衛兵,卻把僧人的血液視為糞土,將血寫的經書卷草把子一般的捲走,到今天都不知去向。所以說,中共焚書燒畫遠甚於日寇,「他們撕字畫、砸古玩,還一面撕一面唾罵是封建主義的玩藝兒。紅衛兵自搬自燒,還圍著火堆呼口號。」這裡描述的事兒在那個時候真是太常見了。

儒釋道思想是中國文化的根子,所以,中共到處拆廟庵道觀、趕僧尼道士。中國最早的佛教寺院白馬寺裡面,一千多年的遼代泥塑十八羅漢被毀壞,兩千年前一位印度高僧帶來的貝葉經被焚毀,稀世之寶玉馬被砸爛。陝西周至縣境內,中國最古老的道教宮觀被破壞,道士們則全都被迫離開,被迫剃頭、脫下道服。安徽霍邱縣文廟,山東萊陽縣文廟,吉林市文廟是祭奠孔子的地方,也被破壞得沒有個看相 。

當時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徹底的革命,是從琴棋書畫,到故居古墓,從家族宗譜到民族史詩,從不會喊冤的物品到會喊冤的人,從有形的生命到無形的一閃念,鏟除的鏟除,毀壞的毀壞,歪曲的歪曲,醜化的醜化,「打爛了人家的神龕,撕下天地君師父母的神位……換上毛主席像,供上毛澤東選集……」

這個高個子男子,被共產主義蠱惑, 從1949年到1976年,這麼幾十年裡,他煽起了十三億人的恐懼感,取代了傳統文化賦予的神聖感,他築起一座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大監獄,把中國人頭頂藍天、腳踩大地的崇高,變為眼看高牆、腳拖鐐銬的卑賤,以前中國人常常心神在上蒼的轟鳴中飛翔,現在呢,就只能在中共的監獄裡顫抖著跪爬。在1976年,這個高個子男人死去了,躺在一個小小的水晶棺材裡,卻留下一座人類有史以來的最大的監獄 ――黨文化監獄。那個時候,全世界還有許多國家都有這種監獄。

你說全個中國居然是座黨文化的大監獄,未免太過於誇張了吧?不誇張,有唐人為例。高個子男人死去的那年,唐人才四歲,是不辨東南西北的娃娃一個,長到八歲,才學會數數,知道告訴老師自己是中農,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叫他小小年紀也害怕起來。那時他讀一年級,課堂上還在念什麼「你辦事,我放心,毛主席的恩情似海深」,課下老師還在教學生喊口號:「打倒敵人,打倒反動派」什麼的。八歲的唐人在回家的路上隨口喊了幾句口號,「打倒國民黨,打倒反動派,打倒敵人,打倒……」再打倒什麼呢,唐人忘詞了,可是打倒兩字已經出口了,不容他細想,撿最熟的接上,於是乎,就是一句「打倒――xx黨,哈哈,哩格啷格哩。」這是中午喊的,下午到路邊的木器社去玩的時候,聽見木工師傅正和爸爸談自己呢,爸爸把唐人喊過來,一個木工師傅還在說:「這――要是轉去幾年,這個伢早就捉走了。」爸爸當時的神情唐人一輩子都記得:嚴峻,憂懼,無奈,愛憐,他望著孩子清澈的眼睛說:「那是說不得的,小心被派出所的黃所長抓去了呢。」用黃所長嚇小孩是比麻老虎還重,一聲「麻老虎來了」,小孩也許不怕,一聲「黃所長來了」,可就怕了,因為黃所長他有條大狼狗,又有根黑電棍,連大人都怕他,何況小孩子呢。唉,那一回唐人印象可深刻了。爸爸有一顆童心,是最喜歡逗孩子高興的那種爸爸,卻還是不能不把恐怖傳給才學會數數的孩子,讓孩子早早的戴上恐怖的枷鎖,並且以此作為懂事的一個重要標誌。唐人這件事情,是千真萬確的,在中國也很常見,我說全個中國被中共整成了座黨文化的大監獄,現在你該無話可說了吧。

可是呢,過了十幾年的光景,中國的黨文化監獄出了點問題,就是中國人表示不喜歡它,連當時頂著中共總書記之名的人,都不喜歡它,到最後大家要越獄了。 然而,有一個矮個子男人出來彈壓了這次越獄。

話說1989年春夏之交,上百萬市民打出了「跪久了,站起來溜溜」的橫幅,在北京搞起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來,5月30日,大學生們又搬來一座十米高的自由女神像,樹立在天安門廣場,學生們一個一個地加入絕食的隊伍,到6月4日,整個天安門廣場上還有十幾萬人,在紀念碑集結的主要是學生,大約七、八千人,他們反官倒,要民主,反專制,要自由,從根子上講啊,就是要跳出黨文化的大監獄,先不談自由女神像是不是能夠恢復中國人的神聖崇高,咱們中國人那時首先是要越獄。這個運動影響可謂很大,那是全國響應、舉世關注的大影響。

這一下,矮個子男人可不幹了,這個矮個子男人,喜歡中國人叫他核心人物,倒在水晶棺材裡的那個高個子男人是第一代核心人物,那他就是第二代核心人物啦,核心人物就核心人物吧,他做的事情卻是「黑心事情」。1989年,他早就超過了七十歲, 人到七十古來稀,他做「黑心事情」的時候,恐怕是有一番想法的:我嘛,還能活幾年呢,事情做對了是個死,事情做錯了也是個死,反正是個死,愛怎麼幹就怎麼幹吧,我死之後,哪怕洪水滔天。

核心人物把手這麼一揮,軍隊就來到天安門廣場,軍人手拿衝鋒鎗、機關槍、手槍,開著坦克、裝甲車,向市民、學生們掃射、碾軋,市民、學生們成排的倒下,那些被活活碾軋而死的人,腦漿迸流,鮮血四濺,不成人形。當時,中國紅十字會統計說有二千七百人死亡,三萬人受傷。「漂亮的中國人」還是沒辦法,6月4日凌晨五時,幾千名學生、教師及市民撤離天安門廣場,他們悲哀地唱著《國際歌》,又原路退回到黨文化的監獄中去, 去接受中共的懲罰,接受中共的強制洗腦,不再敢興起越獄的勁頭,自欺欺人地鑽入中共編織的「生存套」中 ,中國以前是神州,現在成了鬼地方,成了大監獄,大家還是只有跪著過日子的份兒啊。

那個時候,唐人正在讀一本《毛澤東傳》,眼看著自己的老師們把大字報貼滿了街道,說什麼:「天安門前大批學生倒在血泊中」,「強烈抗議法西斯政府」,「絞死某某某」等,唐人卻很頑強的相信《新聞聯播》,他想:「xx黨是人民利益的代表,新華字典裡寫得一清二楚,怎麼可能向學生開槍呢」,正趕上期終考試,唐人在語文試卷的作文題中,把天安門的戒嚴部隊還比作鋼鐵長城呢!象唐人這樣的,跪在黨文化的牢籠裡的人,還自鳴得意的,就是今天,又何止千萬呢?

再說那個矮個子男人七八年之後,也死了。 死之前樹起了第三個核心人物,第三個核心人物是個大眼鏡男人。大眼鏡男人沒有摸過槍桿子,毫無戰功,所以沒有幾個中國人對他服氣,越是這樣,他越不肯錯過時機,有事沒事喜歡在人前出風頭,喜歡唱歌跳舞題字之類的玩意兒。雖然香港、澳門回歸了,但是,他總還是戴著一頂愁帽子:哎――蘇聯解體,東歐劇變,世界上的共產政權一個接一個垮掉了,共產主義的馬戲團差不多被民眾都噓走了,中共的黨文化監獄前途多麼……他不信共產主義,也知道亡黨是遲早的事,亡就亡,但是,我活著的時候可不要亡。多年來,他一直用利益來麻醉中國人,用暴力的暗示來嚇唬中國人,用流氓手段來迷惑中國人,即使這樣,不穩定因素年年還是個莫大困擾。1999年4月25日,上萬名法輪功學員聚集在中南海反映情況,他從防彈車裡往外一瞅,法輪功學員的鎮靜和大義更是讓他嚇了一跳,嗬,又要越獄是吧。好,等著瞧吧。嚇猴還找不到雞呢!

大眼鏡男人把手揮了一下,全國的電台、報紙、廣播開足火力,在1999年7月23日,對法輪功發動突然而又猛烈的襲擊,2000多種報紙、雜誌、上百家廣播和電視,在短短的半年內,向著海內外,發出誣衊報導和批判文章,竟然高達三十餘萬篇次。現代化造謠手段超過文革時期十倍百倍。

大眼鏡男人把手又揮了一下,上萬名武警荷槍實彈進入北京,周邊軍隊進入一級戰備狀態。7月20日, 他下令進行了一場遍及全國範圍的大逮捕,所有被認為是法輪功「骨幹」的成員都被中共拘留或帶走問話,世界上數量最龐大的軍隊、武警、公安、勞教、監獄系統開始了性質最邪惡的運作。

大眼鏡男人再一揮手,100多萬平方公裡的中國領土,揮給了俄羅斯,這些寶貴的土地,有東北三省大小,相當於幾十個台灣。海參崴、尼布楚、外興安嶺、庫頁島、江東六十四屯,這些地名叫起來象是中國土地的名字,實際上,在宣布鎮壓法輪功後不久,被大眼鏡男人劃給了俄羅斯。 1999年12月9日和10日, 在這兩天裡,大眼鏡男人在天安門附近的某個地方,與來訪的俄羅斯總統葉爾欽簽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俄羅斯聯邦政府關於中俄國界線東西兩段的敘述議定書》,出賣了100多萬平方公裡,然後又與葉爾欽擁抱,攀著葉爾欽的脖子,高興得象落水的孩子突然抓到一個救生圈,這下你俄羅斯該滿足了吧,可是你得幫我,幫我們維持這個中共政權,保住這個黨文化的大監獄。

1999年這一年,大眼鏡男人超過七十歲已經三年了,人到七十古來稀,死亡的影子總是叫他這種人眼前一片漆黑。他忙內又忙外,目的就一個,紮紮實實的教訓一下中國人,哼,休想在我有生之年越獄,我只要活著我就是監獄長,別人,要麼是獄警,要麼是囚徒。活著就是這樣,死了我不管。法輪功人多,講真善忍,正好殺一儆百,刷新恐懼,在鬥爭中,中共永遠是贏家,全中國人必須服服帖帖的,是囚徒就回到囚徒的位置上去吧,哼。

大眼鏡男人上台以來,唐人對政治完全失去了興趣,一則是在念高一時,一個開商店的大學生激動的現身說法,把六四屠城的真相講得如臨其境,叫唐人恍然大悟;二則是唐人的志趣轉向了學術與人生真諦的尋求,不再看新聞聯播與《毛澤東傳》,尤其是1996年以來的修煉,更是使得唐人脫胎換骨,那麼究竟怎麼個脫胎換骨法,我們待會兒從唐人在北京的故事裡也就可見一斑了。

邁入新世紀

大眼鏡男人在中南海正洋洋自得的時候,唐人一行來到了北京。

上回說到唐人一行,聽一個車夫說國務院信訪辦要等到星期一才會上班,於是就投宿到了天安門附近一家旅館裡面。

第二天,一大早,唐人窗戶底下有兩個人的聲音,男的好像是說:「……上訪是我們的權利…… 」女的好像是在說:「……太不講道理了,抄家,抓人,還不許煉功,我們到了國務院信訪辦,要好好的說一說……」
老婆婆耳朵尖,聽到了,就悄悄走近說話的兩個人,試探著問他們為什麼要上訪,女子忙說是因為法輪功受冤枉,老婆婆一聽,別提有多高興,啊,碰到同路人了不是,「我們四個也是,來上訪的,坐了一夜的車,昨天看你們好像是旅館的人,原來是同修。」老婆婆回房告訴了唐人,唐人也很高興,正好可以交流一下。可是人家並沒有主動的進來,惟恐他們有什麼顧慮,也就沒有過去邀請。

上回我們說過了,這窗子底下的兩位,哪裡是什麼同修? 就是旅館老闆和老闆姐姐。姐弟倆一看原來唐人一夥果然是為法輪功來北京上訪的,姐姐打一個電話給一個熟人,叫他來幫忙,再打一個電話給了本區的派出所。幾分鐘後,一個虎背熊腰的小伙子搖過來,堵住唐人他們的房門,望著他們說:「你們是一撥一撥的來,我們也是一撥一撥的送,昨天送走了三個,今天又來了四個,你們不怕我們怕,在北京這麼多年,誰不怕政府啊,不過呢, 你們又是學生又是婆婆的,還有兩個是教師,往日無讎,今日無冤,你們要走就一起走,四個都走,走得遠遠的。要不走呢,就一個也不要走,等著派出所的來人,嗯――明白嗎? 要走一起走。」
三個年輕人並沒有動,腿還盤著,書還在手上拿著,似乎在考慮來人的話,又似乎沒有考慮。不怕呀?怕就不到北京來了。只有老婆婆看著來人,象看著自己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等來人把話說完,老婆婆把唐人的腿拍了一拍,又對另外兩個年輕人說:「我們還是走吧,不然,還是上訪不成。」三個青年猶豫了一會,就開始收拾東西,老婆婆也回房收拾了東西,臨走之前,老婆婆對小伙子說了一句:「行善是有善報的。」

唐人一行出旅館約十分鐘,派出所的車子就在旅館門口停下來了,跳出兩個警察。警察進來問老闆:「對不起我們來晚了,人呢?」老闆和姐姐都扭頭望著那小伙子,意思是好漢做事好漢當吧。 小伙子不慌不忙地說:

「噢,走了。」

「走了?很多人嗎?」

「對,我以為你們幾分鐘就能到呢,結果他們察覺了什麼,就走了,我們再多人也攔不住,你們早來十分鐘,那他們還沒有出門,就好辦了。」

「你呀,他們那種人,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哪有攔不住的道理,我們也不過來了兩個人嘛。」

「我怎麼知道他們打不還手呢?」

「他們上哪個方向去了?」

「東邊。」

兩個警察開著車向東邊追去。有這麼認真嗎?哎,不過是做做樣子,轉了一圈,就回去了。

不過奇怪得很,那個小伙子為什麼要把唐人他們放了,是因為唐人他們身份特殊嗎?非也。原因是這個小伙子暗地裡是最最佩服法輪功學員,他自家的親戚當中就有好幾個修煉法輪大法的,他本人還藏著一本《轉法輪》,說是到老了再好好琢磨一番的。你說,他這個心態,當然會放人。當時老闆姐姐央求他做這個事的時候,他就想:這算是找對人了。老闆和他姐姐哪裡知道個中情由,還以為是什麼別的原因呢。

唐人一行出了旅館,現在正在過早。這時有兩個便衣在天安門附近轉悠,他們是一老一小,老便衣和小便衣在一個單位上,但是沒有什麼話好說。以前他倆關係還真是不錯,老便衣都說好了要給小便衣找個對像呢,他們還經常在一起打麻將,輸贏比較的小,玩玩而已。起初麻將增進了彼此的感情,但後來卻成了他們彼此隔膜的根子,說起來只不過是為了二百元錢。老便衣在牌場上向小便衣借過四百元,可惜他睡一覺起來忘記了,小便衣等呀等,不見有還錢的希望,要又不好要,舍又捨不得,最後乾脆趁在一起春遊的時候,向老便衣借了二百元錢。這回借了自然就不打算還,可是老便衣卻把這件事牢記在心,幾個月過去了,他就覺得天底下有那麼一個小伙子借錢居然不還。這樣,兩人見面時心裡不免都在嘀咕:「你還欠我二百元呢,看你那樣子是不打算還了。」二百元錢是個小數目,有借無還卻是個大問題,久而久之,他倆居然生起了很大的隔閡,甚至互相之間有時都感受到了對方的莫名其妙的敵意。所以,他們並肩走了幾步,就分道揚鑣了。

唐人他們坐在小吃店裡喝豆漿,吃饅頭。那個小便衣跟蹤他們一兩個小時,覺得他們太象法輪功學員了,就鑽進小吃店,小便衣挨唐人坐下,也要了豆漿和饅頭,試探唐人道:「來探親的?」 唐人說是有事兒,「噢,有事,我也是,我是來上――訪――的。」小便衣故意壓低聲音說,同時注意唐人的表情。「噢。」 唐人不動聲色,但是這時便衣背起經文來,「善者慈悲心常在,無怨無恨,以苦為樂。」 這一下唐人解除戒心,邊吃饅頭邊點頭,「嗯嗯――噢,你是同修啊,我們也是來上訪的。我們昨天才到,等會我們找個地方交流一下吧。」「好的好的。」這個小便衣心想:「你們要跟我交流,我要用你們交差。」

小便衣吃完,服務員過來收拾,小便衣一摸兜,哎呀,換褲子了,錢都在換下的褲子裡,現在正搭在床頭上呢。唐人看在眼裡,「我來付。」唐人把錢給了服務員,然後,微笑著說:「怎麼?被小偷偷了?」 「嗯――不,不,是――不小心,反正是不見了?」這小便衣支支吾吾干什麼?撒謊的人,倉促之間總會這個樣子,這也是這個行當的苦處,他先是想說我的錢在旅社裡,後來轉念又一想,「看他們樣子是慈眉善目,幫人不要對方先開口,不錯,我學過他們的書,真善忍,當然幾元錢的早點錢,誰都不在話下,如果是個較大數目,恐怕就善不起來吧?我何不趁此良機試他們一試呢?」他是這樣想的,當然就有上面的一番話了。

「一方面要注意,另一方面心態要正。我這裡有兩百元。」唐人把錢放在小便衣的手心,兩手握著小便衣的那隻手,意思是不要推辭。小便衣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流從手掌暖到心窩裡去了。多少年前,母親握著自己的小手時,才有這種感覺。小便衣傻站著,揉捏著鈔票,機械的說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心裡卻是另一番話:「中國人都這個樣子,該有多好, 錢本來是幫我們融洽關係的,生活中,卻越來越多的破壞著人們的關係,先不說法輪功學員怎麼樣,我們中國就少了這樣的人,我是警察,這個方面最有發言權了……」小便衣想想是真不好意思,同樣是兩百塊,我就老是記著別人沒還,人家就是一把掏出來,按在我的手心裡。於是,他真的感動了:「好,好,我佩服你們,我是什麼人,你們就不要問了,錢你拿去,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們,滿北京都是便衣,你們的樣子也太明顯了,還是早點回去吧。再見。」小便衣說完,自覺對得起良心,邁腿出了小吃店。

唐人一行整理了一下衣裝,把小包放進大包,神態放悠閒一點,但是走了幾條街道,還是被一個便衣盯上了,就是剛才提到的那個老便衣。老便衣昨天晚上又熬夜了,陪客人打麻將到兩點半,疲勞就算了,還輸去了八百塊,妻子的一頓小吵小鬧是跑不了的,「哼,輸那一點算什麼,把人輸了才算有本事!」大概妻子又會這樣嘲罵吧,看到唐人一行的時候,他正在這樣苦笑著想。突然,他斂起苦笑,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四個人,這四人神態和看守所裡的法輪功學員太象了,腳步沉著,眉宇安詳,明明是外地人,對皇城風物卻並不張望,對各色人等亦毫無戒心,一種隨遇而安、無往不適而又寧靜致遠、內心充實的態度很是顯眼,加之唐人一行的方向正是天安門,所以,老便衣就一直咬在他們的後面。唐人正走著,不經意間發現有個人在後面,一直在跟著,有了先前的兩次風波,這回就格外的留心,唐人裝作繫鞋帶,往後仔細的瞧去,發現那個人的確是個便衣,五六十歲的人了,還做這種事,他想。前面是個拐角,唐人輕輕的告訴大家先分開來,各走各的道,然後在天安門前會合。一過拐角,大家分道揚鑣,走了四條路線。老便衣慌忙選擇唐人跟上。唐人先進了一家書店,後買了一瓶礦泉水,時快時慢的走著,老便衣此時已經確定唐人是法輪功了。心想你就這樣住下來,我就和老闆一起搜身,你要是散發傳單、煉功或搞宣傳,我就毫不客氣的下手了。他往前面看去,前面是個十字路口,那裡有好多商店,還有一些四通八達安靜幽深的胡同,於是,他連忙向唐人走近。可是唐人竟然疾走起來,到了十字路口,鑽進一條胡同,一溜小跑,老便衣急壞了,氣喘吁吁追過來,也鑽進胡同,邁步跑起來,忽然撲通一聲,老便衣晃了一下,被個石塊絆倒了,重重摔在地上。可憐他不比年輕人,上年紀的人摔一下就像一下,加之昨晚熬夜兩點半才睡,餘外輸錢輸得心事重重,還忘記了過早,所以,一個撲通,兩眼昏黑,他就四肢著地,臉色蒼白,一動也不能動。象這種情況,在地上躺半個小時就會醒轉,只不過是盯梢的對像就跑掉了。唐人正拐彎進到另一條巷子裡去了,突聽得身後一聲撲通,然後就沒有追蹤的腳步聲,他不禁高興起來,是不是那個便衣摔倒了,好,正好讓我逃脫,唐人邊跑邊叫好。唐人又跑了十幾米,卻站住了,站住了不說,還往回跑,拐一個彎,就看到撲通一下的果然是那個盯梢的老年人,他四肢著地。走近一看,老便衣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額頭上汗津津的。唐人稍微猶豫了一下,俯身將老便衣的頭扶起來擱在自己的大腿上裡,往他嘴裡一點一點地滴礦泉水。北京的三月天,礦泉水有些寒涼,滴了幾分鐘,老便衣的手腳開始動起來,又滴了幾分鐘,他的眼睛快要睜開了。老便衣那時只覺得一片沉重的黑暗將天地罩得很緊,偶爾划過幾顆寒冷的流星,不想這流星居然一顆比一顆亮,最後徹底掀開籠罩天地的黑幕,無限的光明中現出一個巨大的頭像,再定睛一看,卻原來是那個法輪功學員的頭。一瞬間的時間裡,老便衣就徹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羞愧,衰老的羞愧,尤其是道德上的羞愧,使他又把眼睛閉上,寧願是一場夢。後來,他睜開眼睛,唐人扶他站起來,替他拍打灰塵。老便衣躺著的時候,覺得似乎躺在搖籃裡一般,覺得又溫馨又純潔。現在他站起來,習慣,叫他去維護他那可憐的尊嚴,叫他去威脅唐人,而良心最終占了上風,他說道:「我謝謝你――」,然後,搖著頭,擦著汗,慢慢地走了。唐人趕上去把礦泉水塞到老便衣的上衣的口袋裡,「謝謝――你們還是保重吧。」

不是恭維啊,象這些方面都是唐人的長處,捨己為人,奮不顧身。不了解的人也許要說了,這都是因為唐人身為大學教師啊,了解的人都知道,就是大學教師也未必能如此忘我,其實還是因為唐人是法輪功學員。你可記得我們說過唐人自96年修煉以後,就脫胎換骨一般嗎?捨棄一切,維護真正的正信,無怨無恨,拯救被黨的謊言毒害的世人,這都是法輪功學員的特點與風采,大學教師能做到,各行各業的中國人,凡堅修大法者,都能做到,不妨我們再舉出幾個例子來稍作說明。

就在四個月前,1999年10月28日,一部分北京和外地大法弟子共計20多人,為了能讓世人知道法輪大法的真相,懷著對真理與正義的一片赤誠,在邪惡最猖獗的時候,勇敢地站了出來,衝破了重重阻力,成功地在北京通州區月亮河渡假村,舉辦了震驚中外的「中國大陸法輪大法新聞發布會」。海外媒體包括香港媒體給予了正面報導。「新聞發布會」第一次向海外媒體揭露了邪惡的謊言和國內大法弟子遭到殘酷迫害的事實真相。參加「新聞發布會」的國外記者深深地被大法弟子的勇敢、堅強不屈所震撼。這裡是一個經歷此事的學員的日記摘錄:10月28日,12點半左右,路透社副首席記者帶著一個記者和攝像師到場。我馬上請學員將橫幅掛起來。並捧出師父的法像及兩幅法輪圖和寫著「論語」的鏡框。這三個記者馬上進入工作。有個11 歲姓曲的小男孩捧著師父的法像,路透社記者未等我宣布開始即先行採訪這個小男孩,剛好他的母親捧著法輪圖站在他旁邊。小男孩的父親也在場。不到半小時,美聯社、紐約時報的記者帶著一個攝像師也匆匆到場。我就宣布新聞發布會開始,並宣讀了發言稿。這時幾個記者馬上向我提了一些有關我個人受迫害的問題。我簡單地回答後,馬上跟記者說,我想把寶貴的時間留給在坐的其他學員,因為他們受到的迫害比我嚴重得很多……記者大約採訪了近十名的學員,其中在採訪那位當警察的學員時候,時間拖得比較長,記者問得非常詳細。由於三個攝影師都是女性,她們對石家莊丁延的被拷打之事表示了極大的同情,給她拍了很多照片。 大約進行了一個小時15分鐘,本來還有一些學員想發言的,但記者已經都不再採訪了,我小聲問了路透社記者為什麼,他告訴我說要快點結束,不然相當危險。我就請學員集體煉第三套功法,「灌通兩極法」。只做了一遍,然後大家面向師父的法像合十,背誦《洪吟》中的詩「做人」。

就在三個月以前,又發生了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1999年11月18日至11月26日,中國大陸法輪功學員在花城廣州主辦了「1999年中國法輪大法法會」,除中國大陸的數十名學員外,澳大利亞、瑞典、美國等地的海外大法學員也前往參加了這次盛會。參加法會的每一位學員都將4月25日以來7個月的護法經歷,寫成心得體會,互相交流,法會進行到第七天(11月25日)凌晨三點,一群警察闖進正在籌備27日法會的17位學員的住所,以沒有「三證」為由準備強行搜捕。 一位學員衝破警察的阻擋,放出《普度》音樂;學員丁延含笑環視布滿宿舍的警察,平靜的對所有的學員說:「被警察帶走前,我給大家,讀一讀我將在11月27號的法會上發言的心得體會吧。《讓生命在正法中輝煌》……」在場的所有學員都擁到丁延身邊,把她緊緊圍在中間。 學員們都含著眼淚,警察也哭起來……

所有這些事情的發生,都說明一個道理,法輪功學員是明白真理的人,早已置身於一切樊籬之外,帶著這樣純正的光芒,真正恢復了中國人自古以來的神聖感,恢復了中國人從做好人到追求更高境界的傳統,帶著這種慈悲的力量,法輪功學員更不在黨文化監獄之中,那些理智的警察都感動了,他們也許已經覺察到,凡在黨文化之中的都是真正的囚徒,包括利用黨文化謀取眼前利益的當權者,而從黨文化監獄的高牆的鐵絲網上,伸出援救之手的,乃是明白了真理到底是什麼的法輪功學員。

再說唐人這時已經來到天安門,只聽得一片的嘈嚷,天安門前圍了一圈人,圈子內有一個法輪功學員把錄音機拿出來放起煉功音樂,另兩個功友迅速把寫著「法輪大法好」的長橫幅拉了出來。一個十四歲的小孩也拉起一塊短橫幅,上面是燦燦的三個字「真善忍」,其餘十幾人站著煉功。過了十幾秒鐘,唐人聽見一個警察象發瘋似的又罵又吼地跑了過來,接著又有幾個警察跑過扯橫幅、制止煉功,他們把學員的手打下來,學員又堅定地舉上去扯著橫幅、煉著功,接著幾輛依維柯飛奔金水橋邊,跳下七八名便衣和武警,衝進人圈子,架起學員往依維柯裡拖。混亂中,一個警察把那個十四歲的小孩一把撥向人群,小孩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橫幅落在唐人腳邊。唐人顧不得扶小孩,撿起橫幅,快步走向人圈中心,高高舉起橫幅,大聲喊著口號,隨即,十來人一齊喊。「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的洪大聲音,突然爆發出來,這聲音,突破了警察捂嘴的手,這聲音,不顧那些踢在肚子上的腳,從心底吶喊出來,震得警察們矮了半截,圍觀者瞪大了眼睛。唐人突然感到自己身體高大,頭頂藍天,腳踩大地,那些什麼警察呀核心人物呀,被黨文化弄糊塗了的圍觀者呀,被圈在一個小圈子裡,在唐人腳底下打轉轉,只有俯視才看得清楚。直到兩個警察將他抬起來往依維柯裡塞,唐人還感覺到天地在轟鳴,各界眾生在敲鑼打鼓,歡呼沸騰呢。

一個圍觀者說:「這下看他們還敢不敢喊?」

話剛落音,那個十四歲的小孩擠出人群,向依維柯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還有我呢,我也是大法弟子。」幾輛依維柯哼了一下,氣急敗壞的都跑走了。唐人從車窗伸出手來向小孩揮手道別,轉眼消失在一片遼闊的天空之下。

「這些法輪功學員要進監獄了。」有個人說。

可是,法輪功學員才真正是走出了監獄。

黨文化監獄先是築在13億人的內心裡,再才能夠築在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國土上,所以,我們中國人,只要從內心裡明白黨的邪惡本性,從內心裡產生出對善的正見與追求,不在於什麼政治手段,不在於什麼物質基礎,精誠所至,大家自然可以親眼看到黨文化監獄的灰飛煙滅。

添加新評論

今日頭版

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