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7年09月20日】
1.
數十名男女老少在舞台上。他們穿各式顏色或鮮艷、或深沉、長短不一,裁剪簡單的彩色衣袍,就地旋轉、四處尋找、尋歡作樂。幾對戀人纏繞在一處、一雙仇人對決、有人械鬥、有親人生離死別、有人溺水掙扎、有人跪地伸手向天祈求。他們的舞蹈語言貼近生活、樸素,不需太誇張,速度不欲急速。整體舞台呈現的是接近夢境的,人類的沉淪。需要以足夠的時間來呈現舞台上人們的不同情境,幾組主要的舞者先後起舞時,其他舞者動作較不顯眼。
2.
一名穿古代白衣的舞者在舞台後方出現。他手持船蒿,一下下慢慢用力搖櫓。他的白衣,他堅毅、一致的速度,和舞台上色彩繽紛而黯淡,動作混亂而多變的人們形成巨大的對比。他一下下搖櫓,在舞台上緩緩前進。人們繼續各自的動作,在他身邊穿梭,與他沒有交集。在所有的舞者中,他的身形特別高大。
在屬於他的莊嚴旋律中他一步步前進,來到跪地祈求的中年人身邊,朝他伸出手。兩人手腕相扣,跪地的舞者立起身子,兩人相互平衡、起伏,而後那人一躍而上白衣人的船。宛如京戲中登船的身段,兩人一先一後隨船的波動而起伏。
而後那人站定,把身上黯色的衣袍蛻下來,搖櫓人放下手中的櫓,接過袍子,把它整個兒翻過一面,成為一件潔白的衣袍,而後把白袍大大地展開,如一面旗幟在空中,莊重地遞給登船的人。登船人把袍子高高揚起旋轉如獲至寶,而後以如同儀式的速度慢慢穿上,把腰帶繫上。於是,他也和搖櫓人一樣,一身白色。
白衣人拾起櫓來繼續搖櫓,他身後的人舉手舞莊嚴而優美的舞蹈。舞姿大而至簡,舞者如與天通,與四套動功若有神似之處,但僅止於神似,可以從動功的某一神采飛揚的動作頂點出發,延伸成神妙的舞姿。避免與動功太直接的聯想,因此,必須是優美而盛大的延展,腳高踢、畫圓、旋轉,與中國舞經典動作巧妙結合。
舞畢,他也如搖櫓人一般搖起隱形的槳,隨白衣人緩緩前進。登舟人換衣前後判若兩人,因此在身法、身韻的表現上盡力突顯這海變。換衣是變化的分水嶺,因此換衣本身是一個儀式,不可過短,在換衣的過程中,人經歷了從內到外的洗滌。
兩人來到掙扎的溺水者身邊。搖櫓人身後的白衣人伸手扣住她,把她拉到船上。登船的身段一如前,三人相互起伏,和聲對位,直到船再度平穩。而後這人脫下身上的黯彩衣,交給第一個登舟的人把衣袍反轉為白色,袍袖整個兒展開如一個大寫的人,而後遞給她,她以女子特有的典雅緩緩穿上,成為第三個白衣人。
兩個白衣人繼續搖槳,她開始了莊嚴的舞蹈。和第一個登舟人的精神一致,同樣是功法中的一點延展出來的,優美引入遐思的舞姿,多了些女子的柔韌。舞蹈如讚美詩也如儀式,可長可短,依登船人的喜悅而定。當登舟人第一次白衣而舞,舞姿的曼妙猶如諸天開啟,整個舞台進入了另一空間。
而後她加入前面兩人拾起隱形的槳,開始搖槳。三人在人群間穿過,一人在前二人在後,彩衣的人們依舊沉淪在各自的情感慾望中。
船在舞台上前進。三人來到四處尋覓的老人身邊,第三白衣人伸手把他拉到了船上。同樣的身段、換衣、舞的儀式。老者的姿勢突顯時間的滄桑感,而他的換衣儀式也由於時間的重量而獲得了動人的莊嚴感。他的儀式之舞緩慢、富於重量,一如時間之舞。
而後他拾起隱形的槳,這四人排成菱形穿越舞台,他們搖槳的速度、姿勢是一致的果決、慎重。每一新白衣人舞蹈時,船上的人可以搖槳,也可以隨之起舞,舞姿各異。
3.
白衣人逐漸增加,救度也增加了難度。舞台上的彩衣人依舊在爭奪、掙扎、沉溺。旋律回到沉淪的旋律,人們奔跑、乞討、愛戀、爭鬥,有人拿鞭子朝地下擊打,有人拿繩索綁住自己,有人畫地為牢,有人喝醉了酒,對駛過的度舟視若無睹。
船來到了對決的兩人身邊。白衣人朝他們伸出手,卻被粗暴地推走。來到了拿繩索一圈圈捆綁自己的人身邊,他轉身背對舟。舟移到了喝醉酒的人一旁,他推開白衣人伸來的手,幾個顛簸的醉步,仰天狂笑。
白衣人從船上拋出白練,遠遠拋向生離死別的婦人小孩。兩人鬆開擁抱的手拾起白練,端詳片刻後順著白練一步步來到了船舷。兩人登上船:雷同的身段、喜悅之舞。由於這是母子的雙人舞,因而生出了豐富的變奏。在這同時得度的兩人中間,纖細的感應使得他們之間的和聲對位、對舞更生動,而小孩的天真使得儀式之舞添了無限的法喜。
陣容漸漸浩大的船駛過,朝舞台上的人們同時拋出三兩條白練。白練落在人們腳下,有人置之不理,有人拾起觀看又放下,有人順著白練來到了船舷,登上船。那是持鞭子的少年。他獨特的青春氣息給儀式之舞帶來了奔放和浪漫,他的身子在空間飛舞、上升,占據更大的空間,把舞蹈提攜到了另一高峰。
船身越來越大,救度的人越來越多,船始終保持緩慢、莊嚴的速度,白衣人以堅毅的動作搖槳,登船的身段隨人數的增加而在白衣人隨波浪起伏時形成如水浪一般壯觀的景象。人們從兩邊登上船,有時船晃蕩地厲害,白衣人彼此扶持。
人多了後,凡有人登船換衣時,可由人自己翻轉衣袍穿上,也可由白衣人一人或兩人持白衣助之穿上。換衣後,白衣人即跳起盛大的群舞。舞姿各顯特色,不求一律。依然是遙指向大道至簡的功法,轉而為圓融的天啟之舞。舞者自由表現各人自身所體悟的法賜予的喜悅、殊勝。在所有的時候,搖櫓人並不加入舞蹈,只是專心搖櫓。他的身形高大。
4.
舞台上,白衣人的數目逐漸多過了彩衣人。度舟的莊嚴旋律也逐漸壓過了一開始時的混亂、不和諧的無調性旋律。逐漸,度舟幾乎覆蓋了整個舞台。白衣人群立,呈現船形,前進時彼此動作調和,船緣的人搖槳,船中的人則拋白練、舞簡約的舞蹈儀式。有時,船上同時拋出數條白練。逐漸,舞台上出現了一艘盛大的度舟。
舞台的邊緣還有一些彩衣人尋歡作樂,但舞的主旋律已整個兒移到度舟和白衣人之上。從色調到燈光、音樂,這舞從開始到結尾歷經了光譜的全程,從一極逐漸擺渡到另一極。為了呈現舟,前後白衣人有時由蹲到立,由高到矮,舟整個兒立起來。為了呈現動感,可以讓船整個兒調頭。白衣人在船身內旋轉、大方位地移動,而又始終保持船的形狀。
舞蹈最後,舞台邊緣殘餘的彩衣人凝滯不動,白衣人全部起舞。一些人舉白練旋轉,另一些人舞儀式之舞。一直到最後,舞者並不停止,唯有燈光逐漸變暗,救度的主旋律持續播放。黑暗中,仍然可見白衣舞者繼續旋舞。搖櫓的人始終立在最前方,堅毅地搖櫓。
編舞要領
為求真實,舞劇可以小孩、青少年、中年、老年人演出。身高不求一致而喜多樣,以求逼近生活。舞者穿依年齡、性別而長度不一的袍子,袍外面為各種黯淡、艷麗的,不純粹的彩色(避免三原色),內裡為白色。舞者裡面穿白色寬鬆短褲,男舞者無上衣,女舞者穿白色短背心,換衣時露出人體,突顯人的本真。
音樂有兩個平行的主旋律,一為度舟的莊嚴旋律,一為混亂的末世旋律,相互起伏,隨舞蹈進行,度舟逐漸壓過不諧調的次旋律。
由於許多人將經歷由彩色變為白色的儀式,換衣的方式可以有多彩多姿的變化,和隨後的儀式之舞融合。男女老少換衣的動作、神情各有千秋,也可由登舟人自己把衣袍翻轉穿上。
為了保持舞的獨一,避免過度使用白練,以免喧賓奪主,或過於裝飾性。同時拋出的白練最多時不多於七條。最後的旋舞時,舉白練而舞的人最多為七人。如果所編儀式之舞十分動人,可以停止白練,全部起舞天啟之舞,以突現舞者音樂般的變化與雍容,最後在黑暗中融為一體。
這舞的特色是容許舞者發揮來自法的智慧,以各自獨特的舞姿來詮釋自己得法、煉功的喜悅、奧妙。救度時也可依各人的心志、情感而與彩衣人有不同的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