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文 拾珠璣】勸學(劉向)

幸紫


【正見網2011年03月05日】

【白話試譯】

孔子說:“可以使人成天與它為伍而不感覺厭倦的,恐怕只有學問吧!有個人,他的儀表並不值得一顧,他的神勇並不值得害怕,他的祖先並不值得誇耀,他的族姓並不值得說道,但是卻可以因此而名聲遠播,諸侯沒有不知道他的,恐怕只有具備豐富的學問才能做到吧!所以《詩經》上說:‘不愆不忘,率由舊章。(沒有過錯,沒有缺失,為何能如此呢?因為全都遵循著先王留下的禮樂行政制度而來)’便是講的這個為學之理。”

孔子對子路說:“你喜歡什麼?”子路答道:“喜歡長劍。”孔子說:“不是問的這個呀,我希望你能憑著你天賦的能力,再加上學問修養的培育,如此一來,誰還能趕得上你呢?”子路說:“學問也有好處嗎?”孔子說:“一個國君,沒有規諫自己過失的臣子,便不會有好施政;一個士子,結交不到教導自己向善的朋友,便不會有好行為;對於發狂的馬,不能丟了馬鞭;拿著做好的弓,不需要用‘檠’再去扭正;木材能接受“墨線”的調整,才能筆直,人們能接受規諫去處世,才顯高明;能鑽研學問、注重請教,誰還能不順利,不成功呢?破壞仁道、討厭士子之人,真是等於自己找罪受;所以君子不能不看重、不從事學問與修養。”子路說:“南山有竹子,並沒經過人工揉搓就自然筆直;把它砍下做箭杆射,自然便能穿過堅韌的犀牛皮,又需要學問做什麼?”孔子說:“把箭尾安上羽毛,箭頭磨得鋒利,那麼不射得更遠、更深嗎?”子路聽了下拜說:“誠敬領教了!”

晉平公問師曠說:“我年紀已經七十歲,想研究學問,恐怕已經太遲了。”師曠說:“為什麼不點起蠟燭來呢?”平公說:“哪裡有為人臣子的,居然和他的君主開玩笑的呢?”師曠說:“盲臣怎敢和君主開玩笑!臣聽說:少年喜歡學問,猶如旭日初升,熱力四射;壯年喜歡學問,猶如中午的炙陽,光輝燦爛;老年喜歡學問,猶如點起蠟燭的明亮。請問到底是點起蠟燭的明亮好,還是暗中摸索著走好呢?”平公說:“你說得真妙!”

【原文】

孔子曰:“可以與人終日而不倦者,其惟學乎!其身體不足觀也,其勇力不足憚也,其先祖不足稱也,其族姓不足道也,然而可以聞四方而昭(顯著)於諸侯者,其惟學乎!詩曰:‘不愆(過)不忘(失),率(從、循)由舊章(指先王的禮樂行政制度)。’夫學之謂也。”

孔子謂子路曰:“汝何好(喜愛)?”子路曰:“好長劍。”孔子曰:“非此之問也。請以汝之所能,加之以學,豈可及哉!”子路曰:“學亦有益乎?”孔子曰:“夫人君無諫臣則失政,士無教交(能教導自己向善的朋友)則失德;狂馬不釋(放開)其策(馬鞭),操弓不返於檠(輔正弓弩的工具);木受繩(墨線)則直,人受諫則聖;受學重問,孰不順成?毀仁惡士,且近於刑(受罪);君子不可以不學。”子路曰:“南山有竹,弗揉(揉搓)自直;斬而射之,通於犀革(犀牛皮),又何學為乎?”孔子曰:“括(箭末)而羽之(加羽毛在箭末),鏃(箭頭)而砥礪(磨練)之,其入不益深乎?”子路拜曰:“敬受教哉!”

晉平公問於師曠(晉國的樂師,字子野)曰:“吾年七十,欲學,恐已暮矣。”師曠曰:“何不炳(點燃)燭乎?”平公曰:“安有為人臣而戲其君乎?”師曠曰:“盲臣(古時樂師都是瞎子才夠格當的)安敢戲其君乎!臣聞之:少而好學,如日出之陽;壯而好學,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學,如炳燭之明。炳燭之明,孰與(比較哪樣好)昧行(暗中摸索著行走)乎!”平公曰:“善哉!”

【心得體會】

本篇選自劉向《說苑・建本》篇,包括三段,在原書中並不銜接,因為內容全是勸人為學,故如此標題。《說苑》一書共二十卷,所記皆古代軼聞瑣事,乃劉向校書時從古籍中採擇輯錄而成,他自稱系本於“民間書”稍加潤改。他編纂此書用意,在於呈奏漢帝,以為法戒,故往往有微言深意存在其中,文字亦清新可誦。首段提醒人,唯有學問才是揚名立萬的捷徑,其餘的都不足道;中段舉例分析,告訴你注重學養,提升道德,無事不順;末段以晉平公與師曠的問答,闡明求學無年齡限制、沒時間早晚的問題存在。

古人對肯用心向學的人,是萬分尊敬與看重的,管你是否考場得意、能不能金榜題名?只要是讀書人,都對你另眼相待,凡事向你請教。可能是以農立國的關係,社會結構分為“勞心”與“勞力”兩大類的原因吧?反正我總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這些學問、修養,都是神有意傳給人的,為人類奠定生存的各種準則、規範與條件;為關鍵時刻生命回歸鋪路!

因此,上古先民,有大半時期是人、神共處的(三皇五帝那段時間就是)。再往後,有了文字的創造和制定,起到了記載、流傳與延續的作用,才能將這些神傳文化的精髓代代推廣、世世繼承而發揚光大,成為修煉基礎。根據史籍中的記載,有很多讀書人及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當代文豪,都是尋佛向道的修煉人,從這,你也就明白,這位孔聖人一再“勸學”的道理啦!

經常思索這麼個問題:以往私塾,除了少數之外,一般都聘請那些考場屢屢失意的秀才或生員任教,多半不講究逐字逐句等文意的解釋、內涵延伸之說明,更不苛求教法總規劃,所以接受啟蒙教育的孩子,只是搖頭晃腦的,口中跟著老師誦讀四書五經、《幼學瓊林》、《三字經》、《千字文》……等等,當然就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啦!可時日一長,多數人都能領會貫通書中的真義,身體力行而融入整個生活步調、言行舉止與所思所想之中,於是真正成了“讀書人”,真正成了“士子”!可見這其中一定有奧妙的關鍵點或神奇的機緣處。

要是從古人“天人合一”的宇宙觀理論來看待,那就容易理解啦。老天看你有心“向學”,就幫你一把,給你開智開慧,為你加持呵護,於是哪天就豁然開竅、福至心靈而心領神會、過目不忘,而考場如意、連中“三元”哪!這是我修煉後才想通的一點收穫。

【作者】

劉向(西元前77-前6),字子政。他是漢高祖異母弟楚元王劉交的四世孫。博學能文,宣帝召在未央宮講經,元帝時曾下獄,成帝時起復,官至中壘校尉。校書天祿閣,著有《說苑》、《新序》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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