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民心聲──《詩經・國風》

季黛


【正見網2011年07月27日】

○考槃:詠隱居賢者之歌(詩經國風 衛)

一、考槃在澗(考,扣也。),碩人之寬(之,是也。)?獨寐寤言,永矢弗諼。

【敲著盆子,作樂在山澗處;偉大的人,豈真胸懷寬舒?獨自睡去;獨自醒來;獨自吚唔;他永遠不忘內心所思慕。】

二、考槃在阿,碩人之薖(薖音科,寬大貌。)?獨寐寤歌,永矢弗過。
【敲著盆子,作樂在大丘上;偉大的人,豈真胸懷無求?獨自睡去;獨自醒來;獨自唱歌;他永遠不棄內心的操守。】

三、考槃在阿陸,碩人之軸(軸,盤桓不行也。)。獨寐寤宿,永矢弗告。
【敲著盆子,作樂在平原上;偉大的人,正顯得無限彷徨。獨自睡去;獨自醒來;獨自仰躺;他永遠不把心事宣揚。】

○樛木:祝福的歌(詩經國風 周南)

一、南有樛木(樛音糾,樹木下曲曰樛。),葛藟累之(累,纏繞也。),樂只君子,福履綏之。
【南方的樹木彎呀彎,葛藟的藤兒纏呀纏,快樂的君子笑呀笑,福祿的歲月安呀安!】

二、南有樛木,葛藟荒之(荒,掩蓋也。),樂只君子,福履將之(將,猶扶助也。)。

【南方的樹木彎呀彎,葛藟的葉子遮呀遮,快樂的人兒笑呀笑,福祿的扶持加呀加!】

三、南有樛木,葛藟縈之,樂只君子,福履成之。
【南方的樹木彎呀彎,葛藟的藤兒繞呀繞,快樂的君子笑呀笑,福祿的成就好呀好!】

詩經簡介

《詩經》的來源,是孔子刪古詩三千餘篇之重複者,起自周南,終於商頌,凡存305篇。為代表我國北方民族性最古之純文學總集之祖。也可說是代表周朝民間的歌謠。

其內容有三:1風──十五國風,計160篇。2雅──大雅、小雅,計105篇。3頌──周頌、魯頌、商頌,計40篇。

詩之體裁有三:風──閭巷、風土、男女情思之詞。是為民歌。雅──朝會、宴享、歌詠王政之作。是周王朝與士大夫的歌。頌──鬼神、宗廟、祭祀歌舞之樂。是宗廟祭歌。

詩之作法有三:賦──敷陳其事,而直言之,為純敘述法。比──以彼狀此,喻其情事,為純比喻法。興──托物起興,抒寫情意,為半比半賦法。

《國風》的價值

而其中“風”的體裁,即是紀錄周朝時代,十五個“小邦”、“僻地”先民們的心聲,以“民歌”形式所表達的許多心靈活動。

孔子說:“詩可以興,可以群,可以觀,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禽獸草木之名。”不僅在文學上,超越了希臘荷馬的奧德賽和依裡亞特,能夠誇耀於世界文學之林,同時也是古代社會史料的重要佐證,故其價值非比尋常。

周朝君主,將全國版圖分土建邦,自天子以及公侯伯子男附庸,各有疆域,皆謂之“國”,是封建社會的開端。詩以當國為別,故謂之“國風”。這裡保留著祖先們的情感──愛情的歌頌、貴族的豪情、棄婦的幽怨、征夫的鄉思、暴政下的憤恨以及其它喜怒哀樂的流露,是那麼的真摯、淳樸、深刻、美麗。它足以鼓舞你,使你展開心靈的翅膀,越過兩千五百年的時光,飛向那黃河平原上闊別已久的古老社會,一睹先民們的愛恨嗔痴,瀏覽老祖宗的七情六慾。

“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詩·大序》“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論語 為政篇》孔子曾屢次說到“詩三百”,而“詩三百”卻全都是先民感情的表達,像古今所有的詩一樣,是“緣情”之作,因之孔聖人藉之“教世”。

讀了衛的“考槃”,是否使你恍然大悟,原來兩千五百多年前,老天就指引許多人步入修煉的行列而成為“隱士”、“賢者”?不但讓先民們敬佩,還以民謠方式歌唱讚揚哪!

看了周南的“樛木”,是否讓你明白,那先民絕不是茹毛飲血、化外之民,他們的智慧不是我們比得上的!以眼前彎曲的樛木枝幹和葛藟繁茂的藤、葉,來祝福君子、加持快樂的人;淳樸無華、真摯感人,不用花錢送禮,只有一顆先天純真的心,多美!

秦的“蒹葭”,曾否使你思緒迷惘、悵然若失?豳的“七月”,曾否使你溶在古代那種農村情調中陶醉?讀完那“東山”,曾否使你沉重的心情爆出喜悅?讀了十五國風,不僅為你帶來心靈美妙的觸動,也為你帶來思緒澄澈的拂拭!

結語

細細品味《詩經·國風》這部分先民們的歌謠內容,雖然經過歲月的洗禮,“曲調”已經流失,但你仍會發出慨嘆:何時歸我先天的純真、善良與與生俱來的寬容、忍讓的胸懷?那些歌詠,那些比擬與譬喻,都從日常生活中所接觸到的點點滴滴,隨手拿出、順口唱出。你會由衷的讚賞,萬分的佩服,覺得再合適不過了。以現代這般複雜的思路來講,面對某些場景,你也會感到束手無策而拙於形容!可兩千多年前的人們,生活環境因陋就簡,可卻很自然的,就能以身邊的事物隨機比喻出來,不造作、不勉強、不失真。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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