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

無思


【正見網2011年08月22日】

中國古人推崇君子之交,其要義是說朋友相處要道義為先,平和寬容,清淡純正,此為朋友正道。《莊子•山木》篇云:「且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彼無故以合者,則無故以離。」這裡所說「君子之交淡若水」,深得個中三昧。

水之為物,無色無味,至柔至清,老子贊之曰:「上善若水」。無色無味,方能調和眾色、容納百味;至柔方能克剛,沛然於天地之間,滴水穿石是其證驗;至清,方能彰顯一切有色無色、有味無味、混濁清醇。水,實乃最正之色、最正之味、最柔之性也,故以水喻君子之交最為確當。而古人留下不少典故,箇中人物以己身言行實踐闡釋這個道理,很能發人深思。

薛仁貴出身貧寒,與妻子棲身寒窯(有出戲就叫《寒窯》),時常得到近鄰王茂生接濟。後來,薛仁貴投軍,跟隨唐太宗平遼,以其智勇立下大功,被封為「平遼王」,一時煊赫無二。在班師回朝大宴賓客之時,朝中權貴、地方紳商,競相獻好,禮物貴重,可均被其拒絕,僅僅收受王茂生兩壇美酒。當眾打開一看,原來王茂生所送竟是兩壇清水。宴中賓客大驚,以為王茂生竟敢戲弄「平遼王」,必定獲罪。不料薛仁貴呵呵一笑,倒了三碗清水,一氣飲下,然後說道:「我貧寒之時多得王兄之助,現在送來兩壇清水,就是最好的禮物。」眾人都佩服薛仁貴的度量。日後薛王兩家關係依舊親密。其實,王茂生雖不富裕,何至於送不起兩壇美酒,此乃有深意存焉,也是在提醒薛仁貴富貴不忘根本啊。難得薛仁貴身份雖變,神智清醒,明了王茂生的的這番美意,為後人留下了一段佳話。

司馬光出任宰相以後,推薦劉元城到集賢院任職。司馬光問劉元城,你知道我為何推薦你嗎?劉元城回答說,可能是因為我曾在你的門下學習,見面機會多吧?司馬光道,錯了。是因為我閒居在家時你經常來信問候,而我出任宰相後,你一封信也沒有來過,所以推薦你啊。不以布衣而輕之,不以權貴而重之,清心有德之士也。司馬光是為國推薦賢人啊。

紅塵茫茫,熙熙攘攘,多少紛紜擾擾、森羅萬象,究其底,都逃不出名利情仇這幾個字。人之相處,由何而起者由何而終。人以利交,利盡人散;人以名重,名損人輕;人以情交,情變人傷;人以仇怨,氣恨終生。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無常易變的,「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正是世間常態。所謂劇終人散、人走茶涼,無非如此。唯有剝離了名利情仇的君子之交,方能久遠恆常不變不動,因為道義是久遠恆常不變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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