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0年07月21日】
《史記》是中國史學上一個劃時代的基石,是一部「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偉大著作,是司馬遷對中華民族神傳文化,特別是朝代更替的歷史部分,作出了極其卓越的心血付出。
《史記》原名《太史公書》,東漢末始稱《史記》。它是古代第一部由個人獨力完成的具有完整體系的著作。歷時十八年,後來又經刪削改定,總共一百三十卷,五十二萬餘字,又是到那時為止規模最大的一部著作。全書由本紀、表、書、世家、列傳五種體例構成,還有一部分記載了中國邊疆各民族的歷史。《史記》通過這五種不同體例相互配合、相互補充,構成了完整的史實紀錄。
此書在司馬遷辭世後才漸為人知,漢宣帝時期,由其外孫楊惲的推崇與傳布,《史記》終於得以流行於世。唐宋以後受到文人學者的重視與喜愛,盛傳至今。
司馬遷(約西元前145—前87年),字子長,西漢左馮詡夏陽(今陝西韓城)人。司馬家族在戰國時代效忠於秦,在軍事方面頗有貢獻。父親司馬談是一個博學的人,對於天文、歷史、哲學都深有研究,所著《論六家要指》(「指」與「旨」通用)一文,對流行於當時的先秦各家六大主要學說──儒、道、墨、法、名、陰陽的長短,進行了中肯的批評。漢武帝時恢復太史一職,任命他為太史令。司馬談懷有著述歷史的構想,著手搜集史料,也有可能完成了部分初稿。
父親的這種作為,對司馬遷的啟蒙教育極具重要意義。將近十歲時,司馬遷隨就任太史令的父親遷居長安,以後曾師從董仲舒學習《春秋》,師從孔安國學習古文《尚書》,這一切都奠定了他的學問基礎。二十歲那年,他開始廣泛的漫遊。據《史記.太史公自序》中談到,這一次遊歷到達今天的湖南、江西、浙江、江蘇、山東、河南等地,尋訪了傳說中大禹的遺蹟和屈原、 韓信、孔子等歷史人物活動的舊址。漫遊回來以後,仕為郎中,又奉使到過四川、雲南一帶。以後因侍從武帝巡狩封禪而遊歷了更多的地方。他的幾次漫遊,足跡幾乎遍及全國各地。漫遊開拓了他的胸襟和眼界,使他接觸到各個階層各種人物的生活,並且搜集到許多歷史人物的資料和傳說。這一切,對他後來寫作《史記》有很大的裨益。
漢武帝元封元年(西元前110年),司馬談去世。臨終前,他就把自己著述歷史的理想和願望轉移給司馬遷,司馬遷流著淚說:「兒子雖然不才,情願將先人所積存下來的重要史料,全部加以編撰,不敢缺略!」三年後,司馬遷繼任為太史令,他以最嚴肅的心態來對待自己的重責:謝絕賓客之知情造訪;捨棄與變賣屋室居家之產業;日夜所思所想,全都是如何竭盡其棉薄之才力,一心經營份內職務,以求報答於主上和完成父志。並開始在「金匱石室」即國家藏書處,孜孜不倦地閱讀、整理歷史資料,這樣經過了四、五年的充分準備。
在太初元年(西元前104年),他又受命主持改革曆法,製成新曆,名為「太初曆」。「太初曆」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部較完整的曆法,也是曆法史上一次大變革,它第一次把二十四節氣訂入曆法,對農民生活與農業生態頗有建樹。接著就開始了繼承史實編撰的工作,亦即正式寫作《史記》,實踐他父親論載天下之文的遺志。這年司馬遷是四十二歲。
在這期間,不巧發生了一場巨變。天漢二年(西元前99年),李陵領兵抗擊匈奴,力戰之後,兵敗投降。消息傳來,武帝大為震怒,朝臣也紛紛附和斥罵李陵。司馬遷看不慣安享富貴的朝臣,對冒死涉險的將領如此毫無同情心,便陳說李陵投降乃出於無奈,以後必將伺機報答漢朝。而分析李陵兵敗之因,實乃武帝任用無能的外戚李廣利為主帥所致。司馬遷的辯護,也就觸怒了武帝,並在天漢三年下「蠶室」,受「腐刑」的懲罰。對於司馬遷來說,這是人生的奇恥大辱,遠比死刑更為痛苦。
他曾一度想到自殺,又想到著述尚未完成,不應輕言一死,他終於從「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等先聖先賢的遭遇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於是「就極刑而無慍色」,決心「隱忍苟活」以完成自己著作的宏願,在著述歷史中求得心安與完成父親的未竟之願。
司馬遷曾撰有《報任安書》,這是一篇著名的論說散文。文中敘述了他因李陵事件而受宮刑(即腐刑──男子割勢、女子幽閉,與墨、劓、剕、大辟,並稱五刑)的過程,抒發了忠而見疑、無辜受刑的冤屈;由於沒有足夠的金錢可以贖身,司馬遷只得屈辱地接受腐刑。對此他曾表示過「禍莫憯於欲利,悲莫痛於傷心,行莫醜於辱先,而詬莫大於宮刑。刑餘之人無所比數非一世也」的心聲。
出獄後,司馬遷升為中書令,名義雖比太史令為高,可在其他人眼中根本與宦者無異,但他的著述工作卻因此得到了更大的動力。到了太始四年(西元前93年),司馬遷在給他的朋友任安的信中說:「近自托於無能之辭,網羅天下放失舊聞,考之行事,稽其成敗興壞之理,凡百三十篇。」可見《史記》一書這時已基本完成了。從此以後,他的事跡就不可考,大概卒於武帝末年。他的一生大約與武帝相始終。
司馬遷的著作,除《史記》外,《漢書.藝文志》還著錄賦八篇,今僅存《悲士不遇賦》一篇和有名的《報任安書》。《報任安書》表白了他為了完成自己的著述而決心忍辱含垢的痛苦心情,是研究司馬遷生平的重要資料,也是一篇飽含感情的傑出散文。《悲士不遇賦》也是晚年的作品,抒發了作者受腐刑後和不甘於「沒世無聞」的心路歷程。
太史令也稱太史,官職名。相傳夏代末已有此職。西周、春秋時太史掌管起草文書,策命諸侯卿大夫,記載史事、編寫史書、兼管國家典籍、天文曆法、祭祀等,為朝廷大臣。身為誥命大臣、掌管編撰、記載史實的司馬遷,在面對屈辱時做出的抉擇──隱忍苟活、完成父親遺志的宏願,是文臣不折的氣節,是忠君無怨的表現,是太史直書的職分!
而他對於與自己沒多大交情的李陵變節一事,卻能按理分析,站在他人立場設想,不惜觸怒龍顏直言不諱,那更是同朝為官之情、同為朋友盡道義之交的表現!我認為這也是上天有意的安排,這也就是孟子所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的最佳詮釋。
無論如何,能用正面的積極態度處理逆境,過後必定獲益匪淺,將來再度面對困難,肯定更容易解決,這樣的人,必得上天護持而能有一番大作為。
(事據《漢書˙司馬遷傳》、《史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