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逸事:白居易甘拜下風 (兩篇)

鄭重


【正見網2016年02月25日】

白居易甘拜下風

中唐大詩人白居易,他的詩,詞淺情濃,歷來為詩論家所稱道,其《長恨歌》、《琵琶行》乃千古言情之絕唱,可謂“情致曲盡,入人肝脾;隨物賦形,所在豐盈。”

白樂天常有觸景生情,因事起意之妙作;亦有擱筆、罷唱之時。

長慶年間的一天,元稹、劉禹錫等人,聚於白居易的居宅,談論南朝興廢諸事,各賦《金陵懷古》詩一首。劉禹錫滿飲一杯,詩情大發,先聲而賦:

王浚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而今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獲秋。

白居易展卷覽詩,欽佩不已,說:“我們四人探驪龍,子先獲珠,所余鱗爪,何用耶?”於是罷唱。

白居易與劉禹錫的詩才,本來難分伯仲,難見高低,論名聲,白詩則要高出一籌。可是,白居易能熱情褒獎別人佳作。在他看來,同一類題材,如果別人已經寫過,而自己既無新意,又無突破的話,那麼就應該“罷唱”擱筆,甘拜下風,以表尊重。這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事握《唐詩紀事》)

代寫祭文

清代文學家蒲松齡,是一位關心民生疾苦,憎惡官吏貪殘的窮夫子。

他的家鄉,有個李五更,明末在朝中做官,夢想篡位,自己當皇帝,便仿照金鑾殿的樣子,悄悄在老家蓋了座蟠龍柱、琉璃瓦的大殿。誰知美夢未成,清兵就入了關,他見風轉舵,投降清朝,又當了大官,並幫助清兵殺了不少起義的百姓。

這奸賊死後,他的兒孫,請了很多人給他作祭文,可仁人學士,誰也不肯讓這麼一個“既當婊子又樹貞節牌坊”的死鬼,污了自己的筆硯,皆婉言謝絕了。最後沒辦法,只好派人,帶上銀子,去求老學究蒲松齡。

蒲松齡素聞那死鬼賣身求榮,干盡壞事。心想:“老賊死了,王八羔子還想魚目混珠?我不妨藉此機會,揭揭那奸邪的嘴臉!”於是對來人佯笑曰:“銀子我不要,祭文可以馬上寫了,給你帶去。”說罷,轉身走進了屋裡,拿起筆,一揮而就:

我之主也,是我仇也,
我之仇也,是我主也。

只這兩句,就把死鬼李五更的醜惡嘴臉,勾畫了出來。李家兒孫哪敢用這樣的祭文,可蒲松齡嫉惡如仇寫祭文的故事卻傳開了,人們無不伸出大拇指,誇讚老夫子的好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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