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讀《幼學瓊林》:武職(七)

紫穹


【正見網2023年03月02日】

【原文】 

膽破心寒,比敵人懾服之狀;風聲鶴唳,驚士卒敗北之魂。 漢馮異當論功,獨立大樹下,不夸己績;漢文帝嘗勞軍,親幸細柳營,按轡徐行。

【注釋】

懾服:因畏懼而屈服。 

風聲鶴唳:淝水之戰,前秦苻堅率兵進攻東晉,卻大敗而逃,途中過於驚慌,聽到風聲鶴鳴,都以為是晉兵追殺過來了。 

馮異:東漢光武帝劉秀的開國大將。為人謙退,從不居功自傲。征戰期間,每到一個地方停下宿營時,大將們都會坐在一起評論功勞,唯獨馮異總是默默躲開,獨立在大樹下,因此被士兵稱為大樹將軍。馮異也因此受到士兵的愛戴和皇帝劉秀的高度信任,當有人告他欲在關中居功謀反稱王時,劉秀卻信任他,不僅沒有將他妻兒扣在洛陽作為人質,還安慰他不必害怕,馮異對劉秀而言,恩同父子。

細柳營:公元前158年,匈奴進犯北部邊境,漢文帝為警衛京師,派三路軍到長安附近抵禦守衛。宗正卿劉禮駐守在灞上,祝茲侯徐厲駐守在棘門,河內太守周亞夫則守衛細柳。文帝為鼓舞士氣,親到三路軍隊犒勞慰問。他先到灞上,再到棘門,這兩處都不用通報,見到皇帝的車馬來了,軍營都主動放行,可直馳而入,但去細柳軍營,兵士卻不讓他入內,通報周亞夫之後,方才放行,並叮囑不可在營中駕馬急馳,文帝只好按轡徐行。勞軍完畢,文帝感慨地說:「這才是真將軍啊!可霸上和棘門的軍隊,簡直是兒戲一般。如果敵人來偷襲,恐怕他們的將軍也要被俘虜了。」後以「細柳營」稱譽紀律嚴明的軍營。

轡(pèi):韁繩。

【譯文】 

「膽破心寒」,用來形容敵人因畏懼而臣服的樣子;「風聲鶴唳」,則是形容士卒潰敗逃命時因驚懼追兵而疑神疑鬼的樣子。 東漢大將馮異,每當其他將領聚在一起論功時,總是獨自一人站在大樹下,不誇耀自己的功績;漢文帝曾親自去軍營慰勞軍兵,他來到細柳營時,此營軍紀嚴明,他也只能規規矩矩牽著馬的韁繩慢慢前行。

【故事】縱使領兵百萬 驕兵必敗

風聲鶴唳,來自前秦淝水之戰百萬之兵的慘敗。它給人留下的最大教訓就是驕兵必敗的道理。

自大輕狂失人和

西晉滅亡後,司馬睿於南方的建康稱帝,建立了東晉。而氐族人建立的前秦也統一了北方各少數民族,與東晉南北對峙。 

前秦皇帝苻堅統一北方八年後,見國力增強,便急於圖謀統一中原,攻打東晉。但是北方各少數民族雖然看似統一,內部人心並未穩固,經濟上也遠遠無法與東晉相比,加之苻堅連年征戰,軍隊士氣不高,百姓渴望安寧,本應養精蓄銳,建立深厚的根基,他卻居功自傲,一意孤行。南征前,連太子苻宏也勸苻堅說,征討東晉時機尚未成熟,當前的主要任務是「厲兵積栗,以待暴主」。意思就是打下根基,等待東晉出現暴君,人心不和的機會。然而,日益驕傲的苻堅卻不顧群臣反對,徵兵百萬,於公元383年,急匆匆率領八十萬大軍南下,直逼東晉。

苻堅看到自己的軍隊前後綿延十餘裡,軍旗蔽日,鼓聲震天,更加驕狂地說:「我有百萬雄兵,士兵的馬鞭投到江裡就可以截斷流水,滅掉東晉算得了什麼呢?」

東晉朝廷見軍情危機,雖然一時陷入恐慌之中,但宰相謝安十分冷靜,有諸葛孔明的才智與氣度,為人沉穩儒雅,與苻堅的浮躁輕狂正好相反,他對雙方的情況了如指掌,知苻堅不合天時,沒有地利,更失人和,穩住了眾臣,勸服了皇帝積極應戰。經過周密的部署,謝安派弟弟謝石、侄子謝玄等率兵八萬先去迎戰。

輕敵遭算計  敗亡頃刻間

苻堅一開始十分順利,攻下幾個城池,連贏幾戰後,本就狂妄的他便完全放鬆了警惕,以為東晉一定被他的威勢嚇破了膽,便派朱序前去勸降,以為可不戰而勝。朱序原是東晉將領,此次被俘,一眼看清苻堅的輕狂,知其必敗,並不真心投靠,因此他見到謝石,趁機私下提示謝石宜先發制人,擊潰前秦的先鋒部隊。

他說:「秦軍雖有百萬之眾,但還在進軍中,如果兵力集中起來,晉軍將難以抵禦。現在情況不同,應趁秦軍沒能全部抵達的時機,迅速發動進攻,只要能擊敗其前鋒部隊,挫其銳氣,就能擊破秦百萬大軍。」謝石起初打算堅守,待敵疲憊再伺機反攻。聽了朱序的話後,謝石虛心接受,馬上改變策略,派猛將劉牢之率領五千精兵開赴洛澗,與秦軍正面應戰。

秦軍果然失敗,戰線推進到淝水河邊。謝玄馬上派使者和苻堅談判:「你把部隊後撤一段距離,讓我軍渡過淝水,我們在河那邊決一勝負。」急於獲勝的苻堅聽了暗自竊喜,跟手下說:「這是個極好的機會,放晉軍過河,趁他們過到一半的時候偷襲,定可以大獲全勝。」於是馬上答應下來。

但他的號令卻沒有傳達到各營軍中,百萬之軍,各自為政,一盤散沙,號令不行,成烏合之眾。看到晉軍大部隊突然渡河而來,以為前線戰敗,頓感慌亂。朱序又趁機派人在士兵中散布謠言:「秦軍敗了!秦軍敗了!」士兵們信以為真,嚇得紛紛後撤,秦軍頓時陷入一片混亂。晉軍趁勢讓八千騎兵火速渡過淝水,猛攻秦軍,秦軍頃刻間兵敗如山倒,一潰千裡。 

奔逃的路上,遠處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木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如驚弓之鳥的前秦士兵早被嚇破了膽,以為是晉軍的追兵,越發拚命逃竄,真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前秦從此一蹶不振,不久苻堅被殺,前秦走向滅亡。

自古「謙受益,滿招損」

歷史上將這場戰役,看作以少勝多的精彩戰役,然而,其留給後人最大的價值,是苻堅驕兵必敗的教訓。

高傲必然自大輕狂,忠言不聽。也容易被好話吹捧,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犯下好大喜功、利令智昏的毛病,被勝利沖昏頭腦,招致捧殺。朱序就是利用了苻堅的這個漏洞。輕狂之人,還極端自私,不懂體恤他人,因此苻堅一向賞罰不明,令功臣心寒,人心不和,小人日近,只能走向眾叛親離,最後敗亡的結局。

居功自傲,驕傲自滿,處處都會招致禍患,所謂「謙受益,滿招損」,驕兵必敗不過是這句話最大的印證罷了,因兵敗損失慘重,才會突顯驕傲自滿的嚴重後果,以此警醒後人:做人一定要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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