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讀《幼學瓊林》:祖孫父子(三)

紫穹


【正見網2023年05月17日】

【原文】

生子當如孫仲謀,曹操羨孫權之語;生子須如李亞子,朱溫嘆存勖之詞。 菽水承歡,貧士養親之樂;義方是訓,父親教子之嚴。

【注釋】

孫仲謀:孫權,字仲謀。曹操與孫權交戰,孫權這邊舟船、器仗、軍伍整肅,曹操見之,嘆曰:「生子當如孫仲謀,劉景升(劉表)兒子若豚犬耳!」

李亞子:後唐莊宗李存勖,小名亞子。李存勖善戰,曾率兵攻破後梁夾寨,後梁太祖朱溫嘆曰:「生子當如李亞子,克用(李存勖之父)為不亡矣!至如吾兒,豚犬耳!」

菽水:菽,豆類總稱。菽水就是豆與水。指所食唯豆和水,形容生活清苦。語出《禮記.檀弓下》:「子路曰:『傷哉!貧也!生無以為養,死無以為禮也。'孔子曰:『啜菽飲水盡其歡,斯之謂孝。'」後常以「菽水」指晚輩對長輩的供養。後世據此典故引申出成語「菽水承歡」。

義方:處世做人符合道義的規矩,多指家教。出自《左傳•隱公叄年》:「臣聞愛子教之以義方,弗納於邪。」《東周列國志》第五回也說:「教子須知有義方,養成驕佚必生殃。」都是在說教子要重德,要知道做人的義理,否則受到歪理邪說的影響,驕奢成性,必會帶來災禍。

【譯文】

生子當如孫仲謀,這是曹操讚羨孫權的話;生子須如李亞子,這是朱溫感慨自己兒子不如李存勖的話。 用菽水來奉養尊親,雖然清苦,同樣可以盡孝道讓老人過得歡喜,這是貧窮人家奉養父母的天倫之樂。訓以義方,講的是父親應當嚴格教育子女做人的義理,為人處世要懂得規矩,這才是賢父真正的愛子之心。

【點評】

雖然後梁開國皇帝朱溫說過「生子須如李亞子」的話,但此人結局卻並不好。李亞子雖能征善戰,卻無治國之才,也缺乏君主該有的胸襟和品德,因此他滅後梁建立後唐,僅僅叄年就因耽於享樂,寵愛伶人、宦官欺壓朝臣而民怨四起,眾叛親離,最後被父親的義子造反殺害。所以,父親教子,應嚴格教導為人的品德,以義方教子,才是真正的愛子。一味好勇尚武,不教做人的義理,必然禍國殃民或敗家生事。上至帝王之家,下至平民百姓,皆是如此。

歷史告訴我們,崇尚武力,得到的天下,不可能讓人真正的臣服,所以五代十國的歷史,多為短命王朝,因德不配位,多死於非命。後梁太祖朱溫同樣以善戰建功封王,他憑藉武力崛起,掌控皇庭,將唐昭宗變成傀儡,最後殺害唐昭宗父子及群臣,滅了唐朝,靠的就是弒君殺臣,其殘暴荒淫,勝過東漢末年的董卓,最後朱溫自己也被弒殺,而且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殺害奪位。可謂多行不義的因果惡報。

而菽水承歡,告訴我們古人講的孝道在心,是否能提供富足的生活,並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根據自家條件盡力奉養用心陪伴,給以關懷,即使生活清苦,老人也會很滿意很歡喜。

可見無論對下教子,還是對上奉養父母,都不看重物質層面的東西,古人把道德義理,把做人的內在心性,看得最重要。

【故事】子路奉親  菽水承歡

子路是春秋時期魯國人,非常孝敬父母。他在拜孔子為師之前,家境十分貧寒,常常以野菜充飢。子路自己並不在意吃野菜,但卻擔心父母因此而有損健康,身體會越來越差。只有想辦法讓父母天天能吃到米糧才能安心。於是子路不顧辛勞,決定打柴換米。

子路為了讓父母吃到米,他必須走到百裡之外才能打柴買到米,之後再背著米趕回家。百裡之外是非常遠的路程,一次,兩次也許一般人也能做到。可是一年四季如此,就極其不易了。然而子路卻甘之如飴。為了能讓父母吃到米,不管嚴寒酷暑,颳風下雨,都不辭辛勞地跑到百裡之外買米,再背回家。 

冬天,天寒地凍,大雪紛飛,子路不顧地滑,直到手腳凍的快僵了,才放下米袋稍做歇息,然後再繼續趕路。 

夏天,烈日炎炎,汗流浹背,他都不停下來歇一會,只想著能早點回家給父母做可口的飯菜,才能安心;遇到大雨時,就把米袋藏在自己的衣服裡,生怕米被淋濕,而自己被淋濕卻毫不介意。因為每天能用米穀奉養父母 ,日子雖然辛勞,但子路覺得這樣很安心踏實,所以感到很快樂。

就這樣,子路一直堅持到父母雙雙過世,他才來到魯國的都城曲阜,拜孔子為師。他從不抱怨父母連累了自己的前途。反而在境遇變好時,傷感父母已經不在世了。

公元前496年,孔子帶著一批弟子周遊列國時來到了楚國。楚昭王很欽慕孔子,當孔子一行到達楚國的負函(今河南信陽)時,便派人帶來了豐厚的禮物,並讓當地的郡守送給孔子師徒一百多輛車子,一萬鍾粟米,邀孔子前往楚國國都郢城。 

子路見狀,感嘆地對孔子說:「從前我在家中侍奉雙親的時候,常常吃的是粗劣的飯菜,到百裡外去打柴換米。雙親亡故以後,我才來向老師求學。現在跟著老師周遊列國,楚王送的車輛有一百多,粟米有一萬鍾。現在我即使再願意吃野菜,願意為雙親背米,也已經不可能了。」 意思是再好的生活也比不上父母在世,能為父母做事來的幸福。儘管那時看起來辛苦勞累,但卻很快樂。

孔子聽了,讚揚他說:「在你父母活著的時候,你侍奉雙親菽水承歡,可以稱得上盡了最大的孝心;父母亡故後,你又能時時懷念他們,稱得上是個大孝子了!」

所以,孝道講的是一顆心。親力親為的侍奉和陪伴,勝過萬千財富。

子路雖然沒有讓父母過上富貴的日子,但卻依舊在清貧的日子裡做到了孝順父母,使父母內心很是欣慰快樂。所以天倫之樂其實很簡單,不一定需要多少物質的享受,父母想的往往只是簡單的陪伴,孝敬父母無關貧富。一點一滴的關懷尤為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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