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讀《幼學瓊林》:祖孫父子(四)

紫穹


【正見網2023年05月30日】

【原文】

紹箕裘,子承父業;恢先緒,子振家聲。具慶下,父母俱存;重慶下,祖父俱在。燕翼貽謀,乃稱裕後之祖;克繩祖武,是稱像賢之孫。稱人有令子,曰鱗趾呈祥;稱宦有賢郎,曰鳳毛濟美。

弒父自立,隋楊廣之天性何存;殺子媚君,齊易牙之人心何在。分甘以娛目,王羲之弄孫自樂;問安惟點頷,郭子儀厥孫最多。

【注釋】

紹箕裘(shào jīqiú):指繼承父輩的事業。紹,繼承。箕:畚箕。裘,皮襖。箕裘,比喻父輩事業。出自《禮記.學記》:「良冶之子必學為裘,良弓之子必學為箕。」古時候好鐵匠的兒子,必須先學習縫合袍裘、獸皮,打下日後學習鑄冶鐵器的基礎;而製造弓箭的能手,他的兒子要先學習用竹子、柳條來編制畚箕,為日後學造弓打下根基。

恢先緒:把先輩的事業發揚光大。恢,弘大、發揚之意。

具慶下:古時填寫履歷,父母俱存的,書「具慶下」;若母亡父在,書「嚴侍下」;父亡母在,書「慈侍下」;父母俱亡,書「永感下」。

重慶下:指祖父母、父母都健在。

燕翼貽謀:貽,遺留。指像燕子用羽翼照顧乳燕一樣給後代留下謀生之道。

克繩祖武:能繼承祖輩的功業。克:能,勝任。繩,繼承之意。《詩經.大雅》:「昭茲來許,繩其祖武。」

麟趾:麒麟的腳趾,比喻宗室貴族的子弟。「麟趾」典出《詩經.周南.麟之趾》:「麟之趾,振振公子,於嗟麟兮。」以傳說中仁厚的神獸麒麟起興,來稱讚宗室子弟的美德。

鳳毛:鳳凰的毛,比喻先人的珍貴風采。

濟美:繼承先人的事業並發揚光大。

易牙:戰國時齊國人,善於烹飪,他把自己的兒子殺了,烹給齊桓公吃,從而得到桓公重用。

分甘以娛目:王羲之曾寫信給友人,說自己率子孫遊玩,「有一味之甘,割而分之,以娛目前」。

問安惟點頷:唐代大將郭子儀有八子七婿,孫子也有數十個,每次孫子問安,他都不能分辨,只是點頭而已。

【譯文】

紹箕裘是稱讚兒子能繼承父輩的事業,而把先輩的事業發揚光大,可謂是做到不辱父母的聲名。具慶下是父母都健在的代稱;重慶下是祖父母及父母皆在堂的意思。善為子孫計謀未來福利的祖輩,稱為燕翼;能繼承先賢道統的子孫叫做像賢。誇別人有佳兒稱為麟趾呈祥,如同麒麟有趾,顯出他仁厚的祥瑞;贊官宦有賢郎稱為鳳毛濟美,兒子好像鳳凰的羽毛,可以光宗耀祖。

楊廣殺了自己的父親而登上皇位,他的天性何在?易牙烹了自己的兒子給齊桓公吃,用以諂媚君主,他的人心何在?王羲之牽子抱孫,只要有甘美的食物,就會分給兒孫們吃,常享天倫之樂;郭子儀孫子眾多不能盡識,每次問安只能點頭示意。

【故事】郭子儀功高蓋世  卻能多子多福

郭子儀歷事唐玄宗、肅宗、代宗、德宗四位皇帝,是唐朝功高蓋世、權傾天下的傳奇人物。他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戰功赫赫,卻皇帝不疑,小人不妒。不僅封為汾陽王,且子孫眾多,家族平安,福祿齊全。

為何他活得如此富貴順遂呢?只因他雖位極人臣,卻沒有絲毫傲慢之心,反倒處處忍讓,以德報怨,度量極大。

祖墳被挖  以德報怨

郭子儀由於戰功卓著,一開始經常被朝中的小人嫉妒,尤其是皇帝身邊的宦官魚朝恩,視郭子儀為眼中釘,百般造謠誣陷,用盡各種機會對郭子儀進行打壓。

唐代宗時期,有一次,郭子儀在前線涇陽為國浴血奮戰,魚朝恩竟然派人挖了郭家的祖墳,企圖以此激怒將軍,讓將軍無心打仗,因戰敗獲罪。郭子儀當然知道這件事是魚朝恩乾的。但他十分冷靜,沒有因此奇恥大辱,世人眼中的不共戴天之仇而受到影響。

當郭子儀從涇陽返回朝中,滿朝文武都以為郭子儀將會大發雷霆忍無可忍,與魚朝恩勢不兩立。然而郭子儀在皇上面前絕口不提此事,反倒是皇上主動問,郭子儀這才在滿朝文武面前邊哭邊說:「臣一直在外面帶兵打仗,卻不能禁止手下的士兵挖別人的祖墳。如今有人挖了臣的祖墳,這是臣的過錯招致上天的責罰,這是老天的報應啊,並不是有誰故意和我過不去。」

其容人之心,度量之大,超出想像,非常人能為。從皇帝到大臣,無不嘆服,心生敬仰。

不久,宦官魚朝恩又派人請郭子儀到自己家中赴宴。眾人都認為魚朝恩不懷好意,設的是鴻門宴,勸郭子儀不要理睬,郭子儀執意要去,還拒絕部下重兵護衛的好意,只帶了很少的僕人前去赴宴。魚朝恩看到郭子儀帶的隨從少,就問:「隨從為什麼這麼少?」郭子儀就將聽到的傳聞、部將的意思告訴了他。

魚朝恩聽後被徹底折服,心中十分感動,對以前的所為感到慚愧,禁不住流著淚說:「您真是長者,對我竟毫無疑心啊!」此後,魚朝恩漸漸改變了對郭子儀的態度,在朝政上儘量給郭子儀提供方便。

門廳開放  毫無隱私

汾陽王府位於長安親仁裡,經常是敞開門庭,任由下官、雜役自由出入,無人過問。

一次,有位武將要去鎮守邊疆,行前到王府向郭子儀辭別,看到郭子儀的夫人和女兒正準備梳妝,要郭子儀為她們拿毛巾、打水,就像使喚僕人一樣。

郭子儀的孩子們多次規勸他:「父親大人功業顯赫,卻不尊重自己,無論尊卑貴賤都可以進出內堂、觀察寢室。我們認為就算是像伊尹、霍光這樣的權臣也不會這樣做啊。」

郭子儀笑著說:「你們不懂我的用意。我有五百匹馬吃著官家的糧草,有上千的部屬吃著官家的糧米。往上沒有我的位置,往下也沒有可以仗恃的退路。假如我圍起高牆、關閉大門,與朝內外的人不相往來。一旦與人結怨,有人誣陷我不遵臣子法度,那些貪圖功利、陷害賢能的人就會和他們一道促成是非之事。到那時,我們郭家九族就會粉身碎骨,後悔都來不及。現在,我敞開大門,坦坦蕩蕩沒有間隔;四門全開,有人想以讒言誹謗,也沒有辦法!」兒子們才拜服郭子儀的見識和器量。

郭子儀不計個人恩怨,能謙卑忍讓,坦坦蕩蕩,不存隱私,所以位高權重皇上不忌,朝臣不恨,長壽多子,最後壽終正寢,家族平安。不過是印證了善報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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