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7年09月28日】
編者按:為了弘揚中國神傳文化,清除邪黨文化的影響,在教育領域的大法弟子用在大法中修出的正見,開始著手編寫一套中國正統文化教材。因為是剛剛起步,難免有所不足,我們需要世界各地的大法弟子,尤其是教育領域的大法弟子的參與和指正。我們誠摯的希望使用這份教材的同修,能將上課中所遇到的問題,以及教材的優缺點反饋給我們,以便我們不斷的修改提高,使教材更加充實完整。同時,我們也歡迎更多有意願參與教材編輯寫作的同修加入進來,共同完成教材的編著。
【原文】
子路(1)、曾皙(2)、冉有(3)、公西華(4)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5)。居(6)則曰:『不吾知也!』如或(7)知爾,則何以哉(8)?」子路率爾(9)而對曰:「千乘之國(10),攝(11)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12),因(13)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14)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15)也。」夫子哂(16)之。「求,爾何如?」對曰:「方六七十(17),如(18)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19)。如其禮樂,以俟(20)君子。」「赤,爾何如?」對曰:「非曰能之,願學焉。宗廟之事(21),如會同(22),端章甫(23),願為小相(24)焉。」「點,爾何如?」鼓瑟希(25),鏗爾(26),舍瑟而作(27),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28)。」子曰:「何傷(29)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30)者,春服既成,冠者(31)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30),風乎舞雩(32),詠而歸。」夫子喟然(33)嘆曰:「吾與(34)點也!」三子者出,曾皙後。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唯(35)求則非邦也與?」「安見(36)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則非邦也與?」「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 (《論語・先進第十一》)
【注釋】
(1)子路:姓仲名由,字子路,又稱季路。魯國卞(今山東泗水縣人)。出身寒微,其性耿直好勇,為人爽直、粗莽。
(2)曾皙:名點,字子皙,春秋魯南武城人,曾參之父,皙,音「西」,孔子弟子。
(3)冉有:名求,字子有。
(4)公西華:名赤,字子華,春秋魯國人,孔子弟子,束帶立朝,知賓主之儀。
(5)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即「毋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的倒裝。「毋」,不要、莫。「乎」,於。「爾」,你。以一日長(音「掌」)乎爾,因為年齡稍微大於你們。 毋吾以也,不跟我說。
(6)居:平日閒居。
(7)如或:如果、假如。
(8)則何以哉:何以,如何,指有何抱負,能為人所知、所用或如何。
(9)率爾:輕率、急切。
(10)千乘之國:千乘,諸侯的代稱。指諸侯小國。
(11)攝:迫近、夾在。
(12)師旅:古時以二千五百人為一師,五百人為一旅。泛稱軍隊。
(13)因:增添、積累。
(14)比及:比,音「必」。等到。
(15)知方:知曉禮義。
(16)哂:音「審」,微笑,此處的笑帶有提示對方有所不足的意味。
(17)方六七十:古代稱地為「方」。方六七十,約六十至七十裡見方之地。
(18)如:或者。
(19)足民:使民足,即衣食飽暖。
(20)俟:音「似」,等待。
(21)宗廟之事:指祭祀之事。
(22)如會同:如,或者。會同,古代諸侯朝見天子或互相聘問會見等事。
(23)端章甫:端,古代禮服名稱。章甫,一種古代禮帽,黑布製成。
(24)小相:儐相,輔助國君引導賓客的司禮官。
(25)鼓瑟希:希,同「稀」。指彈瑟的速度放慢,節奏逐漸稀疏。
(26)鏗爾:鏗,音「坑」。形容瑟音終止時發出的聲響。
(27)作:起,站起來。
(28)撰:才志、志趣。
(29)何傷:何妨。
(30)莫春:莫,同「暮」。莫春,暮春,即陰曆三月,春季的末期。
(31)冠者:冠,音「貫」。滿二十歲的成年男子。古時二十歲行冠禮,表示成年。
(32)浴乎沂:浴,洗澡或洗滌。沂,水名,源於山東南部,流經江蘇北部入海。浴乎沂,此處應指在沂水岸邊洗滌頭臉手腳。
(33)舞雩:雩,音「魚」。祭天求雨的地方。
(34)喟然:長長地嘆息、嘆氣。
(35)與:音「雨」,讚許。
(36) 唯:發語詞,無義。
(37)安見:何以見得。
【語譯】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四個人陪孔子坐著。孔子說:「不要因為我年齡稍微大於你們,就不跟我說了。你們平日總是說:『沒有人了解我呀!』假如有人了解你們,那你們將如何做呢?」
子路趕緊回答:「一個諸侯小國,夾在大國中間,受到別國軍隊侵犯,再加上國內鬧饑荒,讓我去治理,三年以後,就可以使人民有武勇,而且懂得禮義。」孔子聽了微笑。孔子又問:「冉求,你怎麼樣呢?」冉求答道:「六七十裡或者五六十裡見方的土地,讓我去治理,三年以後,就可以使人民衣食飽暖。至於禮樂教化,就要等待君子來施行了。」孔子又問:「公西赤,你怎麼樣?」公西赤答道:「我不敢說能做到,只是願意學習。在宗廟祭祀之事,或者在諸侯朝見天子、諸侯互相聘問等會見中,我願意穿著禮服,戴著禮帽,做一個引導賓客的司禮官。」孔子又問:「曾點,你怎麼樣呢?」這時曾點彈瑟的聲音逐漸放慢,到最後「鏗」的一聲,離開瑟而站起來,回答說:「我和他們三位所說的志趣很不一樣。」孔子說:「那又何妨呢?也只是談談自己的志向而已。」曾皙說:「晚春三月,已經穿上了春季的衣服,我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個少年,在沂水岸邊洗滌頭臉手腳,在祭天求雨的地方吹吹風,一路唱著歌走回家。」孔子長長地嘆息說:「我贊成曾皙所說的。」
子路、冉有、公西華三人都出去了,剩曾皙在後。他問孔子說:「他們三人所說的怎麼樣?」孔子說:「也就是談談各自的志向罷了。」曾皙說:「老師為何笑仲由呢?」孔子說:「治理國家要講禮讓,可是他說話一點也不謙讓,所以我笑他。」曾皙又問:「那麼是不是冉求講的不算治理國家呢?」孔子說:「何以見得六七十裡或五六十裡見方的土地不是國家呢?」曾皙又問:「公西赤講的不算治理國家嗎?」孔子說:「宗廟祭祀之事和諸侯朝見天子、諸侯互相會見,如果這些不是諸侯的事那又是什麼?如果像赤這樣的人只能做個儐相,那誰又能做百官之長的相國呢?」
【研析】
具有管理政事的才能可以福國利民,也一樣可以在做好治理國家政事的本分中修養心性,不提高心性的修養,能治理好國家嗎?而治理好國家政事也不是人生的最終目的,如何導向民德歸厚、民風淳樸,才是國家、政事存在的目的。治理國家政事者,如果忘了仁政愛民、心性修養的根本,一味地追求國家的富強、權勢、才能等而禮樂教化不興,那就捨本逐末了。從一個人的志向,可以看出他看重的是什麼?目前心性修養的程度到哪裡?離道德的實質和人的本性有多遠?
文中弟子各言其志也能看出深淺層次,從軍隊(足兵)、衣食(足食)、禮義(民信)到深入人心的教化風行,民德歸厚。文中言志者,志越深廣,心越謙退,心志深廣、謙退,可達於天人合一。道德修養者臻於天人合一的境界,可曉天地無言的教化。正如文中孔子贊同曾皙的志向,這志向看起來平淡無奇,寓意卻很深遠,志向恢弘遠大。試著理解:政治紛擾結束,天下承平時代來臨(暮春),教化風行,民德歸厚,做壞事的少了(浴,洗淨污染),懂得信神、頌讚、祈禱、敬拜天地神明了(風乎舞雩),最後人們樂於明白生命真諦,修養心性,正道風行世間,走上返本歸真之路(詠而歸)。
【延伸思考】
1、古人治國懂得教化和道德才是根本,講究陰陽五行、天人合一。例如:「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論語・季氏》),不是憑著武力叫人順服,教化和道德才能讓人心服,才能和平共處而興盛。所謂「順天者昌,逆天者亡」,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何嘗不是這樣呢?你相信「得道多助」嗎?你知道為甚麼有的國家天災不斷嗎?
2、你相信中華禮樂文明是來自於天上嗎?相信是上天教人要重德行善、遵循正道的嗎?所以按照古聖先賢所教的正確方式生活、按照「天人合一」等正確方式去思想、敬奉神明,這樣是不是才能確保人們不會被災禍淘汰掉呢?想想看:許多人認為「人定勝天」、不相信有神、否定傳統文化,這樣會有什麼後果呢?
【歷史故事】
漢武帝非常重視儒學,他即位以後,便開始詔舉賢良方正之士,董仲舒也在應召對策之列。對策這一天,武帝的第一個問卷是:「天命是不能挽回的嗎?」
董仲舒答道:「臣小心查考了春秋的記載,根據前代事來看天與人之間的相互關係覺的很值得敬畏。國家將要發生違背天道的壞事,天就先降下災害來譴責、告誡他;如果不知道醒悟,又顯示一些怪異的事情來警告他;仍然不知道改變,而後災禍才來到。由此可見,天對人君還是愛護的,而且要替他來防止災禍。只要不是十分無道的時代,天總是要扶助和保全他的。事情的成功取決於君主的努力。努力於學問,見聞就會廣博;努力行道,品德就會日漸提高。」
武帝看完他的對策很是滿意,於是又問道:「虞舜為帝,整日漫步於迴廊之上,拱手無為,天下太平。周文王整日忙碌,到黃昏也無暇吃飯,天下也得到了治理,帝王之道不是一脈相承的嗎?為甚麼勞逸相差如此之大呢?」
董仲舒回答說:「臣聽說堯接受天命,把天下作為憂慮對像,誅伐亂臣,力求聖賢,所以得到舜、禹、稷等賢人。有眾人輔佐,所以教化大行、天下合洽。到了商紂王的時候,殺戮賢良、殘害百姓,文王順應天命,以聖賢為師,把仁愛施於百姓,天下歸心。但此時紂仍然為君王,尊卑混亂,百姓逃亡。所以文王感到悲傷,要安撫他們,因此直到黃昏仍無暇吃飯。由此看來,帝王的傳承相同,而勞逸有別,是由於時代不同的緣故。」
武帝聽了點頭稱是,又發出第三道詔問:「朕想尋求昌明或漸漸滅亡的道理,以便虛心變革。」
董仲舒回答說:「臣聽說,天是萬物之祖,通過陰陽寒暑來使萬物生長。所以聖人效法天而創立道;仁是人君用來愛護人民的;德是人君用來養育人民的;刑罰是人君用來懲罰人民的。道的根本來自天,天不變,道也就不變。所以禹繼承舜的道,舜繼承堯的道,三聖相傳而遵守一個道。」
這三次對策代表了董仲舒的天人感應學說,在他看來,君主代表上天來治理國家,君權神聖不可侵犯。但君主又不是沒有約束的,因為天和人是相互感應的,君主行為不當,天就會降下災難來昭示君主的錯誤,君主如果不改過,天意就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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