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槍手」馬周一生傳奇所思

史鑑


【正見網2010年08月08日】

人們往往用「德才兼備」來評價人才,人才不能無德。然而「德」是什麼?在如今大陸有一種怪現狀:無才卻會溜須拍馬做表面功夫的人,往往被視為「有德」而予以重用;有才卻不拘小節好發議論的人,往往被貶為「無德」而被穿小鞋。傳統文化又是怎樣衡量人才的「德」呢?且讓我們看看歷史上著名「槍手」馬周的故事。

初唐才子馬周,字賓王,少年孤苦無依,卻發奮好學,精通《詩經》、《春秋》。然而馬周行為放蕩不羈,不被鄉裡人尊敬。唐高祖武德年間,馬周補上博州助教,卻天天痛飲美酒,酩酊大醉,不把講授的小事放在心上。刺史達奚恕屢屢斥責處罰他,馬周就拂袖掛冠而去,旅行到密州。趙仁本欣賞他的才華,就資助他豐厚的路費,讓他到長安去嶄露頭角。馬周卻在曹州、汴州一帶浪跡漫遊,結果又被浚儀令崔賢羞辱一頓。馬周奮激之下,這才西遊長安,在新豐縣客店住下。誰料連客店主人也不待見馬周,只顧招待商販,不來招待馬周。馬周也不著急,叫店小二拿一鬥八升酒來,悠然獨酌,白眼青天,在等待期間把一鬥八升酒喝的乾乾淨淨,別人看得瞠目結舌。馬周到長安後,在中郎將常何家住下,靠給常何做「槍手」謀生。

貞觀五年,唐太宗下詔命令文武百官上書進諫政事得失。常何是一介武夫,不懂得舞文弄墨,馬周就幫常何寫下二十多條建議,都切合時弊。唐太宗看了很奇怪,覺得常何怎麼這麼有水平呢?就問常何。常何老實回答:「這不是我寫的,是我的家客馬周寫的。馬周是忠孝人,每次給我出謀劃策,總是不離忠孝宗旨。」唐太宗當即下令召見馬周。馬周沒到時,唐太宗望眼欲穿,四次派出使者催促。馬周到了後,唐太宗與馬周交談的非常高興,下詔讓馬周在門下省值班。貞觀六年,唐太宗任命馬周為監察御史。馬周乾的非常稱職。唐太宗誇獎常何舉薦了人才,賞給常何三百匹絲帛。

馬周當御史時,曾找人幫他買房子。眾人看他是一介書生,出身貧寒,一向沒有什麼積蓄,都竊笑不已。幾天後,眾人故意對馬周說找到了上好的房子,只是價錢要兩百萬。馬周告訴唐太宗,唐太宗就下詔命令官府支付兩百萬給馬周,並賜給馬周奴婢家什。眾人這才醒悟馬周買房是唐太宗的主意。唐太宗曾下令御史到地方巡察時不准吃肉,以防鋪張浪費。可馬周天生很能吃,頓頓都要吃雞,一個小吏就告狀。唐太宗說:「我是不准御史吃肉,吃雞有什麼關係!」給小吏打了頓板子。唐太宗就是如此厚待馬周。

馬周接連向唐太宗進諫,指出唐太宗侍奉太上皇不周、沒有親自祭祀宗廟、讓功臣子孫世襲、賞樂工馬夫做官等過失。唐太宗覺得他說的很對,不久就任命馬周為侍御史、朝散大夫。貞觀十一年,馬周又上書直言唐太宗由儉入奢、徭役過重、封王過多、地方官用人不當等過失,唐太宗看了,點頭稱是良久,升馬周為給事中。貞觀十二年,改任中書舍人。

馬周出身蓬蒿,然而談論起天下大事來,卻如同為官多年一樣老練,堪稱帝王之師、王佐之才。他聰明機智,善於辯論,批評朝政切合時弊,處理公務細緻周密,聲譽很高。唐太宗曾說:「我暫時不見馬周,就思念他不已。」中書侍郎岑文本私下對親密朋友說:「我多次見到馬周議論政事。他援引事例,借古鑒今,刪繁舉要,文采斐然,頭頭是道,口若懸河,一字不可加,一言不可減,讓人聽的如醉如痴、不知疲倦。真是古代蘇秦、張儀那樣的人物。然而他肩聳形瘦,如鳶飛,如火上,雖然升遷的很快,恐怕難以持久。」

貞觀十五年,馬周升任治書侍御史,兼知諫議大夫、檢校晉王府長史。晉王被立為皇太子後,馬周任中書侍郎,兼太子右庶子。貞觀十八年,馬周升遷為中書令,仍兼太子右庶子。馬周同時輔佐唐太宗與皇太子,處事精密,當時人對他評價很高。唐太宗征遼東時,讓馬周留在定州輔佐太子。唐太宗回師後,馬周再兼任吏部尚書。貞觀二十一年,馬周進封銀青光祿大夫。唐太宗親自草書「鸞鳳沖霄,必假羽翼;股肱之寄,要在忠力」賜給馬周,表彰馬周的輔佐之功。

馬周患消渴(糖尿病),連年不愈。唐太宗非常關心,就下令尋求適宜療養的風景勝地給馬周造宅第,派出的名醫、使者,在路上絡繹不絕。唐太宗屢屢送精美的御膳給馬周吃,親自彎腰給馬周調藥,皇太子親自到馬周病榻前問病。馬周臨終時,索要自己所有奏章的草稿,用手拿著親自燒掉,感慨的說:「我不願效法管仲、晏子,不想靠彰顯國君過失來博取生後名聲。」貞觀二十二年,馬周逝世,終年四十八歲。唐太宗為他舉哀,贈幽州都督,陪葬昭陵。唐太宗後來思念過度,甚至想靠方士施法術再次見到馬周形像。唐高宗追贈馬周尚書右僕射、高唐縣公,後來配享高宗廟庭。兒子馬載後來做到吏部侍郎、雍州長史。

「馬周昔作新豐客,天荒地老無人識。」有誰想的到,一個默默無聞,在小店裡酩酊大醉的潦倒酒徒,後來會因為充當「槍手」而與唐太宗風雲際會,相見恨晚。唐太宗如此愛才、惜才,堪稱明君典範。只有這樣的明君,才能招納如此多的賢臣良將,開創如此輝煌的大唐盛世。

如果馬周生逢末世,沒有遇到唐太宗,那就完了。晚唐也出了個著名「槍手」溫庭筠,他文思極為敏捷,在考場做詩八次叉手就做成,外號「溫八叉」。溫庭筠同樣放蕩不羈,別人送給他的助學費,他呼朋喚伴在酒肆青樓全部花光;科舉考試關係到終身功名,他卻極不嚴肅,屢屢幫助他人答卷。不少文人才子喜歡他,可官僚卻非常看不慣他,罵他「詭薄無行」、「以文為貨」,一起動用權力封殺溫庭筠,使溫庭筠次次榜上無名。在官僚看來,功名是權力把持之物,溫庭筠考功名是有求於權力,所以他再有才華,也要夾緊尾巴做人,在權力面前點頭哈腰,否則就別想得到功名。可溫庭筠覺得有才華的人就應該有功名,因此明知不可能考上,卻年年照考不誤,次次在考場上作弄考官一番,通過自己名落孫山來彰顯科舉不公。官僚更加氣急敗壞,罵溫庭筠協助作弊是為了銀子,文人無德啊文人無德,我們決不錄取無德文人!其實,晚唐科舉已經敗壞,取士不靠文章而靠關係,考試只是走形式。溫庭筠幫人做槍手也改變不了科舉結果,只是故意要大鬧天宮,撕破公務員考試這塊轟轟烈烈走過場的遮羞布而已。

溫庭筠因為給丞相令狐?當「槍手」而舉世聞名。唐宣宗愛唱《菩薩蠻》詞,令狐?就偷偷要溫庭筠給他捉刀,把溫庭筠的傳世之作據為己有,好進獻給唐宣宗溜須拍馬。令狐?要溫庭筠千萬別泄露,溫庭筠卻看不慣,偏偏抖露出去。令狐?氣急敗壞,大罵文人無德啊文人無德,溫庭筠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從此暗暗給溫庭筠大穿小鞋。溫庭筠不是趕緊向丞相低頭認錯,而是反唇相譏,說:「中書內坐將軍。」意思是令狐?胸無點墨。

唐宣宗既然知道了是誰寫的精美絕倫的《菩薩蠻》,會不會與溫庭筠相見恨晚呢?可惜唐宣宗不是明君。唐宣宗喜歡微服出行,然而不是為了體察民情,而是為了放下九五之尊找樂子。一天他與溫庭筠在酒店相遇。溫庭筠一看他的神情舉止,就明白是達官貴人,心頭一樂,就故做認真的問唐宣宗:「你是長史司馬級別的官吧。」唐宣宗驕傲的說:「不是。」意思要溫庭筠再往高猜。溫庭筠卻故做傲慢的說:「哼,原來是主簿縣尉之類的小人物啊。」唐宣宗被溫庭筠戲弄一番,肺都快氣炸了,哪裡還會重用溫庭筠。然而他也不想一想廟堂之尊到處吃花酒成何體統,怎麼能被人看得起?

溫庭筠果真象權貴描述的那樣「無德」嗎?溫庭筠晚年當了一次科舉考官。他卻既沒有把錄取名額待價而沽,也沒有打人情分、關係分,而是破天荒的把錄取的考生試卷公之於世,讓大眾看看是不是心服口服。權貴走後門無路,嫉恨之下,將溫庭筠貶為坊城尉,天下文人才子為之譁然。權貴在編造貶官理由時也左右為難,最後道貌岸然的說:「孔門以德行為先,文章為末。爾既德行無取,文章何以補焉。徒負不羈之才,罕有適時之用。」溫庭筠一代英才竟流落而死,他的兒子也受連累,科舉考試久久無法錄取。真不知誰才是真正的缺德!

權力可以壓制人才,古今皆然,然而傳統文化可不是中共黨文化,權力並不能一手遮天。在傳統文化看來,道德不是權力的婢女,而是權力的法官,德的解釋權不在世俗權力,而在天地神佛。皇帝作為天子,一樣要敬畏天地。皇帝做錯了事,正直的史官要秉筆直書,正直的大臣要直言進諫,百姓可以評頭品足,乃至揭竿而起。例如北宋才子柳永不被皇帝賞識,只好放蕩不羈,「奉旨填詞」 ,死了只有妓女為他送葬。傳統文化因此津津樂道「眾名姬春風送柳七」,罵權貴不愛惜人才,簡直連妓女都不如。要是黨文化呢?如果柳永生在黨文化環境,他跟「偉大領袖」過不去,那就是「自絕於人民」、「思想消極反動,生活糜爛腐朽」,或者是「低俗」,是要「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的。

中共邪惡黨文化不知扼殺了多少人才。任你如何有才有學,只要黨官在你檔案裡輕輕添上幾筆,就可以讓你過不了政審這一關,無法錄取、無法參軍、無法上崗、無法升職……輕而易舉毀掉你這一輩子。如今的爺爺奶奶一輩,有多少人因「成份不好」,成績優異卻被大學拒之門外,半生坎坷!如今的父親母親一輩,有多少人因「六四」而被大學修理整肅,心中傷痕累累!如今的兒女一輩,又有多少人因修煉法輪功而橫遭迫害,失學、失業,不能讀研,不能參加高考!

舉清華大學女才子柳志梅為例。柳志梅,女,清華大學化學工程系九七級本科生,一位清純善良的農村姑娘,當年以「山東省第一」的選拔成績被保送到清華。二零零零年八月清華校方強令柳志梅休學並且不出示任何書面證明。二零零一年三月柳志梅被清華校方無理開除。二零零一年五月,她被綁架,被輾轉劫持到幾個看守所,她的頭被打變形,胸部被打傷,多個指甲被摧殘掉。在北京豐臺看守所,警察把椅子的一個腿放在柳志梅腳面上,然後坐上去用力捻,打她的腿,致使柳志梅兩個月後仍一瘸一拐。幾個彪形大漢把柳志梅吊起來折磨,一個惡警說:「你再不說(指出賣同修),我就把你衣服扒光。」 柳志梅被轉到北京七處看守所後,被關進一個長兩米、寬一米的牢房長達兩個月。柳志梅被扣上十幾項罪名,並於二零零二年十一月份被非法判刑十二年,從北京被遣送回原籍,非法關押在山東省女子監獄。其間她遭受了更為慘烈的迫害,甚至性摧殘。二零零八年十一月臨出獄前,警察為了掩蓋迫害真相,給她注射了毒針。柳志梅回家後第三天突然藥力發作,精神失常。她生活無法自理,一度屎尿都在炕上。柳志梅的母親當初在得知柳志梅被判刑十二年時,備受刺激,後來癱瘓在床。這個可憐的母親終於盼到了女兒出獄,卻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數日間變成了瘋傻!柳母再也無法承受這巨大的打擊,在柳志梅出獄三個多月後悽慘離世。柳志梅遭注射毒針而精神失常,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卻在家裡的牆上寫了「清華大學」四個字,遭受了這樣慘絕人寰的迫害後,仍對清華園眷戀不忘!

這邪黨施加在中國人身上的種種罪惡,黨文化硬要美化,硬要容,可傳統文化不容!天不容!神不容!

不是說馬周、溫庭筠放蕩不羈、給人當槍手就對,而是說看人才要瑕不掩瑜,要有能容納富有個性、忠言逆耳的人才的胸襟,要有能包容他人錯誤、允許他人改正錯誤的氣度。俗話說:「天縱英才。」比如一塊美玉從天而降,不幸落入污泥之中,外表可能被泥巴滾得很髒,可他本質依然是玉。人是該把美玉重新洗淨,掛到天上去呢,還是該妒嫉心大發、潔癖大發,罵道:「這塊玉髒了」,甚至不承認他是玉,不給他上天的機會呢?修煉就是要找回人的本質,要把美玉洗乾淨,要慈悲為懷。今天中國人雖然被黨文化毒害很深,但是中國人是可貴的,他們應該有得救的機會,有知道真相的機會,有提高自己道德水準的機會。這就是法輪功學員今天正在鍥而不捨努力的事。


(據《新唐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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