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附秦檜的天子門生

史鑑


【正見網2010年11月03日】

宋朝科舉考試,如果皇帝親臨主考,被皇帝錄取的進士就號稱「天子門生」。

紹興二十一年,宋高宗閱卷,發現資州人趙逵論述君臣父子之情非常懇切,嘉許趙逵的忠君之情,拔為第一。秦檜對狀元人選早就意有所屬,已經把卷子準備的花團錦簇,卻不料半路殺出個趙逵,用懇切打動了宋高宗。秦檜惱羞成怒,當即罷免主考官,任命趙逵為左承事郎、簽書劍南東川,遠遠的發配原籍蜀地。

宋高宗追問秦檜:「趙逵安排在哪裡?」秦檜只好如實相對。過了很久宋高宗又過問趙逵的情況,趙逵於是被任命為校書郎。趙逵隻身來到臨安,在關口徵稅的官吏接到秦檜旨意,藉口徵稅對趙逵的行李大肆搜查,以查找「經濟犯罪」證據。結果發現趙逵帶的都是書籍,總共只值幾兩銀子。趙逵就職後,從未私下拜見秦檜,秦檜更加咬牙切齒。

趙逵唱和宋高宗《芝草詩》,有「皇心未敢宴安圖」之句。秦檜看見了大發雷霆:「趙逵還以為天下不太平嗎?」秦檜表面上反而對趙逵更親近,故意問趙逵:「你薪水微薄,夠帶家人一起來臨安嗎?」趙逵說:「親老不能涉險遠,我只身前來。」秦檜慢慢的說:「那我以百兩銀子相助,你看如何?」趙逵不置可否。秦檜又派親信重申秦檜想送一百兩銀子的話,催促趙逵去秦檜那道謝,趙逵不予回答。秦檜懷恨在心,著手構陷排擠趙逵,不料沒如願就死了。

宋高宗為秦檜哭喪回來,就升遷趙逵為著作佐郎兼權禮部員外郎。宋高宗去景靈宮,官員中只用趙逵一人隨行,宋高宗屢屢注目趙逵,當天就命令引見趙逵上殿。宋高宗親自迎接趙逵,說:「你知道嗎?你始終都是朕親自提拔的。你自從登第後,就被大臣壓制,使我久久看不見你。秦檜天天推薦士人,卻沒有一句話提到你。我因此知道你從未依附權貴,真不愧是『天子門生』啊!」宋高宗下詔趙逵擔任普安郡王府教授。趙逵趁機進言:「言路久不通,請陛下廣開言路,不要追究越職言事之罪,以便朝野養成敢言的風氣。」宋高宗嘉許接受了趙逵的建議。

紹興二十六年,趙逵升任著作郎,不久轉任起居郎。趙逵入宮謝恩,宋高宗又說:「秦檜權焰炎炎,不附者只有你一個人。」趙逵說:「臣不能效法古人與權奸抗爭,只是不與秦檜同流合污罷了,因此我也不敢對宰相秦檜失禮。」趙逵又說:「接受陛下爵祿卻奔走於權門,臣不但不敢,而且不忍。」第二年,趙逵主持科舉考試,秉公考試閱卷,革除了科舉不公的舊弊病,錄取了王十朋、閻安中等人才。

不久,趙逵擔任中書舍人,登第六年後就主管六部,起草詔令,成了實際的宰相,這在宋朝南渡後前所未有。宋高宗對王綸說:「趙逵純正可用,朕在蜀地人士中沒見過能與他媲美的。朕之所以兩年內就讓他升到如此地步,就是為了報答他的不附權貴。」

趙逵後來生病,宋高宗派國醫王繼先診治,卻已經無法挽回。趙逵終年四十一歲,宋高宗為之拭淚嘆息。趙逵曾說:「司馬光不近非份的女色,不取不義的錢財,我雖然不成器,卻傾心嚮慕。」當時不依附秦檜的正人君子很多,但得到宋高宗極力稱許並委以重任的只有趙逵。可惜趙逵來不及施展抱負就去世了。

冥冥之中有定數,縱然秦檜極力阻撓趙逵升遷,卻人算不如天算,趙逵終於因為不依附權貴得到了善報。令人慨嘆的是奸臣盤踞相位多年,善人卻不能為國為民多執政幾天,大概是天意亡宋,不可挽回吧!

(據《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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