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評議:網上通訊



【正見網2011年09月19日】

*評議者案:我們今天的評議仍然是把近來審稿中發現的、必須及時告訴有關作者的問題告訴他們。

作者雯霞8月25日寄來、9月11日登載的宋詞:滿庭芳・中秋感懷─謝師恩

雲淡星稀,柳梢桂魄,清輝漫灑紛紛。
危闌秋思,人世已渾渾。
二十冬春風雨,修行路、步履艱辛。
千年夢,一朝喚醒,得法鑄英魂。

金輪除惡孽,大穹從組,法正乾坤。
看法徒,返航破浪歸真。
萬古機緣難遇,講真相、救眾出塵。
歸期在,天清體透,叩首謝師尊。

簡評:首先感謝作者很早就寄來原稿,給我們充分的審稿時間。作者原稿含一詞一曲,我們就分別對詞、曲各做一個簡單的評議。

這首詞,因為作者在韻腳、平仄方面都特別仔細、反覆的斟酌過了,因此這些方面沒有給我們留下甚麼問題。也就是說,作者要求我們的修改,不是要合符登載的標準,而是希望在來稿現有的狀態下,於寫作方法、改進提高上有些幫助。知道了這一點,大家對我們下面的修改就比較能理解了。

本篇第一行的三句,是寫景。這是開篇的常規方法。其中第三句的尾字「紛紛」稍欠妥貼:此詞表現的是動態,而且是有先後、無序的動作。這裡用以描寫月光的照耀,有些不妥。但在月色下加進一些動態描寫,卻是好的主意,因為全詞要突出的是一種即將到來的巨大的變革。於是我們把前面兩句改為:「雲綴稀星,柳搖桂魄」,增加了動感和動作,而且成為比較工整的對仗句。譜上這兩句當然沒有要求必須對仗,但我們過去已經講過,古人在填詞時,是在所有能對仗的地方都儘可能對仗的,只要自己所寫的內涵允許這樣做。因為恰當的對仗句總是能使作品增色的,能用時都不用,何時用?增加自己作品的可讀性和易於記憶的特點,是自己提高自己作品水平的努力,非要到譜上要求了才去做,那就太顯得被動了。對於寫作技法的練習,要自己主動找機會。再說,歷來填「滿庭芳」這一詞牌的名作中,絕大多數都是以對仗句開頭的:「山抹微雲,天連衰草」「碧水驚秋,黃雲凝暮」「紅蓼花繁,黃蘆葉亂」(秦觀);「風老鶯雛,雨肥梅子」(周邦彥);「小閣藏春,閒窗鎖晝」(李清照);「蝸角虛名,蠅頭微利」(蘇軾)「雅燕飛觴,清談揮塵」(米芾或秦觀),太多了,不堪枚舉。特別是秦觀的「山抹微雲,天連衰草」兩句,為他掙得不小的名聲。如上所述,第三句最好改一下。我們把它改為「清輝欲洗紅塵」,不但有動感,而且有了明顯的正面喻義,而這個喻義和作者後面要寫的內容是緊密聯繫著的。

第二行兩句,作者從寫景轉入人的思想,轉得好也寫得好,但「已」字基本上是閒字,沖淡內涵、顯得無力,所以改為「苦」:「人世苦渾渾」,能起到界定環境、製造氛圍的作用;而且「苦」解作動詞時,則表達了眾生希望改變現狀的願望。因此這一個字的改動,使原句內涵濃厚得多了。第三、四行原封不動,未改一字。這兩行作者寫得不錯。特別是「二十冬春風雨」,作者說「冬春」不說「春冬」,按內涵沒有區別,但仔細揣摩作者說話中無意識間流露出的情緒和心理狀態,很有意味。第三行把修煉中十多年的艱辛用「風雨」二字帶過,詳略處理得當,而且增加了詞語的內涵和力量。第四行以「得法鑄英魂」收束上片,內涵和氣勢都比較足。

下片第一行後兩句,也是詞人們喜歡用對仗的地方。作者用「大穹從組,法正乾坤」,內涵沒問題,但兩句內涵有重複,也沒有對仗的因素。我們改為「輪規穹宇,法正乾坤」,把原來的內涵分為了有形和無形的兩部份,寫成了對仗的形式。原作這兩句前面是「金輪除惡孽」,若非弟子,一般讀者都容易理解為「金輪」是導致後面兩句內涵產生的原因甚至主體,這就成誤解了。因此我們把第一句改為「聖王平惡孽」,就使三句內涵的產生都是以聖王為主體了。

下片第二行首句「看法徒」主體不太明確:顯然不是作者,但說是師尊也不太妥。我們把「看」改為「盼」,自然借用上行主體「聖王」為主題,表達了師尊的願望。第三行末四字「救眾出塵」,是唯一內涵上值得切磋的地方:當前的形勢,特別是最近幾次師尊的講法,表明現在這階段我們主要是「救人」而不是幫助師尊「度人」。因此是救人免於毀滅,而非度人脫離「塵寰」。所以我們把「救眾出塵」改為了「多救世人」。末行首句「歸期在」中的「在」字不確。但從上下文可以看出,作者是指「歸期到來時」,所以我們把這句改為「歸期至」,比較明確些。全詞以「天清體透,叩首謝師尊」作結,形像清明、雅致而質樸。雖然氣勢上不很洪大,但形像美卻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這一不足。

作者在同時寄來、同時登載的原稿中的元曲:滿庭芳帶過清江引・師歸

星空玉輪,廣寒宮闕,淡淡青雲。
濃濃思緒(又惹得)嫦娥問,(感念那)浩蕩洪恩。
淨蒼宇、彈指一瞬,
滅蟾妖、法正乾坤。
齊精進,修真善忍,佛法築英魂。
喜看大穹恆古新,爛鬼無處遁。
(再看)全新天地人,
(寰球)處處飄神韻。
(盼團圓)恭迎我師(淚)珠(兒)掛裙。

簡評:首先作者提到來稿中帶過曲的問題。一般的帶過曲都是由同一宮調裡的曲子合成的,因為兩支或三支曲子之間要在音樂上融貫得起來才行。但「滿庭芳」和「清江引」宮調不同,所以作者有顧慮。但確實有作者提到這一帶過曲,而且還有其它不同宮調的帶過曲存在。那我們就先用起來吧。再說,兩曲能否「帶過」,當時的考慮完全是唱這兩首曲時效果造成的。我們今天寫帶過曲已經完全沒有歌唱這個因素了。就像宋詞,當初能唱時,對字句的平仄安排都要複雜得多。後來不唱了,文人化了,平仄句讀都更自由了。所以我們不妨放下這層顧慮,先「帶過」來再說。

此曲第一行三句也是寫景,無須多議了。第二行,作者發揮想像,以自己「濃濃思緒」而引出好奇心很強的嫦娥來詢問原因,作者再乘機向她講真相,把佛恩如何浩蕩、主佛如何「淨蒼宇」等等,都系統的給她講了個不亦樂乎。最後給她展現了邪消正長、法正乾坤的美好前景。當然,講到「滅蟾妖」時,嫦娥可能會有點想法甚至要過一點心性關:因為「蟾」這個東西一直和月亮有些關係。但嫦娥身為仙人,又一個人在月亮山莊裡長期魔煉心性,所以諒她不會被這樣的小問題擋住。

自古以來寫月亮的詩詞不少,其中有些也談到嫦娥的情況。但直接面對面的給嫦娥講真相還是第一次,也只有正法時期的大法弟子才能幹這個事情。所以這首帶過曲在這方面是占儘先機了。

這首曲沒有甚麼重要的修改,今簡述如下:第二行中作者擬定的襯字「又惹得」,我們只保留了「惹」字。雖說元曲加襯字是普遍現象,但也不要加閒字,能表達完全一樣的內涵和口氣,仍然是能省字就省。況且襯字加多了或加得不當,念起來就可能沒有節奏感了。第三行作者知道「指」字脫譜,那裡要的是平聲字,希望審稿時解決。考查「彈指一瞬」四字,「彈指」和「一瞬」實際上在這裡都表示很快的的意思,內涵有重複。因此我們改成「洪微一瞬」,增加了「淨蒼宇」的具體內涵和方法,解決了第二字的平仄問題。第五行中「修真善忍」一句,內涵很大但不具體。我們說過,文學作品特別是詩歌,詞句要儘可能具體、形像。同時「修真善忍」是典型的1-3讀,雖然元曲中對句讀的要求不象宋詞那樣嚴,但不常用的句讀還是避免為好。因此我們改為「如初念純」,也是師尊講的重要概念,但比較具體、易懂。第六行次句「爛鬼無處遁」之「處」字和第三句中「指」字情況一樣:那裡需要一個平聲字。我們把「爛鬼無處遁」改為「爛鬼何方遁?」用設問句代替了陳述句,解決了該字的平仄問題。末行,作者原稿的正字是「恭迎我師珠掛裙」,如果不加襯字,很難正確理解。特別是作者希望用「裙」字來泛指衣服,這是不妥當的。所以我們把末句改為「(團圓日)迎師(尊)淚珠(兒)何處忍?」,其正字部份是「迎師淚珠何處忍?」,內涵很明確,也迴避了用「裙」字泛指衣服帶來的麻煩。

另外,作者在來稿附言中還問到詞譜的一些問題。我們所說的「死譜」,簡而言之,就是那譜上沒有任何「活字」(即可平可仄的字)。至於說一個詞牌只有一個譜或一個體,而別人卻有多個譜、多個體,那是不相干的問題。一個詞牌有多少體(因而多少譜),每個譜上的平仄安排、韻腳位置怎樣處理,這些都反映了制譜的人在理解這個詞牌的不同作品時的不同態度。不一定譜多的就比譜少的好。比如某詞在《唐宋詞格律》中只有一個體、一張譜,而在《欽定詞譜》中它卻有三個體、三張譜,但仔細分析,這三個體、三張譜都只是那一個體裡的一些特殊情況,那麼這三張譜所能起的作用就和那一張譜是一樣的了。比如在那張譜中不要求押韻的地方,一個作者押了,可能別人也覺得好也押了,於是制譜的人就把那個位置定為一個韻腳,就比原譜多了一韻了,就算另一個體了,這種情況其實沒有太大的意思。但對研究者來說,這三個譜提供了更多、更細節性的信息:某些作者認為在某個地方多加一個韻腳可以增加作品的可讀性。

《欽定詞譜》和其它譜的關係也就是這樣的:它往往對同一詞牌分列出更多的體和譜,因此提供了更多信息。但對初學者和一般只填詞、不研究詞譜的人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好處。特別是,它的許多譜都往往有更多的活字,初學者如果想圖方便、容易填,就守著它的譜去填,那可能使自己填出的詞沒有那種詞應有的韻味。如果真正知道制譜的原理,有一定聲韻理論基礎,用它的譜時知道怎樣調節活字的平仄安排,那你就能得到更多的自由而且保證自己填出的詞具有那種詞的風味。所以,不能說哪個譜一定更好,那要看你怎樣用,要看用的人自己的實際水平。至於說哪個譜權威,那也要先看你定義權威的標準。如果哪一個譜肯定各方面都比其它譜好,我們也就只需要把它定為標準就行了。我們允許三種譜都可以用,也就是它們都各有所長,不可一概而論。當然,你如果說自己想研究詞譜,那我就說,《欽定詞譜》對你有更大的使用價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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