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5年02月23日】
乾枯的樹枝裸裸的,顯得有些凌亂、蕭條。僅剩的零星的枯葉,還頑強的掛在枝頭,在冷風中搖曳、顫抖。
清晨,地面上一層霜,踩上去發出「咯咯」的聲響,然後流下一行腳印。
做好早飯,老婆叫洪濱起床,連叫幾聲,洪濱才睡眼惺松的爬起來。她順便坐在寫字檯前,桌上放著《新日本語》,和寫作與欣賞。
「呵,好用功啊!學外語,還學語文,咋不攻一攻專業呀?不準備寫論文,看畢不了業咋辦。」
洪濱慢慢的穿衣服,好像沒聽見的樣子。
「你還當真哪,吃完晚飯出去遛一圈,就當散步了,什麼大法弟子不大法弟子的,就當沒看見。人家腦門也沒貼標籤,你還能挨個盤問?趕緊照常的按時睡覺,省得第二天沒精神。」老婆有些嗔怪的口吻。
洪濱還是沒有吭聲,裝作沒聽見。
她隨手翻著大學語文的教材,好像被裡面的內容吸引了,認真的看了起來。
王安石
(一)
明妃初出漢宮時, 淚濕春風鬢腳垂。
低回顧影無顏色, 尚得君王不自持。
歸來卻怪丹青手, 入眼平生未曾有。
意態由來畫不成, 當時枉殺毛延壽。
一去心知更不歸, 可憐著盡漢宮衣。
寄聲欲問塞南事, 只有年年鴻雁飛。
家人萬裡傳消息: 好在氈城莫相憶;
君不見咫尺長門閉阿嬌,
人生失意無南北。
孩子早早吃完,上學去了。飯桌上,洪濱在嚼著饅頭,一邊剝著茶蛋。眼皮也不抬的問,「孩子吃什麼了?」
「麵包,牛奶。」
「總吃這些能吃飽嗎?」
「沒什麼,她願意吃這些東西。這孩子好像洋人托生的,就喜歡西餐。」
隨後,老婆問道。「你們這大學語文內容還不錯啊。王安石的作品也選上了。」
「行,挺好的。聽著挺過癮,也長知識。」
「喂,我沒有搞懂,那個毛延壽是咋回事呀?」
洪濱被問得愣住了,不解的目光看著她。
「誰?我不認識這個人。」
老婆哈哈大笑,抬手去拿餐巾紙擦嘴巴,擦完,看洪濱還是沒有緩過神來,於是道,
「咳,看來你也就是看熱鬧了,根本沒有往腦子裡去。你們學的課文,王安石的明妃曲中的那個毛延壽。」
「噢――,他呀。知道,知道。」
洪濱也樂了。
「他是漢元帝宮廷裡的畫工,因為昭君沒有賄賂他,他就把昭君的像畫的比較丑,這樣皇帝沒有寵幸昭君,因為皇帝是按照畫像來召幸的。當時選宮女準備嫁給單于時,也是按照畫像選的。當昭君要離開大漢嫁給匈奴時,皇帝發現昭君美貌絕倫,可是已經晚了,答應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了。於是忍痛割愛,不得不把昭君嫁給單于。但是,回頭調查畫像的事,發覺是毛延壽搞鬼,於是就把毛延壽處理了。」
「處理了是啥意思呀?是真給殺了吧?能是行政處分嗎?」
「還批評和自我批評哪。皇帝發怒還有好嗎?就是殺了,書上不是寫了嗎。還行政處分,你別把仨代表也加上,就更熱鬧了。」
「與時俱進嘛。你真老外。」老婆笑嘻嘻的道。
洪濱喝了一口湯,笑而不語。
「我以為那個殺是通假字『煞』的意思哪。」老婆一邊略顯委屈的解釋,一邊在桌上寫著『煞』字。然後接著問道。
「你值班到哪天?」
「每人三天,還有一天。」
「你別傻冒,真去抓人。應付應付得了。那些法輪功也不是壞人,抓人家幹啥。」
「我知道。我不跟你說過嘛,我們有個同學就煉法輪功。」
「你說的那個阿黃吧?他現在有消息嗎?」
「聽說挺好的。唉,昨天我晚上九點回來,在樓道和一個人擦肩而過,這個人特別象王老師。」
「哪個王老師?」
「就是教我們大學語文的那位。」
「怎麼了?他來干什麼?看他同學吧?」
「那個人穿著運動服,所以,我一時沒有看清楚是不是他。可是我上樓後,就發現了兩份傳單,和一張光碟,都是法輪功的。我先前從樓上下去時是八點半,都沒有發現資料。」
「那你說他是法輪功?」
「可能啊。」
「他沒有和你們說過?」
「誰能主動說這些,上完課就走人。」
「那傳單哪去了?拿回了嗎?」
「都是過去看過的。沒拿回來。」
「還在外面嗎?」
「沒有,讓我處理了。」
「怎麼處理了?撕了?還是扔了?」
「沒有,讓我送到對面那個樓去了。」
老婆笑了,帶著責怪的口吻說:「你可真行。哎呀,你怕在你的值班中出現傳單,人家就不怕了嗎?瞧你這心眼子,真好使。」
「對面不是咱們教師樓了,是街道管的,他們管的不嚴。」
「得,再有傳單拿回來我看。這些報紙污七八糟的,除了廣告就是色情,再不就是殺人。我看看法輪功都有什麼新東西。」
「看那個幹啥,讓人知道了找麻煩。」
「調劑一下生活!誰知道啊,關門看誰知道啊?膽小。」
一邊收拾餐桌,一邊你一句我一句的。
洗完了碗,刷完了牙,他們從容的出去上班了。今天他們都是10點鐘才有課。所以,早晨的時間特別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