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自傳:穿越生死(四)

-冤獄.迫害.流亡紀實
王玉芝


【正見網2004年08月16日】

第四章 親歷四.二五

輝煌的日子

一九九九年是我人生的轉捩點,我那時的生意正興隆,幾乎到了頂峰。由於法輪功確實有助於提高人們的身心健康,從一九九二年到一九九九年,中國大陸的法輪功學員增加很快,已達數千萬人,致使中共當權者擔心成為政治問題。而某些官員為了手中的權力,故意製造事端,以撈取政治資本,因此報紙、雜誌上開始出現攻擊法輪功的文章及報導。

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四日早晨,我來到煉功點,同修告訴我,天津公安局非法扣留了四十五名法輪功學員,起因是中國科學院何祚庥在天津教育學院發行的《科技期刊》上,發表了一篇名為「我不贊成青少年練氣功」的文章。何祚庥在文中誣衊法輪功導致人得精神病,並暗喻法輪功會像清末義和團一樣導致亡國。何祚庥的誣衊極其嚴重的傷害了法輪功學員的心。由於沒有其它管道可以讓他們聽到我們的心聲,為了糾正謬論,端正視聽,一些學員就採取國家法律許可的「上訪」方式和平請願,於四月十八日前往教育學院及其他相關機構反映實情。天津公安局不但不接受學員的申訴,反而粗暴毆打學員,並於二十三日開始驅逐和抓捕學煉法輪功的學員,這唯一直接反映事實的管道也被關閉。為了請政府釋放無辜百姓,並給法輪功一個合法地位與和平的修煉環境,解決法輪功從九六年以來遭受打壓的局面,學員決定於二十五日前往北京,向更高層政府上訪請願。

我立即決定去北京,二十四日晚便登上開往北京的列車。從哈爾濱到北京的列車上有很多法輪功學員,我們都佩帶法輪章,個個精神愉悅、平和坦然。我們互不認識,可是都互相關心。我臨走時什麼也沒帶,也沒來得及告訴家人,從公司裡下班就上了路,同修知道我的情況都來幫我,一路上一起學法一起煉功。

火車到達北京,車站附近全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法輪功學員,聽北京車站的巡警說,二十四日那天每次列車上都有無數的學員。我們向位於中南海的國務院信訪辦走去,一開始,學員們是在中南海附近集結。後來,幾位武警來告訴我們,這裡不安全,不能停留。我們仍然在中南海信訪辦的門外等待,武警人員說裡邊人太多,讓我們在外邊等著。中南海附近一條叫做「府右街」的大道旁全是學員,有背著行李的、有拿著坐墊的,三五成群結伴而來。

短短時間裡,學員們從四面八方不斷湧來,密密麻麻排滿了中南海附近區域大街小巷的路邊。但是交通沒被堵塞,連人行道都讓出來。隊伍中有不少七、八十歲的老人,有即將分娩的孕婦,也有抱著初生嬰兒的母親。大家為了減少上廁所的次數,都只吃少量的食物,甚至滴水不飲。我們互不相識,誰也不清楚誰來自何處,唯一相同的是我們都是法輪功學員。學員們沒有在大街上閒逛、沒有口號標語,與警察沒有任何肢體衝突。在中國,上訪不需要向公安局申請,每個大法弟子只是代表個人,反映個人和親朋好友所受到的不合理對待,所以並未觸犯任何一條法規。學員們認為向當局「說明以求了解和支援」的訴求目地已經「基本達成」,於是當晚十一點半陸續離去。整個上訪過程平靜祥和,秩序井然,大批的學員離去時沒有留下一紙垃圾。據媒體報導,匯集在中南海的人數大約有萬名以上,歷史將永遠記住法輪功學員和平請願的壯舉。

三個正義男孩舍眠幫忙

一九九九年六月三日晚上十點鐘,我聽到消息說中國政府想以貿易為條件引渡李洪志老師。師父為此發表了「我的一點感想」一文表示:

「近來媒體報導了關於中國大陸想利用減少五億美元的貿易順差做為交換條件,妄圖引渡我回國一事的傳聞。針對此事,我想來談一談。我只是教人向善,同時無條件的幫助人解除疾病,使人達到更高的思想境界。我不收任何金錢與物質報酬。對社會對人民起到了積極的作用。普遍使人心向善、道德高尚。不知是不是因此而引渡我哪?讓我回國是想讓更多的人得法、修心呢?如那樣的話,請國家不必損失五億美元做交換。我自己回去好了。

不過我聽說通常引渡的人都是戰爭罪犯或人民的公敵。再有就是刑事罪犯。如果這樣的話,我不知道我是符合以上的哪一條。

其實,我一再教人做人要以真、善、忍為準則,我自然也要做一個表帥。在我個人與「法輪功」弟子遭到無端的非議與不公正的對待時,都充分的表現出了大善大忍的胸懷,給政府充分的時間來了解我們,無聲的忍受著。但這種容忍絕不是我和「法輪功」的學員懼怕什麼。要知道人一旦知道了真理和生命存在的真正意義,為其捨命而不足惜的。不要把我們慈悲的大忍之心當做怕,從而變本加厲的為所欲為。其實他們是覺悟的人,知道了人生真實意義的修煉人。」

讀完此文,我心如刀割,眼淚不住的流,中國將要發生什麼?我呆呆的看著窗外綿綿的細雨,心情非常沉重。我下決心把這篇文章印出來,告訴所有的人,讓大家都知道真象。

我拿著「我的一點感想」去找印刷廠,但時間很晚,他們都下班了,我只好一家一家的敲門,一直尋到第六家印刷廠才遇見三個男孩子,十六歲左右,來自農村,正在上職業高中。這家印刷廠是校辦工廠,他們在這裡實習。我告訴他們要印三萬份這篇文章,他們說下班了,不收這份工作。我說有急事請幫幫忙。三個男孩子一看錶,已是下半夜一點了,三萬份要印到天亮才能印完。其中一位接過文章,我心想一定要讓他看,只有讓他明白了道理才可能幫我。那時政府已經下通知禁止印刷法輪功書籍和宣傳品。我請他們看一看,他們就讀了起來:

「其實我非常清楚有的人為何非要反對『法輪功』。就是象媒體報導中說的學「法輪功」的人太多了。一億多人是不少,難道還怕好人多嗎?不是好人越多越好、壞人越少越好嗎?我李洪志無條件的幫修煉的人們提高人的道德,健康人民的身體,使其社會安定,用健康的身體更好的服務於社會,那不是給當權者造福嗎?事實上真正做到了這一點。為何不但不知感謝我,反而要把上億的人推向政府的對立面,哪一個政府能這樣叫人不可理解呢?然而這上億的人哪個沒有家屬子女,親朋好友,這是一億人的問題嗎?那麼反對的可能是更多的人。到底『我熱愛的那片國土裡的領導者怎麼了?』如果用我李洪志的生命能去掉他們心裡對這些好人的懼怕,我馬上回去,任其處治,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勞民傷財、用政治與金錢換取破壞人權的交易呢?」

讀到這裡,其中一個男孩說:「你們老師真好,教了一億多人煉,好人越多越好,我們快印吧!」另一個問我印給誰看,我說:「我們煉法輪功的看,家屬也能看。」他說:「國家好像要鬧事了,你們要不怕我們也不怕。法輪功並不像有些人所想像的那麼可怕。」第三個男孩說:「印完你快送出去吧。」我把他們三個學生在半夜三更中吵醒,但他們沒有一點抱怨,也不?倦,馬不停蹄的開動機器,三個小時就全部印完。人都有純真善良的心靈,我至今忘不了那三個男孩。天快亮時三個男孩幫我裝到計程車上,我向他們表示非常的感謝,並且告訴他們給予大法支援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以後會有福報的。

我把印好的資料火速送到輔導員家,這個輔導員名叫付桂蘭,她接過資料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三萬份,幾個同修整整裝訂了一天,手都磨出泡來,裝訂完時已是晚上六點。付桂蘭後來在萬家勞教所被迫害致死。

四年過去,天人永隔。當時付桂蘭是地區黨委書記,先後三次被抓捕。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以後因去北京上訪請願被抓,先後兩次被送到萬家勞教所,遭到殘酷迫害。二○○一年四月因製作大法真象資料,被南崗公安局非法勞教二年,她在獄中絕食三十九天,抗議對法輪功學員的殘酷迫害,二○○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被迫害致死。此外還有孟憲芝等十幾名學員,多次被抓捕,在萬家勞教所帶著累累傷痕離開人世。

黑龍江省是虐殺法輪功學員最多的省分,被媒體披露的已有超過一百多名(編者註:據明慧網報導,截至二○○四年七月,黑龍江省迫害致死案例一百五十四名)法輪功學員被迫害致死。其中以殘害法輪功學員而臭名昭彰的哈爾濱萬家勞教所,三年中死於該所的法輪功學員至少達十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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