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5年05月08日】
七月中旬一天深夜,大雨嘩嘩的下著,潔梅手中舉著一把雨傘,匆匆來到姐姐家。
潔梅氣喘噓噓的問: 「姐,姐夫,什麼事?這麼急。」
李鈞和韻梅顯得神情嚴峻,將潔梅拉倒沙發上坐下。
李鈞對她說, 「4.25以後,咱市很多煉功點被嚴重干擾,最近某區一個政府刊物上連續刊出了對咱們法輪功學員誣衊攻擊的文章,有些學員到區政府找有關部門交談,說明我們的情況,結果遭到了粗暴對待和非法扣押。」
潔梅氣憤的說:「這太不像話了,我們早晨到公園、空地煉煉功,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為甚麼這樣對待我們?」
李鈞又說:「我們單位領導已經找我談話了,讓我放棄修煉法輪功。」
韻梅說:「這是對咱們公民權的嚴重踐踏。」
李鈞又對潔梅講,「我們應該上市政府反映情況,我和你姐姐還有一些學員,準備後天一早去市信訪辦。」
「那我也去。」 潔梅趕緊說道。
沂坊市以及附近縣城的學員們聽說後相互轉告。
信訪辦位於市府大樓後邊一座獨立的建築。一早兒,學員們陸陸續續的從四面八方來到這裡,四周的警察開始將學員往南邊驅趕,一直到市府大樓南門前靠近馬路的人行道上,學員們只好按著警察所圈的路線前行。
一到市政府門前,學員們自覺的在人行道上排成南北縱橫、整齊的方隊,警察用警界線圍起了隔離帶,以後再前來上訪的學員就被攔在了百米以外。
韻梅和潔梅站在一起,韻梅牽著十歲的朵朵的手,三人並排站在隊伍當中。此時學員隊伍前已聚集了大約十多輛警車和百名警察。七月中旬,市地區的天氣正是高溫酷熱之時,然而真怪,平日裡燥熱難耐的暑天卻並不顯得怎麼熱。下午一點左右,天上總有白雲遮擋著太陽。不會兒,更為奇特的事發生了,太陽周圍出現了一圈明顯的紫紅色光圈,分外顯目。在場的學員們一齊揚起頭,其中有不少學員竟流下淚來,警察也看到了。學員們都默默地在看,大家的心好像此時都溶在了一起,莊嚴、神聖而堅定。
大家面對警察、背對市政府大樓,此時都很平靜,不說話,默默站立等候市政府的答覆。韻梅和一些學員,自費出去給大家買水喝。喝完水後的空瓶被學員收集起來送出,周圍警察丟棄的空水瓶和菸頭也被學員撿起來,朵朵和潔梅也在撿。看得出,一些警察有點不好意思。此時他們三三兩兩或到警車裡睡覺,或蹲著抽菸,或坐在對面的馬路沿上對著他們觀望,和學員們整齊的隊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學員們背後的政府,一面跟學員代表談判,同時學員隊伍前一輛擋著窗簾的麵包車一次次緩緩駛過,他們在偷拍錄像。學員們一直默默地站立或一起盤腿打坐等候政府的答覆。
傍晚大量散步的市民湧來,很多好奇的市民在和學員談話,學員不斷的告訴他們事情的真象,「我們來此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有一個寬鬆的煉功環境。」
學員自發選出的代表們一次次和政府談,李鈞是代表之一,但沒有任何實質性答覆。每次談話的結果都是從隊伍一頭,一個學員一個學員傳到另一頭。幾個政府主要負責人態度蠻橫,根本不和學員談。
午夜過後,政府終於口頭答覆了學員提出的要求,但是,一些地區由於出現任意毆打、扣壓學員,因此學員要求政府做出書面答覆,尤其是不能打擊報復學員。政府如有誠意,答覆內容形成文字,讓各級政府都知道。這樣,談判就繼續僵持著。
突然一群人從信訪局那邊湧出來了,原來是市委副書記邱波出來了,「我是市委副書記,我說話是算數的……」 官氣十足的沖學員們喊,態度傲慢而蠻橫。見學員沒有相信的,又回到信訪局裡談,這表明他們開始沉不住氣了。學員們在沉沉夜色中繼續等待結果。
凌晨4點左右,終於做出了書面答覆,信訪辦負責人在廣播車上宣讀了這個蓋有公章的答覆書。學員之間相互討論後,決定撤離,堅持了近二十四小時的學員開始返回。
邱波耷拉著眼皮,氣急敗壞的對其他人說,「把這幾個談判代表的名單給我,等著吧,有他們好瞧的。」
此事過後,幾千人呆過的人行道上乾乾淨淨,連張紙片都沒有。
七月十九日半夜,天漆黑黑的,樹葉被狂風吹得嘩嘩作響。突然,哐啷一聲,樓上不知誰家的窗戶玻璃碎了,將熟睡的韻梅驚醒。韻梅輕輕下床,上小屋看看朵朵,女兒似乎還在夢中。
韻梅回到床上,扭頭望了望窗外,心裡感到不太舒服,有點坐立不安似的。
韻梅剛剛躺下沒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李鈞,快醒醒。」 韻梅用力推醒身邊的丈夫。在咣咣的敲門聲中,李鈞與韻梅迅速穿好衣服,韻梅進到小屋,叫醒女兒,緊緊摟住她,來到客廳。
李鈞打開房門,幾個警察蠻橫的推門就進,問李鈞,「你是李鈞嗎?」
「你們要干什麼?」
「馬上跟我們走,你被拘捕了。」說著其中的一個警察亮出一副手銬。
韻梅鬆開朵朵,衝過去質問警察「我們犯什麼法了?你們為甚麼要帶走他?」
朵朵非常緊張,害怕得要哭的樣子,「爸爸。」
「朵朵別怕。」 李鈞和韻梅一起想過來安慰女兒。
警察兇巴巴的擋住李鈞,不讓他過去,又將韻梅推開,另幾個警察進到裡屋把房間統統搜查了一遍,一陣混亂,最後將李鈞帶走。
朵朵哭了起來,「媽媽。」撲在韻梅的懷裡。
他們走後,屋內一片狼藉。韻梅慌忙抓起電話「潔梅,你姐夫被警察抓走了。」
「啊,他們竟然下手了!我馬上過來。」
窗外,秋風瑟瑟,一片冷肅,這是九九年的秋季。
在市拘留所,李鈞被幾個警察審訊,看樣子已有一會兒了。
一個黑胖黑胖的警察坐在審訊桌前,桌上放著一根警棍。「我再問你,你說,你作為法輪功的一個組織者,是怎麼與法輪功總部聯繫的?為甚麼組織學員上訪?」
李鈞「我們在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是,有權向各級政府反映情況,表達意見。學員上訪都是自願的,沒什麼組織。」
另一個警察是個小白臉「中央已經下令取締法輪功了,而且已定性為X教,你必須徹底交待所有的問題。」
李鈞「我們都是煉功做好人,按真善忍的要求去做,有什麼錯嗎?為甚麼要禁止我們煉功?你看象我,以前身體不好,煉功後身體健康了,不但自己身心收益,還為國家節省了醫療費,你說這不是好事嗎?」
胖警察「不管怎麼說,中央的命令就得聽。在你面前就兩條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否則死路一條。」
李鈞「這完全是不講道理,所以我們才要向政府反映情況,才去上訪。而且當時市政府作出了書面答覆,你們這是出爾反爾。」
胖警察有點惱怒:「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不讓你煉你就不能煉。」
小白臉將一張紙推到李鈞前「你在這上籤個名。」
李鈞一臉的堅定的「我不簽,這不是事實。我也決不會放棄修煉法輪功。」
胖警察惱羞成怒,抄起警棍就打了他幾下子。李鈞的胳膊與後背一陣疼痛。
胖警察威脅他「你簽還是不簽?告訴你,上面已經下命了,對你們這些法輪功怎麼整都不過分。看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棍棒硬。」
李鈞抬起頭,慈悲清亮的雙眼直視著胖警察斜橫的目光,聲音不大但清晰,字字如落銀盤「我不會簽的!」
胖警察不敢看李鈞的眼睛,低下頭狠狠的「給我打!」
一陣亂棍,李鈞的頭上滲出鮮血。
胖警察臉上的肌肉幾乎擰作了一團,氣急敗壞的大喊「把他給拉下去。」
幾個警察過去一起抽起李鈞的雙臂,拽著他的衣服,把他拉走。李鈞的雙腳從粗糙的水泥地上划過。
冰冷的水泥地上,渾身是傷的李鈞慢慢醒來。睜開眼一看,給他換到另外一間監室,他使勁嘗試著從陰冷潮濕的地上慢慢爬起來。關押的是幾個新進來的刑事犯,犯人斜視著他。
李鈞坐起來,緩緩的將雙腿盤上,雙手結印,準備煉靜功。這時,其中的一個刑事犯人,過來照他的胳膊和腿就是兩腳,兇巴巴的「嘿,你識相點,隊長吩咐了,不許你煉功,你要是再煉,非打斷你的腿。」
李鈞看了看他,注意到他的額頭上有一塊不大但很顯眼的傷疤,於是充滿憐憫和柔和的對他說:「我煉的是法輪功,你知道法輪功嗎?」
有傷疤的犯人依然很兇:「法輪功?法輪功是什麼?老子不管那麼多,反正你不能煉,否則我就得倒霉。」
李鈞慈善的:「法輪功是一種修煉的功法,教人向善做好人,我們只是煉功。煉功之前我得了很重的病,後來通過煉功身體好了。我們按真善忍做好人,與人為善。在社會上做好人,卻被抓起來。」
犯人怪笑:「好人?這年頭還有什麼好人?你別蒙我了,少跟我說那麼多,我就想早點離開這兒。不許煉!」
其他的幾個犯人也都附和著,「不許煉。」看樣子這個犯人是這屋子裡的「老大」。
李鈞將雙眼閉上,面帶祥和,雙手結印。
有傷疤的犯人大叫起來,「你他媽的膽子也太大了,給我打。」幾個犯人罵罵咧咧的一擁而上,咚咚咚,對李鈞一陣拳打腳踢。李鈞的嘴角流出鮮血,倒在地上,一聲沒吭。
這時幾個警察過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鈞,帶傷疤的犯人對警察說,「報告,這個法輪功在這兒煉功。」
其中一個警察瞪起眼睛,「給他戴上腳鐐子。」
「開飯啦」。送飯的來了,幾個犯人拿過乾糧和菜,乾糧是窩窩頭,菜呢就是有幾片白菜、幾片蘿蔔的菜湯,用兩個桶盛著。先給那個「老大」盛好飯菜,然後其他犯人輪流盛飯,最後只剩小兩個小窩窩頭和稀稀的湯水。
這時李鈞慢慢起來,堅毅的目光掃視了一下。一個犯人過來,給了他兩個窩頭,「這是給你的」。李鈞沒動,搖了搖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李鈞帶著腳鐐,慢慢挪到一面牆的邊上,靠牆坐了下來。然後從自己衣服的下擺使勁「哧」,撕下一條布,將其放在身前的大腿上,舉起右手放到嘴邊,一用力將中指咬破,殷紅的鮮血從手指中汩汩流出。此刻,李鈞瀛瘦的臉上呈現出無比明淨的聖潔光彩,神聖而莊嚴。他一筆一划的在條布上用流淌著的鮮血寫出:法輪大法好!
感嘆號的圓點漸漸向周邊擴散,變成一朵艷紅的梅花。
同屋的那些犯人們個個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