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者修行(五)

張春雨


【正見網2006年01月10日】

(十)

關於孔夫子,史記中還有這樣一段。

定公十四年,孔子年五十六,由大司寇行攝相事,有喜色。門人曰:「聞君子禍至不懼,福至不喜。」孔子曰:「有是言也。不曰『樂其以貴下人』乎?」於是誅魯大夫亂政者少正卯。與聞國政三月,粥羔豚者弗飾賈;男女行者別於塗;塗不拾遺;四方之客至乎邑者不求有司,皆予之以歸。

這段是說,孔子在魯國攝相事的時候,一天他喜形於色,門人就說,君子災禍來的時候不恐懼,福事到的時候不歡喜。孔子說,「是有這樣的說法,不過還有這樣的說法呀,『樂在身居高而禮賢下』嗎?於是,誅殺了魯大夫亂政的少正卯。孔子參與國政三個月,販賣羔羊和豬的人,就不敢漫天要價了;男女分開走路;路不拾遺了;四方來的進城者不求有司了,大家都好像到了家裡一樣。

這裡說的不求有司,一層意思是說有告狀之類的事情,不用求情有司給辦,而是有司克職查辦,還一層意思是說,大家都不發生什麼爭執了,矛盾都能自然和解,不用依靠打官司解決了。

這就是德治帶來的社會狀態。

德治,能使社會和諧,大家知禮守法,生活在溫馨的、彼此信任的、文明的、更有安全感的氛圍之中。德治,不僅帶來的是精神上的平和和愉悅,同時,對於社會上的物質財富的積累與增加,都有非常大的正面效果。所以,古今中外,德治盛行的時期,都是國泰民安、庶民富饒的盛世。

德治,一些人認為是靠不住的、近乎軟弱的辦法。因為政令沒有強制怎麼推行啊?民心靠自我束縛,秩序靠自覺維護,民風靠善念的影響等等,這些個靠,總有靠不住的感覺。所以,一些權宦還是覺得,權柄抓的越牢,鞭子揮的越急,章法越多越細,賤民才能俯首帖耳,規規矩矩,江山才坐的越穩。

殊不知,根基於整人、治人、欺人、壓人上的一切辦法,都是失去民心,葬送基業的禍根。

德治,不是沒有力量,不是沒有保證,不是軟弱無力。相反,卻是具有深厚的、無形的、無處不在的一種巨大的場力效應。在這樣的場中,齷齪的、低級的、晦暗的、骯髒的東西,都得以淨化和解體。它保持著整個社會肌體的健康,維護著每一個這個社會細胞的利益。它本身,在人心中得以自覺的維護;同時,在它的無形的、無處不在的場力下,人心又得以純淨和慰藉。

德治,是有力量的,不是軟弱的。那是綿綿柔柔的,密布一切的,慈祥善良的,寬容體貼的威懾力。

德治,其力量來自於神佑天助;來自於民心所向。

(十一)

易曰:「自天佑之,吉無不利」。子曰:「佑者助也。天之所助者,順也;天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順,又以尚賢也。是以自天佑之,吉無不利也。

《易經》中,這裡的一段所言的順,可以理解為順天、順民;信,可以理解為信神、忠信。所以,履信思乎順,也是尚賢。尚賢則天助,「自天佑之,吉無不利。」

《易經》中又說,子曰:「君子安其身而後動,易其心而後語,定其交而後求。君子修此三者,故全也。危以動,則民不與也;懼以語,則民不應也;無交而求,則民不與也。 莫之與,則傷之者至矣。」

交,泛指交往,勾通。易曰:天地交,而萬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

前文說過,這裡的「安其身、易其心、定其交」,實際是一種修煉狀態。

安其身,可理解為正其身,安靜其身心。

易其心中的易,應該是指易經。就是以易經所言,來衡量其心理活動、衡量每一念。實質也是正心的意思。因為《易經》所言,都是重德為基點的。

定其交,思揣事物圓容通達,無淫邪。

這樣,「君子修此三者,故全也」。否則,「莫之與,則傷之者至矣。」民不與、民不應。

所以說,敬鬼神,正身修德,得天佑,得民心,吉無不利,事無不達。

無需贅言,乾坤之大,宇宙之廣,生命之紛繁,實乃莫測,豈敢言人為最大。智慧、本領、遠遠超過人的大慈大悲的高級生命,那就是神。生命的高低序列中,下層生命敬畏高層生命,自當天理。所以,人敬神就是尚德的重要舉動。

同時,在人類社會中,能夠為他人著想,為絕大多數人著想的思想與舉動,就是尚德。避惡趨善,是人的正常心理,善心待人,必然得到他人善待。

所以說,德行者,上得天佑,下得民心。

在修煉界中,看到的是這樣的。當人做了好事的時候,吃了苦的時候,會積德,得到這種白色物質的德。而當人做了壞事的時候,就會損失德,而得到業力,黑色的業力。人類社會不斷的造業,業力大了就會影響到宇宙,使宇宙儘早走向毀滅。所以,神對於破壞人類道德的人,大量造業的人,也是很反感的。以致要懲罰他們的。

而對於能夠維護人類道德,能夠吃苦、吃虧的人,就是不斷積德的人,神認為這是好人,所以,會護佑他們。

從另外一個方面講,人的業力多了,他帶的空間場會令人很不舒服,這個人往往無端的遭到別人的反感。就是他的業力使人不舒服造成的。這個業力會造成矛盾的產生,那麼,不就是使人心所背嗎?

當然,修煉界知道的往往是事物的真象,但是,古人流傳下來的,往往是事物的直接利害關係的告戒。

無論怎麼說,尚德是非常重要的,對於治者也好,非治者也好,這方面都意義非同小可。正反的例子不勝枚數。聖哲賢人的訓導,浩若繁星。

(十二)

德治的正反典型,歷史上有武王伐紂的故事。

故事還是從更早講起。

周后稷,名棄。其母有邰氏女,曰姜原。姜原為帝嚳元妃。姜原出野,見巨人跡,心忻然說,欲踐之,踐之而身動如孕者。居期而生子,以為不祥,棄之隘巷,馬牛過者皆辟不踐;徙置之林中,適會山林多人,遷之;而棄渠中冰上,飛鳥以其翼覆薦之。姜原以為神,遂收養長之。初欲棄之,因名曰棄。

這裡所言的棄,從他母親的懷有身孕,到他名字的由來,都十分神奇。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牛馬繞路不踩,飛鳥用翅膀下面為其做鋪墊,上面為其覆蓋保暖,可見,棄的來頭不小。

棄為兒時,屹如巨人之志。其遊戲,好種樹麻、菽,麻、菽美。及為成人,遂好耕農,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穡焉,民皆法則之。帝堯聞之,舉棄為農師,天下得其利,有功。帝舜曰:「棄,黎民始飢,爾后稷播時百穀。」封棄於邰,號曰后稷,別姓姬氏。后稷之興,在陶唐、虞、夏之際,皆有令德。

棄果然不是凡人,天生善於農業種植,因此得封官封地為后稷。

自從棄去世後,經歷了十餘代,把基業傳給了古公?父。《史記》中這樣記載古公?(dan/)父。

古公?父復修后稷、公劉之業,積德行義,國人皆戴之。薰育戎狄攻之,欲得財物,予之。已復攻,欲得地與民。民皆怒,欲戰。古公曰:「有民立君,將以利之。今戎狄所為攻戰,以吾地與民。民之在我,與其在彼,何異。民欲以我故戰,殺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為。」乃與私屬遂去豳,度漆、沮,塒梁山,止於岐下。豳人舉國扶老攜弱,盡復歸古公於岐下。及他旁國聞古公仁,亦多歸之。於是古公乃貶戎狄之俗,而營築城郭室屋,而邑別居之。作五官有司。民皆歌樂之,頌其德。

古公?父,當數仁德的楷模。復修先祖后稷、公劉之業,積德行義。面對外族的再次入侵,他表示,百姓在我的治下和在在戎狄那裡,有什麼區別呢?百姓為我打仗而死傷,回頭我當君主,於心不忍。於是帶領家眷離開了領地豳(bin-)來到歧,可是豳人舉國扶老攜弱,盡復歸古公於岐下。由此一舉,「及他旁國聞古公仁,亦多歸之」。

人者愛仁,遂留千古佳話。

著名的周文王,即西伯。西伯是古公?父的孫子、公季的兒子。關於西伯的母親,有這樣的記載:「太任之性,端壹誠莊,維德之行。及其有身,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傲言,能以胎教子,而生文王。此皆有賢行也。」

原來胎教還可以追溯到那時。這樣有德行的母親,再重視胎教,可想而知,生出的孩子要多麼賢良。

不止如此,西伯自幼有聖瑞之兆。史書中這樣記載:《尚書帝命驗》云:「季秋之月甲子,赤爵銜丹書入於酆(feng- 地名),止於昌戶。其書云:『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義勝欲者從,欲勝義者凶。凡事不強則枉,不敬則不正。枉者廢滅,敬者萬世。以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百世。以不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十世。以不仁得之,不仁守之,不及其世。』」

看來這丹書講的就是尊德守義,以及由此而來的因果報應。昌,就是西伯。

古代,聖人的出現,以及開國皇帝的出現,往往伴有祥瑞之兆。甚至還有許多神奇的事跡,史書中這方面記載很多。在天人合一的思想看,此不足為奇。天示異象,下人從之。

但是,馬毛的鬥爭學說極力的批駁這些,可是它們自認為掌握真理的一夥中,幾十年的折騰,都把個國家鬧的人沒了德行不說,還都窮的叮噹響。整個一個赤潮災害,席捲了半個地球。

(十三)

前文說過,凡是大德盛行的時代,都是庶民豐衣足食,國家昌盛的歷史階段。自古都是聽說,修德而後國運強,沒聽說哪位聖人講過,物盈而後尊德。

還是接著西伯的故事講。

公季卒,子昌立,是為西伯。西伯曰文王,遵后稷、公劉之業,則古公、公季之法,篤仁,敬老,慈少。禮下賢者,日中不暇食以待士,士以此多歸之。伯夷、叔齊在孤竹,聞西伯善養老,盍往歸之。太顛、閎(hong)夭、散宜生、鬻(yu)子、辛甲大夫之徒皆往歸之。

西伯就是昌,也叫文王,沿襲有德行的先祖的禮法,篤仁,敬老,慈少。因此士皆愛之,往歸之。

接下來,西伯因為積善累德,受到了小人崇侯虎的讒言,被紂囚於凌裡。西伯的門士閎夭等,用美女、良馬等珍奇寶物,獻於紂,紂大喜說:這一件東西就足以贖回西伯,何況這麼多。於是,西伯被赦,同時還得到弓矢斧鉞等武器的賞賜,享有征伐諸侯的權力。在放西伯的時候,紂說:誣陷西伯的是崇侯虎。獲釋的西伯以獻出洛西之地為條件,請紂廢除了炮格的酷刑。

這裡可見,西伯仁德如日月。為天下受紂懲罰的人免除酷刑,寧可割地。當時的炮烙酷刑是這樣的,炮烙:商紂時酷刑之一。《列女傳》:「膏(油脂)銅柱,下加之炭,令有罪者行焉,輒墮炭中,妲己笑,名曰格烙之法。」

把油脂塗在銅柱上,那上面誰能站住啊?人走不過去,掉在炭火中,必死無疑。「妲己笑」,看來這是逗狐狸精取樂的辦法之一。

西伯陰行善,諸侯皆來決平。於是虞、芮(rui)之人有獄不能決,乃如周。入界,耕者皆讓畔,民俗皆讓長。虞、芮之人未見西伯,皆慚,相謂曰:「吾所爭,周人所恥,何往為,只取辱耳。」遂還,俱讓而去。諸侯聞之,曰:「西伯蓋受命之君。」

看看,這就是德的偉大力量的彰顯。尚德者生活的高尚、清靜、輕鬆;斤斤計較者,生活的煩惱而焦躁。但是,良心尚存者,只要進入了明德照耀之中,就感到羞愧難當,自然也就良心發現的成為了互謙互讓的好人。

其後的日子裡,西伯先後征伐犬戎、密須、耆(qi)國。見到這個局勢,有人擔心的告訴帝紂。紂說:我為帝,是有天命在,誰能怎麼樣?後來,西伯接著伐呲、伐崇侯虎。並且在豐邑築城,從歧下遷徙到了豐邑。第二年,西伯去世了,太子發立,就是武王立。

西伯即位五十年,在被囚凌裡期間,增益《易》之八卦為六十四卦。且在位期間,修改法度,制訂新的曆法。

武王整肅左右文武,修文王遺業。之後九年,武王到畢地祭奠先王,然後檢閱軍隊。準備征伐紂,他告戒列位大臣,要恭敬、嚴謹、莊重、誠信。我謹奉先王之志而討伐。武王渡河的時候,一條白魚躍入船中,他用來祭天。渡過了河,一團火從天而降,進入他的屋裡,變成一隻大鳥,大聲的鳴叫。這時候,不期而會的諸侯來了八百。諸侯都說:紂可罰矣。武王說,「你們並不知道天命,還不行。」於是班師而歸。

又過了二年,聽說紂更加暴虐,殺了勸諫的叔父王子比干,囚禁了箕子。太師疵、少師強抱其樂器而奔周。於是,武王遍告諸侯說:殷紂有重罪,不可以不伐。於是,大量整頓甲士、戰車,渡河到盟津,諸侯都來會齊。大家說,各個奮勇,不可懈怠。武王作《太誓》,告民說:「今殷王紂乃用其婦人之言,自絕於天,毀壞其三正,離噝其王父母弟,乃斷棄其先祖之樂,乃為淫聲,用變亂正聲,怡說婦人。故今予發維共行天罰。勉哉夫子,不可再,不可三!」

不僅如此,武王在出征宣誓中,又歷數了紂的幾條暴虐罪狀:「古人有言『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今殷王紂維婦人言是用,自棄其先祖肆祀不答,.e棄其家國,遺其王父母弟不用,乃維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長,是信是使,俾暴虐於百姓,以奸軌於商國。今予發維共行天之罰。今日之事,不過六步七步,乃止齊焉,夫子勉哉!不過於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齊焉,勉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羆,如豺如離,於商郊,不御克奔,以役西土,勉哉夫子!爾所不勉,其於爾身有戮。」誓已,諸侯兵會者四千乘,陳師牧野。

武王已經預料到了,紂的軍隊中將有過來投誠的。所以,告訴自己這方面的士兵,允許他們投誠。不得人心的治,勢必是離心離德。

果然,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紂師雖眾,皆無戰之心,心欲武王亟入。紂師皆倒兵以戰,以開武王。武王馳之,紂兵皆崩畔紂。紂走,反入登於鹿台之上,蒙衣其殊玉,自燔於火而死。」

就這樣,一個暴君結束了。臨死還要把珠玉纏在身上,一同燒毀,帶到陰間。可見,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導致其滅亡的,完全是因為無德。不敬神明,欺壓黎民,廢先王明德。導致國家災害叢生,黎民塗炭,眾叛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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