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賞析】納諫和彌謗

司想


【正見網2008年01月26日】

中華古典文學燦爛輝煌,諸體完備,詩詞歌賦小品小說散文應有盡有,也產生了無數的詩人和文學家,其中的佼佼者,詩有李白杜甫白居易,詞有蘇軾辛棄疾李清照,散文界更有唐宋八大家,可謂豪傑並起。

  古代散文由於是文言文,所以現在的大眾已經很難閱讀了,但是其中許多文章內涵博大、構思巧妙、用語簡潔、風格多樣,如果不知、不讀,實在可惜。

  下面我們要介紹的是兩篇文章,一篇是《戰國策》裡面的《鄒忌諷齊王納諫》,一篇是《國語》裡面的《召公諫厲王止謗》。這兩篇文章要一起讀才能讀出點味道來,所以我們今天一起學習這兩篇文章。一個是納諫,一個是彌謗(這裡的彌是平息、消除的意思),一個是鼓勵、採納進諫,一個是制止、壓制言論,對待同一問題的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會有著什麼樣不同的結果呢?下面我們就來看一看,首先要學習的是《鄒忌諷齊王納諫》:

  鄒忌修八尺有餘,而形貌.i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城北徐公,齊國之美麗者也。忌不自信,而復問其妾曰:「吾孰與徐公美?」妾曰:「徐公何能及君也?」旦日,客從外來,與坐談,問之:「吾與徐公孰美?」客曰:「徐公不若君之美也!」

  明日,徐公來。熟視之,自以為不如;窺鏡而自視,又弗如遠甚。暮,寢而思之,曰:「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

  於是入朝見威王,曰:「臣誠知不如徐公美。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於臣,皆以美於徐公。今齊地方千裡,百二十城,宮婦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內莫不有求於王。由此觀之,王之蔽甚矣!」王曰:「善。」乃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過者,受上賞;上書諫寡人者,受中賞;能謗議於市朝,聞寡人之耳者,受下賞。」令初下,群臣進諫,門庭若市;數月之後,時時而間進;期年之後,雖欲言,無可進者。燕、趙、韓、魏聞之,皆朝於齊。此所謂戰勝於朝廷。

  這段文字都是文言,所以有必要翻譯成現代漢語,翻譯成現代漢語,大意為:

  鄒忌身高八尺以上,體形容貌俊美。他穿著禮服戴上冠對著鏡子細看,問他的妻子說:「我跟城北徐公誰美?」他妻子說:「您美極了,徐公怎麼能比得上您呀!」城北徐公,是齊國的美男子。鄒忌不太自信,就再問他的侍妾:「我跟徐公哪個美?」侍妾說:「徐公哪能及得上您啊!」第二天,客人從外邊來,一塊兒坐著說話,又問客人說:「我跟徐公誰美?」客人說:「徐公不如您美。」

  過了一天,徐公來訪。鄒忌仔細端詳他,自以為不如;再照鏡子看自己,更感差得很遠。夜晚躺著,心裡在想這件事:「我妻子說我美,是偏愛我啊;侍妾說我美,是怕著我啊;客人說我美,是想有求於我啊!」

  於是,進朝廷見威王說:「臣子確實知道不如徐公美,臣子的妻偏愛臣子,臣子的妾怕臣了,臣子的客人想對臣子有所求,都說我比徐公美。現在齊國土地方圓千裡,有一百二十座城邑,國王的後宮嬪妃左右親信,沒一個不偏愛王;滿朝大臣,沒一個不怕王;一國之內,沒一個不有求於王。從這點看來,國王看不清真相就很嚴重了!」威王說:「說得好。」就發布命令:「當官的、當差的、當老百姓的,能當面指責我國王過錯的,得上等獎;呈上書信勸諫我國王的,得中等獎;能在公共場所說壞話傳到我國王耳中的,得下等獎。」

  命令剛發下時,臣子們上朝進諫,從宮門到殿堂好像集市一樣。幾個月以後,還經常有人斷斷續續來進諫。一年以後,即使想說,也沒什麼可以向上提的了。燕國、趙國、韓國、魏國聽到這件事,都來朝拜威王。這就是所謂戰勝敵國於朝廷之內。

  我們再來看一下《國語》裡面的《召公諫厲王止謗》:

  厲王虐,國人謗王。邵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衛巫,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邵公曰:「吾能弭謗矣,乃不敢言。」邵公曰:「是障之也。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聽政,使公卿至於列士獻詩,瞽獻曲,史獻書,師箴,瞍賦,?誦,百工諫,庶人傳語,近臣盡規,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修之,而後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猶土之有山川也,財用於是乎出;猶其原隰之有衍沃也,衣食於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敗於是乎興,行善而備敗,其所以阜財用,衣食者也。夫民慮之於心而宣之於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與能幾何?」王不聽,於是國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於彘。

  這一篇的大意是:

  周厲王殘暴無道,老百姓紛紛責罵他。邵穆公對厲王說:「老百姓已不堪忍受暴虐的政令啦!」厲王聽了勃然大怒,找到一個衛國的巫者,派他暗中監視敢於指責自己的人,一經巫者告密,就橫加殺戮。於是人們都不敢隨便說話,在路上相遇,也只能以眼神表達內心的憤恨。

  周厲王頗為得意,告訴邵公說:「我能制止毀謗啦,老百姓再也不敢吭聲了。」邵公回答說:「你這樣做只能堵住人們的嘴。可是防範老百姓的嘴,比防備河水泛濫後果更嚴重。河道因堵塞而造成決口,就會傷害很多人。倘使堵住老百姓的口,後果也將如此。因而治水者只能排除壅塞而加以疏通,治民者只能善於開導而讓人說話。所以君王處理政事,讓三公九卿以至各級官吏進獻諷喻詩,樂師進獻民間樂曲,史官進獻有借鑑意義的史籍,少師誦讀箴言,無眸子的盲人吟詠詩篇,有眸子的盲人誦讀諷諫之言,掌管營建事務的百工紛紛進諫,平民則將自己的意見轉達給君王,近侍之臣盡規勸之責,君王的內親外戚都能補其過失,察其是非,樂師和史官以歌曲、史籍加以諄諄教導,年長的師傅再進一步修飾整理,然後由君王斟酌取捨,付之實施,這樣,國家的政事得以實行而不背理。老百姓有口,就像大地有高山河流一樣,社會的物資財富全靠它出產;又象高原和低地都有平坦肥沃的良田一樣,人類的衣食物品全靠它產生。人們用嘴巴發表議論,政事的成敗得失就能表露出來。人們以為好的就盡力實行,以為失誤的就設法預防,這樣社會的衣食財富就會日益豐富,不斷增加。人們心中所想通過嘴巴表達出來,朝廷以為行得通的就照著實行,怎麼可以堵呢?如果硬是堵住老百姓的嘴,那又能堵多久呢?」

  周厲王不聽,於是老百姓再也不敢公開發表言論指斥他。過了三年,人們終於把這個暴君放逐到彘地去了。

  綜合這兩篇文章來看,用今天的話說就是一個是廣開言路,一個是限制言論自由,後來得到截然相反的結果:廣開言路的「戰勝於朝廷」,限制言論自由的被「流於彘」。

  也許人們對齊威王不是太了解,但是對孫臏卻很少不知,孫臏就曾擔任齊威王的軍師,田忌賽馬就是和齊威王賽的馬。由於齊威王的善於納諫用能,勵志圖強,使得齊威王末年時候齊國已成為諸侯國中最強盛的國家,從而名著史冊。而周厲王的這段故事,在歷史上是有一個很有名的歷史事件的,那就是「國人暴動」。在周厲王被放逐後,由大臣召穆公、周定公一同管理政事,號為共和。共和元年(前841),為中國古史有確切紀年的開始。

  有意思的是年號的「共和」和社會制度的「共和」一樣都是「共和」,這其中又包含著什麼深意呢?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周厲王因為限制言論自由,最後被放逐,這件事情也在預示著今天我們中國的未來的路吧。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河流決口造成的危害極大,可是封堵人民的口所造成的危害更大,更危險,如果統治者封堵人民的口,那最終這種暴政就將被推翻,而取而代之的就是「共和」。「防民之口」――「國人暴動」――「共和執政」,這一兩千多年前的事件正為當今中國指出了一條通向民主的道路,給我們開創了一個用民主取代暴政的模式。

  我們看今天的中國和周厲王當時何其的相似,周厲王對指責自己的人進行監視,一經發現便橫加殺戮;今天的中共對言論自由的管理也是極其的嚴格,不滿中共的作家知識分子由於中共的迫害紛紛下獄、出走。而由江xx流氓政治集團所發動的針對信仰「真、善、忍」的法輪功學員的鎮壓和迫害現在依然在繼續。周厲王是用殺人來制止人民的言論,中共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遍及中國大地都是中共的眼線,比當年的「衛巫」人要多得多,而且監視的面也廣的多。發現法輪功學員傳播被迫害的真相便是抄家、罰款、拘留、勞教、判刑,繼而活體解剖盜取器官,或者虐殺後毀屍滅跡,其手段比之周厲王更為殘忍和邪惡。周厲王的時候,人民「道路以目」,今天的中共對言論的管制更達到無以復加的程度,電台、電視台、報紙雜誌以及網際網路等等都被其把持著,可是卻阻擋不了法輪功學員,從大紀元報紙到希望之聲電台、新唐人電視台到網際網路到全球華人新年晚會,再到遍布全國城鄉的真相材料和真相標語,甚至到人民幣,還有法輪功學員的嘴,法輪功學員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方法傳遞著真相。

  周厲王最終自食其果,今天的中共也必將步周厲王的後塵,君不見三千萬勇士退出中共邪黨,中共即將全面解體與崩潰。真的到那個時候,人民也一定會重演兩千多年前的那一幕,推翻中共的暴政,迎來「共和」的新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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