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08年11月02日】
很小很小的時候,總覺得身邊的父母不是我真正的父母。總覺得我真正的父母另有其「人」。
幼年的我,能感覺到身邊的父母對我的「愛」中,包含著一些「自私」(當時無法領略到這種自私是「人」的局限),那時的我並不喜歡這種「自私」的 「愛」。如果我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會這樣愛我嗎?
一次我看電視劇,小小的我問媽媽:「媽媽,你說我們是不是也在拍戲,也是在演電視?」
媽媽說:「傻孩子,當然不是啊,我們是真實的啊,電視就是電視,我們怎麼是在拍戲呢?」
我記住了媽媽口中的「真實」二字,把以為自己的生活是一部戲當成是錯誤。
如果哪天過得不順,遇到倒霉事了,我會覺得很安心。心想,倒霉事過了,幸運才會有。如果一直很順利,反而不太安心。後來的後來學會了成語「塞翁失馬」,我才發覺原來我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道理了。
慢慢長大的我,覺得是在為父母而活。為他們的快樂而活著。
我不會搶座位,媽媽說我笨,誇獎會搶座位的表姐,說她比我靈活。
我覺得媽媽隨地吐痰不衛生,告訴媽媽不要隨地吐痰。媽媽咬牙切齒地說我沒良心,連痰都不讓吐。
我想,不應該讓媽媽不開心。應該孝順些。不能沒「良心」。
上學了,父母希望我是第一。拿我和別校的第一相比,發現人家分數比我高。媽媽說,現在這個社會就是競爭,弱肉強食。我一直在很努力的學習。不想讓媽媽不開心和失望。也不想自己挨罵。
老師說我成績雖好可沒有上進心。他們希望我有上進心。我開始慢慢學習如何去上進,努力,努力更努力,去競爭。
他們喜歡我施展自己的才華。覺得這樣很有面子。我覺得累。我不喜歡這樣表現。爸爸很不高興。為了讓他們高興,我慢慢變得會去展現自己,表現自己。回來告訴他們,今天有什麼活動我如何如何了。他們會為我驕傲。我害怕他們的批評和對我不滿。這樣我會很孤立,很孤獨。
我上了電視,爸爸覺得臉上很有光。媽媽說,這是最有意義的一個暑假。可我覺得難受。我覺得這是最恐慌拘束的一個暑假。
爸爸說,這個社會就是靠關係。我不喜歡送禮這一套。是靠關係還是靠實力,和爸爸爭論很久。我學會了爭論,更慢慢學會了用他對我的那種態度來反駁他。儘管「反駁」、「爭論」,但是我還是會朝著他們希望的去努力。學習成績對我來說代表著一切。我不需要娛樂。不需要朋友。只需要有時間學習。
在父母的薰陶和所受的教育下,「競爭」、「弱肉強食」已經替代了以前那個小小的我心裡的「人生是一場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爸爸職位上的優勢給我帶來的切實好處,已經代替了以前小小的我心裡那個「愛也帶著自私」。
這樣長大的我並不快樂。壓力巨大。我不希望他們失望,還希望能帶給他們驚喜。我壓力巨大。
我慢慢的失去了最原來的我。我在追尋著他們對我的要求,成全著他們對我所希望的「幸福」。為了他們的愛,我儘量不讓自己受傷害。而且覺得我應該變得更強大,追求得更多,以求在這個混雜的社會裡能自保。但是這樣苦苦努力,真的很累。
結婚後的我依然在乎他們的想法。怕他們覺得我不幸福。以媽媽所希望的幸福標準來衡量著自己的婚姻。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結婚後的我把未感受夠的幸福寄託於丈夫。怕他不陪我,不疼我。為這些而喜而憂而計較吵鬧。這種希望彌補以往的孤獨感,卻又得不到的巨大失落,在婚姻裡造成一次又一次的矛盾。我覺得自己真不幸福。我把這種「不幸福」看得太重,丟失了那個曾經覺得「不順利也是幸運」的小小的純真的我。
我把自己丟失得太久了。離純真越遠。痛苦感就越多。
看過大法的所有的書。我曾感覺找到了那個純真的自己。那種感覺、寧靜、幸福和欣喜。我努力去讓自己變成以前的純淨的我。
也曾覺得委屈,為甚麼要受這些害人的教育。
雖然找到了自己,也諒解了父母在我成長中帶給我的那些不屬於我的思想和與「真善忍」背離的觀念方式。可是,這些在歲月中沉澱下來的不夠純淨的不好的東西,要努力抹去,卻那麼不容易。要完全做回最真實的自我,卻那麼難。
我不甘心丈夫就這樣對我。一味地索要幸福,要他包容我,愛護我。我反問,為甚麼不好好對我呢。
知道這是該放下的。在努力放下,卻未成功。兩者間掙扎許久後,我反彈。為了逃避婚姻的不愉快。開始靠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來麻痹感情上的傷痛。靠讓人欣喜的物質來讓自己充實。可是心底的那個我知道,一旦自己清醒過來,這些東西,什麼都不是。我不在乎是否擁有這些東西。
有時候想,如果我和他不是夫妻,我還這麼在意嗎?肯定不會。我在意的不是他。而是「丈夫對我的愛」這個觀念。我在意的是丈夫對我的愛。這個「丈夫」是誰並不重要。我在意在這個婚姻裡是否能得到對方的關注和愛。在婚姻的角色裡,我太投入,太入戲了。
人生是一場戲。
生命本是天上仙。
沉迷太久了。是該清醒了!對婚姻情感裡的求而不得,讓我痛苦。我要繼續努力找回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