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2年06月15日】
與我(本文原作者自稱)同時參加博學鴻詞科考試的湖州人沈炳震,有一天在書房裡午睡,夢見一個穿青衣的人,將他帶到一座庭院。庭院周圍是密密的竹林,中央擺著一張木床和本色的茶几,茶几前,架著一丈高的大鏡子。青衣人說:“請先生照一下前生。”沈炳震一照,鏡中人頭戴方巾,腳穿紅靴,不是本朝人的服飾。正當他在迷惑驚訝時,青衣人說:“請先生再照一下三世前身。”沈炳震又照了鏡子,看見一個戴烏紗帽、穿紅袍、系玉帶,腳登皂靴的人,不再是個書生打扮了。
這時,有個老僕闖到沈炳震身邊跪下,叩頭說:“老爺還認識奴僕嗎?老爺當年就任大同兵備道(官職名),奴僕一直跟隨在老爺身邊,這已經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說完哭了起來,手裡捧著一卷文書獻給沈炳震。沈問為何獻此文書?老僕說:“老爺前世在明朝嘉靖年間,姓王名秀,任大同兵備道。現在青衣人傳喚老爺,是因為陰間文信王那兒,有五百個冤鬼在投訴,要老爺去對質。奴僕記得,當初殺掉這五百個人,並非是老爺的本意。出這個點子的,是帶兵的某總兵。這五百人,原是劉七造反隊伍中的敗兵,投降官兵後又反叛了,所以某總兵將他們全殺掉了,為的是杜絕後患。當時,老爺曾親筆批示勸阻某總兵,可是總兵不聽。奴僕怕老爺早已忘掉了這一批件,難以辯白,所以帶來獻給老爺。”沈炳震似乎也隱隱約約地記起了前世的這件事,對老僕的忠心耿耿一再表示感謝。
青衣人請沈炳震趕快動身,說:“先生步行去,還是坐轎去?”老僕在旁呵斥說:“哪裡有督察大員步行的道理?”青衣人招呼來一乘很講究的轎子,兩個轎夫抬著,扶沈上了轎,一直走了幾裡路,看見前面有座雄偉的宮殿。大殿中間坐著文信王,戴皇冠,穿龍袍,銀須飄拂。他旁邊有一位戴烏紗、穿紫衣的官吏,拿著一本公文簿,傳叫兵備道王某進殿。文信王說:“且慢,這是總兵的事。先傳喚總兵。”只見有一位披甲戴盔的人,從東邊門進殿,沈炳震一看,果然是某總兵,當年的同僚。文信王與總兵一問一答,費了很長時間。沈某聽不清他們在講些什麼。接著傳喚沈某進殿,沈某對文信王作了揖,站著。
文信王說:“殺死劉七黨羽五百人,總兵已承認是他幹的,你確有批文勸阻他,此事與你無關。可是,根據明朝的法律,總兵應該聽從兵備道的指揮,你的命令他可以不服從,你的軟弱無能也由此可知。”沈炳震連連道歉認錯。總兵卻在旁爭辯說:“這五百人是非殺不可的。他們先假投降,後來又反叛;不殺掉,一定又會造反。我總兵是為國殺賊,並非為私仇殺人。”他的話還未說完,台階下颳起一陣墨一般黑的陰風,從遠處傳來啾啾鬼叫聲,一股血腥氣,臭不可聞。五百顆頭像滾球似的拉雜而來,全都張口露牙,來咬總兵,同時還盯著沈炳震看。沈大驚失色,朝著文信王叩拜不停,而且從袖中取出文書呈給文信王。
文信王拍著桌子,大聲喝道。“你們這些斷頭鬼,當初可有先假投降,後來又反叛的事嗎?”群鬼答道:“有的。”文信王說:“如此說來,總兵殺掉你們實屬應該,還有什麼憤憤不平的?”群鬼說:“當初假投降,是幾個頭頭的主意,後來反叛,也是他們幾個頭頭的陰謀。我等都是被迫脅從的,為甚麼不區別對待、一律殺頭?更何況這件事,是總兵為了迎合嘉靖皇帝殘忍刻薄的心態,並非真正為國為民。”文信王笑著說:“說總兵不為民,還有點道理;如果說總兵不為國,是不對的。”接著又開導這五百個鬼說:“這件事已過去了二百多年。性質又是屬於公事,所以陰間的官吏,不能了結此案。如今總兵因為殺人動機不清楚,所以不能成神;你等怨氣不散,也不能去托生投胎。我準備將此事寫個呈文,上奏給玉皇大帝,你們耐心等待處理。兵備道王某,所犯的罪較小,而且有勸阻文書為證據,可以放他返還陽世,日後再投胎時,讓他轉為富貴人家的女子,以懲罰他太軟弱無能。”五百個鬼全都用手拿著頭在台階上叩著,發出噠噠的聲音,說:“一切由大王作主。”
文信王命青衣人帶沈炳震離開陰間,走了幾裡路,仍舊回到竹林環繞的書齋裡。老僕前來迎接,又驚又喜地說:”老爺的案子總算了結。”跪在地上,拜了又拜。青衣人呼沈到鏡子前,說;“先生看看前世。”鏡子裡果然是方巾葛覆模樣,是前朝的一個老秀才。青衣人又招呼說:“先生再看看今生。正在此時,沈炳震驚醒了,渾身大汗淋漓,見自己仍舊睡在書房的床上。家裡人正圍在他身邊痛哭,說沈某昏死了一天一夜,只是胸口還有點餘溫。
沈炳震醒來後,回憶起文信王宮殿上匾額對聯很多,可內容大都忘了,只記得宮門口刻著一副金字對聯:
“陰間律例全無,哪有法重情輕之案件;天上算盤最大,只等水落石出的時辰。”
筆者附言:這副對聯的意思是,陰間斷案,依據事實,注重人心,不看法律條文。所以,根本不存在營私枉法的行為;天上的算盤最大,根本不是人間的小算盤所可比及,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要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華夏五千年歷史,到了今天,江澤民邪黨水潮已落;喬石為法輪大法伸張正義之舉,已經真相大白。天滅中共,大宇更新,時辰即將到來!
(事據清代袁枚《子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