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叢談:由《群羊暮歸圖》說起

莊敬


【正見網2016年04月20日】

古代有一位畫家,教眾多的學生作畫。這天,他要試試學生們的聰明才智,出了一個畫題,叫做《群羊暮歸圖》,要求在一尺見方的紙幅中,把羊畫得越多越好。不少學生都在畫幅中,展開了比賽:乙見甲畫的是一百隻羊,自己就畫一百一十隻,丙又畫了一百二十隻。結果,他們都畫出了許多隻羊,畫面臃腫,缺乏含蓄蘊藉的情致。老師都不滿意。

獨有一個學生,他畫了一座山,山前露出一個羊頭,山後露出一個羊尾,再加上一縷暮色中的炊煙。老師對此十分讚賞。

別的同學們不服,說他的羊畫得太少,不切題意。

這個學生解釋道:“拙稿,羊群皆自山後走過。前羊一頭,後羊一尾,中間足有百、千隻羊可容。怎麼不是‘群羊’暮歸圖呢?”大家一聽,恍然醒悟,讚不絕口。

這個學生的繪畫,妙就妙在他只畫了“前羊一頭,後羊一尾”,二者相加,僅此一羊,卻代表了百、千隻羊。這種“以一當十”、“以少寓多”的表現手法,是很值得我們借鑑的。

現在,有些短篇小說(其他散文亦如此),也好像一幅不大高明的《群羊暮歸圖》:群羊滿紙,臃腫駁雜,不夠精粹。這類作品,在選材上,往往“貪多務得,細大不捐”。大肆堆砌,盡力羅列,把一些本來不連貫的事件,硬要排列起來,集於一人之身。人物做的事情不少,但卻象皮影兒晃來晃去,看不出人物的性格特徵、脾氣秉賦。

在人物安排上,“群雄竟馳”,卻又穿梭而過,跑龍套的人物過多,有的角色該減的不減,也屬“人浮於事”。

在語言敘述上,平淡冗長,一個意思兩句話便可說清的,偏要寫上一大溜兒。

這樣,短篇小說就不短了,成了“長而空”。

短篇小說怎樣才能寫得精粹些?《群羊暮歸圖》的故事,啟發了我們:

首先,在思想上,要除掉“以多取勝”、“以長為優”的錯誤認識。羊畫得再多,並不一定就是好畫。覓得一個巧妙的藝術構思,做到“以少勝多”,才真是文章妙手。

其次,在表達上,要“主次分明,詳略得當;留有餘地,啟人想像。”重點處,用墨如潑,大書特書,寫深寫透。過場處,惜墨如金,虛晃一槍,一帶而過。好鋼用在刀刃上,絕不“眉毛鬍子一把抓”。如果主次不分,不留餘地,那就像:群羊滿紙,到處是毛,使人有蹩腳之感,卻沒有激發想像之趣。

最後,還要“刪卻蕪雜顯奇葩,勇於割愛存精華。”刪減的結果,往往能“汰沙出金”、“去粗取精”、“精華畢現”。一位詩人說得好:“藝術就是三行刪去兩行。”

這樣,短篇小說(其他散文亦如此),就可以寫得精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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