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英雄人物:李白(4) 詩仙酒仙

五千年輝煌神傳文化之千古英雄人物研究組


【正見網2016年08月30日】

第二章 詩仙椽筆風雷動 劍俠青芒義氣飛

唐朝(618—907)是世界公認中國最強盛時代。一朝天子一朝臣,開明國策下,萬邦來朝;日漸強盛國力下,萬象更新,在文化、經濟、國事、外交等方面皆鑄輝煌成就;對外來思想文化兼容並包之態度和海納百川之胸懷,對社會生活、文化等都產生巨大影響,包括服飾、遊藝、文學、詩歌、繪畫、飲食、音樂及舞蹈等。

唐朝最令人矚目之文學成就當屬唐詩。自陳子昂和“初唐四傑”(盧照鄰、駱賓王、王勃、楊炯)起,唐朝著名詩人即層出不窮,盛唐時期有賀知章、杜甫、岑參、王維,中唐時期有李賀、韓愈、白居易,晚唐時期有李商隱、杜牧等,眾星捧月,更襯托出詩仙李白引領一代風騷,將中國詩歌推向頂峰。後世宋、元、明、清雖也有傑出詩人出現,但律詩和古詩總體水平皆無法望唐詩之項背,唐詩成為中國古詩不可逾越之巔峰。

唐朝以道教為國教,並以《老子》等道教經典開科取士。唐朝前期,太宗在振興儒學時,又大興佛教。高僧玄奘遠赴天竺取經,唐朝還因此建大雁塔保存這些佛經。佛教之各主要宗派大多在此時期在中土形成或成熟。故此遊仙、佛、道、神修煉為主題之文學作品也有很多。

一、詩仙椽筆風雷動

盛唐詩潮波瀾壯闊,氣象萬千。而其中最引人矚目、動人心弦者當屬李白之創作。李白詩歌,最充分亦最集中地體現了盛唐時代精神風貌:熱情飽滿,蓬勃向上,積極樂觀,個性色彩,神傳之筆,修煉精髓,李白所擁有之這一切造就了中華千古詩歌史、文學史中最富朝氣的鼎盛時期。一代又一代世人最津津樂道之詩人,非李白莫屬。李白被人譽為“千載獨步,唯公一人”之詩仙(唐朝李陽冰《草堂集序》),其文學造詣亦被稱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李白詩歌散失很多,今存只有九百九十多首。其詩歌題材多種多樣。其七言古詩(《蜀道難》、《夢遊天姥吟留別》、《將進酒》、《梁甫吟》等),五言古詩(《古風》59首),七言絕句(《望廬山瀑布》、《望天門山》、《早發白帝城》等)都成為千古名篇。李白詩作集無定卷,家家有之,為中華詩壇第一人。

李白詩歌語言風格,用其自己詩句來說,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經亂離後天恩流夜郎憶舊遊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他寫有大量樂府詩,幾乎占全部詩歌四分之一,是唐代寫樂府詩最多之詩人。他最擅長七言歌行,其淵源本起自樂府;而用為唐代樂府之絕句也正是李白所運用自如者。

他具有超異尋常之藝術天才和磅礡雄偉之感人力量。一切可驚可喜,令人興奮,發人深思之現象,無不盡歸筆底。杜甫有“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寄李十二白二十韻》)之贊。

他一生不以功名顯,卻以布衣之身藐視權貴。“乍向草中耿介死,不求黃金籠下生。”(《設辟邪伎鼓吹雉子斑曲辭》)“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夢遊天姥吟留別》)

李白詩歌及其高貴人格對後代產生極為深遠影響。中唐之韓愈、孟郊、李賀,宋代之蘇軾、陸游、辛棄疾,明、清之高啟、楊慎、龔自珍等著名詩人,都受到李白詩歌、人格巨大影響。

李白通古博今,三教九流融會貫通,皆在胸中,不同文風、詩體皆為其所用,拈來即成,不拘形式,遂開創其特有之詩風、文風,隨其偉大人格一道,千古垂芳。

詩仙、酒仙亦醉聖

說到詩,世人總會脫口而說“唐詩”;且說到吟詩,人們常常會說到“喝酒吟詩”。其實中國歷代中,文人飲酒作詩風氣最盛者也當數唐朝。李白是詩仙,亦是酒仙,在其六十多年生涯中,很少離開過酒,他曾在《贈內》中說到自己“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李白在酒醉中寫下很多名篇,例如《將進酒》、《山中與幽人對酌》、《月下獨酌》等,都為後人廣泛傳誦。他也用詩描述喝酒帶來之樂趣,“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行路難三首》其三);“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但得醉中趣,勿為醒者傳”(《月下獨酌》其二)。

李白是詩仙,因他尋仙求道,並修到很高境界,其修煉中所見之仙境、所遇之仙人在其詩、賦中多有描述。只是很多不修煉之人、不信神之人難於理解。故李白借醉酒寫出這些亦可讓常人接受或稱之為夢想或幻想之詩篇。但有不少同代人知道李白本非常人,稱其為詩仙、謫仙,如司馬承禎、賀知章等。

在長安供奉翰林期間,李白交往最多者有賀知章、崔宗之、李适之、李璡、張旭、蘇晉、焦遂等詩人,他們與李白並稱“飲中八仙”。杜甫後來所寫之《飲中八仙歌》道:

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陽三鬥始朝天,道逢麴車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興費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樂聖稱避賢。
宗之瀟洒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
李白鬥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
焦遂五鬥方卓然,高談雄辯驚四筵。

自此,李白便有了“酒仙”美名。雖然李白一生中常與詩友、道友喝酒吟詩,並且常常處於半醉半醒間,但其著名詩文常常就是在酒後一揮而就。借醉酒李白更可任意發揮,不受常理限制,而寫出更多神傳正理、仙界真實境況,故時人又敬稱李白“醉聖”。“李白嗜酒,不拘小節,然沉酣中所撰文章,未嘗錯誤,而與不醉之人相對議事,皆不出太白所見,時人號為醉聖。”(《天寶遺事‧醉聖》)

且看《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用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將進酒》,此詩又題作《惜樽空》。《樂府詩集》卷十六引《古今樂錄》曰:“漢鼓吹鐃歌十八曲,九曰《將進酒》。”內容多寫朋友宴飲放歌之事。

關於這首詩之寫作時間,說法不一。一般認為這是李白天寶年間離京後,漫遊梁、宋,與友人岑勛、元丹丘相會時所作。他當時與友人岑勛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穎陽山居為客,三人常登高飲宴。

這首詩氣勢磅礡,聲情激盪,是李白代表作之一。《而庵說唐詩》:“太白此歌,……最為豪放,才氣千古無雙。”

全詩最後一句“與爾同銷萬古愁”,而“萬古愁”之含義更其深沉。通觀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筆不辦。

《將進酒》篇幅不算長,卻五音繁會,氣象不凡,純系神來之筆。它筆酣墨飽,語極豪縱而又沉著。詩篇具有震動古今之氣勢與力量。《唐詩別裁》謂“讀李詩者於雄快之中,得其深遠宕逸之神,才是謫仙人面目”,此篇足以當之。

《月下獨酌》是李白賞月、醉酒而寫就之另一千古名篇。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月下獨酌》這首詩約作於天寶三載(公元744年),當時李白四十三歲,在長安做翰林。李白多有歌頌太陽和詠月之作。李白似乎對日月情有獨鍾,他與許氏夫人所生女兒名平陽,有太陽之“陽”字;兒子小名明月奴,直接把“明月”二字拿來所用。明月奴後改名為伯禽。

李白寫出以月影為伴、酣飲歌舞之奇特場面。詩人以明月為可對談、可相伴朋友,與之一同飲酒、唱歌、起舞。儘管月不解飲、影徒隨身,照樣不妨以高月和身影相伴,飲酒、歌舞。

“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人生在世,人與人之間何嘗不是如此——生來相聚,死而別離。“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宋蘇軾)只有對人與人關係之本質看明至此,才能有對人生真實、冷靜、超脫之認識。

月亮也是李白詩中最常見之意象,他直接或間接寫到月亮有三百多首。月亮自古以來即代表聖潔、理想、精神和仙界。詩仙更是巧用月亮啟迪世人嚮往崇高、盪盡世俗污穢、最終返本歸真。他筆下之月亮千姿百態:有“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有“醉起步溪月,鳥還人亦稀”,有“山明月露白,夜靜松風歇”,有“秋山綠蘿中,今夕為誰明”等等,他對月之鐘愛也可謂天下無雙。

《把酒問月》: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人生短暫,但明月長存,古往今來,人事易逝,而月宮中玉兔、嫦娥等神仙依然還在。把酒吟詩,詩人與明月長相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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