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與人類:同治初年全國性特大疫災 (一)

林蘭 編輯


【正見網2004年07月28日】

編者按:瘟疫和其它天災,旱、水、蟲、風、地震等一樣往往對人類和人類的歷史起著關鍵的作用,在人間的社會、秩序、社會變動與重大事件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縱觀歷史,是人主宰著人類的命運,還是蒼天主宰著人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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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元年至同治三年(1862--1864年),疫病泛濫,全國有很多地方連續發生大疫流傳。這段時間以江蘇、浙江、安徽數省疫情最為嚴重,而且發病持續時間最長。

安徽瘟疫

早在咸豐十一年,安徽就水旱災害不斷,並發生了嚴重的疫疾由於秋作物收不上來,土地荒蕪,「饑荒不堪設想」,在皖南甚至出現了人食人的慘像。尤為雪上加霜的是,同治元年夏季以後,在安徽境內發生了蔓延極廣的瘟疫。湘軍將領甘晉在這年八月致曾國藩信中報告說,湘軍占領寧國(治今宣城)後,「暑疫大作」,染疫死去的士兵十之二三,患病臥床的十之三四,能夠出列做操的不到總人數的四成。清軍加上平民瘟疫去世的有二三萬人。看看城內走在路上的人,一個個面帶病容,十人中僅一二人是健康的。城內外五六裡,人死後留下的臭氣簡直不能忍受,一些路上還有沒掩埋的病屍。即使想快速的把屍體埋進土裡,但誰去埋,誰馬上也會得病,因而沒有人敢去埋死人,只能任憑臭氣衝天。在城河裡,漂浮著的屍體互相連接,有三裡光景。屍體上生滿了蛆,只要有船經過,這些蛆就會爬上船沿,嚇得船隻不敢通航。城裡的水井和近城的河流湖泊,都開始發臭混濁,人如果一吃這水就會染疫,所以也沒有人敢吃。

江蘇瘟疫

同治元年夏天,蘇南地區先是連續乾旱,棉花種了二十餘日不出籽,河水乾涸,水稻無法插秧,米價昂貴,到處是一片煙火蕭條、饑民嗷嗷的景象。六七月間,疾疫開始流行。《漏網喁魚集》在六月二十七日條下對當時的疫疾記錄頗詳:「時疫流行,名子午痧,朝發夕死。上海極重,漸延太(倉)境,吾方(常熟)間也有之。」上海疫情最為嚴重,然後向西蔓延,太倉、常熟也有不少人感染。當時常熟人龔又村在其《自怡日記》中記述了一個月後常熟疫病流傳的情況時說:「夏秋以來,無家不病,病必數人,數人中必有一二莫救者。」常熟的疫病全面的流傳了開來,染病十分普遍,但很多人被救活了。又一個月後,龔又村又說:「知今秋無家不病,素衣盈途,與咸豐五年相仿。」咸豐五年(1855年)秋天,常熟疾疫流行,「死亡相繼」,因此常熟人清晰的記住了七年以前的災疫對人民生活的影響,想不到七年後,大疫再次襲來,幾乎每家都有人得病,送葬隊伍絡繹不絕。吳江城鄉都有疫病死人的記錄。吳江人也認為這病是從上海傳入的,「名吊腳痧,無方可治」,在醫學上一時找不到應急的辦法。松江城內自七月開始也流行瘟疫,不久還伴隨有大規模的痢疾發生,得病之人十死八九,時人談到十室之中僅一二家才倖免不病。松江城中一天之內總有十數人死去,甚至有一家之中連死三四人的,城內棺材全部被賣空。蘇南西部的南京,所得疫病似乎不是從上海流傳過去的。當時南京為清軍包圍,城外攻得緊,城內守得固。圍城的湘軍曾國荃部,染疾者甚眾,從七月開始出現疾疫。至閏八月仍未停息,軍官加上士兵,共死了超過萬人。清軍疾疫大作,「將士死亡山積,幾不能軍」。數年後,曾國藩仍難以忘記當時的疾疫大作:「我軍薄雨花台,未幾疾疫大行,兄疫而弟染,朝笑而夕僵,十幕而五常炊。』一夫暴斃,數人送葬,比其反而半碚於途。」疫病傳染之快、為害之大,由此可見一斑。

浙江瘟疫

同治元年五月的浙北地區已「亢旱月余」,每年必下的黃梅雨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河中水位下降,農田裡抽不到水。但六月時,大雨不絕,水淹成災。如紹興,大水平地高四尺,因而米價騰貴,到處都是無飯可吃的饑民,每天餓死數百人。不久,饑民中又流行疾疫。至七月,疾疫大作,農民們又飢又餓,病死的人不計其數。嘉興出現了又吐又瀉的疫病,得病者不到一日一夜就不治身亡。處州得瘟疫的人,「死者累累」。閏八月,駐紮在梅寧的太平軍也感染上了瘟疫,「瘡痍及瘟疫大發」,死去的人難以數清,軍力大損。

直隸瘟疫

除皖、蘇、浙外,這一年全國許多地方都有重大災疫流行。月初,直隸省出現了疫病。疫病傳播的線路自奉天傳人大沽、于家堡一帶,五月底傳人天津,六月上旬,天津發病進人高峰。有一個村莊共600餘戶人家,死者有40多人。約至六月十三、十四日.才開始漸漸停息。此後,疫病又向南、向西蔓延。河北某地有一個和尚搜集了許多藥草治病,很有效果。消息傳出後,附近州縣百姓紛紛前往就診,每日前去的病人有萬人。通州、涿州是疫病嚴重的地區,到處都可聽到死去人的哭聲。不久,時人稱為轉筋痧的疫病傳至京師,造成京師一片恐慌。

其它省份的瘟疫

山東個別地區也出現了疫情,文登縣在這年秋天,癘疫大作,死了許多百姓。貴州的天柱縣也是瘟疫大爆發,十死八九,到處可見在埋死屍。河南省的正陽縣,自這年的三月就出現瘟疫,持續長達四月之久,凡被傳染上的大半都不治身亡,直至七月間染病的人才開始減少。雲南西部的永昌府,由於戰爭,社會秩序不穩,至四月間出現饑荒,人相食,死者枕藉,不久瘟疫流傳,屍骸遍野。其他如陝西華州,這年七月也出現疾疫。

參考資料:《三千年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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