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寓言評註:東郭先生和狼

王舍微


【正見網2023年11月14日】

【原文】出自明代馬中錫 《中山狼傳 》:

趙簡子大獵於中山,虞人道前,鷹犬羅後。捷禽鷙獸應弦而倒者不可勝數。有狼當道,人立而啼。簡子垂手登車,援烏號之弓,挾肅慎之矢,一發飲羽,狼失聲而逋。……時墨者東郭先生將北適中山以於仕,策蹇驢,囊圖書,夙行失道,望塵驚悸。狼奄至,……先生如其指,納狼於囊。遂括囊口,肩舉驢上,引避道左,以待趙人之過。  

已而簡子至,求狼弗得,盛怒。拔劍斬轅端示先生,罵曰:「敢諱狼方向者,有如此轅!」先生伏躓就地,匍匐以進,跽而言曰:「鄙人不慧,將有志於世,奔走遐方,自迷正途,又安能發狼蹤以指示夫子之鷹犬也!……且鄙人雖愚,獨不知夫狼乎?性貪而狠,黨豺為虐,君能除之,固當窺左足以效微勞,又肯諱之而不言哉?」……

【評註】  

「東郭先生」和「中山狼」已經成為漢語中具有明確寓意的固定詞語, 「東郭先生」 專指那些不分善惡、不辨是非而濫施同情心的人,「中山狼」則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代名詞。 東郭先生對處於困境的弱者的同情心和善心有哪裡不對嗎?其中涉及到什麼是善和如何做才是善的問題,不同層面的理是不同的。在人的層面上,人有善心要行善,也要遵守人這個層面的倫理道德準則,中正、中和才是善;相反的,以極端或暴力的方式行事,無論動機如何,也只是偽善作惡或某種政治正確的藉口而已。真正的善,一定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狀態和境界中的守正,不會因為隨境況變化而發生遷移。

【評析】  

在這則寓言中,東郭先生面對趙簡子的盛怒,仍然「自迷正途」的說假話欺騙,隱瞞狼的行蹤,還慷慨激昂的講出一番狼「性貪而狠,黨豺為虐」的大道理來,更表明了自己不是一時糊塗,而是為了內心的某種政治正確而故意欺騙。這本身就違反了做人的道德和信義,行為失於中正。同情心可以成為這樣做的理由嗎?在同情心的擋箭牌之下,就可以不擇手段、無惡不作並違反社會的道德和行為準則?背後不正的思想方式和邏輯所釋放出的魔性並通向邪惡才是最為可怕的,但表現上卻又有很大的迷惑性。

二十世紀傑出的政治思想家之一哈耶克在其代表作《通往奴役之路》中指出:「通往地獄的道路往往是由虛幻的善意鋪就的。」(The road to hell is paved with good intentions .)極權專制者對人們的欺騙往往是編織一個美好的夢想誘惑就像蒙汗藥一樣使得人們陷入迷局,然後一步步的再給人洗腦和套上思想枷鎖,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     

人世間的各種天災人禍、戰爭或衝突,本就是一場歷史劇的演出,都是天象的顯現,冥冥中自有其定數。作為個體的人不過是在其中充當某一個角色,劇情的演繹和發展不是每個人所能左右得了的,但人在各種境況下,個體對良知的堅守和作為的善與惡卻有著自己把握和選擇的空間,堅持良知和守正也體現在事情發展演變的種種細節之中,而非出於個人某種思想意識或極端觀念的任意強為。實際上,在任何情況下,人若能相信神並堅持向善和守正,自然得到神的庇佑,並會有佛法無邊的奇蹟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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