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說:揮之不去(四十一)

章冬


【正見網2007年05月03日】

(四十一)

不同的季節、不同的時辰,有不同的時光感受。

也許很多人有過這樣的記憶。應該說是記憶,因為在現代忙碌的生活中,在高樓林立中,在紛繁的俗事攪擾中,這樣細膩的、這樣敏感的,這樣一種只有自己才能體驗到的心靈知覺,幾乎是蕩然無存了。

因為,這樣的感受其先決條件,一是心靜;二是周圍靜;三是生活貼近自然。

這樣的感受很難道明。

比方,夏日正午炎熱的時光感受。記憶中那凸凹不平的土路;那微風掠過的樹蔭;那靜默佇立的莊稼;每種植物獨有的氣味;那時光的靜靜流淌;那烈日下的草房;還有炎熱中蔫蔫的雞鴨鵝狗,和它們在炎熱中的不同神態。等等的這些,留存在心底很深的地方。置身其中,一種特定感受油然而生。這種場景下的諸多美好體驗和往事,一幕幕的閃過,帶回過去時光中的美好,是生命幸福構成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啊。那是生命幸福體驗的重溫;是生命過程的一種回放;是生命延長的一種潛在感覺;是生命在過程中,比較後的感嘆和昇華。

還有,早飯前的時光;晚飯後的光陰,等等許多。特定的場合、氛圍、環境,包括氣味和光線,以及心情,種種因素交織在一起,構成的特定感受,留存下特定的記憶。

相比之下,生活在城市中後,是年齡的關係,還是躁亂的心境,還是每天見不到日出日落的、和彩雲遮月的環境關係,這樣特定的感受,幾乎一去不返,更不用說有什麼的美好,牢刻於記憶深處了。

我想,這樣特定感受,一定每人都有。

當那些特定場景、時光、類似的人物出現時,那種埋藏深處記憶中的美好,很快的被喚醒。不自覺的去體驗那裡的溫馨和甜美。

其實,很多旅遊人,靜心憑弔古蹟,或者是敞開心扉的欣賞美景,許多都有這些類似的感受。

讓我說,那是生命輪迴中的記憶被喚醒的感覺。因為,他們曾經在這些地方,或者類似的地方,有過特別的經歷和所為。睹物思人,觸景傷情。我敢說,旅遊者中有很多,有一種在不自覺的尋找著什麼的潛在意識。其實,那是在找回久遠的記憶和誓願。那是一種靈魂喚醒和甦醒的體驗。不是此生的以往,是亙古恆久的召喚,是歲月滄桑的記憶,是開天闢地的初衷,是靈魂最深處的渴望。

那能是為了,簡單的欣賞,和生活的豐富嗎?

從事旅遊業人士,能夠知道這樣的道理,我想,那個解說和導遊,開發的旅遊文化的極大豐富,都會更加的吸引了客戶光臨吧。能是簡單的拼價格,拼服務,拼走馬觀花的跑景點嗎?

旅遊,為甚麼總是和歷史聯繫在一起?解說中,為甚麼少不了歷史?這些答案的根本,不是在這裡嗎?

其實,落葉歸根的真正答案,也應該在這裡得出。

那是簡單的回憶過去嗎?是簡單的尋找七大姑八大姨嗎?是簡單的尋找兒時的光陰嗎?那是生命渴望歸宿,尋找來時家的渴盼啊!那是生命要再續前緣的心靈期盼。那背後是緣份的線,牢牢牽繫的原故。

兒時的家,兒時的光陰,兒時的歲月,兒時的一切,都最難忘懷。因為此生的出發地,人生初期的旅途,生命真朴的階段,都在那裡。那裡,離家最近;那時的靈魂,少有污染;那時的真本性,沒有埋沒;那時的生命感受,最為幸福甜蜜。

那是離開自在的家園,投入紅塵苦海的起點啊,也是最終返還幸福家園的,心靈過程和通途。洗掉塵俗的污染,返還童真的本性,走回幸福的彼岸,超脫業報輪迴,是僅存佛性的本能流露和驅使。

記得,孩童時代,幾次有這樣的體驗。

一個人,走在路上,或是在什麼地方。不知不覺的彷佛置身於空曠的原野一般,孤寂、無助、困苦,漫長的時光,茫茫的空間,單調的孤苦,曠野一般的處境。痛苦、心酸、絕望,遙遙無期,這些心情感受,一齊襲來。幾乎落淚,幾近吶喊。

現在想來,那與生命輪迴不無牽連,那是不同時空的體驗,是一種不愉快記憶的泛起。不是兒童因為得失的沮喪,和心情的煩擾帶來的。

其實,生命的靈性問題,包括人類自己在內。不是知識的豐富,和經驗的積累,所含蓋的內容。不是聰明和睿智,和觸類旁通,和大腦的靈活,所指的範疇。那是與宇宙特性的相通,與自然陰陽的相合,是自然本性本能的保有。

現實中的多數,那些貧陋的地區,憨傻的族群,單純的目光,往往在這些中,靈性的具有,還沒有被更多的埋沒。相反,那些知識淵博的、經驗豐富的、出人頭地的、城府頗深的、目光敏銳的、塑造成功的、資歷深厚的、領導氣質的,背後失去的,恰恰是真朴的靈性,和幸福的簡單與簡單的幸福。

其實,前文說的肉牛、奶牛,和黃牛的比較,靈性的擁有,不是天壤之別嗎?

看那黃牛的目光,壓抑、苦痛、韌忍,但背後是堅定、堅毅、堅持,充滿希冀和憧憬。那裡面,可以解讀出的,是對將來、今後、和終點歸宿的堅信。

而育成品種哪?空虛、無慮、淺顯。那是沒有歸宿、沒有根基的直白。那是優裕和滿足的流露,那是得過且過的道白,那是沒有明天和將來,沒有終點和希冀的直愣愣的單純。那,可是失去靈性的、靈魂的窗口啊。

可悲、可嘆、可惜。

……………..

靈性,靈性?

自己的靈性還有多少?怎麼判別?

陳靜文一口氣讀完,從寧靜恬怡的心情,到最終,感到內心頗不平靜。

故事感人嗎?情節曲折嗎?人物離奇嗎?

如果都不是這些,為甚麼心情空落、失落?

悵然若失,似有所悟,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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