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廉藺將相,雙璧輝煌

程實


【正見網2008年12月23日】

趙惠文王在位時,趙國的廉頗和藺相如,是一文一武兩大柱石。有了他們,強大的秦國不敢輕舉妄動。

公元前279年,秦昭王派使者到趙國,轉達了秦王想與趙王作一次友好會見的意願,地點定在當時已屬秦國的澠池。趙王怕秦王,打算不去。廉頗和藺相如商量:「趙王如果不去,便是表示趙國軟弱和膽小了。」趙王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去走一趟。塘相如作隨員,緊跟在趙王身邊。廉頗送行到邊境,與趙王分別時,約定:「你這次去澠池,我估計前往的路程,直到會談完畢,再包括回來所需要的時間,總共不超過三十天。如果你過了三十天沒有回來,那就請允許我立太子為王,以便斷絕秦國要挾的念頭。」趙王同意了廉頗的意見,於是去和秦王相會。
I
會晤時,秦王設宴招待,兩主飲酒交談。秦王興致勃勃,有些醉意了。他對趙王說:「我私下聽說趙王愛好音樂,今天我想請你彈彈瑟,來助興。」趙王不好推辭,就彈了一曲。秦國御史走向前來,把這件事記載在史冊上,他這樣寫道:「某年月日,秦王與趙王會見飲酒,秦王要趙王彈瑟。」

這時,藺相如也走上前來,對秦王說:「趙王私下也聽說秦王善於歌唱秦地的鄉土曲調,我願獻上一個瓦盆子,請你敲打以為唱歌的節拍。兩王彼此都有表演,互相酬答,那氣氛更加歡樂了。」秦王生氣,不同意藺相如的請求。於是,相如上前去,捧著一個瓦盆獻給秦王,並且跪下請秦王敲盆歌唱。秦王堅決不肯敲,相如說:「我們相隔不過五步之遠,請讓我把自己頸上的血,灑污到你大王身上吧。」相如的話既含蓄,又明顯,那就是說,我們相隔這樣近,你如不答應,我就要殺你了。秦王的左右侍衛,要用刀劍來刺相如,相如怒眼圓睜,大聲地對他們呵斥。那些侍衛被他這種神態嚇得倒退了幾步。秦王迫於相如的威勢,雖然很不樂意,但還是勉強地在瓦盆上敲了一下。相如回過頭來招呼趙國御史把這件事記在史冊上,這樣寫道:「某年月日,秦王為趙王敲瓦盆。」

秦國的群臣說:「請趙國把十五座城送給秦王,作為祝賀的獻禮。」藺相如也說:「請你秦國把國都咸陽送給趙王,作為祝賀的獻禮。」秦王直到宴會結束,始終不能從趙國方面占到一點便宜。同時,趙國已作好戰備,調集了大量軍隊,嚴密地注視著秦的動靜。所以秦國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澠池之會結束,趙王回國。因為這次藺相如的功勞很大,趙王任命他為上卿。廉頗原來就是上卿,藺相如被提拔以後,不但與廉頗處於同等的職位,而且朝會時的位次還排在廉頗的前面。這樣,就引起了廉頗的不平。廉頗說:「我是趙國的將軍,有攻城野戰、保衛國家的汗馬功勞,可是藺相如僅僅依靠能說會道的本領,立了一點功,他的爵位卻在我的上面。況且,藺相如出身低微,他原來不過是太監頭頭手下的一個舍人。我同一個出身低賤的人,擔任同樣的職務,實在是感到恥辱,現在還要我做他的下手,這我簡直受不了。」他對外揚言:「我如果碰到相如,一定要羞辱他一番。」

相如聽到這些話,總是避免和廉頗見面。每次朝會的時候,相如常常假託有病,不願和廉頗爭位次的先後。後來有一次相如外出,遠遠看見廉頗來了,相如立即把車子掉轉方向躲避。

相如的門下舍人,看了實在過意不去,大家一齊表示抗議。他們說:「我們之所以離開自己的親屬而投到你的門下為你效勞,只是因為仰慕你崇高的道義精神。現在你和廉頗同居上卿之位,廉將軍在外面散布了幾句難聽的話,你就害怕而躲避他,膽怯到這種過分的程度。一般人尚且以過度膽怯為羞恥,何況是身為將相的人呢?我們實在沒有用,請就此告辭吧。」

相如挽留他們,並問他們:「你們看,廉將軍和秦王相比,哪個厲害些?」那些舍人說:「廉將軍自然比不上秦王厲害。」相如語重心長地說:「像秦王那樣的威勢,總算厲害了吧,然而,我卻敢在秦廷之上當眾呵斥他,他的群臣不敢動彈,無辭可對,丟盡了面子。我相如雖然愚劣,沒有什麼本領,難道獨怕廉將軍麼?但是,我是這樣想:強大的秦國,之所以現在不敢發兵來攻打我們趙國,只是因為我和廉將軍兩人還活著。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我之所以忍辱退讓,是由於我首先考慮到國家的患難和安危,而把個人之間的仇怨,擺在次要地位的緣故。」

後來,相如的話傳到廉頗耳裡,廉頗感到很慚愧,於是,解衣露膊,背著荊木枝條做的鞭子,表示服罪,願意接受責罰,但又不好直接登相如之門,就通過賓客的介紹到相如家裡去請罪。廉頗見了相如,說:「我是一個粗野而卑下的人,不料,你寬容我到這樣的地步啊!」隔閡消除了,兩人終於和好,成為誓同生死的好朋友。這就是成語「負荊請罪」的來歷。

正是:

全心為國意志堅,
個人私怨放一邊;
掃盡環宇多少事,
唯有美德留人間!

(事據《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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