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 鄭板橋家風嚴謹,教子認真

秦自省


【正見網2008年12月15日】

清代乾隆元年(1736年),鄭夑字板橋,中了進士,隨即到山東濰縣(即今山東濰坊市)當知縣,他為官清廉,關心民生,政績甚佳,百姓對他的評價也很高。後來,這一地方碰上了災荒年,他請求賑濟災民,卻因此而獲罪,便辭去官職回到家中,以賣書畫為生。

鄭板橋出身貧寒,所以能理解貧苦人的艱辛,從來不以富貴貧賤論人。當他還是個秀才的時候,偶而翻檢家中的舊書箱,見到家中傭人的前輩所簽的賣身契據等,就馬上拿去燒掉。他決不還給傭人本人,或者自己仔細看看契據的內容,就是怕傭人知道了感到難堪。真是體貼傭人,心情入微啊!

鄭板橋長大後,自己當了家,在雇用傭人的時候,從來不要求對方和自己立契約。傭人自己如果覺得合適,就留下;如果不滿意,就自由離去。鄭板橋的用意,是不想讓後世子孫藉此逼勒、苛求家中的傭人。

鄭板橋後來到山東范縣、濰縣等地做官,他不放心家中,經常寫信回家,教育在家中當家的堂弟鄭墨。他諄諄告誡鄭墨,不要以富貴貧賤論人,要寬厚對待家中的傭人,並將自己當年悄悄燒掉傭人的前輩所訂立的契據、從不要求傭人立契據之事,講給堂弟聽;又教育鄭墨與人為善,要看到別人的長處,不要光看別人的短處。

他給鄭墨的信中有這樣的話:“以人為可愛,而我亦可愛矣;以人為可惡,而我亦可惡矣。東坡一生,覺得世人沒有不好之人。這最是東坡好處。愚兄平生謾罵無禮,然人有一才一技之長、一行一言之美,未嘗不噴噴稱道。”鄭板橋舉宋代蘇東坡和自己的例子,告誡鄭墨多看別人的長處,話語之中充滿著人生的哲理。

鄭墨將哥哥鄭板橋的俸錢帶回家中後,鄭板橋特意寄信回家,要弟弟挨家挨戶,逐一散給自家的鄰居族人,信中說:“南門六家,竹橫港十八家,下佃一家,派雖遠,亦是一脈,皆當有所分惠。無父無母孤兒,村中人最能欺負,宜訪求而慰問之。自曾祖父至我兄弟四代親戚,有久而不相識面者,各贈二金。……徐宗於、陸自義輩,是舊時同學,日夕相徵逐者也,今皆落落未遇,亦當分俸以敦夙好(以維繫往夕的情份)。……敦宗族,睦親姻,念故交,大數既得;其餘鄰裡鄉黨,相周相恤,汝自為之,務在金盡而止。”鄭板橋諄諄囑咐堂弟將自己的俸錢分送淨盡,用以救濟親朋好友、鄰裡鄉黨,其心地何等善良!

鄭板橋又教育鄭墨盡心務農,收拾齊備農具及家中生活器具,男耕女織,養成一種“靠田園長子孫氣象”,一點也沒有輕視農夫的思想。他教育鄭墨要體恤貧苦之人,如果人家要借錢,必須要成全;假如不能償還,也要寬容他。總之,鄭板橋總是無論大小事,都耐心開導其弟。

板橋鄭燮五十二歲時才得一子,因此對孩子十分鐘愛,但不是一味溺愛,而是教之以正道。他在濰縣任官時,便寫信給堂弟,要鄭墨在家好好教育其子,讓他懂得為善之道,養成忠厚而有同情心的性格,避免形成刻薄急躁等壞習氣。他特別關心為兒子延師教育的事,並要求剛剛六歲的兒子禮敬師長,關心同學。

他還特別囑咐鄭墨:“吾兒六歲,年最小,其同學長者當稱為某先生,次亦稱為某兄,不得直呼其名。紙筆墨硯,吾家所有,宜不時散給諸眾同學。每見貧家之子、寡婦之兒求十數錢,買川連紙、釘仿字簿而十日不得者,當察其故而無意中與之。至陰雨不能即歸,輒留飯。薄暮,以舊鞋與穿而去。彼父母之愛子,雖無佳好衣服,必制新鞋襪來上學堂,一遭泥濘,複製為難矣。夫擇師為難,敬師為要。擇師不得不審,既擇定矣,便當尊之敬之,何得復尋其短(怎可找老師的缺點)?”

為了更好地教育自己的兒子,鄭燮特意抄了四首順口好讀的古代詩歌,讓堂弟鄭墨,教其兒子邊讀邊唱,從中受到教育。

詩曰:

二月賣新絲,五月糶新谷。
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九九八十一,窮漢受罪畢。
才得放腳眠,蚊蟲蚤又出(蚊蟲和跳蚤又出來咬,使窮人睡也難安)。

鄭板橋詩、書、畫三絕,而且自成一家,人們最熟悉的是他的墨竹和“難得糊塗”“吃虧是福”等墨跡。

在他的一幅《竹石》畫中,寫有這樣的詩句: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正是鄭板橋人格的光輝寫照!

正是:

板橋鄭燮,
藝有三絕;
德藝俱馨,
可貴難得!

(事據《清史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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