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頌

紫菡


【正見網2009年05月12日】

去年初,在電視台看了一部希臘片子――月光提琴手:身世坎坷的私生子,頗具音樂天份,住在愛琴海的一個小島上,看守燈塔的老人,把自己珍藏的琴送給他,並教了他拉小提琴的基本技法。因他整日與大自然為伍,經常在鐘乳石洞裡流連忘返,在懸崖峭壁間奔竄探險。那海浪的淺拍重擊、海風的穿梭呼嘯、海鳥的哀鳴泣訴、泉水的叮咚滴落……這一切自然的律動、大地的脈搏,都給他易感的心帶來了啟發與智慧,於是「自然」成了他的教授,「天籟」成了他的導師,慢慢的他有了自己獨特的表達技巧與不同的樂曲詮釋,清新脫俗、不染塵埃……

人是自然的產物,唯有在自然面前,人方能顯現真性情,脫去世故的面具;也唯有在自然界中,方能領略那萬物和諧共存、自在自得的佳趣。那長天的寧靜、浮雲的悠閒、煙嵐的舒展、微風的自在……等等自然現象,亙古如斯,恆常不變!其實我們應從自然的關照中,脫卻因情引發的種種矛盾困惑,因情而生的興衰悲喜的輪迴,同付自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就是范仲淹在岳陽樓記中所揭示的道理。古時的詩詞吟詠、曲賦抒發,全是對自然的讚頌、對自然的謳歌。

要知道,人因有「情」在,所以凡有人群處,總涉名利、總有爭奪,為之形神勞悴、煩惱無窮,一刻也不得安寧。午夜夢回,心靈深處,總不自覺的想找尋一個淡泊逍遙的福田淨土。偶然之間,當你排除所有的得失纏繞、擺脫一切俗務糾葛,置身於大自然之中,遠離人世的一切擾攘,那時才會恍然醒悟:只有在大自然中,「世情」才能「淡」;只有面對那悠閒自在的萬千景物,「世情」才能「淡」!

多與自然接觸,多與自然為伍,久之,大自然的移情作用,就能使內心自然寧靜。無形之中,就能使你與天地契合而活得適性悠閒。因為大自然包容一切,也涵蓋一切,連人都無所遁形於天地之間的!何不放棄那多餘的妄念、機心,自由自在的徜徉其中,脫卻名韁利鎖,到大自然中尋求安慰、醫治創傷呢?

故宮裡有一幅畫,深得我心。畫中一個逸士,坐在芭蕉樹下,膝上擱著一張古琴而未彈,畫上的題詩,耐人尋味:

蕉下不生暑,坐生千古心;抱琴何須鼓,天地自知音。

以欣賞的眼光,讚美的心情,善體大自然之天心,自能「萬物靜觀皆自得」。幸福與知音的尋求,只要自覺、自悟,懂得欣賞,便可獲得。

我覺得真正的藝術家是貼近自然的,與自然契合而成就名作,所謂「師法自然」,故多放歌林間、歸隱自然。而其創作,多半自娛娛人,隨興送與真心欣賞的人,是不用金錢來衡量或換取的。但是一入紅塵俗世,人間的紛擾、名利的涉及,反而使他的先天靈性消失殆盡,如此創作出來的作品,就失了那份自然潔淨、清空飄渺的韻味兒了!

由此也能領略到「渾然天成」、「天造地設」、「天地造化」……等等這類成語的真正涵義,在於世間的萬事萬物全都是老天一手掌控、縝密安排的。在它面前,人們唯有謙卑面對、敬畏讚歌的份兒,有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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