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鞭影》八齊(8):陳平多轍 李廣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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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見網2011年05月07日】

【原文】

chén píng duō zhé ,lǐ guǎng chéng xī。
陳平多轍,李廣成蹊。

ㄔㄣ?ㄆㄧㄥ?ㄉㄨㄛ ㄔㄜ?,ㄌㄧˇㄍㄨㄤˇㄔㄥ?ㄒㄧ。
陳平多轍,李廣成蹊。

【注釋】

(1)陳平:西漢陽武戶牖鄉(今屬河南)人,漢朝開國功臣。楚漢相爭時,多次出計幫助劉邦,平定天下,受封曲逆侯。漢惠帝時為左丞相,文帝時任右丞相。
(2)轍:車輪壓過的痕跡。
(3)李廣:隴西成紀(今屬甘肅)人,西漢名將,出身將門世家。漢文帝時任武騎常侍,武帝時擔任右北平太守。其為人清廉,愛惜士卒,與匈奴所戰皆捷,匈奴稱他為「飛將軍」,敬畏而不敢犯境。隨衛青征戰匈奴時迷失道路,延誤時機,羞憤自殺。
(4)蹊:小路。

【語譯】

陳平雖然家境貧困,但門外有很多顯貴之人的車輪痕跡。李廣雖然口才不好,但為人真誠而感召人心,眾人前來因而走出一條小路。

【人物故事】

據《史記‧陳丞相世家》,陳平少年時家境貧困,但喜好讀書,家有三十畝田,只和哥哥陳伯住在一起。陳伯常年耕田,任憑陳平到外地求學。陳平外表壯碩俊美,有人議論陳平說:「家貧為何吃得如此肥壯呢?」他的嫂嫂嫉恨陳平不事生產,就說:「也不過吃米糠粗食罷了。有這樣的小叔,不如沒有。」陳伯聽說此事,把妻子趕出家門休棄了。

陳平長大後,富人不肯把女兒嫁給他,娶貧家女陳平也引以為恥。過了很久,有個叫張負的富人,他的孫女嫁了五次,丈夫都死了,人們不敢再娶他,但陳平想要娶她。有一回城中有人辦喪事,陳平因為貧困,前去幫忙。張負在喪家見到陳平,私下觀察形貌魁偉的陳平。張負跟隨陳平到他家,他家在城牆邊簡陋的小巷子,以破爛傾倒的蓆子當門,然而門外有很多顯貴人家的車輪痕跡。張負回去後,告訴兒子張仲說:「我想把孫女嫁給陳平。」張仲說:「陳平貧窮又無所事事,全縣的人都笑他,為何只有您要把孫女嫁給他呢?」張負說:「有人相貌俊美如陳平而長久貧困的嗎?」最後把孫女嫁給了陳平。因為陳平家貧,還借錢給他下聘,資助他買酒肉來娶親。張負告誡他的孫女說:「不可因為他家境貧困,就待人不恭謹。要侍奉兄長如同父親,侍奉嫂嫂如同母親。」陳平娶了張家孫女以後,錢財更加富饒,交遊也日漸廣泛。

鄉裡祭祀社神(土地神),陳平為社宰(一社之長),分配祭肉非常公平。鄉親父老說:「太好了!陳家孩子當社宰做得真好啊!」陳平說:「唉!假使我得以主宰天下,也會像分配此肉一樣好呢!」後來陳平輔佐漢高祖劉邦,六出奇計,克敵制勝,封戶牖侯,又改升曲逆侯,盡享全縣的賦稅所得。高祖死後,陳平取得呂后信任,惠帝、文帝時皆擔任丞相之職。

據《史記•李將軍列傳》,李廣將軍為人廉潔,得到了賞賜總是分給部下,飲食也和士兵共享。李廣終其一生,二千石俸祿的官職做了四十多年,家中卻沒有剩餘的財物。李廣言語遲鈍,很少說話。他率兵陷於絕境,看見水時,士兵沒有全喝到水,李廣就不靠近水,士兵沒有全吃到食物,李廣就不吃。他對待士兵寬厚緩和而不苛刻,士兵因此敬愛他且樂於為他效命。

太史公說:《論語》中孔子所言:「自身端正,就算沒下命令,眾人也會自己做好;自身不正,雖然下令,眾人也不願服從。」他說的不就是李廣將軍嗎?我親眼目睹李將軍敦厚老實就如同鄉下人,口拙不善言詞。但是到他死的那天,天下認識他的和不認識他的人,全為他極盡哀痛。不正是他的忠誠信實使士大夫信服他嗎?古諺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桃樹、李樹雖不說話,但甜美的果實吸引人來採摘,樹下自然走出一條小路來。)此話雖然只是件小事,可用以比喻大道理啊!

【說明】

家境清貧的陳平,喜好讀書又聰明俊秀,吸引不少身分尊貴的人駕車前來與他為友。可惜陳平後來為求名利,把聰明用到了陰謀權術,雖然因此位居宰相多年,但通曉黃老之道的陳平,深知道家所言天人感應、因果報應,自己因為自私狡猾設下的陰謀,也已造下禍端。

《史記》記載,太史公說:「丞相陳平年少時,本來喜好黃老的道術。但當他擔任社宰分割祭肉的時候,他的意向就已經和黃老之道相差甚遠了。」當初陳平也說:「我設計太多陰謀,這是道家所嚴格禁止的。我的後代將被罷廢,自此也就中止了,終究不再被任用,因為我積了太多陰禍了。」陳平死後,兒子陳買繼承侯位,二年就死了。孫子陳恢接替為侯二十三年而死。曾孫陳何為侯二十三年,強占他人妻子,判處死刑,廢除封國。後來他的曾孫陳掌以貴族親戚的關係,希望得以繼續陳平的封號,然而始終未能如願。

李廣清廉忠誠而體恤士卒,戰功卓著且為三朝(文帝、景帝、武帝)元老,是匈奴人所畏懼的「飛將軍」,但始終難以封侯。李廣曾和研究神仙術的方士王朔閒聊:「自從漢朝攻打匈奴,我李廣未曾不在其中,別人才能不及中等人,也已經封侯,為什麼我卻難得封地?難道是我的相貌不能封侯嗎?還是我的命該如此呢?」王朔說:「將軍自己想想,可曾做過悔恨之事嗎?」李廣說:「我曾為隴西太守,羌人反叛,我誘騙其投降,投降的有八百多人,我使詐於同日殺了他們。至今最大的恨事只有這件事。」王朔說:「災禍莫大於殺害已經投降的人,這就是將軍所以不得封侯的原因了。」

除了殺害降者,李廣被貶為平民之時,曾被喝醉酒的霸陵尉喝斥並阻止通行,後來李廣擔任右北平太守,請霸陵尉一同赴任,一到軍中就殺了他。可見李廣沒有寬容他人的肚量,因細故而殺人,想必也是他難以封侯的原因。李廣死前對部下說:「我從年輕至今和匈奴打了七十多仗,今日有幸隨大將軍出戰單于軍隊,而大將軍又派我的部隊去繞遠路,偏偏又迷了路,難道不是天意嗎!而且我已經六十多歲了,終究不能再被刀筆吏所辱。」就拔刀割頸自殺了。

李廣的災禍不僅於此,他的親人後代或許也因此連帶遭受苦果。李廣三子,兩子比李廣早死,第三子被霍去病射殺。李廣的孫子李陵攻打匈奴,兵敗投降,單于把女兒嫁給李陵,因此李家被漢朝滅族,李陵母親妻子全被處死。從此李家名聲衰敗。莫非如李廣所言,真是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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