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悠悠:崔碣懲處貪凶,為民雪冤(共二文)

黎啟明


【正見網2013年06月05日】

一、崔碣主動出擊,懲處貪凶,為民雪冤

唐朝時代,博陵郡(今河北省安平、深縣、安國等縣地)人崔碣,在做地方官時,對查奸懲頑、舉發隱惡以及除暴安良等方面,都主動做了很多工作,成績顯著,被譽為官吏的師表。
    
某處有個經營茶葉生意的大行商,名叫王可久。他為人正派,經常奔走湖海三江,販運買賣,每次都獲利很多。有一年,王可久將得利的金銀,裝箱押運到楚州(今安徽省鳳陽縣東北一帶),再轉船運抵彭門時,正值龐勛(唐末桂林戍卒首領)發兵起事,路途不通,使王可久長期回不得家。
    
王可久是單丁獨子,父母早亡,也無叔伯兄弟和其他親戚,家中只有一個年輕美貌的妻子。王妻思念丈夫久出不歸,放心不下,便以重金厚酬,托人往王可久可能羈留的地方尋找,找過幾趟,都無消息。回來的人都說:王可久可能已被亂兵所殺,錢財自然也失落了。
    
離王可久家不遠的洛城,有個從事占卜算命的楊乾夫,遠近聞名。王妻在無可奈何之中,一天帶了一匹細絹,作為酬勞,上門去卜問丈夫的吉凶。楊乾夫原是江湖出身,對王可久的家事底細,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如指掌。今見王妻美貌,家業富厚,頓生歹念,便裝模作樣地端著卜卦用的蓍草,撥弄一番,口中念念有詞道:“象曰:‘大明始終,六位時成。’此謂君、臣、父、子、夫、婦也,卦中有你丈夫。”
    
王妻聽說卦中有丈夫,也就轉憂為喜,可是,楊乾夫又說:“照卦象,你丈夫早已遇劫被殺了!”王妻一聽,心中的希望,霎時化為烏有,不禁悲痛欲絕,號啕大哭。楊乾夫假意勸解說:“今日天色已晚,等哪天晴朗,你再來,我再為你占卜一次,看卦上怎麼說。”
    
過了兩天,王妻滿懷希望,急急匆匆地來到楊乾夫家。楊乾夫擺弄一番蓍草後說:“卦象與前次相仿,你丈夫沒有救了。”然後嘆息道:“天命不可抗拒啊!人死不能復生,為今之計,應節哀守禮為主;宜擇日服孝,齋請僧道設壇祈禱,以求超度。你是婦道人家,倘有難處,我願效勞。”
    
王妻在絕望中,輕信了楊乾夫的話,將服喪、設祭等一應大小事務,都委託他辦理。楊也事事殷勤賣力,更加獲得王妻的信任,連其他家務,也都交給楊乾夫代為處理。
    
有一天,楊乾夫向王妻挑逗說:“你一個守寡婦人,孤孤單單地過日子,要照料那麼多產業,有多難啊!現今盜賊猖獗,一旦盜賊上門,將你洗劫一空,你怎麼辦呢?如今你為王可久守孝之期已滿,何不另選夫婿,也好有個幫襯。”
    
王妻哀痛丈夫,情意未絕,聽楊乾夫說出這種話來,很有反感,立刻就拒絕了。楊乾夫就每到夜晚,溜到王家屋前屋後,亂摔石子,白天又向王妻捏造盜匪殺人放火的恐怖景象,弄得王妻日夜膽戰心驚,不得安寧,反以為楊乾夫確是好心,可以依靠,便以身相委。
    
楊乾夫住進王妻家中,掌握了王家的全部產業。過了數月,楊乾夫又變賣了她家的產業,帶著王妻,暗暗地遷到洛城渠北,定居下來。
    
一年以後,戰事平息,交通恢復,但王可久這時,已窮困潦倒,只能沿途乞討,回到家鄉。他還染上了一身疥癬,穢臭難聞。當他回到家鄉時,鄰人都認不出他來了。他看看自己原先的房屋,已舊觀大改,妻子也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他只得住荒廟頹寺,淪為乞丐。
    
過了好久,王可久才從一個知情人那裡,得知他的妻子,為楊乾夫所拐,搬在洛城渠北居住。王可久便輾轉循址,找到了妻子。驀然相見,妻子始則驚呆,繼而悲痛欲絕。她本想上前相認,但又懼怕楊乾夫,加上自己又已委身於楊乾夫,羞愧難言,就哭哭啼啼地回房去了。楊乾夫對王可久更是白眼相加,怒目辱罵,將他趕出門去。
    
王可久又氣又悲,無法可想,就試著向當地官府投訴。官府貪吏受了楊乾夫的重賄,楊乾夫又不許王妻出面作證,官府便以王妻拒絕作證為由,反判王可久誣告,在橫施肉刑後,便把王可久逐出公堂。

後來,洛城換了新官,仍不許王可久求訴,還處以裂夾脊肉的刑罰,將他流放到邊遠地區作苦囚。從此,王可久沉冤難伸,只能終日哭泣,連眼淚都哭幹了。
    
這年,原在鄉間休養的尚書崔碣,被起用為三川郡(今河南省一帶)長官。他到任後,平反了不少冤獄。並主動派人外出私訪,偵查貪官污吏的劣跡。
    
有一天,崔碣在流刑犯中,查到了王可久的案件。在問明案情始末以後,崔碣很是義忿,隨即派屬吏,帶領兵卒,將楊乾夫和主辦官吏逮捕,投獄候審。

為了獲得充分的證據,崔碣又派人引王可久進入楊乾夫家中,使他們夫妻相見。王妻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和盤托出,並供出官吏受賄的事實。查看家藏財寶,原都是王可久家的金銀珠玉。受賄官吏的贓物,也被大部分抄出。
    
人贓既然俱在,崔碣便依法判處楊乾夫和主要受賄者以鞭背、拔頭髮和斷足的刑罰。楊乾夫所侵占的全部財產,也悉數歸還給王可久。使他們夫妻,重新得到團圓。

崔碣,字東標,歷任河南尹、懷州司馬,政績卓著。被稱為官吏之師表。他在任職期間,經常主動出擊,明察暗訪,探查處理官吏貪污受賄的犯罪事實。他主動為王可久申冤雪難之義舉,歷經艱險,感天動地。受到廣大百姓的擁戴和稱頌,而且青史留芳。
   
二、錢若水頂上執法,雪冤後,功成不居!

宋朝同州知州某,性情急躁,器量狹窄,辦事憑主觀臆斷,常把公事辦壞。推官(官職名)錢若水不贊成這種作風,屢次力勸知州,但很少有成效,因此,他常說:那個知州總有一天會受到懲罰。
    
有一次,一個富戶人家的小女奴逃跑了,各處尋找都不知去向。小女奴的父母,認為是被主人虐待致死的,向州府遞狀控告。知州命錄事參軍審理。這個錄事參軍,以前曾向那富戶借錢,而沒有借到,懷恨在心,就趁這機會報復泄憤。他順著原告的狀辭,把此案審成富家父子,毆打女奴致死,屍體拋入江中;富家父親是首犯,兒子為幫凶,按律都擬處以死刑。

富家父子二人,平日養尊處優慣了,經不起公堂如虎,挨了幾板子,就都順著審訊的問話招認。知州複審,也無出入,這案子就算坐實了。
    
推官錢若水,是專管州裡司法的,案子判決了,就由他負責執行。他懷疑這案子審理不實,就壓著未執行。幾天後,錄事參軍問錢若水道:“你怎麼不執行?莫非受了賄賂,想為兇手開脫罪行?”錢若水笑笑說:“這是判了死刑的案子,該慎重點。我正在仔細查閱案卷呢!”
    
轉眼又快十天過去了,錄事參軍仍不見錢若水執行,就回報了知州。知州親自催促了幾次,錢若水也都用些好話,敷衍了過去。  
    
有一天,錢若水前往晉謁知州,要求避開眾人,然後說道:“這些天,我所以壓著那件判決案子,不執行,為的是派人在暗中尋訪女奴,今天總算找到了,是她自己逃跑的。”知州大驚道:“有這等事!人在哪裡?”
    
錢若水將女奴,悄悄送到知州住處,請知州處理。知州再也不能固執了,就叫來女奴的父母問道:“要是見著了你們的女兒,還能認得嗎?”女奴的父母說道:“這怎能不認得!”知州就叫人放下竹簾,從房內牽出女奴。三人隔著帘子,只一照面,就哭著相認,彼此都悲喜交集。
   
知州見此案已經水落石出,趕快放出了被逼供屈打成招的富家父子。父子頻頻向知州跪拜,謝道:“若不是大人明鏡高懸,我們父子都將冤死了!”知州搖頭說:“這都是推官錢若水之功,幸得他去找到了女奴。”

富家父子又去叩謝錢若水,錢若水卻閉門不見,並傳出話來道:“女奴是知州找到的,和我不相干。”
    
知州要奉報朝廷,為錢若水請功,錢若水堅辭道:“我只求辦案公正,不冤死人,求功卻不是我的本意。為我請功,將使錄事參軍十分難堪,這不好。”
    
知州十分佩服錢若水道德高尚,氣度寬宏,人不能及!錄事參軍也到錢若水處,作揖道謝。錢若水說:“不用謝我。我只是遇到案情複雜難以立時明白的,不急於結案而已。人命關天,不能兒戲。”錄事參軍,連連稱是。

錢若水,新安人,字澹臣,官至并州經略史。他還以孝順後母,而聞名於當時。

 (出自《折獄龜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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