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蔣琬恩德治下

華翰 整理


【正見網2016年10月27日】

為將者必須有德,這個問題,歷來為人們所重視。古人曾說:“將者不可無德,無德則無力,無力則三軍之利不得。故德者,兵之首也。”所謂德,包含有許多方面,而心胸寬廣,雅量待下,從善如流,自然是其中重要的內容。在這一點上,三國時期蜀漢大臣蔣琬,以恩德治天下,團結眾心,堪稱後人學習的楷模。

蔣琬(?一246),字公琰,零陵湘鄉(今湖南湘鄉)人,三國時蜀漢的重要軍政大員,早年隨從劉備入蜀,歷任各級官吏,最後官至大司馬。他和費褘等人“咸承諸葛亮之成規,遵循而不違,是以邊境無虞,邦家和睦”。他為蜀漢政權在諸葛亮去世後,依然保持相當時間的穩定,作出了重要的貢獻。歷史證明,當年諸葛亮對他的器重——說他是“社稷之器,非百裡之才。”稱讚其“托志忠雅,當與吾共贊王業”是完全正確的;諸葛亮薦舉他作為自己的繼承人——“臣若不幸(指死後),後事宜以付琬”,也是頗具遠見的。

蔣琬能夠臨危受命,穩定蜀漢政權,在很大程度上,應歸於他治軍馭眾有術,而他治軍馭眾之得宜,則緣於其為人虛懷若谷,雅量待人,故而能使屬下,效忠聽命,戮力同心。蔣琬的雅量待下的事跡,《三國志》中,有很多的記載,如街亭之戰後,在追究戰敗責任問題上,他曾向諸葛亮建議:寬恕馬謖。此舉雖不盡妥當,但的確反映了蔣琬愛惜將才、寬以待人的風範情操。

蔣琬恩德待下,更為典型的事例,是在他主持蜀漢軍政大事後,對待部下個別人非議自己行為,所採取的寬容態度。當時,有位名叫楊敏的督農官,曾在背後,散布流言,詆毀蔣琬。說他是“作事憒憒,誠非及前人”,被別人反映到蔣琬那裡。聽到這種言論,若換了一個氣量狹窄的人,必定會暴跳如雷,對講話人嚴加懲罰。當時許多官吏,也替蔣琬感到憤憤不平,紛紛請求“推治”那位狂妄自大的楊敏。然而,蔣琬本人卻並不把此事往心裡去,只是誠懇地說了一句:“吾實不如前人!”堅決反對懲辦楊敏:“無可推也。”那些主張懲辦楊敏的官吏,聽了這話,只好作罷。可是他們心裡依然有些不大明白:為什麼主公,承認自己昏聵無能呢?於是便“乞問其憒憒之狀”。蔣琬就微笑著,作了一番解釋: “與逝世的諸葛丞相相比,我自然差得遠了。苟其不如,則事不當理;事不當理,則憒憒矣”。因此,楊敏後來,對自己的統帥(蔣琬)更平添了幾分尊敬。過了許久,楊敏本人“坐事系獄”,其他人都擔心他會被處死。可是,蔣琬對他的錯誤,卻不同意深究,使楊敏“得免重罪”。由此可見,蔣琬之寬恕楊敏,並非矯揉造作,沽名釣譽,而是他寬以待人的品德的真實表現。

當然,蔣琬恩德治下,並不意味著他是個不講原則的好好先生,史稱其“方整有威重”,說明他在治軍大事上,是堅持原則的,也是頗有成效的。蔣琬所反對的,僅僅是那種自以為是,容忍不得提出反對意見的行為。

“榮辱之來,必象其德。” 一個人受到的獎、懲,同他的德行大體是相符的。但不符合的情況,也時有發生。這是因為一個人為他人所了解、認識,需要有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難免要被人誤解。再就是古往今來,任何時候,社會上都會有邪惡的勢力,“身修而謗興,德高而毀來”,正直有為的人,常常受到不公正的評價或誹謗。這就需要人們正確對待,保持清醒的頭腦。

那麼,怎樣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呢?

我國古代思想家的回答是:“不以譽喜,不以毀怒。”正確認識和評價自己,努力使自己提高、向上。“不虞之譽”、“求全之毀”,是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的。“毀譽生於外者,安能避得?只要自修何如爾。”“若自己實實落落是個聖賢,縱然大家都毀他,也說他不著,卻若浮雲蔽日,如何損得日之光明?若自己是個不恭不莊、不豎不介者,縱然沒有一個人說他,他的惡行,終有一日發露。”正因為如此,古代有修養的人,常把毀譽之來,當做切磋砥礪之地。“人或毀己,當退而求之於身。若己有可毀之行,則彼言當(正確)矣;若無,則彼言過矣。當則無怨於彼,守則無害於身”,所以人們不必要因為別人的毀譽而棲棲惶惶。“若夫聞譽而喜,聞毀而戚,則將遑遑之外,惟日之不足矣,其何以為君子?”

“君子恥不修,不恥見污;恥不信,不恥不見信;恥不能,不恥不見用。”不誘於譽,不恐於誹,寵辱不驚,虛懷大度,就不會為外界的毀譽所幹擾。這裡歸根結底,還是個對待榮辱名利的問題。古賢云: “胸懷廣大,宜從‘平淡’二字用功。如果一個人把功名看得淡;對榮辱毀譽,就不會看得那麼重。如此而已。”

(事據陳壽《三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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