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網2017年02月17日】
張騫是頭一位溝通中原和西域交通的人。西域就是今天新疆以西的廣大地區。
原來,投降漢朝的匈奴人,告訴武帝:他們的老上單于,打到西域的月氏(讀支)國,殺死月氏國王,把頭蓋骨漆成酒器,顯示自己的威風,這和戰國初期趙襄子殺智伯的做法完全一樣。月氏人憎恨匈奴,想報仇,卻沒有能力。
武帝聽了,半信半疑,何不找人去看個究竟呢?於是下詔召募敢去冒險的人。當時,張騫在朝中當一個小小的郎官,年富力強,很想干一番大事業,便主動應募,帶上一隊隨從(總約百餘人)出發了。張騫經過今天的河西走廊,到達匈奴邊境,被抓住了,送到單于面前。問明原因之後,單于大怒:“月氏在我們北方,漢朝使者不經商量,豈能隨便通過?我如果擅自越過長安,要去南越,行不行?”不聽任何解釋,就把張騫和他的隨從們,扣押起來了。
張騫在匈奴住了十幾年,娶了妻子,生了孩子,依然每天拿著朝廷的節杖,考慮完成使命的辦法。日子一久,單于放鬆了監視,張騫找到機會,帶著部屬向西逃走。
走了幾十天,到達大宛國。這裡的人,已從商旅口中聽到,中國的土地廣闊富饒,物產非常豐富,大宛國的國王,早想溝通消息,只是沒有機會,對張騫的到來,非常歡迎;於是派翻譯帶領,繼續向西,尋找早已逃亡的月氏國。好不容易翻越蔥嶺,在今天的阿富汗和哈薩克一帶,找到了月氏國王。使者談起他們的前輩遭受匈奴侮犀的情況,新的女王早已淡忘,不想再去復仇了。
張騫住了一年多,沒什麼收穫,才動身返回中原,半路上又被匈奴扣留。一年以後,適逢匈奴王室發生內鬨,在漢人奴隸甘父的幫助下,張騫帶著匈奴族的妻兒,逃脫監視,回到長安。當初從京師出發,有一百多人,經過十三年,回來時只剩兩個,可見旅程是多麼艱難困苦!這時是公元前126年的夏天。
張騫向漢武帝詳細匯報了西域的地理形勢和風俗人情。他以當時的大宛國為坐標,將周圍萬裡版圖內的幾十個小國,介紹得很清楚。大夏國有中國蜀郡(四川)的竹杖和細布,大宛人耕種田地和中原一樣,還出產一種健壯的汗血馬。這麼廣闊的土地,把它變成大漢朝的附屬國,該有多好!到那時,還怕什麼匈奴?
漢武帝的雄心被激發了,他叫張騫沿著今天西南方的雲、貴一帶,追蹤賣竹杖和細布的交通小道,去溝通大夏國。張騫到了昆明、滇國和夜郎,因為山高水急,再也沒有辦法前進了。走到夜郎國,國王很熱情,請張騫喝酒,順便問起:“漢朝比我們怎樣?大些嗎?”
張騫心裡知道,夜郎的位置,就在蜀郡南部(今貴州西部),地盤只及得中原的一個郡;不免暗中發笑。他向國王詳細解釋,指出夜郎國很小很小,因為山高林密,沒有走出去,對外面的事情不了解,以為只有自己是老大,其實天下大得很呢。這就是“夜郎自大”的出處。
夜郎國王聽罷,非常驚奇,也更加敬佩張騫。張騫沒有繼續西進,折轉身回長安去了。
紀元前121年,匈奴的渾邪王,殺死休屠王,歸降漢朝,西域的道路沒人阻礙,可以直接暢通了。幾年後,張騫建議朝廷完成打通西域的任務。漢武帝任命他為中郎將,帶領三百名勇士,六百匹駿馬,牛羊數萬頭,金帛數千萬;還給他配備了好多位副使,向西方進發。
張騫到達烏孫國(今新疆伊寧市一帶),國王稱作昆莫,態度很傲慢。張騫並沒有生氣,只是分遣使者到附近各國去訪問,西邊到了大夏、安息和身毒,再回到烏孫來。昆莫派出翻譯和使者數十人,跟著張騫回到長安,想看看漢朝到底是什麼樣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漢朝的強大和繁榮,是西域人沒法想像的。
使者回國詳細報告後,烏孫國的國王昆莫和大臣,無不驚訝萬狀,馬上派使團到中國來,建立聯繫。漢武帝也十分友好,派出使者,從此兩國來往不絕。不久,匈奴人知道這個情況後,想出兵進攻烏孫;但因大宛和月氏等國已經事奉漢朝,烏孫王深感孤立,很是擔心。於是要求和漢天子結成親家,藉以保障國家的安全。
漢武帝和大臣們反覆商討,接受了烏孫國的提議。選出江都王劉建的女兒劉細君,封為公主,嫁到烏孫國去。烏孫王的聘禮是一千匹良馬,漢朝的陪嫁也十分豐厚。公主到了烏孫,成為昆莫的右夫人。
匈奴看到形勢不利,便給烏孫王送去一位左夫人,藉以抵消昆莫對漢朝的偏愛。
公主住在專為她修建的房屋裡,每年只和昆莫相會幾次,見面時擺酒接風,彬彬有禮,如同客人。可是語言不通,風俗不同,親人遠在天邊,公主無限愁苦,只好自怨自嘆,撫琴悲歌,寫下了一首有名的《黃鵠歌》: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遠托異國兮烏孫王。
穹廬為室兮氈為牆,
以肉為食兮酪為漿。
居常思土兮心內傷,
安得黃鵠兮歸故鄉。
漢武帝得知此消息後,十分同情,派人送去各種日用什物,每兩年慰問一次。昆莫覺得自己年老,要把公主配給孫兒岑陬,這在當地是合乎人情風俗的。公主按照中原禮儀,堅決不答應,並向漢天子上書,表明意願。漢武帝回信說:“你應該服從當地習俗,注重兩國間的關係,共同抵制匈奴。”
公主得到旨意,才勉強嫁給岑陬。不久,昆莫死了,岑陬接替王位,稱為昆彌,繼續和中原漢朝,保持著良好關係。
(事據《資治通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