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古鑒今:王猛捫虱-史傳佳話!

羅義


【正見網2017年03月12日】

後趙的石勒,消滅了前趙的劉曜,派兩位大將——羌族人姚弋仲和氐族人蒲洪,鎮守關中。 這兩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一番爭鬥,蒲洪占了上風,乾脆自稱“秦王”,改姓為“苻”(讀fú),後來他的孫子苻堅,竟做了皇帝,史稱“前秦”,建都長安。

紀元354年春天,東晉主將桓溫,帶領四萬大軍,前來討伐前秦。到達長安城外,卻止步不前了。

附近的百姓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晉室的臣民,牽著牛羊,挑著酒桶,夾道歡迎。許多老人拉著士兵的手,淚水直流:“今生總算還看到官軍(指東晉桓溫的軍尼)了!”可始終沒有什麼上層人物和著名人士來見。桓溫很納悶。

有一天,來了個年輕人,名叫王猛。他是北海郡(今山東濰坊一帶)人,家境貧困,一直在洛陽賣竹器為生。後來有高人指點,便深入嵩山之中,潛心學習兵書,年近三十,才到華陰來隱居。現在,聽說桓溫到了,外衣也來不及穿,披著砍柴時的粗麻布片,趕來灞上軍營,求見桓溫。

桓溫非常高興,請他帳中上坐。王猛笑說衣服穿少了,想曬曬太陽,順手把茶食點心,搬到帳外,和桓溫對坐而談。

這王猛平日裡很少換洗衣服,自然生了不少虱子,一坐下來,便渾身發癢。雖然桓溫是位主帥,在王猛的眼中,也視他如平常。逕自把破衣裳脫下,捉起虱子來。王猛“捫虱而談”,神態自若,不亢不卑,表現出清貧寒士的樸淳正義,老實本色,不事矯飾的風格。這在後來歷史上,留下一段佳話。“捫虱而談”,竟成為人們耳熟能詳的成語!

桓溫也不愧名士風度,不僅不在乎王猛的不雅動作,反而心生敬意!桓溫問王猛:“為什麼至今沒有一個英雄豪傑,前來拜訪我?”

王猛沉吟半晌,說:“這也難怪,將軍不遠千裡,深入敵境,長安近在眼前,卻不願進城,在灞上觀望。豪傑們難以揣摸將軍的意思,哪能輕易表態呢?”

桓溫感到自己的心思被他道破,笑笑說:“佩服,佩服,我們江東無人能與先生相比呀!”

王猛很清楚,桓溫不敢前進,別的人就心存顧慮:如果打不贏,桓溫自可逃回江東。而拜訪過他的人,只能坐著等死。桓溫之所以不進長安,也正是沒有決勝的把握。桓溫已不是當年孤軍深入西蜀,大破成漢時的人物了!

果然不久,當時,秦國(中國在東晉以後,出現“十六國”時期,十六國之中有個前秦,苻(讀fú)健是前秦國的創建者,時間是紀元351—394年)的丞相苻雄,發起反攻,殺死了桓溫領的晉兵一萬多人。桓溫進關時,曾指著青青的麥田,喜滋滋地說:“這將是我們的糧食呀!”誰料他一拖再拖,秦軍苻雄的軍隊,把麥子收割完畢,堅壁清野,東晉的桓溫軍隊,哪裡還有糧食?桓溫打了敗仗後,便逃之夭夭了。

王猛自然就沒有跟隨桓溫,而是回到華陰去了。

不久之後,苻堅當了秦國的皇帝。在這以前,他便請到了王猛。兩人一見如故,苻堅曾說:“我比不上劉玄德,可王先生確是諸葛亮啊!”苻堅繼位後,便對王猛委以重任。

王猛大權在握,很有權威。但是,前秦的貴族功臣們,卻很不服氣。樊世是氐族中的大豪族,戰功赫赫,很是討厭王猛。有一次,竟當面質問他:“我們當年,辛苦種地,你如今來吃現成的,像話嗎?”

王猛聽了,輕聲地笑道:“種地嗎?光耕田種地還不行,還得磨麵粉,做炊餅!”

樊世氣得七竅生煙:“不把你的腦袋 掛在長安城頭,我就不活了!”

王猛把這事告訴苻堅。苻堅大怒:“殺死這個老氐頭(氐族老頭),朝廷才得安靜!”不久,樊世上殿稟事,跟王猛爭論起來,說到惱火處,他猛然站起,撲向王猛,揮舞拳頭,狠揍王猛。完全忘了是在皇帝的面前。苻堅氣極了,當即喝叫侍衛,把老頭兒拉出殿外,一刀就砍下了腦袋。

此後,王猛的地位,才真正得以鞏固。

苻堅給王猛,先後加了八個官職,都是重要的位置。王猛堅決推辭,苻堅硬要給,結果一年內連升五次。有人背後詆毀,苻堅不問情由,馬上逮捕治罪,於是,下面再也沒人敢嘀咕、不平了。

王猛當時才三十六歲。他辦事公平,敢作敢為,不怕權貴的威勢。光祿大夫強德,是苻堅的舅父,好酗酒,恃強行兇,攔路搶劫財物,掠奪百姓的妻女,是長安一霸!王猛當京兆尹後,頭一天坐衙理事,老百姓就來喊冤,指名控告強德。王猛把他抓到,寫好罪狀,報告苻堅。還沒等批示下來,屍體便擺在大街上示眾了。苻堅看了報告,派快馬來救人。但是,遲了一會兒,只得遺憾地作罷。

王猛跟御史中丞鄧羌,合作二十多天,殺死權貴二十多人,一天一個。朝野上下,大為震動。從此以後,為非作歹的人和事,便銷聲匿跡,社會秩序,空前安穩。

苻堅得知,很受感動,對大臣們,一再稱讚:“法律厲害!王猛更厲害!---好啊!”

附:【中國歷史人物大辭典】
王猛(325—375年) 十六國時的前秦大臣。字景略,北海劇(山東壽光)人。《晉書》記載其“少貧賤”而“身姿俊偉,博學好兵書。謹重嚴毅,氣度雄遠。”後為苻堅謀士,比之為諸葛孔明。累遷司徒、錄尚書事。執政時,“宰政公平,流放屍素,拔幽滯,顯賢才,外修兵革,內崇儒學,勸課農桑。”於是“兵強國富,垂及昇平。”紀元370年,滅前燕,留鎮鄴。旋入朝為丞相。死前,曾勸說苻堅不要攻晉。但未被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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