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欣賞〗沉醉東風・自悟

歲寒


【正見網2004年05月24日】

[雙調] 沉醉東風・自悟

馬謙齋

取富貴青蠅競血,
進功名白蟻爭穴。
虎狼叢甚日休?
是非海何時徹?
人我場慢爭優劣。
免使旁人做話說,
咫尺韶華去也。

【作者簡介】

馬謙齋,生年事跡不詳。據他的《柳營曲ܪ太平即事》中自己所言:「辭卻公衙,別了京華,甘分老農家」。可能曾經作官,後來終於歸隱。現存小令十七首。

【字句淺釋】

雙調:元曲宮調之一。沉醉東風:曲牌的名字。自悟:本曲的題目。解題:此曲用形像的比喻,揭露了宦海、名場的齷齪醜態,是作者對官場生涯反省後的頓悟。競:爭逐。進:到朝廷,出來作官。虎狼叢:比喻世道兇險,就像生活在虎狼中間,時刻要提防被其吃掉一樣。甚日:哪日,哪天。休:停止,結束。是非海:是非顛倒難辨,象海一樣把人吞沒。徹:到底,到頭。人我場:指世間,就像人、我相爭的場所。慢爭:別爭。咫尺:很短或很近。韶華:比喻美好的青春時光。

【全曲串講】

為了取得富貴,就像嗜腥的綠蒼蠅追逐人血;
為了建立功名,就像涌動的白螞蟻爭搶巢穴。
簡直是虎狼叢中挨日子,哪一天可罷手?
掙扎在是非海裡苦沉浮,啥時候才到頭?
都是你搶我奪人心不正,還爭什麼你劣我優?
辛苦爭奪一生,到頭來還不是被人當作笑談,
生命中短暫寶貴的青春時光卻一去不返。

【言外之意】

本曲鞭韃官場的醜態,筆力遒勁、入木三分。青蠅、白蟻的比喻,使人對貪婪、卑劣的官僚深惡痛絕。「虎狼叢」、「是非海」、「人我場」形像的描述了人世間的兇險和苦辛,是深諳世情的經驗之談。多年宦海風波,痛苦的思考,終於一朝醒悟,寫將出來,便有刻骨銘心的力量。

此曲大概寫於作者辭官歸隱之前不久。人到暮年,在常人中已無作為了。但心中能擺脫名韁利鎖,那就是生命的巨大轉折點,因為一個人生命進程的變化是由他心性的改變來體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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