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生態惡化:內蒙古草原在消失

周同 編輯


【正見網2004年06月22日】

編者按:由於只顧經濟利益,為了滿足人類對生活的享受、自私的慾望和貪婪,人類對大自然的掠奪已給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產生了巨大的破壞。這種對生態環境的破壞對人類的生存發生著深刻的影響。

這種最終將毀滅人類的破壞始於人類道德的敗落。這裡將系列報導我們收集的中國生態環境惡化的情況。這種生態的惡化是怵目驚心的。然而,人們仍舊在不可控制的道德下滑中難以自拔。其實,天地乃為人而存。人不循道,不可稱其為人,天地為何而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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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內蒙古草原,至今很多人心目中還會湧起一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詩意想像。然而,嚴酷的現實告訴人們,在內蒙古的大多數地方,這種美景幾乎已成為歷史。今天內蒙古的大草原正在被黃沙吞噬。

內蒙古毗鄰北京,橫跨東北、西北、華北,東西長2400多公裡,南北寬1700多公裡。東部的大興安嶺、中部的陰山山脈和西部的賀蘭山,呈弧帶狀構成了內蒙古的外緣山地。山地的北部為古老的內蒙高原區,南部為河套平原,隔黃河與鄂爾多斯高原、黃土高原相連接,山地的東部是松遼平原的一部分。海拔高度整體都在1000米左右。

內蒙古由西向東分布著巴丹吉林、騰格裡、烏蘭布和、庫布齊四大沙漠和毛烏素、渾善達克、科爾沁和呼倫貝爾四處沙地及面積遼闊的戈壁,總面積約占中國領土總面積的六分之一。它們在中國大陸的北緣構成了一道東起黑龍江、西至新疆的萬裡風沙線。這道線上春冬兩季每年颳大風20至100天,風蝕沙化嚴重。

內蒙古與華北平原的海拔差距達到近千米。在內蒙古高原這道屏障之下,便是一馬平川的華北平原。故此內蒙古的生態環境,直接影響到華北、東北乃至沿海。例如,位於內蒙古中部的渾善達克和科沁沙地,距北京直線距離僅250公裡。一旦內蒙古高原黃風飆起,沙塵東去南下,幾乎勢無可擋。

2004年起於3月26日的沙塵天氣,席捲了中國北方11個省區市的304個縣市。其中甘肅河西地區、內蒙古中西部出現大範圍區域性沙塵暴,東北西部出現浮塵、 揚沙天氣。27日晚,沙塵侵入北京,形成今春以來最大強度的大風揚沙天氣。

近年來,每年的2月至5月,頻繁的沙塵暴侵害著西起新疆、青海、甘肅、寧夏,東穿內蒙古全境至東北三省,南至陝西、山西、河北北部、北京及天津,季節性的沙塵暴已成為北方中國一大顯著氣候特徵,且近年來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據中國國家有關部門沙塵暴課題研究表明,每年冬春影響中國的沙塵暴源區有境外源區和境內源區兩大類。境內源區則主要在內蒙古東部的蘇尼特盆地、渾善達克沙地中西部、阿拉善盟中蒙邊 境地區(巴丹吉林沙漠),新疆南疆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和北疆的庫爾班通古特沙漠。

內蒙古草原本是防止沙漠南侵的綠色屏障,如今卻變成了沙塵之源。據記載,2001年有14次沙塵暴起源於內蒙古境內,占當年沙塵暴總次數的44%。而據衛星影像和地面監測信息綜合評估,最近的這次沙塵天氣,亦起源於內蒙古阿拉善高原西部。故此,在民間一向有“塵起額濟納”之說(額濟納位於內蒙古最西部的阿拉善盟的最西部)。

中國科學院地球環境研究所科學家的有關研究發現,近40年來,中國沙漠化土地明顯擴張的區域幾乎都在內蒙古境內。包括渾善達克沙地周邊、科爾沁沙地西南和西北緣、毛烏素沙地中北部以及巴丹吉林沙漠的東部。其中,沙化土地增幅最大的部分在渾善達克沙地。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這塊沙地的流動沙丘增加了17倍之多,沙地面積以每年6000公頃的面積持續擴張。僅在1980年後,內蒙古的沙漠和沙化土地面積大約增加了30%~50%。

據內蒙古自治區林業廳的統計表明,目前科爾沁沙地正在以每年150米的速度向以瀋陽為中心的東北城市群和以北京為中心的華北城市群進逼;渾善達克沙地則更以每年1.8公裡的速度向外擴張。內蒙古境內的烏蘭布和、巴丹吉林和騰格裡三大沙漠正在迅速靠攏,即將會合成中國最大的一片沙漠。與此同時,內蒙古的土地仍然處於快速沙漠化的進程中,保持著每年1000萬畝的土地沙化擴展速度,內蒙古地區沙漠土地已達42.08萬平方公裡,占全區土地面積的35.66%。

沙漠的擴張就是草原的消失。目前內蒙古全區可利用草場面積約為5170萬公頃,與1990年時的6800萬公頃相比,又減少了1630萬公頃。在內蒙古與四大沙漠和四大沙地同樣知名的,還有內蒙古的呼倫貝爾、錫林郭勒、科爾沁、烏蘭察布、鄂爾多斯、烏拉特六大草原。如今,六大草原多數已退化成為沙地。

鄂爾多斯大草原因其面積廣闊,曾被譽為“中國第一大草原”。但是現在,站在蒼茫的鄂爾多斯,滿眼都是半沙化的旱地。

內蒙古通遼市林業局官員稱,原來的科爾沁草原中已經出現了面積達5.06萬平方公裡的沙地,1999年以來連續五年的大旱更為沙地植被的恢復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作為世界著名的四大優良草原之一的錫林郭勒大草原也未能倖免。2000年,由於持續的乾旱造成蝗蟲成災,錫林郭勒1.8億畝草場遭受蝗蟲災害,大片草場根本沒有返青,返青的草場也再次乾枯。2001年,這裡又遭受雪災,進入夏季後乾旱也仍在持續,蝗蟲再度侵襲。連續的旱災與蝗災讓錫林郭勒大草原嚴重沙化。據調查,錫林郭勒草原全境退化草場已占可利用草場的64%,水土流失面積占總土地面積的65.7%,風蝕沙化面積1100萬公頃,占全盟土地55%以上。正因為如此,錫林郭勒盟成為2000年春季幾場沙暴的強中心。

從呼倫貝爾到錫林郭勒,從科爾沁到呼和浩特,這些歷史上的水草豐美之地,如今即使在雨水好的年份,在草木最為繁茂的8月,能沒過腳面的草原已經不多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面積的退化草場,斷斷續續的沙荒地,在乾旱的年份和乾旱的季節,幾乎寸草不生,赤地千裡!

草原的消失和加速度擴大的荒漠化,給沙塵暴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沙源。這一切,究竟是怎樣發生的?
  
內蒙古社科院科學家,在對陰山北麓四個旗(烏拉特中旗、達爾汗茂明安旗、四子王旗、蘇尼特右旗)進行了為期三年多的調查研究後認為,近30 年來,氣候對荒漠化形成的影響並不顯著,荒漠化主要由人為因素所導致。其中農耕的影響占70%以上,超載過牧的影響占12%。

據內蒙古自治區城調隊的保守估計,在內蒙僅因為被人工開墾種糧、種草、種樹而出現沙化地的面積至少在1.1億畝以上。
  
作為典型牧區的呼倫貝爾、錫林郭勒、阿拉善,從1949年到1998年期間,耕地面積分別由226.35萬畝增加到1883.99萬畝、由212.1萬畝增加到441.4萬畝、由0.5萬畝增加到25.02萬畝。

呼倫貝爾草原曾經是中國最好的天然草場之一。在1958年以前,還只有零星耕種,面積很小。1958年,呼倫貝爾建立了25個自營農場,成為國家墾荒的重點地區,到1962年末共墾荒19.8萬公頃。由於是機械化開荒,由拖拉機牽引的雙輪雙鏵犁能夠翻地30厘米~40厘米,在風力作用下,田間很快出現了風蝕現象,出現了流動沙丘。就這樣,在不到50年間,過去的呼倫貝爾草原就變成了呼倫貝爾沙地。這一帶曾是呼倫貝爾最好的草場,但恰恰因為水草最豐美,也被墾植得最深重,如今變成沙漠化最嚴重的地方。

當地百姓有形像的描述:“一年開草場,二年打點糧,三年五年變沙梁。”大面積的生態因此而發生惡化。

未遭到農耕開墾的草場也未能倖免。嚴重的超載過牧,使這些草場也在加劇退化。從1947年至今,內蒙古全區人口由561.7萬增長到3200餘萬。同時近年來畜產品利益較好,更是大大刺激了畜牧業的發展。

但是草原並非可以無限度的養育人畜。1947年,內蒙古牧區每隻羊單位占有草場尚達3.3公頃,可以進行大範圍遊牧。進入20世紀80年代以後,人口、牲畜、耕地迅速增加,侵占了草原,每隻羊單位占有草場0.87公頃。今天,這一數字已經進一步縮減到了0.42公頃。學界通常認為,以內蒙古草地資源的承載能力,在基本維持生態環境水準的情況下,僅靠草原畜牧業,內蒙古只能養活70萬人,牲畜3000萬頭。現實中,內蒙古的牲畜存欄數已由1983年的 3917.8萬頭增長到2000年的6209.5萬頭,數量增長了約70%。

以有限的自然資源,牲畜的增加只能以草原的沙化、退化為代價。農牧業的發展,一方面是經濟增長的黑字,另一方面都是生態環境的赤字。短期內牧民生活得到較快提高,但這也成為草原大規模退化的根本原因。
  
受當地自然環境和沙塵的影響,牧民們只能通過養羊和種苞米獲得一些收入,一年也就 2000塊錢左右。在牧民的印象中,也就是這五六年,沙塵暴開始厲害起來,雨水也一年比一年稀少。生態環境的惡化,使得這個祖祖輩輩生活的家園對他們已是陌生之地。

根據中國氣象部門的記錄,20世紀50年代全國僅發生過5次強沙塵暴,進入90年代,則發生了23次。受沙塵暴影響所導致的社會經濟損失逐年增長。20世紀50至60年代,沙化土地每年擴展1560平方公裡;70至80年代,每年擴展2100平方公裡;到了90年代,每年擴展2460平方公裡。

迅速沙化的土地,為沙塵暴的形成提供了充足的沙塵資源。

(參考資料:“溯源沙塵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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